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夜華的辦公室在頂樓六樓,整一層都她的辦公到,外面有擺了幾張辦公桌,坐着幾個人,看樣子是張夜華的助理之類的,我沒有怎麼注意。張夜華並沒有帶我進入她的辦公室,而是直接推開旁邊的一個小會議室進去了。
我跟着進去之後,張夜華將門關上,將手中的包往桌上一放,盯了我半晌,道:“羽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哪個組織派來的人。我張夜華一介女流,就這麼點產業,如果你想財色兼收的話,那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你的目的達到了。這裡的一切,你隨時可以拿走,包括我身體。”
聽着這話,我感到怪不是味,在張夜華的眼中,我怎麼成了感情騙子呢?還是一個想要財色兼收的騙子。如果我真是這樣一個人,我想我自己都會鄙視自己。
“張總,我想你誤會我了。我只是一個打工者,沒有你想的那麼齷齪。我只想安安定定地有份工作,過些小日子而已。我對你沒有企圖,如果不信的話,可以打聽一下,我剛跟業務部胡秀秀確定戀愛關係。如果我衝着你來的,就不會跟胡秀秀確定關係了。”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好將胡秀秀搬出來。
“這麼說,我堂哥張夜生是你打傷的了?”張夜華頓了一下,反應過來,盯着我道。
“不錯,是我打傷的。”我苦笑承認道。
“我要報警。”張夜華提起包,拿出手機,咬牙道。
“張總,稍等,聽聽這段談話,再做決定吧。”我拿出手機,找到錄音張夜生的那段錄音,播放出來。
張夜華靜靜地聽着,慢慢地眼淚落了下來,無力地坐倒在辦公室坐位上。
“張總,我只是一個打工的,無意爭奪你的公司。相反,如果你遇到什麼困難,需要幫忙的話,我一定全力以赴。”看着張夜華無聲的哭泣,我心裡不停地收縮,也不知道講些什麼好了。
張夜華哭了一會兒,擦了擦淚水,擡頭看着我,道:“你爲救我一次又一次,如果你不是帶有目的,爲什麼每次都那麼及時?”
“我說我真的沒有什麼目的,你相信嗎?”
“我不信!”
“張總,說句實在話,如果我想要奪得你這一切,跟本不需要那麼麻煩,甚至在整個星漢市,恐怕也沒有幾個人擋得住我。”看着張夜華淚眼朦朧樣子,我邪魅一笑道。
“你也太狂了吧,難道整個星漢市都沒有你對手?就憑你能打。”張夜華不服氣地道。
“張總,你知道武學上的分界線嗎?”
“當然聽過,分什麼一二三流,三流最低,而每流中又分爲初級,中級,高級,也就是共有九級,據說一流境界沒有幾個人能夠達到,傳說有人修煉一輩子才能達到。而星漢市傳聞,最歷害的也就是二流高級,一流的高手有,但沒有人出來在江湖上行走了。”張夜華得意地說出自己所知情況。
將武術境界分爲一二三流這種說法起源於近代,而我更習慣用古語來稱之,因爲更爲形象。在這個武術沒落的時代,正如張夜華所言,一流高級對應的臻微之境確實很少人能夠達到。達到二流高級對應的藏真之境之後,想要進入一流之境,必須心體雙修,以心御體,心指的是心胸、氣度與眼界等煉心的東西。當前人心浮躁,早無修煉心境的耐心,故而踏入一流境界的人是少之又少。
“你知道二流高級與一流初級的區別有多大嗎?”
“應該,應該相差不大吧?不就是一個層級而已嘛!”張夜華有些遲疑地道。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笑道:“進入一流初級之境,已經窺天道門徑,又豈是簡單的二流高級水準所能比擬的?”武道即天道,我以天道代替武道,是不是想給張夜華一個概念,以便她能夠簡單理解。
“真有那麼大的差距嗎?”
“那不是差距,而是區別,你試想一下,天威與人力,這二者相差大小如何?”
“天威難測,人力當然比不上。”
“那你知道我達到什麼樣的境界呢?”
