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丹爐中,熊熊的烈焰在咆哮着,此刻身在其中的君臨天,雖然沒有生命威脅,但是卻感到一種劇烈的疼痛之感,好似萬蟻噬心一般,這種無法言語的炙熱疼痛從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傳來,一下一下地刺痛着君臨天的神經。
如果不是這些日子以來,君臨天的意志力蛻變到了一種極限地步,或許君臨天早已經在這種痛苦中昏迷過去。
“怎麼回事?按理說,如此恐怖的火焰,我根本無法抵擋纔是,可是如今我雖然感受到無法想象的痛苦,但是卻沒有丁點的生命威脅?”君臨天心中疑惑着,同時他在心中問着古木老者。
由於有着丹爐還有烈焰氣息的隔絕,所以此刻的古木老者可以輕鬆地釋放自己的氣息,而不用害怕被古云宗的強者發現。
對於君臨天的問題,古木老者回答道:“因爲如今你的肉身,已經與普通人的肉身不一樣了,如果說普通人的肉身是泥做,那麼你如今的肉身則是用黑焰精金鍛造的,這是一種從本質上的蛻變,雖說之前你的古神之體也有一定的特殊性,但是之前,根本沒有徹底將古神之體的潛力開發出來。”
“最古老的典籍上有過記載,徹底開發出古神之體的人,其肉身可與歲月相爭,也就是說,古神之體可以超脫歲月的侵蝕,這是一種絕對逆天的能力,然而這個能力也不過只是古神之體衆能力中的一種,臨天,如今的你,真的理解了古神之體的可怕之處嗎?”古木老者嚴肅地說道。
其實在古木老者心中,他清楚地知道,如今的君臨天對於古神之體的恐怖程度,依舊是一片空白,但是古木老者相信,隨着事態變遷,隨着不斷的生死戰鬥,在今後的人生中,君臨天有感受到古神之體的恐怖的那一天。
聽了古木老者的話語,君臨天沉默了,的確如今君臨天對於古神之體的恐怖之處,雖說有了一定的瞭解,但卻是模糊的,有些時候,古神之體往往會給君臨天帶來驚訝,甚至是震驚,這便是君臨天對古神之體不瞭解的體現所在。
巨大的丹爐中,熊熊的烈焰在不斷焚燒着君臨天的肉身,就好像精鐵在接受千錘百煉一般。
劫雲中的生死更替,讓的君臨天的肉身再一次提升了一個等級,這種提升是在看不見的潛力上的提升,同時這種快速的提升,導致君臨天不能在短時間內將之適應,爲了很好地瞭解自己的身體,同時也爲了將自身的力量鞏固下來,所以君臨天在第一時間被胖長老扔進了丹爐之中。
以丹爐中焚天河源頭最精純的烈焰來凝練肉身,是最合適不過的,只是,沒有多少人能夠承受起這股恐怖的氣息罷了。
君臨天在丹爐中靜靜地思考着問題,而此刻在外面,巨大的大廳中,除了那座丹爐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什麼了,四周一片寂靜,然而隨着一聲吱呀的聲音,這片大廳中的寧靜被打破了。
孔雨彤那美麗的身影,從房門處走了進來。
美麗的雙眸,呆呆地看着巨大的丹爐,孔雨彤能夠感受到丹爐中那個熊熊的燃燒的烈焰氣息,她靜靜矗立在原地,當得她站立許久之後,孔雨彤悠然嘆息一聲,她對着丹爐說道:“臨天,四天了,你在裡面還好嗎?我娘今天回到了古云宗,所以在今後幾天裡,雨彤就不能來這裡陪你了,這是雨彤準備好的丹藥,它能夠幫助你更好地穩固自己的修爲。”
話音說罷,孔雨彤那張美麗的臉上綻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但是這絲笑容,無論怎麼看去,都有那麼的一絲不自然,似乎在孔雨彤心中,有什麼心事似地。
孔雨彤輕輕將自己手中的一個玉瓶放下,設置一個簡單的陣法,而後那美麗嬌小,惹人憐惜的身影,帶着些許落寞,離開這間巨大的大廳。
那個簡單的陣法,能夠讓的玉瓶中的丹藥,按時投入丹爐中。
孔雨彤離開了,但是此刻在丹爐中陷入了沉睡中的君臨天,卻是不知道,在君臨天的夢中,只有那個美麗的身影,那道他日夜思念的人兒,只是那個人如今遠在天邊。
君臨天不止一次在幻想着,在一個昏暗的夜晚,那天地相接的地平線上呆呆地矗立着一道美麗的背影,君臨天靜靜地凝視那道背影,而後等待着那道背影慢慢地轉身,君臨天渴望着,當那道熟悉的背影轉過身的時候,呈現在他眼中的,是那張美麗的笑臉。
“依玉……”
君臨天不止一次在內心呼喚着,然而無聲的呼喚,卻是讓的其內心的思念,越來越濃。
孔雨彤離開了,這四天來,孔雨彤一直呆在靈山,她日以繼夜地煉製丹藥,同時時常來觀察丹爐中的狀況,有些時候,孔雨彤獨自一個人靜靜坐在丹爐旁,那雙美麗的雙眸則是呆呆地凝望那巨大的丹爐。
孔雨彤的目光集中在丹爐上,但是她的眼神中卻是沒有焦點,孔雨彤似乎沉靜一種深刻的回憶中,那是她曾經珍藏的記憶。
那張美麗的臉上時不時綻放出一絲笑容,這絲笑容帶着單純的開心和幸福,然而每當這絲笑容之後,孔雨彤那張美麗的臉上又露出一絲憂慮之色,數日前,胖長老的一番話語,好似烙鐵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孔雨彤的心頭,這樣的烙印,無論如何都無法揮之而去。
“君小子心中有人了,那你呢?”
