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這棟別墅,徐饒還沒有走出幾步,在二樓正招呼着朋友的上官浮萍就狠狠的盯上了他。
徐饒做了一個快要到了的手勢,心中還在揣摩着上官浮萍到底在打着什麼牌。
音樂聲外加來來回回的人們,讓這大堂有些吵鬧,跟這個場面格格不入的徐饒逃一般來到洗手間的走廊,這裡除了一個正抽着悶煙的年輕人,沒有旁人,徐饒多看了幾眼這個年輕人,精英的打扮,精英的模樣,西裝筆挺雖然看起來格外的有精神,但是徐饒能夠注意到這個年輕人眼底中有幾分陰霾,但是這畢竟不是徐饒所關心的,打開窗戶吸着冷風,這裡正巧可以看到別墅的後院,巨大的游泳池,外加那草坪上的網球場,這讓徐饒很是感嘆上官浮萍的財大氣粗,在這種地方生活,是徐饒做夢都想不到的。
這個年輕人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個異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徐饒,似乎覺得眼前的這個傢伙是不是走錯了地方,但是他並沒有問,跟徐饒一樣,他也沒有多管閒事的心思。
兩人相互沉默着,誰都沒有離開,或許這兩個生於不同世界的兩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不喜歡外面那喧鬧的氣氛。
又是一陣鬧騰,徐饒皺了皺眉頭,不知道屋外到底高興個什麼勁,雖然很難以理解那個世界,但是徐饒並沒有歧視的意思,只能夠說那是一個徐饒鑽破腦袋都融入不了的世界。
手機這時候響了,徐饒默默的有幾分煩躁,也許是料到了打給他的人會是誰。
拿出手機,果然是那個傢伙,徐饒硬着頭皮接通電話。
“如果你一直待在廁所裡,可就不好玩。”對面傳來上官浮萍的輕笑聲,徐饒苦着臉掛掉了電話,大步走出洗手間。
此刻整個別墅有一種熱鬧的嗨吧的感覺,這讓徐饒想起在撲克酒吧幹保安的意思,繞過一個個人羣,在二樓的上官浮萍衝徐饒擺了擺手,徐饒硬着頭皮上了二樓,發現上官浮萍幾人正圍着桌子,見徐饒上來,上官浮萍直接拉着徐饒的手臂讓徐饒坐下,這可是驚剎了不少旁人,畢竟在場能夠跟上官浮萍有這麼親密接觸的,估摸着用手就能夠數的清楚。
不過等他們注意到徐饒的德性後,表情直接冷了下來,這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正常人,甚至這一身行頭根本不像是來參加這種場合的,而是適合去工地搬磚,這就是他們所默認的階級感,但是最可氣的是,在這個男人身旁,上官浮萍竟然露出了那個讓他們神魂跌倒的笑容。
難道他們連這麼一個傢伙都不如?這是他們無法接受的事情,這些本來處於情敵狀態的人們,就好像遇到了公敵一般,一個個恨不得現在就上去跟徐饒單挑一番,要上官浮萍來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是一副什麼德行。
徐饒當然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但是上官浮萍就好似刻意而爲之一般,緊緊的依偎在他的身上,對桌上的一干密友很親切的介紹着徐饒。
雖然能夠感受到好聞的香氣,上官浮萍那吹彈可破的皮膚的觸感,但是徐饒只感覺自己此刻正坐在熱鍋上,顯然上官浮萍就是這個添火的人。
徐饒看着這一桌子人,一個個非富即貴,不過女性要佔大多數,徐饒多多少少也有些瞭解奢侈品的價格,他現在唯一肯定的一點就是這些女人隨隨便便揪出來一個,光是那一身行頭,差不多就夠他奮鬥一輩子了,此刻徐饒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想着幾乎沒有任何裝飾品跟化妝品的李若般,格外的心疼,此刻他算是徹底體會到了那麼一句,一個男人沒有錢,所傷害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那些愛自己的人與自己所愛的人。
“這位叫徐饒,我男朋友。”上官浮萍的話傳遍了整個桌上。
徐饒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晴天霹靂一般,但是比他表情更加震驚的,是桌上的上官浮萍同一個圈子的朋友們,無論是男是女,無一例外都用見鬼了一般的神情看着上官浮萍跟徐饒。
“我不是。”徐饒直接澄清道,他現在想着的是,如果這要是傳出去了,這裡上官浮萍那一干追隨者還不把他直接生吞活剝了。
