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之田園藥香 251 拆穿
“想不到林大師與古大師也來了!”應和低聲道,遠遠的指了兩個正在與賀蘭允巳寒暄的人道,“那兩位就是上屆藥師大會的魁首與第二名,他們一定是衝着夫人而來!”
冷萍淡淡的一笑,“是嗎?”
應和點點頭,“夫人是葛公高徒,單是這四個字就值千金!”
冷萍尷尬的笑笑,如今已經是第二局,冷萍還沒有見到葛勝,這個戲真不知道應該如何唱下去!
冷萍轉眸的時候,正好與那林大師的目光相對,林大師朝着冷萍抱拳,十分客氣的笑着。
冷萍遠遠的回禮。
“第二局,比的是蘇合香丸的炮製!”賀蘭允巳大聲喊出了第二場的比試題目。
“蘇合香丸?”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蘇合香丸是治療卒心痛的良藥,只有比較大的藥行裡纔會有,蘇合香丸用的是十三位中藥,配製過程不僅考藥師對十三味中藥的配伍情況,而且還有十三位中藥的炮製放下,幾乎所有的炮製法子都會涉獵,精工細作繁複之極,以往藥會,這種丸藥配製只有在決賽之時纔會出現。
“想不到這次竟然考蘇合香丸!”應和也是面色大變。
蘇合香丸就算在信合堂這種大藥行中,做的次數也不多,更何況那些小的藥行,根本做不起這種昂貴的丸藥。
果然,那一百人中,有幾人的表情已經發懵,跳起腳來抗議。
裁判席上的各位大師也紛紛交頭接耳議論,奇怪怎麼會在第二局就出現這麼難的題目。
不過議論歸議論,大賽還是繼續開始。
穆武前去領藥,這一次,冷萍要應和與黃立當助手。
藥材領了回來,冷萍先看藥。
場外,前來觀戰的人越來越多,不過他們只能看個大概,而看瞧不清裡面的形勢。
中成藥涉及保密配方與技藝,所以大家只能遠觀。
此刻花廳中,賀蘭允巳對杭天烈說道:“杭老爺,你說這次那位冷姑娘不會再推陳出新吧?”
蘇合香丸也是葛勝的成名藥之一,賀蘭允巳明明知道蘇合香丸是葛勝的成名藥,卻偏偏提議洪新出題考這藥,司馬昭之心已經昭然若揭了。
基本功的炮製方法不同,已經說明很大一個問題,如果連葛公的代表藥的炮製法子都不同的話,冷萍這個葛公高徒的身份怕是要考量一下了,畢竟從頭到尾,只有冷萍自己說她是葛公高徒,葛勝從來都沒有出現證實過!
杭天烈也爲冷萍捏了一把汗。
這兩年來,從平安藥行來的藥,杭天烈都會親自過目,冷萍的炮製手法與葛勝不同,杭天烈早就瞧了出來,可是那味人蔘再造丸卻是能以假亂真的,的確是葛勝的技藝,所以杭天烈相信就算冷萍不是葛勝的徒弟,與葛勝之間也一定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他這次讓冷萍參加藥會,就是讓冷萍引出葛勝!
不等杭天烈說話,就聽另外一位評委說道:“葛公的蘇合香丸三十年來無人能比,那冷萍想要取勝,就得用葛公的法子來制!”
衆人全都點點頭。
“那我們就等着葛公技藝的蘇合香丸吧!”賀蘭允巳笑道。
杭天烈不說話。
此刻棚子裡,冷萍望着十三味藥材發呆。
她沒有做過蘇合香丸,在現代,蘇合香丸已經被麝香保心丸所取代。
“夫人,有什麼問題嗎?”黃立趕緊上前問道。
應和也擡眸望去。
“我不會做蘇合香丸!”冷萍低低的開口。
應和與黃立面色大變。
許久,應和低聲道:“夫人,在下會,如果夫人不介意的話,在下可以幫夫人做!”
