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這麼一晃,大半個月轉眼就過去了,再過兩天,就是駱炎琛和納蘭惜諾他們分道而行的日子了,這兩日,嚴維和納蘭惜諾南宮瑾顯得格外焦慮,上官弘夜看着這三個人,實在是無語啊,只有和霍之聊聊天。霍之也會向他請教一些醫術上的問題,偶爾探討探討也不錯。
納蘭惜諾正在煩惱嚴維會怎麼做的時候,嚴維突然加快了速度,策馬到了與駱炎琛平行的位置。
聽到聲音,駱炎琛有些疑惑地轉頭,便看見了嚴維那總是一臉沉靜又略帶着驕傲的臉。
“有事?”駱炎琛問道。
“我說過我會報仇的。”嚴維說道。
“所以我也一直在等。”駱炎琛臉上掛着微笑,這對話,一點都不像仇人說的話。
“我決定先隨你到冥御山莊取回寒碧劍,然後再對決,如何?”嚴維提議道,臉上的神情,是任何一個十歲的小孩都沒有辦法露出來的表情。
“你是說,一比一對決?”在駱炎琛聽來,嚴維就是這個意思。
“對。”嚴維沉穩地說道,總有一天,他要依靠自己的力量,讓駱炎琛血債血償。
“可是你現在的功力?”駱炎琛微微皺眉,不知道嚴維是怎麼想的。
“我現在的功力雖然不如你,但是不代表永遠都不如你,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的。”嚴維一字一頓的說道。
“所以那一天,是哪一天?”駱炎琛不是故意想激怒嚴維,他只是想弄清楚嚴維到底是怎麼想的而已。
“不會很久的。”嚴維皺着眉,一臉嚴肅地說道,“所以,請先把寒碧劍還給我。”這把劍在外人手裡很久了,是該回到自己的手上了。
嚴維記得,他很小的時候,父親便把寒碧劍的口訣傳授給了他,他當時牢牢地記住了。寒碧劍不是一把有神力的劍,但是卻是要選擇主人的劍,他記得父親曾經說過,寒碧劍和他有緣。有了口訣,便能夠充分利用寒碧劍,所以,先讓寒碧劍回到自己的身邊,自己的功力說不定會大增。
“你就不怕跟着我到了我的地盤,我冥御山莊就不會給你強大的機會。”駱炎琛沉着眸子,難得的正經地說道。
“我相信駱莊主不是這樣的人。”說着,嚴維便調過頭,朝納蘭惜諾身邊駛過去,這個人明明是血洗了他整個山莊的仇人,可是自己卻莫名地相信他不會在自己去冥御山莊取劍的時候傷害自己,這,是哪裡來的自信呢?嚴維自己也不明白。
“你跟駱炎琛說了什麼?”納蘭惜諾着急地問道,不知道小維最後的決定是什麼。
“我先去冥御山莊把屬於我的寒碧劍給拿回來,然後等自己的功力增加之後,再手刃敵人。”嚴維淡淡地說道。
“駱炎琛同意了?”納蘭惜諾問道。
“是。”嚴維平靜地回答着。
看着冷靜沉着的嚴維,納蘭惜諾不禁在心裡嘆了口氣,因爲天性的沉穩和經歷的殘忍,造就瞭如今這個早熟的嚴維,大概無論是自己多麼地努力,也不能讓嚴維恢復到一般孩童的樣子了吧?算了,人各有命,只要嚴維過得開心,就好。
兩日後,駱炎琛要單獨從另外一個方向回山莊,得知南宮瑾一行人也要跟着駱炎琛一路的時候,林欣夢也吵着要跟着去。
“爹都不去,你去作甚,和我回去。”林月城嚴肅地說道,見林欣夢一臉不服氣地模樣,林月城輕嘆了一口氣,在林欣夢耳邊輕聲道:“這輩子註定你和南宮瑾無緣,他眼裡,你什麼都不是,又何必自討沒趣,把自己弄得一文不值?”
林欣夢靜靜地聽着,爹爹說得太過直白,讓她聽着很難受,她知道,這都是事實。
回來的一路上,南宮瑾和納蘭惜諾之間,親密得任何人都擠不進去,加上納蘭惜諾的哥哥和納蘭惜諾的兒子,自己更是連接近南宮瑾的機會都沒有,好不容易能夠和南宮瑾說上一句話的時候,南宮瑾卻連正眼都沒有瞧過她。
到了這種地步,自己果然應該放手了吧?
