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有人在她的耳側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在說完之後,她才表露出了這番姿態。
波魯爾不認識她身旁的人,但並不妨礙他的震驚。正常的天龍人會用那種語氣說出那樣的話?即使察覺到集裝箱裡有人,也應該用命令的口氣命令他打開,這樣倒是更來得真實一些。波魯爾不明白狀況,也不準備推敲。對方完全可以用強硬地手段,可是卻採取了委婉的方式,這說明事情的狀況並不糟糕。
他敲了敲集裝箱,喬巴與路飛推開了擋在上方的雜物,露出了頭來。
喬巴在探出頭後,發覺對面站的人以後,頓時露出了喜悅的笑容,“是你們啊。”
站在斯凱拜克宮旁邊的人,正是莫得裡與赫伯特。
而因爲方行經常差使莫得裡與赫伯特的關係,喬巴對於兩人也很是熟悉。
“你們認識?”波魯爾驚訝地問道,路飛也鬆了口氣,他都做好了與對方戰鬥的準備了,但可以不戰鬥的話也是一件好事。
喬巴點了點頭,然後詢問道:“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
“在此之前,這位大叔還是先離開吧。”赫伯特不客氣地說道,“繼續待在這裡,對你可不是一件好事。雖然在初學者上你做得還不錯,可是還是留下了許多漏洞。如果時間長了,會有人注意到的。”
波魯爾愣了一下,隨即點頭。雖然他不明白天龍人怎麼會因爲她的奴隸,而做出這些在天龍人中足以稱之爲奇怪的事情,但眼見喬巴認識他們,臉上還帶着笑容,他便也放心了。他向喬巴點了點頭,再次表達了感謝,便離開了。
在確認波魯爾離開之後,赫伯特這才接着說道:“這裡的海軍有安排我們的人,在瞭解是你之後,我覺得肯定會暴露的,便做了些安排。”
“..”喬巴愕然,這句“肯定”無疑也是在述說着它那拙劣的躲藏技巧。可它卻找不到話語反駁,總不能說“自己的躲藏技巧很好,很快就給發現”這種令人矛盾的話吧。
赫伯特審視着路飛,只是不一會的時間,便做出了判斷。
“蒙其.d.路飛...”
“你認識我?”路飛驚訝着說。
“方行的弟弟,不過你與他看起來完全不一樣。”赫伯特說着,只是下一句他的話卻讓人高興不起來,“與他具備着智慧不同,你憨傻多了。別生氣,我沒有惡意,要是每一個都跟方行一樣,這個世界才真的可怕...我恐怕得失業。”
赫伯特與方行打過交道,而他最爲害怕的也是跟他打交道了,每一次都是以他的失敗告北,他從未遇上這樣的一個人。
作爲一名欺詐師,細緻地觀察周圍,尋找着突破口進行欺詐是最爲基本的技能,而赫伯特他已經熟練地掌握了這個技能。方行所表現出來的放蕩不羈以及懶散,這兩種性格都屬於極易尋找突破口的性格,可當赫伯特准備拿方行開刀試試手的時候,他卻發現一直熟練的技能如同消失了一般,他費勁心思卻依然尋找不到任何一絲的突破口。
這是一個將自己籠罩在密不透風的袋子裡的人,這是赫伯特的感受。
“先離開吧,繼續待在這裡,也不太好。”莫得裡提醒道。
“別擔心,有天龍人在的話,沒有人會在意這些,他們避着都來不及。”赫伯特倒是顯得隨性。
“你就是不謹慎,纔會暴露自己。”莫得裡戳其傷口道。
要知道赫伯特在此之前也是被通緝的人,而他的通緝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源自他的大意。
說起天龍人,喬巴也帶着疑問,據它的聽聞天龍人應該是一羣可怕的傢伙,怎麼會突然和他們待在一起,而且..樣貌看起來如何溫和?
