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什麼謝,真是的,我可是在誇我的兄弟!”瑞德非常高冷地別開了頭。
瑞德見喬夏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忍了忍,就算整天訓練在男人堆裡,作爲一個處女座,瑞德長官是非常潔癖的一個人,他不但自己潔癖還要求他方圓三米之內的人潔癖。
“你是不是要去洗個澡,你男人醒來,被你一薰,說不定又暈過去了。”
喬夏,“……”
她這是被嫌棄了嗎?
瑞德見喬夏茫然地看着她,非常高冷地說,“我很認真。”
喬夏覺得很尷尬,人生第一次如此尷尬。
“旁邊有一個賓館可以洗澡,我帶你去?”瑞德非常熱心。
“好。”
沒有人明白,明明是一個從小泡着男人堆里長大,天天在土堆裡滾着長大的男人,爲什麼會有那麼嚴重的潔癖。
喬夏洗了一個很快速的澡。
瑞德給她買了一套新衣服,新鞋子,甚至是新的內衣褲。
喬夏,“……”
“有問題?”瑞德很理所當然,“尺碼不對嗎?”
喬夏,“……”
這看起來就十五歲上下的小少年,究竟是怎麼看出一個女人的尺碼問題的?
洗了澡,就有一頓看着很新鮮美味的菜餚。
很營養,很豐盛。
“你叫什麼名字?”
“瑞德。西利亞。”瑞德說,想了想,“美國三角洲特種部隊成員,隸屬反恐特種部隊,軍銜……算了,十年後再和你說軍銜。”
喬夏沉悶的心情被他逗得笑了笑,肯定是剛進的特種部隊,軍銜很低,少年好面子。
“吃飯。”
“你不吃嗎?”
“我不餓。”瑞德看着她,“吃好飯,我帶你回醫院,我就要走了。”
畢竟如今是美國大兵,可不能出來太久,等訓練後,幾乎就和他們斬斷聯繫了。
喬夏也很聽話,低頭吃飯,雖然味同爵蠟,心情也沒那麼糟糕了,不知道是不是聽了瑞德說的話,她心裡變得很安定,這小少年雖然脾氣古怪,倒是挺貼心的。
“我不是故意和尼古拉勾結背叛穆涼的。”喬夏說,眼淚一片悽苦,她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竟然對着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說了。
“哦。”
“我出門後,看到尼古拉的人來了,他們一路奔向別墅,穆涼還在別墅裡,我以爲尼古拉要去殺穆涼,所以我才把人給引開,誰知道落在他們手裡。”喬夏語氣難受,她和穆涼解釋,穆涼未必也會信了她吧。
瑞德說,“他連命都不要,怎麼會在乎這種東西。”
“是嗎?”
“當然,相信我,男人最瞭解男人了。”瑞德對喬夏明顯有好感,他可是第一次遇到這麼軟萌的女人呢,像薇薇和十一這樣的姑娘,太彪悍了。
他更喜歡軟萌一點的小姑娘。
喬夏忍不住一笑,你纔是一個男孩吧。
“希望吧。”喬夏深呼吸,把東西給吃了,瑞德和她又一起回醫院,洗個澡,吹了頭髮,換了套衣服,她整個人看起來都變得非常的柔軟,沉靜。
瑞德暗忖,以後我要娶這種款式的老婆。
就按照這種標準了。
簡直不能更棒。
瑞德和喬夏回到醫院,白夜的手術還沒結束,瑞德原本打算立刻走的,誰知道剛準備走就看到顧西西和一羣男人氣勢洶洶地進來。
“穆涼呢?”顧西西臉色陰沉。
喬夏說,“在動手術。”
顧西西不由分說,擡起手來,一巴掌狠狠地刮向喬夏,中途被瑞德掐住了手臂,狠狠地丟開,她身後的特工們紛紛拔出手槍,黑乎乎的槍口對着瑞德。
瑞德把喬夏輕輕一摟,擋在身後,冰藍色的眼眸冷得像一團冰。
“你以什麼身份打人?”瑞德聲音冰冷,“你算老幾啊,他們夫妻的事情,你一個外人也有資格指手畫腳,真的笑話,憑着你臉大嗎?”
顧西西臉色一僵,沒想到會被小少年頂回來,冷笑問,“你又是誰?”
“你還沒資格知道小爺的名字。”瑞德傲慢極了,護着喬夏站在一旁,“不想穆涼死,你們就站着別動。”
他話音剛一落下,就看到一身是血的護士匆匆出來,沒一會又拿着幾包血袋匆匆地進去,顯然穆涼大出血了,喬夏心中宛若驚雷。
手術有危險了嗎?
顧西西也擔心極了,冷冷地看着喬夏,“你真是一個禍害,如果不是爲了你,阿涼怎麼會躺在手術室裡,生死未卜,爲什麼死的人不是你。”
喬夏垂着眉,沉默不語。
瑞德可就不願意了,“喂,講不講素質,別以爲你是女人老子就不打你,再說一句試一試,舊情人了不起啊,早就翻篇了,還以爲你是正宮娘娘呢?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小三。”
顧西西,“……你!”
