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方行在思考，艾恩還以爲自己的開導有效，露出了小女孩得意的面容，緊接着說道：“你應該也好奇，爲什麼身爲上尉的老師會來教導我們這樣的小孩子吧。”
理論上來說，這種類似於小孩的啓蒙教育，哪怕是海軍本部的精英班級，也只是派遣一些中士下士就足夠了。在這種大海賊時代，到處都需要海軍進行維護的時候，派遣一個上尉，可以率領一個艦艇的人才來教小孩子學習，怎麼說都太奇怪了。
方行點了點頭，他確實感到好奇，“爲什麼？”
“這是他自己提出的，因爲他感覺自己的實力已經無法提升了，在面對家人死亡時那種無力，始終纏繞着他。所以他把希望放在了下一代身上，纔會提出當一名老師。”
這也應了他之前說的“沒有天賦的人哪怕在努力也無法趕上其他人”，他這種想法並沒有錯，在海賊王的世界裡，靠天賦成長起來的傢伙又有多少人呢，如果沒有惡魔果實，絕大多數的人，即便在努力也無法趕上有天賦的人。
海軍本部的訓練方法，都是豁命式的鍛鍊方法。
在房屋與房屋的中間用繩子連接，然後讓士兵來回爬索，普通的士兵一旦掉落下去，就必定會遭遇重傷。
長跑兩百圈，一小時內跑不完的傢伙，追加一百圈。
對戰聯繫，直到暈倒前不能停。
可哪怕是這樣艱苦的訓練方式，在頂上戰爭中，普通的海軍本部士兵還是顯得很無力，甚至說起到的作用，無非就是阻礙別人前進的速度而已。
可憐卻又可悲。
可以說，海賊世界是一個靠天賦的時代，而具備天賦的人也需要努力纔有機會能夠變強。
“你在想什麼？”艾恩將手放在方行眼前，微微晃了一下，見方行沒有反應這才問道。
“沒什麼。”方行順口就說了出去，剛想改口卻來不及。
“騙人！…不過算了，反正不能怪亞爾維斯老師，明白了嗎？”艾恩道。
“明白了。”方行回到道。
“明白了就好，畢竟錯的是海賊啊。”艾恩也露出了滿意地笑容，然後走出了教室。
錯的是海賊？
不，方行並不這麼認爲，其實弱小…纔是原罪！
如果亞爾維斯夠強的話，就能拯救自己的家人，就能守護心中的正義，而不是在這裡把希望寄託在下一代身上。
方行起身，徑直地走出了校門。
剛纔班裡的同學，有些在訓練場鍛鍊了起來，不過方行並不準備參合進去。
既然老師都宣佈了下課，他又何必留在這裡陪小孩子訓練呢，這種鍛鍊方式，對於他起不到一點幫助。
倒不如直接回到家中，鍛鍊計算力，在精神疲倦時候也能夠直接躺臥休息。
翌日
方行早早就來到了教室，學校對於作息有強烈的要求，這一點從昨日受罰的賓茲就可以看出。不同於昨日只有艾恩一人提早到達教室，清晨提早到達的學生佔了絕大部分，當然不乏也有和他他套近乎的。
方行並不準備搭理他們，原因很簡單，他竟然被其中一個小夥子告白了。這簡直像是一把無形的刀刺入了他的心臟，造成了一萬噸的打擊，所以乾脆趴在桌上，不理會他們了。
“喂，這是我的位置。”
從身上傳來了微微地觸碰感，方行擡起頭，看了過去。映入眼前的是昨天那個奇裝異服的男子，賓茲。
周圍的人似乎有些懼怕賓茲，在賓茲靠過來後，都避了開來，彷彿見到了什麼怪物一般。
見方行沒有反應，賓茲再次說道：“這裡是我的位置。”
因爲昨天這傢伙被處罰沒進入教室的原因，方行還不知道這個位置有人，還以爲別人見他雀佔鳩巢後，便讓給了他，可沒想卻是這人的位置。
“哦。”應了聲，正欲起身，卻聽賓茲說道。
“沒什麼，這個位置就讓給你吧，可以和我做朋友嗎？”
“可以啊。”方行直率地回答。
“嗯…”賓茲臉上升起了紅暈，有些嬌羞地答道。
這是什麼反應！？這傢伙該不會也以爲本大爺是女的吧？
“事先聲明，我是男的。”
“啊咧？”賓茲臉上明顯傳出了失望地神色，只是很快就緩了過來道：“雖然你是男的，但還是感謝你和我做朋友。”
只是這番話讓方行聽得臉角有些抽搐，什麼叫做雖然你是男的，搞得我是男的很對不起你一樣。
賓茲也沒有久留，而是朝着後方的空位處走去。
到了上課的時間，響起鈴聲後，亞爾維斯走了進來。
讓方行有些奇怪的是，課程表上寫的是海軍史，那麼應該有教材纔對，可亞爾維斯手中確實空曠曠的。
亞爾維斯用端正濃厚地聲音說道：“今天的課是海軍史，希望同學們認真觀看。”
觀看？方行越聽越迷茫。
只見亞爾維斯從衣間掏出了一隻蝸牛，準備來說是電話蟲，然後說道：“這裡面是我經歷的一次戰鬥，希望你們看完有所感悟。”
原來是電話蟲啊..
電話蟲雖然稀有，但是海軍有專門地培育機構，基本每個艦艇都會配備一隻以上，而上尉的亞爾維斯有自己的電話蟲還是很正常的。不過電話蟲也有分種類，普通的電話蟲稀有程度自然較低些，像這種映像的電話蟲可不便宜。
亞爾維斯將電話蟲放在了講臺上，隨手從口袋裡掏出一點飼料，餵給了它。
電話蟲在吃完飼料後，將影像放映到了黑板上。
時間是傍晚，這是一座被海賊入侵完的村莊，而亞爾維斯他們的任務是救援村民。只是在他們踏入村莊時，地上已經遍佈屍體。
男子，女子，老人，小孩各個年齡段的都有，影像上清晰地放映出他們的表情，猙獰而又痛苦不堪。
……
在戰鬥結束，地上的鮮血混濁地流淌在一起，整裝待發而來的海軍只剩下不到一半，而作爲任務守護對象的村民，也無一存活。
在戰鬥前，海賊就已經屠戮過一回，其後發現海軍後，更是將這些普通人當作了擋箭牌，以至於全部死亡。
可哪怕這麼嚴重的傷亡，也無法阻止海賊逃跑，還是讓小半部分海賊逃離。
沒有什麼是比影像更好的解釋，看完了這段視頻，讓衆人陷入了沉默，不少心理還未成熟的學生更是感到了恐懼。
亞爾維斯默默地收起電話蟲，對着感觸頗深的學生說道：“正義，可不是那麼好守護的，海賊是這個時代邪惡的化身，要擊敗他們，需要你們爲此付出努力。”
這句話，讓方行從剛纔沉入這個視頻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
本以爲他其實已經瞭解海賊，可戰爭遠遠比他想象的殘酷，而海賊也比它想象中的要殘暴許多，這也更堅定了方行守護正義的信念。
只不過，他並不會因此認爲所有的海賊都是邪惡，至少路飛他們就不是。
“難怪那麼多海軍的思想那麼極端，原來是和小時候的經歷和學習有關。”
如果親人經歷過這些事，又或者在這種環境下長大，能夠有幾個人不極端？無可厚非，絕大多數的海賊帶給世人的形象就是殘忍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