百六六、刻骨情殤知不知
飄香雪不由將目光望向花玉琿,如果這不是一個巧合的話,那麼花玉琿在峨眉是否也找到了這樣的圓球?
然而,還沒等他問出口,卻聽得花玉琿已經失聲驚呼道:“七彩魔珠?”
飄香雪狐疑地看了看手中的圓球,不確認地道:“你是說,它叫七彩魔珠?”
花玉琿頷首道:“確切地說,這魔珠一共有七顆,分別是金、銀、烏、丹、碧、藍、紫七種顏色。”
飄香雪聽了他的解釋,伸手從懷中取出那顆銀色的圓球,與這顆金色的圓球放在一起,託於掌中。
“沒錯,這果然是七彩魔珠,你現在手中的分別是金珠和銀珠。”花玉琿看到飄香雪手中的銀球后十分肯定地道。
飄香雪若有所思地道:“這兩顆既然分別是在少林和武當找到的,那麼如果所料不差的話,峨眉和華山應該也有這樣的圓球,或許這就是他們四派慘遭荼毒的原因。”
花玉琿贊同地點了點頭,不無遺憾地道:“可惜,我在峨眉什麼也沒找到。”
“這七彩魔珠到底有什麼用?”飄香雪望着手中的兩個圓球,問道。
花玉琿輕聲地嘆了口氣,解釋道:“一百多年前,武林中有三大頂尖勢力,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左右着武林的命運。這三大勢力分別是天宮、魔城和桃源,也被當時的武林人成爲天、魔、人三界。
“其中,天宮與桃源都不願過問世事,所以便讓魔城漸漸形成了一家獨大的局面,並開始在武林中掀起血雨腥風。爲了阻止魔城繼續塗炭生靈,天宮與桃源破天荒地進行了合作,將魔城幾乎毀滅殆盡。
“但就在魔城的氣數將盡之際,魔城的魔尊卻動用了魔界的至尊法寶——七彩魔珠,這七彩魔珠一旦七星連珠,便會產生毀天滅地的能量,眼看天宮和桃源都要毀在這七星連珠之下,幸得一位異人出現,及時地破壞了這七星連珠。
“經此一役,天宮、魔城和桃源都元氣大傷,誰都不敢再輕舉妄動,所以武林便又恢復了三足鼎立之勢,只是那七彩魔珠卻從此下落不明,魔城失去了這一至尊法寶,再也不敢擅自挑起與天宮和桃源的爭端,所以武林才得以享有太平,直至今日。”
花玉琿一口氣說完,衆人已是聽得一陣唏噓,對眼前這兩顆小小圓球頓生敬畏之情。
“那個異人是誰?”離無言好奇地問道,“他可有後人?”
花玉琿搖了搖頭,輕嘆道:“花非花,霧非霧,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離無言似懂非懂地自語道:“這麼說,沒有人知道那個異人是怎樣的人了?”
“沒有。”花玉琿這一回答得簡潔而肯定。
離無言長長地嘆了口氣,惋惜地道:“這真是太可惜了。”
“如此看來,這四大門派的事,可能與魔城有關?”古天悲認真地分析着,眉心早已攢聚成了“川”字。
“一定是這樣的,那厲無邪野心勃勃,必定是想借此來一統武林。”夜凝紫十分肯定地下着結論,眼睛卻瞟向飄香雪,是在徵詢他的意見。
飄香雪只是低着頭,沉思不語,並沒有對他們的猜測給予迴應。
“此時斷言,未免爲之過早。”花玉琿淡然道,“我們只是在少林、武當兩派找到了這兩顆魔珠,但這不代表就一定是魔城所爲,如果真的是他們所爲,我們能夠找到的東西,他們怎麼會找不到呢?”
“那是因爲他們太蠢的緣故。”夜凝紫不屑地冷嗤道。
花玉琿沒有再與他爭辯,只是像飄香雪一樣,陷入沉思之中。室內忽然變得分外的寧靜,似乎都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飄香雪忽然擡頭道:“現在我們手上已有兩顆魔珠,如果兇手的目的真的在於此的話,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奪取的,所以……”
“所以,我們要放出消息,讓他們知道魔珠在我們手上,以便請君入甕。”夜凝紫急急地搶過飄香雪的話頭,接了下去,臉上現出得意的神情。
飄香雪見自己要說的已被她搶先說完,便停住話頭,不再多言。
離無言卻微微搖頭,心中暗自腹誹道:“這個女人,怎麼沒有女孩家的半點矜持。”
夜凝紫卻不理會別人的感受,只凝望着飄香雪,有些邀功地問道:“我說的對不對?”
