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姑媽,這才幾個月不見,您怎麼又漂亮了?”沈志武那輕佻的語氣,絲毫沒有長輩之分,瀰漫着痞氣的臉上,依舊是招牌式的淫\笑,似乎他看到任何人都是這個笑容,無論男女,也不管老幼,這不得不讓人背地裡懷疑那傢伙的性取向是否正常。
沈志武肩上依舊扛着那柄極爲醒目的巨劍,同時極爲放、蕩地邁着步伐,凌亂的衣衫與散亂的頭髮,加上那一臉的淫|笑,這一切都極爲符合登徒浪子的形象。
聽着沈志武的輕佻的話語,沈雨寒非但沒有露出一絲怒意,微微笑着說道:“你個傢伙,怎麼對姑媽也是這副口吻?”
“天地明鑑啊,姑媽,您可錯怪我了,我這是對您由衷的讚美,沒有摻雜絲毫的水分!”
幾句簡單的對話時間,沈志武已經來到了小亭之中,隨手拿起石桌上的點心吃了起來,同時用那嘴裡塞滿了東西時的含糊聲斷斷續續地說道:“姑媽,您知道嗎?您侄兒我差點被老爺子給弄死了啊,作爲您最疼愛的侄兒,您可不能見死不救!”
此刻的沈志武已經將石桌上的點心一掃而空,同時不知道他從哪裡拿出一把精緻小巧的匕首來清理着牙齒,散發淡淡血腥殺意的匕首不斷在牙齒縫隙之間走過,同時還不忘將從牙縫中清理下來的渣澤通通吞下肚去,意猶未盡地砸吧砸吧了嘴巴,片刻之後那一排排潔白的牙齒再次反射着刺目的陽光。
看着如此盪漾的侄子,沈雨寒和君傲翔都無奈地搖搖頭,旋即沈雨寒有些好奇地問着:“哦?志武,你有什麼需要姑媽幫忙的嗎?”
“那當然了,姑媽,您說說,憑什麼您哥他二話不說就將您最疼愛的侄子扔進了萬魔窟?憑什麼啊,好歹我還是他兒子,同時也是您侄兒啊,要不是您侄兒我逃命本事一流……嗚,姑媽,您就只有去萬魔窟給我收屍了!”說到這,沈志武裝模作樣地可憐,可是那傢伙的演技實在不怎麼樣,‘破綻百出’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演技,而當沈志武看到君傲翔和沈雨寒那微笑的目光時,旋即也不再裝了,直接衝一直站在遠處顫顫巍巍的僕人喊道:“喂,再給少爺來些點心。”
砸吧砸吧嘴巴,吞嚥了口唾沫,輕聲自喃:“別說這點心還真好吃!”
沈雨寒只得無奈地笑笑,對於這個侄兒,她可是沒有半點辦法,而且在沈雨寒與君傲翔心中,多年前的一件事,一直像一塊心病一般橫亙在夫婦心中,對於眼前的這個侄兒,他們覺得自己虧欠的實在太多太多。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傢伙!你想要點心,直說便是,難道姑媽連一盤點心捨不得給你?”沈雨寒微笑着做到了沈志武身邊,如蔥削般白淨的手指輕輕拖沈志武那張有些邪氣的臉蛋,輕輕說道,“長黑了,也長強壯了!”
“嘿嘿,姑媽被您給看出來了?其實以您最疼愛的侄兒的天賦,進去萬魔窟還不是如入無人之境,遇神殺……這個、這個……”沈志武突然想到了在萬魔窟中的狼狽樣,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着沈志武的囧樣,沈雨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幽聲說道:“你父親叫你來君家,是有什麼事嗎?”
聽到沈雨寒的發問,沈志武這纔想起自己來君家的目的之一,輕‘哦!’了一聲,而後在衣衫內鼓搗了半天,才捧出幾塊碎裂的玉石,看得出來,碎裂的玉石本是完整的一塊,不過與普通玉石沒有任何區別,將幾塊碎裂的玉石遞到沈雨寒身前,沈志武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居然把這事給忘了,這是老爺子讓我必須親手交給您的,可是……這幾塊碎裂的玉石,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啊,爲什麼非得我親手交給姑媽您?”