“我介意!”冷萍淡淡的笑笑,“我不會就是不會,怎麼能讓你代勞?”
黃立有些着急,低聲道:“夫人,現在是比賽,時間就要來不及了,還是我與應師傅來吧!”
應和也點頭。
“真的不用!”冷萍上前,從十三種藥材之中取出麝香、蘇合香、冰片這三味藥,對穆武說道:“你去問問大會,我可以添加幾味藥嗎?”
穆武一愣,猶豫了一下趕緊前去。
冷萍要添藥的消息很快就傳開。
“蘇合香丸一直用的是十三味藥,這葛公高徒爲什麼要添藥?”
“誰知道呢,說不定葛公的蘇合香丸就是這麼做的,一會兒可要打聽一下到底添加的是什麼藥!”
在外觀看的人議論紛紛。
此刻大廳中,賀蘭允巳聽聞冷萍要加藥,脣角忍不住勾了起來,他轉眸望向杭天烈道:“杭老,這冷萍要加藥呢,這葛公的蘇合香丸什麼時候要加牛黃、蟾蜍與人蔘、肉桂了?”
杭天烈面色一變,蘇合香丸中加人蔘、蟾蜍等,他的確是沒有聽說過的,不過杭天烈縱橫杏林界幾十年,這點定力還是有的,淡淡笑道:“大會可沒有說不能加藥!”
賀蘭允巳笑道:“好好好,那就加給她,咱們倒要瞧瞧,這位葛公高徒能製出什麼樣的蘇合香丸來!”
有人去幫穆武取藥。
此刻製藥棚子裡,應和與黃立急得滿頭大汗。他們做藥師二三十年,從來沒有聽說過蘇合香丸要加人蔘、蟾蜍、肉桂的,況且蘇合香丸一向是用十三味藥,這是就算是剛入行的藥師也知道的事實。
“夫人,這關係着信合堂與平安藥行的前途,不如讓在下來吧,在下有把握,一定可以進的第三局的決賽!”應和低聲道。
冷萍堅決的搖搖頭,“我說過,我要自己參賽,謝謝應師傅的好意!”
應和沉不住氣了,趕緊轉身出了製藥棚子。
“奇怪,信合堂的應師傅怎麼出來了?”有人大聲叫道。
應和匆匆走向等候在場外的杭天啓,將發生的事情稟告了杭天啓。
“掌櫃的還是趕緊去請示東家吧,如今到底應該怎麼辦?東家這步棋怕是走錯了!”應和沉聲道。
若是讓他參賽,他有自信能進第三局,可是現在,冷萍再胡鬧下去,怕是第二局就要被淘汰!
杭天啓也有些着急,低聲道:“你先回去,切不能讓人瞧出端倪來,我去請示東家!”
應和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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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天啓迅速的走向大廳,讓人傳話進去,要見杭天烈。
杭天烈聽聞杭天啓要來見他,便知道一定是爲了冷萍要求加藥之事,杭天烈沒有離開座位,只是寫了四個大字讓人傳給杭天啓。
杭天啓打開那紙條,就見紙條上赫然寫着:“順其自然!”
杭天啓嘆了口氣,看來東家是打算這一條路走到黑了,他幽幽的嘆口氣。
應和已經無心幫助冷萍,他在等着杭天啓的指示,做好了隨時替換冷萍的準備。
冷萍拿到加來的藥,已經開始炮製。
“夫人,這些都不用了嗎?只用這七味?”黃立不敢置信的望着冷萍開始炮製的七味中藥。
這七位炮製出來,怎麼可能是蘇合香丸?
冷萍點頭,“我說過,我只是以平安藥行冷萍的實力在參加比賽,是贏是輸,我都會自己負責!”
應和一聽這話臉色就鐵青,難道冷萍已經料定她會輸嗎?