“你?我看能有個二流高級,已經很了不起了。”
“如果我說我達一流高級之境,無限接近天道之境,你相信麼?”
“吹牛不上稅。”張夜華顯然覺得我在欺騙她,不屑地道。
“話已至此,我再強調一次,我無意爭奪你的任何東西。你如果不信,隨時可以將我趕走。只要你發話了,我不會厚着臉皮呆下去了。”我淡淡一笑,拉開門出去了。
門外幾個小秘書一臉驚奇地看着我,我衝着幾人笑了笑,大步下樓而去。
張夜華在會議室裡看着我離去的背影,喃喃地道:“趕你走,衝着你救了我兩次,我就不能將你趕走。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耍什麼花樣。”張夜華心思起伏片刻,轉念又想起張夜生供述,公司內部一些人員勾結,想要不利於自己與公司的事情,心裡頓時更亂了。
剛走到業務部門口,就遇到胡秀秀了。胡秀秀一臉焦急地將樓道轉角的無人處,道:“張總是不是……”
“沒有,只是我無意中幫了張總一個幫,她就是來感謝我而已。這件事情你就不跟別人說了,張總她臉皮薄,怕她下不了臺,知道吧?”我打了眼色,及時制止住胡秀秀,說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理由。
“救張總,是怎麼回事兒?”胡秀秀有些疑惑地道。
“這件事,改天有時間跟你講,現在不好說。”
“好吧,你自己小心,我去工作了。”胡秀秀見我沒事兒,放下心事,叮囑了一下,轉身回去辦公室工作了。
而我一回到辦公室,羣姐當先,一羣女人就將我圍住了。羣姐色笑道:“說吧,你怎麼會認識張總?”
“我以前也不認識張總,前不久,在外面幫了張總一個小忙,她當時問我姓名,在哪裡工作,我也沒有瞞她。當時我跟本不知道她的身份,沒想到她卻我的老闆。”我這番話假中帶真,這羣女人雖然有些不信,但也無話可說。
“那張總找你幹什麼?”其中一個女人問了一句。
“當然是跟我談升職加薪的問題了。”我邪邪地一笑,道:“說不定,不久我就是你們的上司了,你們想要潛規則我,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切!”這羣女人整齊地發出一聲不屑地聲音,各自散去。
應付了這羣女人,我喝了杯茶,收攝心神,開始熟悉當前的業務型式與業務流程。泊沃集團的業務分兩種,一是分散銷售,就是自己鋪設銷售渠道,將自己電器產品直接賣給個體消費者;二是集中銷售,就是接單銷售,按量走貨。分散銷售業務一部與二部負責,一部主導省外,二部主導省內。二部由張夜生負責,說白了不是讓他創造收入,而是爲了給他帶來一點兒收入。
業務部三四五六部也做了大致上的劃分,三部負責國內,四部負亞洲區,五部負責歐洲區,六部負責美洲區。我之所以被分配到六部,是因爲英語說的還比溜。這些部門雖然這樣做了區域分配,實際上卻沒有人進行節制,都各憑本事,隨意跨區域爭奪,部門之間的敵對情緒很強。
我無意介入這些爭鬥,也不擅長這種勾心鬥角,反正現在還是學習期,就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說不定哪天就被趕走了。
就這樣無趣的過了兩天,又是一個星期三的上午,陌生的號碼打了過來,我接通電話,裡面傳來吉老的笑聲,道:“小羽,晚上有沒有空,來我家吃頓飯。”吉老的話裡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讓我心裡有了一絲抗拒。
“好吧,晚上我會準時到。”我想了想還答應了。
“我會派小馬去接你。”
“那好……”我還未說完,吉老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我感到吉老的態度有些怪,對方已經掛線了,我就把電話放在了辦公桌上。但過了一下,電話又響了起來,我又拿起來接通,裡面傳來秦三奶奶的聲音,道:“小羽,老頭子說話不中聽,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三奶奶,瞧你說的。”
“晚上記得來啊,千萬別忘了帶上秀秀啊!”