“這是?”喬巴問。
“這是斯凱拜克宮,其他的待會再說吧,方行在夏琪的勒索酒吧等你們了。”赫伯特說,他並沒有準備透露出安莉的身份給他們,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險,尤其是在路飛和喬巴都是守不住秘密的情況之下。
路飛與喬巴由赫伯特一人帶領去往夏琪的勒索酒吧,安莉並未跟隨天龍人所吸引的目光遠比想象的要多,海軍基地內還好,一旦出了海軍基地,就連海軍都會隨行保護。而莫得裡則留下保護安莉,一旦有任何意外發生,也可以及時通知。
……
“你來了。”方行說,輕緩地聲音之中帶着一絲懶散的味道。
方行一臉自然地坐在了吧檯前,在他面前擺放着烹飪好的美食,一旁則是空置的餐盤。
路飛的拳頭停在了半空之中,在見到方行的時候,他直接選擇了暴力般地手段,準備報復方行先前用強制地手段將他夥伴送走的事情,可在看到這些美食後他卻停了下來。爲了躲海軍,他很多時候並沒有吃飽,即使是在波魯爾那食用了一些東西,卻是乾巴巴沒有味道的乾糧,在這時見着美食的時候,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還沒等他撲到美食上狼吞虎嚥起來,路飛便被方行的一隻手束縛住了。
路飛拼命地掙扎,美食在前,怎能放棄?只是他掙扎的力卻不知道被轉移到了哪裡,胡亂揮舞的手和腳,看起來就像是被大人抓起來胡亂甩動的熊孩子。
“你幹什麼!”路飛停止了動作,改做吼道。
“這是我的。”方行說。
“桌上那麼多,分我一點又不會怎麼樣。”
“不行,都是我的。”方行的話沒有一絲商量地餘地。
“船長,這一些給你。”端着盤子走上前來的哲普道,他是跟着路飛出海的,雖然跟着方行近半年的時間,可是本質上是路飛船員這一點並沒有改變,他自然要更向着自己船長一些。
方行翻了翻白眼,把路飛放了下來,廚師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犟着來。本來這一次爲難就有着幾分報復意味在裡面,他倒是不介意路飛吃桌上的這些食物。
“不介意我喝杯酒吧。”赫伯特湊上前說道。
“不介意,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赫伯特的手向着吧檯處的酒瓶摸了過去,倏地一下打開了酒,他看着吧檯後坐着的夏琪,臉上帶着幾分微笑,“女士,不介意我開瓶酒吧。”
“我是不介意,不過你無視小方行的問題真的好嗎?”夏琪問道。
“他還需要問嘛?我可沒有興趣彙報已經彙報過的工作,這很繁瑣,也很..嗯..浪費時間,女士,要一起共酌一杯嗎?”
“調戲我的話,你的年紀還嫩了點。”夏琪取出了眼點燃之後,吐了口菸圈,“你的人,都這麼膽大的嗎?”
這個問題,夏琪問的是方行。方行其實並不在意赫伯特無視他問題的舉動,先前赫伯特已經做過很多類似的事情了,方行估摸着這是他職業道德在作祟,他想着法子在試探着自己在哪方面存在着問題,準備以此作爲突破口。而且,無視也是他時常做的一件事,他經常無視別人的話,而這樣的做法自然迎來的就是別人無視的行爲,久而久之便已然習慣了。
“你可以把他看作職業原因。”方行回道。
夏琪沒有繼續細問赫伯特的職業,如果方行要說的話,就會直接說出來了,而且她真的想要知道的話,也會是通過自己的勢力調查,而不是詢問,這樣子的方式不符合她的做事風格。
赫伯特搖了搖頭,對着夏琪否認道:“我很膽小。”
“看起來不像。”
剛進她的酒吧,在方行展露了那番本事的時候,還能如此嫺靜地坐在吧檯處開一瓶酒喝起來,這樣的傢伙與膽小可不搭邊。
“好吧。”赫伯特拍了拍手,“雖然在女士面前展露勇氣的一面,會給男子帶來滿滿地虛榮心,可是像你這樣的女士我卻不能瞞你。”
“像我這樣?像我這樣老的女士嗎?”
“不,是美麗的女士。”
“我已經老了,皺紋也顯露了出來,與美麗可不搭。你是一個會說話的人,但奉承的話,可不是人人愛聽的。”
赫伯特笑了笑,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的尷尬,他嫺熟地避開了這個話題,“我有一個特殊的本事,那就是情緒的控制,不管任何的情況下都能依靠着腦袋裡的理智思考進行情緒的改變,也因此我在職業裡也順風順水。”
“說了那麼久,還不知道你的職業?”夏琪順着話題道。
“專門騙女子心的。”赫伯特調侃道。
只是下一刻他的吧檯前卻多出了一把匕首,夏琪的一隻手搭在了上邊,她面容沒有改變地說道:“那可真是有趣,你現在恐懼嗎?”