沈志武疑惑地盯着坐在自己身旁的沈雨寒,但是感覺極度敏銳的沈志武清晰地感受的到,當自己將這塊碎裂的玉石放在沈雨寒面前時,來自沈雨寒身體那劇烈的震動,還有沈雨寒那雙美眸中收縮的震驚,旋即這股震動和震驚化爲一股濃濃的悲意籠罩着整個沈雨寒。
在老爺子吩咐沈志武必須親手將碎裂的玉石交到沈雨寒手中時,沈志武就本能地感受到這事的嚴重性,但是如今的他才知道,這件事弄得不好會波及整個沈家,甚至更大,沒有來由的,沈志武就是這樣覺得,但是洞察到這一切的沈志武並沒有露出絲毫的異樣,依舊是那副流氓的嘴臉和招牌式的淫、笑。
此刻,即使是站在一旁的君傲翔,在看到這幾塊碎裂的玉石時,沉穩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了震撼。
沈志武在等待着沈雨寒是否會給自己解釋一下心中的疑惑,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君家僕人快步走了進來,站在遠處大聲說道:“族長,平華公主求見!”
“平華公主?”君傲翔疑惑平華公主爲何會來君家,而此時坐在一旁的沈志武卻是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神色極爲慌張,轉身就走,可是走出幾步的他又立馬轉身,拿回自己以往從未落下過的巨劍,片刻之後,沈志武幾個閃身就已經走出去老遠,而空氣中,遠遠地傳來沈志武的聲音:“姑父、姑媽,我去找臨天了,就不打擾你們啦!”
看着沈志武離去的方向,君傲翔無奈地搖搖頭,看來平華公主是衝着沈志武那傢伙來的。
沈雨寒輕輕捧着手中碎裂的玉石,幾根血絲逐漸攀上了雙眸,而眼眶中包含着晶瑩的液體,端莊秀麗的臉上瀰漫着悲意,下一刻,沈雨寒那顫抖嗚咽的身體被君傲翔深深地擁入懷中,而沈雨寒卻是哭泣着說道:“傲翔,我父親他……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完整,沈雨寒整個人都嗚咽了。
“無論發生了什麼,還有我在,而且志武也逐漸成長起來了!沈家不會有事的,放心吧。”君傲翔安慰着說道,而此刻一個十*歲的少女怒氣衝衝地衝了進來,一雙焦慮、憤怒、慌張的美眸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着什麼,可是環視了四周也沒有發現自己想要找的人,不禁小腳蹬地,冷哼一聲,憤憤道:“沈志武,你別讓本公主逮着了,不然……不然本公主一定要你好看!”
怒氣衝衝的嬌喝道,不過少女卻並沒有注意到小亭中處於悲傷之中的沈雨寒。就在平華公主沒有發現沈志武而極度憤怒時,她身後一大堆慌亂的僕人此刻才一擁而進,然而面對這些慌亂僕人的卻是來自君傲翔那恐怖的威壓。
同時此刻的平華公主也意識到了自己剛纔的失態,有些畏懼和歉意地看着怒視自己的君傲翔,平華公主那精緻的小臉上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容,有些諂媚地說道:“這個……傲翔叔叔,我……我,我只是來找沈志武的,那個,那個,既然沈志武那混蛋沒有在這裡,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話音剛落,平華公主嬌小的身影宛若偷了葷腥的小貓被主人發現了一般,急衝衝地消失在了君傲翔的視野中,而公主那一堆慌亂的僕人們,也躬身悄悄退了出去。
此刻在君家大院中!