黃立猶豫了一下,他開始靜下心來爲冷萍做下手,應和則滿臉的焦慮,他再次走向外面。
冷萍沒有喚住應和。
應和再次出來,又引起大家的一頓猜測。
此刻三樓頂部,還是與昨日一樣的位置上,再次出現了一個精緻的小棚子,棚子裡有四個盛滿冰塊的大桶,一桌子的水果,一位身穿白色錦衣的男子斜靠在軟榻上,正愜意的磕着瓜子,望着樓下冷萍的房間。
“奇怪,這白衣師傅走來走去的幹什麼?”小安子低聲嘀咕了一聲。
這會兒有幾個好事者上前問消息,惹得應和一陣心煩。
應和想要找杭天啓,可是怎麼都找不到。
瑜王望望滿臉焦急的應和,再看看正在製藥的冷萍,也覺察到了怪異,他的身子一僵,慢慢的坐起來,低聲吩咐小安子,“你去打聽一下!”
小安子趕緊應着,急匆匆的下了樓。
瑜王擔心的望着不遠處的冷萍,冷萍臉上的嚴肅讓他也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爺,大事情!”小安子迅速的打聽回來了,“聽說郝夫人突然加了四味藥,這四味藥都不是蘇合香丸裡的成分,大家都在議論紛紛呢!”
瑜王面上的擔心在瞬間消失,“還以爲發生什麼事情了呢,世人愚昧,沒有見過世面,所以慌張,沒事兒!”
瑜王又安心的躺下來。
小安子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是世人愚昧還是咱們這位王爺對那位神醫娘子太過信任?這全天下的藥師都說蘇合香丸用十三味藥,可是那神醫娘子卻用十七種,這可真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已經有人陸陸續續的收尾,冷萍的蘇合香丸卻還是半成品階段。
黃立忙的滿頭大汗,忍不住低聲嘀咕道:“這個應師傅,也不知道跑去哪裡了!”
冷萍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笑道:“這樣也好,他不在,我更安心!”
冷萍要的是給自己的一個交代,她不願意牽扯上信合堂。
此刻應和終於找到了杭天啓。
杭天啓回去藥行查找藥行中所有的製藥古書,瞧遍了也沒有這樣的古方,他心裡雖急,可是看到杭天烈讓人送出來的“順其自然”四個大字,還是不敢貿然去打擾冷萍。
“掌櫃的,可找到您了,東家有什麼指示?”應和趕緊上前問道。
在他看來,冷萍這次是輸定了!
“你怎麼如此沉不住氣?”杭天啓一見到應和就訓斥道,“東家發話,讓咱們順其自然,你沉住氣,聽郝夫人的吩咐就是,你一遍一遍的出來,別人瞧見會怎麼想?老應啊老應,你這麼大年紀了,怎麼如此不穩重?”
應和沒有想到自己會挨一頓臭罵,他愣愣,只得又回去製藥房。
這會兒突然見前面第三間房間大聲喊道:“三號交藥!”
三號是上次藥會的霸主林大師。
四周響起一陣此起彼落的掌聲。
“不愧是上屆霸主,第一個交藥!”有人立刻說道。
“哼,這做藥比的又不是速度,是藥效,第一個交藥算什麼?”有人也不服。
“四號賀蘭公子交藥!”又有人喊道。
“賀蘭公子也交藥了,在古大師的前面!”有人歡呼起來。
更多的人則沉了臉。
前兩位交藥的都是這次霸主的熱門人選,剩下正在忙着趕藥的那些師傅們,也慢慢的有些自亂陣腳。
“我的安息香!”猛地,有人喊道,一聽就是失敗了。
更有人將鍋子踩翻。
不時的有人離場,引起陣陣的嘲笑聲。
冷萍兩邊的房間裡也有人沉不住氣,耳旁全是“快快快!”的聲音。
“沉住氣!”冷萍擡眸道,吩咐明顯加快速度的穆武,“慢工出細活!”