“額..是挺有趣的。”赫伯特尷尬而緩慢地說道,他的眼睛盯着匕首,額角冒着汗珠,“對了!我還有事情要與方行大人商量..”
在平常與方行交流的時候,赫伯特都是直呼其名,可在這個時候卻帶着大人,足以可見其恐懼。
“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就等人來齊了。”赫伯特說。
只不過這一回輪到他嘗試被無視的滋味了,方行慢慢地解決着桌上的這盤美食,直到時間過去了很久,餐盤上的食物吃完了之後,他的反應就如同慢了這麼漫長一拍一般,回答道:“讓人注意港口的方向。”
這句話說等於沒說,擺明了就是敷衍的回答。不過對於方行的回答,赫伯特還真的沒有辦法。
就在這時,一個邋遢的身影走來,正是雷利。
“喂,大叔!你沒事啊。”
路飛看到雷利之後,稍微停頓了下吃飯的動作,雖然剛纔那一盤解決得很快,可之後哲普又送來了源源不斷的美食。
“沒事。”雷利笑着迴應了路飛,然後做到了吧檯前,自顧自地拿起了酒。
“貝利..”夏琪提醒道。
雷利尷尬地笑了下,這次的拍賣會被攪黃了,他沒有拍賣出去,哪來的錢。
“先賒下。”他說。
夏琪瞅了眼便沒有多說。
“聽說你找我。”雷利看着方行。
在上一次的行動之中,僅有一次的合作,卻讓兩人之間建立了聯繫。雷利很好奇方行找他要做什麼?
“僱傭你。”方行說。
雷利愣了一下,隨即露出笑容,他說:“我的僱傭費,可是很貴的。”
“看樣子,你知道我僱傭你是準備做什麼呢?”
“..我是個給船鍍上泡泡膜的工匠,苦力活也做,除此之外的事情就做不了。”
“是做不了,而不是不做嗎?”方行問。
“有區別嗎?”雷利知道方行找他是爲了見他添作戰力,可是他在羅傑死後選擇隱匿,就是因爲他已經失去了戰鬥的意志。他只准備着安靜度過餘年而已。而在他不準備戰鬥的情況之下,方行的說法並無區別。
“有,你只要站在那裡,就足以成爲吸引足夠火力的槍靶了。”方行笑道。
雷利愕然,這擺明良要拿他吸引火力,這種蠢事他可不想幹。
比起喧鬧的衆人,喬巴安靜地看着報紙,只是很快他也加入到了喧鬧的陣營之中,它突然間喊了出來,“是路飛啊!”
它所看到的那份報導,與波魯爾先前看到的報導並無區別,都是記載着路飛打敗海賊基德的訊息,他已然成爲了一個賞金四億七千萬的大海賊。沒有關注到報紙的喬巴,突然間看到還真是嚇了一跳。
路飛在喬巴喊出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只聽喬巴說着他的賞金,他的臉上盡顯得意,但很快這股滿意卻消失了。
“那傢伙,不算是我獨自揍飛的。”
不是他打敗的人,報紙上卻報導着他的訊息,路飛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他解釋道:“打敗基德那個傢伙的不是我,而是瑞麗弗國家時候遇上的那個盲人大叔。”
“一笑?他也行動了嗎。”方行點了點頭,對於這個消息並不是那般以外。在很早之前便已經計劃好的計劃,一笑可以說是按照着計劃在實施着。
不過基德的事情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因爲基德並不在計劃之中,按理說一笑與他是不可能相遇的纔是,除非是基德主動卻找他,要麼就是實施殺戮的事情被一笑知曉。
“澤法,四皇,多弗朗明哥,天龍人,文斯莫克家族,泰佐洛..接下來會有一羣傢伙齊聚一堂了。”方行說,他表情嚴肅眺望着遠方,只是眼睛卻有些下垂,他的目光不知不覺地挪到了路飛的餐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