君臨天從鵬鷹背上走了下來,看着久別的君家府邸,俊美的過分的臉蛋上露出一絲絲淡淡的微笑,吩咐了僕人們將自己的東西搬進房屋,君臨天就在思考着自己今後該如何修煉,然而就在君臨天剛剛回到君家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出現在君臨天的視野中。
“臨天,哈哈,終於等到你回來了。”那是一個扛着巨劍的青年,那柄無比巨大的巨劍與青年單薄的身影形成極爲強烈的對比,似乎是格格不入,而青年臉上依舊是一副似乎永遠也不會改變的地痞無賴的笑容。
看着這張無比欠揍的臉龐,君臨天的嘴角突然露出一絲開心的笑容,迎着青年,君臨天走了上去,一邊走一邊說道:“表哥,你什麼時候來了?”
“剛來的,聽說你回來了,我立馬就上這來了。”明明是爲了躲避平華公主的糾纏,卻硬要說是特意來看看君臨天,但是這樣的謊話到了沈志武口中,似乎跟事實沒有任何區別,本就如此一般,雖然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但是也足以說明沈志武的臉皮已經厚到了一種無法想象的地步。
沈志武拍了拍君臨天的肩膀,笑着說道,“不錯嘛,居然能夠修行了,而且還一拳砸碎了君臨陽那人妖的防禦……咦?怎麼沒有絲毫元力波動?而且……而且我怎麼感覺你似乎重了很多?”
看着眼前的君臨天,沈志武皺着眉頭,疑惑地問道。
沈志武的話語聽在君臨天的耳中卻是無比震驚,“重了很多?難道表哥知道此刻老師給我施加了四倍重力?怎麼可能?老師不是說過,即使是超越大能級的強者也很難看出我一直都承載着四倍重力嗎?”
君臨天心中歲然震驚,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絲毫。
“沒什麼!”君臨天只是淡淡地說道,雖然沈志武看出了些什麼,不過君臨天也不去計較,只是平淡地敷衍了過去,因爲在君臨天心中,除了大哥君臨海,最值得信任的人便是眼前這個登徒浪子般的表哥了,多年來的相處,君臨天知道,這個放\蕩、流氓外加淫、蕩的表哥,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絕對超過君家其他的所有兄弟姐妹。
然而,就在君臨天想到這裡的時候,一道少女的身影浮現在君臨天的腦海,幼年時,那道嬌小、惹人憐愛的小女孩總喜歡黏在自己身後,而那小巧的嘴裡,卻是一個勁地叫着‘臨天表哥’,或許,在君臨天心中,當年那個可愛的小女孩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也是極高的吧?只是如今,一切都變了。
見君臨天不願細說,沈志武也不再追問,只是那微笑的臉上依舊沒有絲毫的漣漪,始終是一副淫、蕩的笑容。
“算了,既然你不想說,我也就不問了,不過咱們哥兩也有好幾個月沒見了,走,咱們去‘春風樓’喝酒,反正你也成年了,哥讓春風樓的姑娘們把你變成真正的男人!”沈志武一把勾搭上君臨天的肩膀,勾肩搭背地向君家大門走去。
君臨天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沈志武話語中的意思,只是單純地問道:“喝酒?要不叫上我大哥吧!”
“什麼?你大哥?君臨海那瘋子?”沈志武眉頭一挑,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大聲咆哮着,很顯然‘君臨海’這個名字讓的沈志武想到一些不是很愉快的往事,“我看還是算了,君臨海那傢伙,就是一變態!”
君臨天微笑着看着沈志武,說道:“怎麼?害怕又被我大哥揍?”
“我害怕他?論年紀我比你大哥也要大三天,我怎麼可能會怕他?”爲了自己的面子,沈志武一個勁地爲自己壯膽,可是跟君家絕大多數人一樣,沈志武也被君臨海痛揍過,特別是被比自己還要小三天的表弟痛揍,這是沈志武最無法忍受,也是最無奈的一件事。
看着君臨天依舊如故的微笑,沈志武嘆息一聲,認輸道:“好吧,的確是怕了那瘋子,走吧,咱們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