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本部的巨大要塞,其頂層的房間內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卡普!你這傢伙,又擅自脫離崗位。”戰國對着卡普怒吼道,情緒激動得不能自已,話語中還伴隨着唾沫星子,常人很難想象一個海軍元帥會有如此表現。
卡普擺了擺手,一副隨意地樣子道:“嘛,別在意嘛,事情不是都解決得差不多了。”
戰國見卡普如此表現,更加氣憤,無處發泄的他只好深吸了口氣,採取了眼不見爲淨的策略,低頭看起了桌上的文案。
方行站在一旁茫然地看着這一幕,本以爲卡普會帶着其前去訓練,可沒想會帶他來到這個地方,不知有何用意。
“戰國,我這次來是想向你請假的。”
咔!
戰國捏斷了正在批閱文件的筆。
“你這傢伙,不想着工作擅自行動也就是算了,竟然還想着請假!”
“這不是看大海基本平穩了嗎?…老夫也想回家帶孩子去啊,這次來的目的就是想讓你批准讓我帶方行回去東海。”卡普笑着道。
戰國沉默了下,“你也想離開這個地方了嗎?…就因爲那個制度。”
砰!就在這時,從正門處發出了響聲。
自卡普之後,門再一次受到了毀滅的待遇。
不過戰國出奇地沒有責罵,因爲擊破門的是澤法,一向穩重的他,爲何來到這裡,戰國心知肚明。
一拳擊破了門的澤法走了進來,鐵青的臉頰,在其上溝壑而出的青筋,充分展現了此刻他內心的憤怒。
“戰國!你給我解釋清楚,七武海制度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澤法跨步走到了桌前,厲聲問道。
戰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鄭重地看着澤法迴應道:“你先冷靜一下。”
“你叫我怎麼冷靜下來?原來你讓我提前訓練,離開的原因是這個!虧我這麼相信你。”這種被戰友背叛的感覺,深深刺痛了澤法他的心。
戰國無奈道:“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我知道你一定不能接受這個制度,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會大鬧起來,以你現在在海軍的影響力,我不得出此下策。這個制度是必須實行的,雖然與海賊合作確實是事實,但現在海軍的實力,很難在維持大海的平穩,必須需要外力來制衡。”
澤法沒有理會戰國的解釋,破口罵道:“狗屁的制衡,爲了那種東西,就要拋棄了正義與海賊合作,讓掠奪佔領合理化?開什麼玩笑!我絕不同意!”
“可就是爲了你口中的這個狗屁,多少海軍戰士爲之付出了生命,他們也有家人孩子,他們也是個人,難道他們就不畏懼死亡嗎?!”
戰國,爲正義這個詞奉獻了大半生的他,自然也不願意七武海制度的實施,然而這卻是沒辦法的事情,在守護大海正義的同時,他也要守護名爲部下的正義。
澤法出奇地一頓,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情。
“可身爲海軍,爲守護正義付出生命,不是一開始就決定好的嗎?”
“….雖然我明白你的感受,但我還是堅持這個七武海制度的實行,以海賊來制衡海賊。
澤法表情一肅
“七武海制度…以海賊來制衡海賊?”
彷彿是不明的言語一般,他重複地說了一遍。
澤法將手撐在桌子上,內心的怒意表現在顫抖的桌上,這雙手彷彿隨時都會將桌子給壓塌,從桌子傳來了垂暮的低吟。
他向着戰國怒吼道:“我寧願死亡,也絕不接受海賊的幫助!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我們海軍淪爲需要海賊幫助守護正義的存在了?!你這是在玷污正義!”
戰國平視着憤怒的澤法,認真地道:“在這一點上,我絕不退縮的!每一名海軍戰士都是可敬的部下,爲了維持大海的平穩,他們爲之付出了生命,他們的家人也在家中渴望他們的迴歸,失去家人的你,想必最明白這其中的感受!”
被戳中了痛點,澤法的表情帶着猙獰和痛苦。
正因爲失去了家人,他才明白這個痛楚。
雖然他痛恨海賊,但他並不能因爲他的一時任性,而讓別人承受和他一樣的痛苦。
這一刻,他猶豫了。
彷彿做出妥協般,澤法無力地說出:“….我是不會承認的,至少我不會承認這個可笑的七武海制度,只要他們出現的場合,我絕不參合。”
而後默然地離開了房間。
在經過了這場變故後,戰國心情顯得有些惆悵。
卡普則故作無事,打着哈哈道:“戰國你這傢伙,被澤法老頭給罵了,哈哈哈哈..”似乎想通過這種方式來緩解戰國內心的惆悵。
方行也一臉吃驚地站在一旁,很難想象,一向穩重的澤法如此失態的模樣。甚至進來到離去的那一段時間裡都未曾注意到站在一旁的他。
也難怪如此,被親密的戰友欺瞞,用海賊維護大海的平穩,一件件事都對其造成了莫大的衝擊。
不參與七武海出現的場合,更是其對這個制度的吶喊和決心,或許這就是澤法沒有參與頂上戰爭的原因。
家人被海賊殺死的他,仍然恪守着“不殺”這一原則,但對海賊的恨,他卻不比任何一人少,只能說被其正義的觀念所壓下而已。而這一刻,連心目中的正義都產生了變異,也不能怪他會有如此表現。
這種狀態下的他,如果遭遇兩年後的變故,學生慘遭海賊屠戮,他會對其“不殺”的信念產生懷疑。外加上頂上戰爭後,仇人愛德華.威布爾當上七武海的時候,他的所有信念都會被粉碎,也會有了叛逃海軍那一幕的發生。
或許正如多弗朗明哥所說的一樣,海上的最大霸主並不是任何一個海賊,而是海軍和世界政府。
“批准你請假了,卡普。”戰國坐了下來,看着桌前堆起的文件,緩緩道。
“哈哈…老夫改變主意了,晚一點回去也不錯啊。”
“是想留下來安慰我嗎?卡普…,我可不會放過任何一絲勞力啊。”
“纔不是,只是覺得帶孩子太麻煩了。”
卡普挖着鼻孔,面無表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