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三、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們是怎麼找到七色彩鳳的?”離無言指着勿自熟睡的七色彩鳳,岔開了話題。
“是它先救了水竹,然後水竹和它又救了我。”飄香雪輕描淡寫地道,並不願做過多的解釋。
離無言本來也只是想岔開話題,便也不再多問。
古天悲趁機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道:“喂,幾位姑娘能否幫我們弄點吃的,濟濟我們的五臟廟?”
莫梨雪第一個接口道:“我去吧。”說完,轉身便出去找吃的去了。
“我去幫她。”離無言自告奮勇地跟了出去。
飄香雪想要阻止,已是不及,只好苦笑,因爲他知道,這山谷美則美矣,卻除了野果,沒有任何吃食。
“怎麼,有什麼不妥?”古天悲看着飄香雪,不解他爲何會有這樣的表情。
“這裡除了野果,沒有別的食物可以吃。”水竹代替飄香雪回答了古天悲的疑問,又轉頭對飄香雪道,“我去給你們找吃的。”
“我和你一起去。”飄香雪想也不想,便道。
水竹輕輕一笑,算作同意,兩人便一起出了竹樓。
竹樓裡只剩下古天悲和季夢婉兩人,望着季夢婉因嫉妒而扭曲的小臉,古天悲無奈地嘆了口氣,索性閉目養起神來。
不大一會兒,水竹和飄香雪採了一些野果回來,還帶回了兩竹筒山泉水。
“你就給我們吃這些?”季夢婉用細嫩的手指撥了撥桌上的野果,不屑地撇了撇嘴兒,挑釁地睨着水竹問。
“離無言他們還沒有回來?”飄香雪用身子擋住水竹,阻隔了季夢婉挑釁的目光,對着古天悲問道。
古天悲攤了攤手,調侃道:“老離好不容易逮到了和人家姑娘相處的機會,怎麼會那麼快回來呢?”說着,便從桌上拿起一枚野果塞入口中,頓時入口生津,連呼好吃。
季夢婉氣得直翻白眼,賭氣不吃。
飄香雪從野果中挑出一枚,遞與水竹。
季夢婉見他對別人都是冷冰冰的一張冰山臉,而對水竹卻極盡溫柔,連眉間眼底都是款款柔情,心中又嫉又恨,連忙搶到飄香雪身邊,伸出手道:“我也要吃。”
飄香雪彷彿沒有聽見一般,拉起水竹,走到一邊,坐下來吃。季夢婉又羞又氣,卻又發作不得,一旁的古天悲看不過眼兒,走過來,拿起一枚野果遞到季夢婉的手中。
“我不吃了。”季夢婉一把打開古天悲手中的野果,氣咻咻地跑了出去。古天悲呆立當地,自嘲的笑了笑,想自己也算是一個絕世美男,怎麼在飄香雪面前,魅力值竟下降得如此厲害。
水竹眼見季夢婉吃醋跑走,不由看向飄香雪,卻見飄香雪正癡癡地望着自己,眼中再也沒有其他,於是滾到喉嚨邊的話全都被硬生生地嚥了回去,回以飄香雪溫柔一笑。
古天悲在一旁看着兩人甜蜜幸福的樣子,心中不由也暗暗爲好友高興。
就在這時,七色彩鳳醒了,它忽然看到陌生的古天悲,立即燃起了鬥志,撲扇着翅膀向古天悲衝過來。古天悲躲閃不及,眼看便要被七色彩風撲到。
“鳳兒,不要傷他。”水竹急忙命令着,七色彩鳳立即乖乖停下,但鳳目依然警惕地監控着古天悲,護在了水竹和飄香雪面前。
古天悲先前聽梅傲寒提起七色彩鳳的事,還以爲他是誇大其詞,現在看來,水竹真的已經成了七色彩鳳的主人,而且這七色彩鳳頗具靈性,是難得一見的靈物。
“哇,好厲害!”就在古天悲暗暗驚歎之際,剛剛進門的莫梨雪已先他一步,發出由衷的驚歎。
莫梨雪湊近水竹,小臉因興奮而閃動着光澤,一疊聲地詢問着:“水姐姐,你是怎麼做到的?它爲什麼會如此聽你的話?你可以教教我嗎?”說着,一雙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望着水竹,滿含希冀。
水竹看着她天真的模樣,心中很是喜歡,淺笑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們有緣吧。”
莫梨雪狐疑地望着水竹,撲扇着一對大眼睛,聲音裡充滿了渴盼:“好姐姐,你可以教教我嗎?”
