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帶孩子的‘父母’一起出城,是更加引人注意麼?那些人守着城門,我們這時候出城不是自投羅網?”又一男人不解問道。
那領頭之人皺了皺眉,口氣甚是煩躁:“讓你們做什麼照做便是,問那麼多幹什麼?都快點,時間不等人!”
那男人訕訕低下頭,抱緊了手中孩子。
而這個孩子恰好就是楚容。
男子十分有力氣,兩手臂粗壯有力,猶如鐵箍一般,特意放輕了力氣去扛抱楚容,假裝沉睡的楚容還是感覺到疼痛,小小的眉毛皺着。
好在她此時的臉是朝着地下的,並沒有人注意到她這個小動作。
一頭男人不敢再多問,到了孩子,接二連三地走出地窖。
空氣一下子從燥熱變得冰涼。
“都準備好了麼?城門口,我已經讓人打點過了,守城之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你們過去,藥鋪處麼使了銀子,謹記你們是福家村的,孩子發熱嚴重,一起放城裡看病的!”那領頭之人將所有人分成幾個小組,準備分次出城,此時正在安排第一個出城的小組。
視線掃過衆人一眼,繼續道:“出了城門口徑直去福家村,有人會在那裡候着接應你們,千萬不要漏了馬腳,看到有人詢問就裝作害怕得說不出話就行了。”
“只要這事辦好了,少不了你們的好處,若是辦砸了…那就一起去死吧,懂你們孩子、你們的父母一起去死!”
說道最後,口氣已經不是警告,而是強硬的威脅!
“是,我們知道了!”衆人齊齊應下,面色均有些難看,是嚇的,也是害怕的,不能看出臉上帶着的退意。
沒有人不怕死,尤其是這些人還是普通的農家漢子,平日走狗鬥雞、不務正業、流連花街柳巷、沉溺酒色賭博,欠下累累賭債,半是威脅半是利誘才答應鋌而走險做這種缺德的事。
“別想着現在反悔不幹,想一想你們各自手中的欠條,要麼做完這一次,撕毀欠條,從此兩不相欠,要麼反口不幹…但你們的欠條那你們的女人、兒女來抵債!”那麼明顯的退縮和害怕領頭之人不可能看不到,有的劃過一絲殺意,口中卻說着威脅的話。
一些面帶猶豫的人立刻堅定了心念,自己的孩子和別人的孩子自然天差地別,以前賣自己的孩子不如做一次之事,反正他們也不是什麼好人,不需要心慈手軟。
況且這些孩子送出去又不是去死,似乎另有用途。
不算傷人性命、違法亂紀!
見這些人不再面露退縮,領頭之人眯了眯眼,遮去眼底濃重的殺意。
“第二批人在明天早上出城,混在人羣之中,第三批明天下午,有個商隊這時候離開,我已經打點好一切。”領頭之人繼續安排之後兩批出城小組:“除了現在馬上要出城的人,剩下的都跟着這個人走!”
領頭之人指了指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院中角落的男子,道:“他會安排你們夜裡暫住之地,不要耍小心思,死個人並不是多爲難之事。”
被點中的男子雙手環胸靠在牆角,一身黑色衣裳幾乎和夜色融爲一體,臉上鬍鬚拉雜,目光冰冷如寒冰,見所有人回頭看他,眼神冷冷的掃了過去,所到之處,人人冷汗如瀑,不由自主低下頭不敢再看。
男子很滿意的收回視線,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