“浮萍,你開玩笑也得有一個限度,這爛仔是你男朋友?”一個戴着黑框眼鏡的男人扶了扶眼鏡,似乎這不算是諷刺徐饒,又或者他只是說出了所有人默認的東西,在場的人並不覺得這是沒有教養的事情,因爲這個男人所說的本就是事實,徐饒本來在他們的世界就是一個格外不值一提的存在。
雖然被這個男人諷刺了這麼一句,但是徐饒並沒有惱怒,他也沒有跟這些大少計較的意思,反而喜歡有人站出來給他洗白。
上官浮萍卻微微皺了皺眉頭,沒有發言,似乎是這一桌對於這個男人叫徐饒爛仔唯一感觸最深的。
“浮萍姐,你要是說這個小癟三真是你的男朋友的話,那麼要跟他單挑。”一個白白胖胖年輕人嚷嚷着。
徐饒仍然選擇了沉默,爛仔也好,小癟三也好,爛蛤蟆也好,都是對他來說無所謂的事情,畢竟他寧願跟眼前這些傢伙們,一輩子都不要有交集,他不奢望能夠擁有他們的生活,而這些人,同樣一輩子也見不到小興安嶺的天。
上官浮萍仍然沉默着,這讓徐饒很是不安,他怕這個他一直沒有摸清底牌的女人會再次鼓搗出什麼天馬行空的發言。
就在這時,那個從廁所撞面的男人歸來,徐饒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表情有幾分沉重的男人,只不過這個男人卻選擇坐在了角落。
“思平,你剛剛沒有聽到,浮萍說這個爛蛤蟆是她的男朋友。”一開始發言的男人衝歸來的李思平說道,這模樣就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顯然這個跟徐饒有着一絲相同共同點的男人是桌上幾個大少的領頭羊。
李思平擡起頭,等他看到徐饒後,明顯也有幾分震驚,只是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強行擠出一絲微笑道:“這只不過是浮萍跟我們開的一個小玩笑罷了,倒是你阿全你,用得着這麼激動?”
被稱爲阿全的男人仍然不甘心,似乎非要把徐饒這廝從裡到外摸一個清楚,仍然嚷嚷着。
上官浮萍一直一言不發,任憑眼前這一桌自己從小玩到大一個圈子的人們對徐饒討伐。
“姐,這傢伙是不是對你用迷魂藥了?”一個扎着雙馬尾,長相可愛動人的小女生拉了拉上官浮萍的手說道。
“懷懷,你覺得我跟他不合適嗎?”上官浮萍慢慢把手拿開,對這個童顏少女微笑道。
懷懷使勁點了點頭,看向徐饒的目光就好似看着什麼病毒一般。
雖然被家事困擾,李思平還是多多少少打量了打量這個男人,自始至終任憑周圍這一干大少對其進行何等的人身攻擊,似乎這個傢伙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化,這也是李思平從這個男人身上所看到的唯一不同點,其他跟正常人有區別的東西,他是實在看不出來。
“浮萍姐,來跟你們介紹介紹我女朋友!”一聲扯着嗓子的聲音打破了桌面上的討伐戰。
徐饒也擡起頭,看着這個格外破壞氣氛的傢伙是何許人也。
是一個格外自信的年輕人,也是因爲這一股強烈的自信,讓徐饒覺得這個年輕人不容小窺,但是等他看到這個年輕人身旁的女人後,徐饒愣了愣,這是一個老熟人,灰色的過膝裙,簡簡單單的妝容,雖然這個女人沒有穿高跟鞋,身高就差不多比身邊的年輕人高出一個頭尖,雖然這個女人沒有過分的打扮,但是身上的氣質仍然做到碾壓這場不少打扮如同洋娃娃一般的女人,這個女人是穆黃花。
穆黃花一把擰過徐龍象的耳朵,冷冰冰的說道:“你再說一遍?”
徐龍象直接慫了,立馬賠笑道:“這是我朋友穆黃花,剛剛開了一個小玩笑。”
徐龍象這慫樣,惹的一桌人哈哈大笑起來,似乎把剛剛上官浮萍的爆炸發言扔到了一邊,似乎算是默認了穆黃花接觸到這個高高在上的圈子,跟徐饒完全是天差地別的察覺,也許是因爲這個穆黃花的尊容跟氣質,完完全全甩了徐饒不知道多少條街。
上官浮萍卻沒有笑出口,只是衝徐龍象微微點了點頭,對於自己來晚,徐龍象有些歉意的衝上官浮萍笑了笑,因爲他光是請動穆黃花這個大菩薩,他就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上官浮萍沒有在意,只是意識徐龍象坐下,對於徐龍象領來的陌生女人,她只是多看了幾眼,也許是因爲此刻心中有着一個接扣的原因,她並沒有多多的揣摩。
徐龍象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穆黃花坐在了徐龍象一旁,她是打心眼裡不喜歡摻和這麼一場聚會,但是實在有些受不了徐龍象那死皮不要臉的軟磨硬泡,只好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