離無言從認識她以來,莫梨雪始終都是一副溫順乖巧的模樣,從來不會有什麼要求,這一次看來是真的動了小女孩的好奇心了,他正想出言幫她向水竹求情,不料就在這時,七色彩鳳突然像瘋了似的衝向柔弱嬌小的莫梨雪,連水竹的喝止也不聽,拼命地啄向莫梨雪的小臉,莫梨雪慌忙用手捂住臉,頓時,如羊脂白玉的小手上被啄出了傷痕,鮮血直流。
幸好此時,水竹衝到了七色彩鳳跟前,揮掌打向七色彩鳳,七色彩鳳見主人發怒,這才停了下來,但鳳目依然盯視着被它啄倒在地的莫梨雪,看樣子,隨時都有可能再次發動攻擊。
水竹用自己的身子,擋住莫梨雪,俯身查看她的傷勢,手上的皮肉被啄掉大半,鮮血淋漓,莫梨雪已被嚇得面色慘白,不住地瑟縮着,口中勿自胡亂地喊叫着:“不要,不要……”
“沒事了,別怕。”水竹握住她在空中揮舞着的小手,心疼地安慰着。
莫梨雪終於回過神來,大大的眼睛瞪着水竹看了半天,才一下子撲到水竹的懷裡,大聲地哭起來:“水姐姐,我,我好怕。”小手緊緊地摟住水竹的粉頸,不肯鬆開。
水竹聞到了一種甜甜的奶香味,更覺得她是一個小女孩,心疼地撫摸着她的頭,安撫道:“不用怕,沒事了。”
莫梨雪在水竹的安撫下,漸漸地安靜下來,但小手依然摟緊水竹的粉頸,不願鬆開。
離無言走過來,拉過她的小手,安撫道:“好了,沒事了。”水竹這才得以脫開她的桎梏,竟然感到有些微微的頭暈。
“你沒事麼?”飄香雪細心地詢問,一臉的關切。
“我沒事。”水竹低聲回答中,並用力地衝飄香雪笑了笑,以示證明。
莫梨雪此時已經恢復了神智,聞言歉疚地自責道:“都怪我不好,嚇到了水姐姐。”
“我真的沒事,可能是剛纔被你摟得太緊了。”水竹幫她找着理由,不願她太過自責。
莫梨雪羞澀地笑了,不好意思地道:“我,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衆人都被她嬌憨的樣子逗笑了,莫梨雪忽然想到了什麼,驚異地問:“咦,怎麼沒看見季姐姐?”
古天悲笑道:“你季姐姐買醋去了。”說完,笑呵呵的看着飄香雪,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醋,季姐姐喜歡吃醋嗎?”莫梨雪更加驚異地問,小嘴張着,能塞進一個雞蛋。
古天悲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莫梨雪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侷促不安地看着衆人,尤其看到飄香雪那冷如冰山的臉,更是怯怯地低下了頭。
“好了,我給你上藥吧。”離無言不忍見她尷尬,上前拉起她的手,柔聲道。
莫梨雪被他拉着小手,羞紅了臉,低下頭,順從地被他牽着走到一邊,坐下上藥。
這邊水竹得出空來,開始安撫七色彩鳳,但奇怪的是七色彩鳳雖然在水竹的安撫下,漸漸眯起了眼睛,但它的翎毛卻一直是豎着的,任憑水竹如何安慰,都不肯放下。
水竹無奈,只得坐到它的身邊,不敢移動半步,生怕它會再次發狂,傷了人。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飄香雪第一個醒過來,他第一眼便是望向水竹,只見水竹倚在七色彩鳳的身上,睡得正香,便沒有叫她,獨自出去採摘野果去了。
等他採完野果回來,衆人都已醒了,但唯有水竹,還在倚着七色彩鳳酣眠。
飄香雪悄悄走近水竹,輕輕地叫着:“水竹。”
水竹仍然酣眠如初,沒有任何反應,飄香雪輕輕拍了拍水竹的香肩,再次低喚,卻依然沒有任何反應。這一來,飄香雪才意識到不對勁,大聲呼喚道:“水竹。”水竹依然是有如熟睡,毫無反應。
飄香雪的呼聲,將衆人都引了過來。飄香雪伸手探試水竹的脈搏,發現竟與常人無異,但卻是任他怎樣呼喚,都未見醒來。飄香雪的心,瞬間沉入淵底。
“看來,水姑娘是中毒了。”離無言細心觀察了片刻,皺眉道。
“中毒,爲什麼會中毒?”飄香雪覺得不可思議,因爲自己一直與水竹在一起,並未發現有什麼異常,那麼水竹怎麼會中毒呢?
“我看,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再找人爲水姐姐醫治吧。”莫梨雪小心地提着建議。
“也好,與其在這胡亂猜測,不如回去找名醫醫治。”離無言立即附和着,並探詢地望向飄香雪。
飄香雪點頭道:“好,我們這就離開。”
“等等,”古天悲忽然叫住了衆人,指着七色彩鳳道:“你們看,七色彩鳳好像也中了毒。”
衆人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果然發現,七色彩鳳也在沉睡中,對衆人的喧譁毫無反應。
飄香雪伸手撫了撫七色彩鳳的頸項,果然和水竹一樣毫無反應,這一來衆人更加驚奇,不明白爲什麼水竹會和七色彩鳳一樣,同時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