穆武擦擦臉上的汗水,點點頭。
黃立不愧是老師傅,心裡雖然着急,可是手腳卻沒有忙亂。
這時候應和走了進來,自動的接過黃立手中的一個藥爐。
黃立舒了口氣,將其中一個藥爐交給應和。
四人有條不紊的進行。
這會兒大廳中,賀蘭允巳十分滿意的望着賀蘭淼,他眼前的那份蘇合香丸一瞧就是上品,比上屆霸主林大師的蘇合香丸有過之而無不及。
杭天烈笑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賀蘭公子如此年輕,就能有如此造詣,佩服佩服!”
賀蘭淼已經四十歲,其實算不得少年,可是在製藥界,四十歲有這樣的技藝已經很少見。
像冷萍這種,算是天下罕見。
賀蘭允巳緩緩的捋着鬍鬚,“葛公高徒的蘇合香丸還沒有出來,勝負還未分!”
賀蘭允巳的話裡行間已經將賀蘭淼的目標定爲冷萍一人,其餘的參賽者已經不在話下。
杭天烈淡淡的笑笑,望着桌上的沙漏,眸色幽深。
很快,又有十幾人交藥,陸續的,交藥的聲音此起彼伏。
冷萍彷彿沒有聽到那些聲音一般,眼裡只有藥。
當四周都寂靜下來的時候,冷萍的藥終於製成。
“夫人,這藥這麼小?”應和望着那宛如綠豆大小的丸藥,不知所措。
古代的丸子一般是鳥蛋大小,這麼小的丸藥,藥效能達到嗎?
黃立望了望那丸藥,也有些擔心,不過事到如今,他只有選擇相信冷萍。
此刻大廳中鴉雀無聲,大家的眼睛都看着那沙漏,更有人在心裡慢慢的數起數來。
當上面的沙子一點一點減小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睛也慢慢的張大。
全場只有一個人沒有交藥,那就是葛公高徒!
賀蘭允巳脣角有了必勝的笑容。
五四三二……就在最後一點沙子漏下去的瞬間,外面突然響起了穆武雄渾的聲音,“平安藥行交藥!”
杭天烈突然舒了一口氣。
賀蘭允巳的笑容有些僵硬,他擡眸望向大廳入口處。
冷萍帶着穆武上前,穆武的手中端着“蘇合香丸”。
兩人一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蘇合香丸”上,大家都想看看用了十七位藥的蘇合香丸到底是什麼模樣。
所有人在看到那宛如綠豆大小的顆粒之後全都瞪大了眼睛,他們還沒見過如此小的丸藥!
有沒有見過葛公制藥的小藥商,還以爲葛公的藥就是如此。
一時之間倒也安靜。
賀蘭允巳緩緩的勾起脣角。
冷萍的藥,先不說成分,就是那樣相就與葛公制藥差之千里!
冷萍是冒充葛公高徒!
杭天烈在看到冷萍的藥丸之後,臉色也是一變。
他在藥行馳騁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小的丸藥,這丸藥如此小,藥效如何達到?
杭天烈一直來的堅信在瞬間被瓦解,他脣角有些蒼白。
賀蘭允巳覺察到杭天烈的異樣,心中冷笑:“裝,繼續裝下去啊,現在怎麼裝不下去了?”
賀蘭允巳帶着一絲興奮給一旁的司儀使了一個臉色,那司儀立刻大聲喊道:“驗藥開始!”
立刻,十幾名評委上前驗藥。
評委很快根據每份藥都評了分,暫時林大師與賀蘭淼的藥高高領先。
衆評委終於來到冷萍面前的藥丸上,十幾個人面面相覷。
賀蘭允巳拿起其中一顆丸藥在鼻下聞了聞,臉上立刻滿含了諷刺。他轉眸望向了杭天烈。
杭天烈在聞了那藥味之後面色也是一變。
幾乎全部的藥師的臉上都是嘲笑。
賀蘭允巳望向衆位評委,“大家可以打分了!”
有人陸續舉起了牌子,牌子上的分數讓大家瞪圓了眼睛。
零分,冷萍的藥是零分!