瑞德扶着喬夏坐在一旁,淡淡說,“別理他們,我們要優雅。”
他知道,喬夏心裡難過,穆涼傷得那麼重,喬夏肯定沒心思和他們擡槓,可這不代表着要讓他們隨意欺負,他們算什麼東西呢?
“謝謝。”
“謝我幹什麼,你打電話給烽火集團的人,這些人,我不放心。”
喬夏想了想,打了陸柏的電話,陸柏人已在來的路上,顧西西在一旁氣憤不已,若不是穆涼在手術室裡生死未卜,她真有可能殺了喬夏。
若不是,有一個瑞德,她就弄死了喬夏。
瑞德正是因爲看到她眼裡的殺氣,沒有立即離開,這個女人太過可怖,眼神殺氣太重,他若是走了,喬夏就凶多吉少了呢……
整整十一個小時,白夜才從手術室裡出來,喬夏慌忙迎了上去,白夜看到瑞德竟然還在,頗爲意外,“穆涼怎麼樣,會有事嗎?”
白夜淡淡一笑,少年身上獨有的乾淨清爽的氣質像是能安撫慌亂的神經,“還要在重症病房裡留一天,詳細情況要看一看,這裡設備太過簡陋,等陸柏來了,看看能不能轉移。”
穆涼生命危在旦夕,根本沒有時間給他猶豫,只能選擇在附近的小鎮醫院裡處理傷口,這就造成了一個問題,這裡設備太簡陋,他一時也沒多大的把握。
如果設備能先進一點,或許就能有機會了。
知道穆涼還有呼吸,喬夏鬆了一口氣,同時也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她重傷成這樣子,竟然還沒死,真是做夢都想不到,喬夏一時間謝天謝地。
顧西西也鬆了一口氣,問白夜,“我能去看看他嗎?”
“不要超過三分鐘。”白夜的聲音帶着一抹獨有的冷傲。
顧西西瞪了喬夏一眼,轉身離開,白夜看着喬夏,“走吧,我帶你去檢查一下。”
這裡的醫生那麼平庸,怎麼會檢查出喬夏的問題呢。
喬夏依依不捨地看着穆涼,她知道,顧西西不會傷害穆涼,可她也想去看一看穆涼。
“來日方長。”白夜說。
瑞德見白夜出來,淡淡說,“我看那個女人對喬夏很不友好,你長點心眼。”
“你放心吧。”
瑞德和喬夏,白夜告辭,這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面了,白夜看着他的背影,略憂傷,他帶着喬夏去做一個血液檢查,這個醫院沒有設備,否則,抽羊水檢查最準備。
經過三番四次的折騰,這孩子竟然還完好地在她的肚子裡,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懷孕初期,本來就是非常不穩定,那樣的精神刺激下,孩子估計早就掉了呢,他摸着脈象,竟然平安無事,不知道是孩子的生命力太強悍,還是母體的生命力太過強悍。
喬夏忐忑不安說,“尼古拉說,他在我體內打了什麼東西,阻止了孩子的生長。”
“孩子生長得很好,並未停止。”白夜說,身爲醫生,哪怕是一名小少年,身上都有一種令人安心的溫和,“只不過,這一點也要做一個詳細的檢查才能知道,就目前看來,孩子很健康,你的身體也很健康,至於他說的問題,等回了巴黎,我幫你做一次詳細檢查。”
喬夏點了點頭,心中大喜,“我以爲,孩子已經是一個死胎。”
經歷過劇烈的撞擊,摔倒,被劫持,眼睜睜地看着穆涼去死的刺激,掙扎,情緒波動劇烈,不管是哪一條,都足夠殺了孩子。
然而,孩子卻好好的。
她也很詫異。
白夜說,“或許孩子和你緣分太深,不捨得走,人體有很多奧秘是無法解釋的。”
“你真厲害。”喬夏真心誠意地贊着,他看着就是一個半大的孩子,不算高,一米七不到,這麼半大的孩子,嚴格來說纔算是初中生,身體還沒發育成熟,卻擁有一種成年人都望塵莫及的淡漠和氣度。
溫潤如玉這個詞,彷彿天生爲他而創造。
眉目間有了疏遠,卻也有着少年人的銳氣狂傲,笑起來相當的好看。
“白夜弟弟,你先不要告訴別人我懷孕的事情。”
“好的,小嫂子。”
喬夏,“……”
眼前的小少年似乎常笑,和他相處很令人舒服,他的傲不像穆涼那種孤傲的神經質,是一種令人很折服的傲,恰到好處,不會令人覺得太過神經質。
有很多美好的形容詞可以形容眼前的小少年,他會把每一個形容詞都表現得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