“我不知道秀秀有沒有空。”
“不管工作多忙,提點兒時間也是可以嘛。”
“好吧,我一會兒跟秀秀說,晚上一起過來。”
“那好,晚上見。”
“晚上見。”
秦三奶奶掛了電話,我心裡苦笑了一下,將電話收了起來。本來我是不打算讓胡秀秀一起去,畢竟吉老的態度有些古怪。但秦三奶奶要求了,我也不好拒絕。中午用餐的時候,我把秦三奶奶的話轉告了胡秀秀。
胡秀秀顯得很高興,因爲她與秦三奶奶關係處的不錯,所以對秦三奶奶的邀請沒有什麼抗拒,答應晚隨我一起去。
下午下班,我和胡秀秀一起,剛走出公司門口,就看到馬良品站在路邊,依靠在黑色轎上。看到我們,馬良品迎了來,道:“羽先生,胡小姐,你們好。”
“馬大哥,又見面了。”胡秀秀笑着點頭道。
“秀妹子,你好,又見面。”馬良品嘿嘿一笑,顯得有些不自然。
“馬大哥,你好!”我笑着和馬良品打了招呼。
“羽兄弟,你的性格很好,謙虛退讓,保持這樣不容易,但是效果很好。”馬良品笑了笑,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馬大哥,我會保持的。”我心念一動,笑着答覆道。
“來,來,快上車。”馬良品熱情招呼着我們上車,我也客氣,照顧一臉蒙圈的胡秀秀上車之後,自己也隨着上了車。
馬良品坐入了副駕之後,司機發動車子,朝小寒山休閒別墅區駛去。開的很平穩,走得不急不徐,莫約用了四十多分鐘,纔到達吉老的別墅面前,馬良品路上一直靠在座位上,一句都沒有說。
胡秀秀也許是感到了壓抑的氣氛,也沒有說話,將頭靠在我的肩頭上,我伸手搭在她的肩頭,輕輕地拍了拍,胡秀秀看了一眼,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開始閉目假寐。
下了車,依然是秦三奶奶站在門口等着,胡秀秀親熱地叫聲三奶奶,就跑到了秦三奶奶身邊。秦三奶奶愛憐地摸了一下胡秀秀有腦袋,眼中充滿了慈愛之情。
“三奶奶,你好!”
“小羽,你好!快進來吧。”秦三奶奶招呼我們進廳,眼中一憂色一閃而逝。
我淡然一笑,和胡秀秀一起,隨着秦三奶奶走入大廳。只見吉老站在一個大魚缸前,凝視一條游來游去的大魚。
“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吉老口中吟出這樣一句古語,旋風般轉過身來,目光炯炯地注視着我。
“羽小兄弟來了,你開的藥真有神效,我吃了兩劑,已然能夠行走如常了。”
“吉老客氣了。”
“晚餐已經準備好,入席再聊,如何?”
“客隨主便。”
“好個客隨主便。”吉老哈哈一笑,大步朝餐廳走去。
我看了秦三奶奶一眼,秦三奶奶笑着對我示意了一下,拉起胡秀秀的手,一起走進了餐廳。旁邊的馬良品對我擺了一個請的手勢,我也不謙讓,大步走了進去。
這次餐廳擺了一張很大的圓桌,上面擺了滿了菜。吉老看到我進來,哈哈一笑,道:“聽說上次老太婆用小桌子招待客人,我已經訓了她了。那樣待客,多失禮。”
“吉老此言差異,吃飯不在桌子大小,而在溫馨與否。桌子大,而人少,反倒是拉遠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羽小兄弟,好辯詞。”吉老哈哈一笑,道:“用餐前,我有一個禮物送給小兄弟。”
“哦?”
“拿上來。”
吉老拍手之間,一個黑衣大漢拿着一隻皮箱從別外一個門進了進來。隨着吉老的指向,黑衣大漢將皮箱放在了我的面前。
“這是何物?”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能幫我打開嗎?”我側頭看着黑衣大漢道。
黑衣大漢目光看向吉老,吉老稍稍一點頭,黑衣大漢伸手將皮箱打開,裡面裝滿了一箱百元大鈔。
“吉老,這是什麼意思呢?”我含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