賀蘭允巳冷冷的勾了脣角,也舉起了牌子。
他同樣給了零分。
只剩下杭天烈沒有打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杭天烈。
“杭老不會繼續包庇那冷萍吧?畢竟是信合堂派出的人!”
“那也要有實力纔好包庇,你們看看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是藥嗎?什麼葛公高徒,我看就是騙人的!”
“就是,怕是信合堂也被騙了!”
……
聽着四周的聲音,杭天烈的面色鐵青。
現在他知道自己押錯寶了,冷萍做的藥不但與葛勝沒有任何的相似之處,最重要的是,她做的根本不是蘇合香丸!
他的手都在顫抖。
現在他對冷萍的所有信心在看到那丸藥之後徹底的瓦解。
他杭天烈在業界馳騁三十年,竟然也有被騙的這一天!
信合堂會因爲他這個失誤而毀在他的手中!
杭天啓與應和在看見杭天烈的神色之後,也迅速明白了什麼。
賀蘭允巳轉眸望着杭天烈,面上全是冷嘲熱諷,“杭老,怎麼不出分?”
杭天烈久久不出聲。
“杭老,這不是你的錯,是這小娘子太過精明,不知道哪裡偷學得了人蔘再造丸,冒充葛公高徒,騙了你,也騙了大家!”賀蘭允巳故意大聲說道。
冷萍淡淡的開口,“我說過這次參賽是以平安藥行冷萍參賽,不是葛公高徒!”
賀蘭允巳大聲笑道:“小娘子,事到如今你還想騙人嗎?”
冷萍皺眉,她需要的是給葛勝一個交代,別人,她給不着!當初那藥,是他們求着買她的,她並沒有強求他們!
穆武已經急紅了眼睛,他絕對沒有想到事情會走到如此田地。
說冷萍是葛公高徒,是穆文一時起義,卻沒有想到竟然惹出這麼大的麻煩。
那葛老頭的確是教過冷萍製藥技藝,當時穆武也認爲,說冷萍是葛老頭的徒弟並不過分。
他與穆文都沒有想到因爲葛公高徒四個大字,冷萍要面對衆人責難的這一天!
穆武就要站出來,被冷萍拉住。
大廳的隔壁,瑜王坐直了身子,一臉嚴肅。
“小安子!”他低聲吩咐了小安子。
小安子趕緊出去,那一直沒有說話的洪大人一見到小安子,立刻臉色一變,急匆匆的起身,因爲太過心急,還差點摔倒。洪新立刻跟着小廝進了裡間。
賀蘭允巳與杭天烈都覺察到了洪新的離開,洪大人的驚慌讓他們詫異。
洪大人是有什麼事情?方纔那位小廝到底是什麼人?洪大人似乎十分的緊張害怕!
衆人也面面相覷。
賀蘭允巳輕咳了一聲,再次將大家的吸引力引到了他的身上,他將視線再次對準冷萍,“冷萍,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那人蔘再造丸,你到底是跟誰學的?”
冷萍淡淡一笑:“我的確是跟葛公所學!”
葛老頭的確是姓葛,至於他是不是製藥大師葛勝……
“你還在撒謊?”賀蘭允巳大步上前,直接逼視冷萍,“你若是知錯,就將人蔘再造丸的配方與技藝交出來,咱們也不爲難你,如果不肯的話,咱們可要將你交官查辦了!”
冷萍冷聲笑道:“交官查辦?告我什麼?我只說我的師父姓葛,可有說過我的師父是葛勝?我的師父是葛老頭!”
“誰在叫我?”突然,一個聲音從人羣裡響起來,反問道。
冷萍一怔,眼睛突然一酸,是葛老頭!
一會兒,一個乾瘦老頭扒拉開人羣上前,眯縫着細小的眼睛打量了冷萍好幾眼,擠眉弄眼道:“丫頭,許久不見,原來你這麼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