胖長老的這句話,一直繚繞在孔雨彤的心中,而這些日子以來,孔雨彤也一直這樣問着自己,當初與君臨天結伴而行的時候,如果說孔雨彤還能夠壓制自己心中的情感的話,那麼現如今呢?
當初的孔雨彤以爲,只要自己回到了古云宗,只要自己離開了君臨天,那麼孔雨彤相信,時間會讓的自己忘記曾經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現過君臨天這樣一個人。
然而,隨着時間的流逝,孔雨彤這才發現,一切都是自己異想天開罷了,時間非但沒能讓的孔雨彤忘記君臨天,卻是讓的孔雨彤心中對於君臨天的思念,越發的沉重,以至於孔雨彤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只能依靠瘋狂的修行來暫時的麻痹自己。
“我這是怎麼了?我一個女兒身,怎能如此不知羞恥,思戀一個男子呢?”孔雨彤不止一次在自己心中這樣問道,但是無論孔雨彤如何的說服自己不去思念那道身影,但是每當孔雨彤腦海中一片空白的時候,君臨天的身影就會悄無聲息地出現,一切就好似一個噩夢,始終繚繞着孔雨彤的思緒。
只是身在這個噩夢中的孔雨彤,不遠醒來罷了,或者說,如果可以,孔雨彤願意一直沉睡在這個噩夢中。至少噩夢中,有他的身影。
孔雨彤靜靜地看着那個巨大的丹爐,她知道,如今身在丹爐中的君臨天,就好像自己思念他一樣,君臨天正在思念着一個叫做‘葉依玉’的女子,可是“君小子心中有人了,那你呢?”
胖長老的聲音再一次迴盪在孔雨彤的腦海中,然而每當想到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孔雨彤感覺自己的內心,在隱隱作痛,這種莫名的疼痛帶給孔雨彤一種無法言語的痛苦,她想要哭出來,可是無論孔雨彤如何的努力,但是眼角依舊沒能落下晶瑩的淚滴。
“是自己不夠悲痛嗎?還是說臨天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重要?”一想到這裡,孔雨彤狠狠地搖了搖頭,因爲在古云宗,當孔雨彤再一次看到君臨天那張熟悉的面孔的那一剎那,孔雨彤心中就已經明白,無論自己如何的掩飾,都再也掩蓋不了自己內心那已經全盤付出的情感。
至從上一次分別之後,這些日子以來,孔雨彤心中對君臨天的思念,就在孔雨彤再一次見到君臨天的一瞬間,宛若山洪一般,徹底爆發了,那股堆積了太多的思念一瞬間佔據了孔雨彤的所有心思,孔雨彤腦海中除了曾經和君臨天一同走過的歲月,就再也剩不下任何記憶了。
“可是……可是我呢?”孔雨彤呆呆地望着那巨大的丹爐,她輕聲問道,然而輕聲細語之中,卻又透露出濃郁的悲傷還有落寞。
“我呢?我怎麼辦?”失魂落魄一般,孔雨彤靜靜地望着眼前的丹爐,她在這裡守護了四天,如果不是孔雨彤母親的到來,或許孔雨彤會一直守護下去,同時,如果不是母親的到來,或許孔雨彤如今也不會如此悲痛。
因爲孔雨彤的母親回到古云宗,也就意味着孔雨彤即將面對與司徒家聯姻的問題。
時間似乎被那股落寞的氛圍凝固了,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孔雨彤輕輕站了起來,她最後看了一眼近前的丹爐,而後轉過那不捨的目光,帶着濃郁的悲傷離開了,只是在孔雨彤離開的時候,從凝重的虛空中傳來孔雨彤低聲的自問自答。
“那我呢?我怎麼辦?”
“或許,只要能夠待在他身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