想不到,自己和林玉冰兩姐妹,都沒有追到自己喜歡的人呢,當初還那麼信誓旦旦。
在分開的時候,兩姐妹同時在心底暗暗許諾着。
“總有一天,我會找到比你更好的男人。”林欣夢心中如此想着。
“等我們都長大後,我一定還要來追你。”林玉冰如是想着。
然後跟着自己的爹爹,朝自己家的方向駛去,這一路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驚險,就像是一次有趣的長途旅行。
“素冰,你和我們一起去吧。”納蘭惜諾見習素冰躊躇在原地,說道。
“我去作甚?”習素冰依舊是一副高傲冷漠的模樣,她心底其實很氣憤的,爲什麼駱炎琛那個呆子什麼都不知道,自己這一路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一向驕傲的習素冰,不想再死皮賴臉地追下去,在駱炎琛心裡,愛着的或許只有納蘭惜諾一個人。
“你去了,好歹也給我們當一個證人啊。”納蘭惜諾嘴角帶着淺淺的笑意說道,納蘭惜諾真的覺得自己都要成爲知心姐姐了,或許是因爲自己經歷的比較多,所以總能一眼看出別人的想法。
“證人?”習素冰說道。
“是啊,駱炎琛不在這個時候傷害嚴維的證人啊。”納蘭惜諾替習素冰找着藉口,這兩個人再多相處一段時間,希望駱炎琛會開竅,好好地抓住這個好姑娘的手。
“蘭瑤,在你心中我就是那種人嗎?”駱炎琛一副我很受傷的表情說道,他還是很滿足的,蘭瑤,只有他這麼稱呼蘭瑤呢,只有他,在第一次見到納蘭惜諾的時候,她就是蘭瑤。
“對啊。”納蘭惜諾毫不猶豫地承認道,但是臉上泛着的笑意,大家都知道她是在開玩笑。
因爲納蘭惜諾給了習素冰一個理由,習素冰便和大家一起出發,朝駱炎琛的山莊駛去。
習素冰在心中暗自想到,再給自己和他一次機會吧,如果嚴維取到寒碧劍,這一切都結束之後,駱炎琛還沒有任何表現,自己就離開吧,她是習素冰,她不會強求,也不會卑微地等待。
要是納蘭惜諾知道習素冰的這個想法,恐怕會露出一個滿含深意的笑容。這和當年的自己,簡直太像了,可是愛情裡,哪裡有卑微和高貴之分呢?
納蘭惜諾先在迷上甜食了,因爲上官弘夜整日讓她喝這種藥,吃那種藥丸的,弄得她的嘴裡整日都是苦苦的,,有一日她埋怨着這種苦,南宮瑾就給她買了一些蜜餞回來,苦苦的嘴含着一塊甜甜的蜜餞,那感覺真的是棒極了,所以從那之後,納蘭惜諾便愛上了一切甜食,不過每次都沒有吃很多,以免自己被膩到了。
因爲幾個人都是最熟識的幾個,所以在路上的時候總是笑笑鬧鬧的,時間過得特別快,除了沉默着的嚴維。
半月左右的路程,一行人到達了冥御山莊。
“你們去取劍,我去看看小安安,隨便和他道個別。”剛踏進山莊,納蘭惜諾說着就趕緊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中。
即使知道納蘭惜諾好駱炎琛之間沒有什麼,但是看到納蘭惜諾熟門熟路的,像是在自己家一般的模樣,心裡就有些彆扭,有些不舒服。
有時候南宮瑾自己都瞧不起這麼會吃醋的自己,恐怕還是因爲自己以前的性子太過霸道,所以纔會有濃重的佔有慾,纔會如此容易吃醋。
“莊主,您回來了。”一名年紀大約四十來歲的人走上前來說道。
“齊伯,麻煩把寒碧劍取出來一下。”駱炎琛對齊伯說道,齊伯,是駱炎琛父親一輩的老手下,也是駱炎琛相信的人,纔會讓他一直留在冥御山莊,爲山莊效命。
“這……”齊伯有些猶豫地看了駱炎琛一眼,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友,而且,寒碧劍本身也屬於他的。”駱炎琛指了指嚴維,他以爲齊伯的猶豫,是因爲有外人在。
“莊主,寒碧劍,被二公子拿走了。”齊伯神色擔憂地說道。
“什麼?”駱炎琛頓時一驚,“駱浩澤不是被我關起來了嗎?”
“屬下不知,只是前幾日二公子突然從石窖裡逃了出來,奪走了寒碧劍之後,就跑出山莊,不見人影,屬下一驚派人尋找了,不過到今日依舊沒有消息。”齊伯詳細地說道。
“這是怎麼一回事?”上官弘夜有些無語的問道。
南宮瑾也好奇的看着駱炎琛,等着他的回答。
這寒碧劍,就是駱浩澤瞞着正在外面巡查的駱炎琛,帶領着冥御山莊的一些人,去嚴辛山莊搶回來的,血洗嚴辛山莊的人,也是駱浩澤,卻也是冥御山莊,所以駱炎琛有義務擔起這一責任,接受嚴維的報仇。
駱浩澤搶回寒碧劍的時候,也從嚴維父親身上搶來了劍法,因爲迫切想要練成,卻不幸走火入魔,駱炎琛無奈,只得把他關進石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