飄香雪只能點頭。
夜凝紫得到他的首肯,心中更是得意,有些興奮地道:“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我保證不出三天,整個武林便都會知道這個秘密了。”
“不用,”飄香雪見她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不得不阻止道,“這消息需要一點點滲透纔好。”
“爲什麼?”夜凝紫疑惑地望着飄香雪,不解地問。
“你以爲對方都是傻子嗎?你見過獵戶敲鑼打鼓地佈置過陷阱嗎?”離無言嗤之以鼻道。
夜凝紫被他一說,雖然明白過來,自己的言行太過魯莽,但被他當衆搶白,面子上卻是有些掛不住,不由冷語相譏道:“你又聰明瞭多少,還不是等着我來救?”
離無言俊面微紅,正欲反駁,卻被飄香雪以眼色制止。
“今後大家一定要多加小心,敵人慣用易容之術,所以我們必須要小心提防纔是。”飄香雪提醒道,想到自己曾被那個假水竹害得肝腸寸斷,心底不由一陣惡寒。
離無言對此深有同感,忙附和道:“不錯,而且他們的易容術很高,完全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不管這魔珠是不是引發殺戮的誘因,我們都不能讓它再次落回魔城,所以爲了避免生靈塗炭,我們必須要儘快找到剩下的五顆魔珠。”花玉琿也鄭重提醒道。
“所以,我們要去趟華山,並且再探一次峨眉。”飄香雪贊同地道。
“好,明日我會再探峨眉。”花玉琿主動請纓道。
“我去華山。”飄香雪道,這樣危險的事,他不希望由別人來完成。
“我陪你一起去。”夜凝紫立即對着飄香雪自告奮勇地道。
“不用。”飄香雪想也沒想,便拒絕道。
“爲什麼?多個人就多一分力?”夜凝紫不服氣地爭辯道。
飄香雪望向水竹,直截了當地道:“水竹會和我一起去的。”
夜凝紫似乎這才注意到了一直站在飄香雪身邊的水竹,見她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心中又羨又妒,生氣地跺了跺腳,嘟着嘴,憤憤地跑開了。
“飄香雪,你又傷了一個女人的心啊。你還真……”古天悲故作捧心狀,幸災樂禍地調侃道,然而話未說完,卻瞥見秋晚霽不知何時從內室中走了出來,正目含幽怨地望着飄香雪與水竹,一臉的悽傷,頓時調侃的興趣一掃而空,並將底下的話生生吞回口中。
衆人見他忽然呆怔不語,不由都順着他的目光望了過去,秋晚霽見衆人都向自己望過來,慌忙收回自己的目光,羞澀地垂下了頭。
“秋姑娘,你的傷好了嗎?”古天悲乾咳一聲,隱去心底的尷尬,關切地問。
“嗯。”秋晚霽輕輕地應了一聲,緩緩擡頭,望向飄香雪,誠懇地道:“謝謝你,不但不懷疑我,還又一次救了我。”
“救你的是花玉琿,不是我。”飄香雪用手一指花玉琿,實話實說道。
秋晚霽的眼底掠過一抹失落,但很快地便被掩飾掉,衝着花玉琿福了福身,道謝道:“多謝。”
花玉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目光卻瞟向了水竹。
水竹卻低垂着頭,像在思索着什麼,所以並沒有看到他的注視。
花玉琿心底輕輕地嘆了口氣,暗道:“水竹,我的情因你而生,卻也因你而死,可是你究竟知是不知啊?”
“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離無言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和壓抑,立即提議道。
於是,衆人紛紛散去,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花玉琿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到了牀上,卻是輾轉難眠,驀地,兩聲輕輕的叩門聲,傳人了耳際,花玉琿頓時警覺地一躍而起,叱問道:“誰?”
“我。”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帶着冰冷,竟是飄香雪的聲音。
花玉琿立即走過去,打開房門,飄香雪閃身進來,並反手將房門關好。
花玉琿見他一副小心謹慎的模樣,知他必是有極其緊要的事要和自己說,便走過去將窗戶也關上,這才問道:“什麼事?”
飄香雪確定不會有人偷聽後,才道:“你還記得,厲無邪想要知道上官儀的秘密的事嗎?”
“記得,莫非上官儀告訴了你?”花玉琿有些驚奇地問道。
飄香雪點了點頭,正色道:“上官儀告訴我,他們百毒神宮有一件寶物,可以鉗制魔城,但是那個寶物現在卻已經遺失了,如果找到那個寶物,就可以制服厲無邪,但如果那個寶物落在厲無邪的手裡,就不只是毀了一個百毒神宮這麼簡單,甚至整個武林都會遭遇滅頂之災。”
“你懷疑,上官儀所說的寶物就是七彩魔珠。”花玉琿瞭然地道。
飄香雪再次點了點頭,道:“上官儀本來也只是聽他父親說過這個寶物,並沒有真正見過,但是我今日聽你說這七彩魔珠的時候,覺得有可能這就是上官儀所說的寶物。”
“能給武林帶來滅頂之災的,應該就是這七彩魔珠,”花玉琿贊同地道,“那麼,上官儀有沒有告訴你到哪裡能找到他們百毒神宮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