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崢?周永春?”幾人疑惑不解。宋院長卻聽出這卻是周師弟的聲音。
“周師弟你?”宋院長打出一道水鏡。周執事一看,可不,鏡子裡卻是一張年輕俊秀的臉龐,劍眉入鬢,鳳眼含春,可不就是雲崢嘛!
“我?這小子給我易容了!”周執事氣的大叫道。
說罷拿出易容丹的解藥望臉上一抹,周執事那張黑臉顯露在衆人面前。
“不好!”宋院長大喊一聲:“那剛纔是……”
幾人面面相覷,同時驚呼道:“是雲崢!”
“難怪我看他的靈劍不對呢!”一人恍然大悟道,“一開始看見周師弟的綠色靈劍,我還有心問你怎麼換靈劍了呢?”
“不行,我得去跟掌門說說,把雲崢替回來!”周執事急道,立刻向着無極臺飛去。
幾人匆忙跟上,許望亭正與幾人還未離開,看見周執事上門,不禁一愣。
“周師弟!你……”許望亭驚詫莫名,剛纔不是已經走了嘛!怎麼還在這裡?
周執事趕忙道:“掌門,剛纔不是我,是雲崢!”
“什麼?”許望亭頓時呆住了!
“開什麼玩笑?”許望亭頓時大怒,氣沖沖的道:“雲崢這小子也太胡作非爲!”
宋院長等人也趕了上來,周執事急道:“掌門,什麼都不說了!你借我一艘靈舟,我去把他換回來!”
“這?”許望亭一時遲疑起來。
“啓稟掌門,煉丹院雲長老有東西要交給您!”有執事弟子在外面喊道。
“快呈上來!”許掌門叫道。
原來只是一隻傳音符!許望亭掌門左右看了看,卻見諸人都看着他,便直接催動玉符,裡面傳出雲崢清亮的聲音來。
“掌門師兄!您說過我可以在長老會議上提一個要求的。我的要求便是,代周師兄前往兩界關,請掌門師兄成全!”
周執事雙淚長流,悲呼道:“師弟啊!”
上了遏雲飛舟的,自然是雲崢。他原本就存了代周師兄去的心思,等他喝了幾杯,趁其不備,便丟了一顆昏睡丹進去。周執事怎麼會提防他?自然着了他的道。
雲崢服下易容丹,幻化出周執事的樣子,從他屋裡撿了一件衣服穿上。將要出門,想了想,嘿嘿一笑,把周執事也易容成自己的樣子。看着周執事一下子年輕了五十歲的樣子,雲崢忍不住大笑三聲。
託執事弟子給許掌門屆時送傳音符,雲崢便御劍飛去無極臺。
待靈舟飛上天空,看着朵朵白雲自腳下掠過,雲崢忽然想起了雲曦,不免心生歉意。
雲曦,對不起,等打敗了沙族人,我就來娶你!
兩界關位於天都山脈中段。綿延數千裡的天都山脈峰峰相連,到此卻突然中斷,破開一道長有五百餘里,寬僅裡許的峽谷。曾有傳說,這是大能之士,一劍斬出來的!
西出兩界關,便直面世仇之沙族之地,前方除卻流沙河,再無險阻。故千年以降,兩界山口築起五道城關,作爲抵禦西方入侵的前線 。
靈舟前方,已經是雄偉壯闊的天都山脈,高處亙古不化的萬古雪山,在陽光下如同帝皇的皇冠,閃閃發亮。
兩界關已經在望,兩道壁立萬仞,唯中間一線通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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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舟越過前面兩關,直抵第三關上空。
“來者何人?”城上飛起一箇中年男子,大聲喝道。
殷在野從飛舟裡御劍飛出,大聲道:“流雲派殷在野,率流雲派修士前來助戰。”
“哦!流雲派的!請進來吧!”說罷,護城大陣一陣閃爍,漸漸開了一道容許飛舟經行的口子。待飛舟進入後,便緩緩合攏。
前面那人御劍落下城頭,常洛將軍笑着迎上來,“原來是流雲派諸位,有失遠迎!在下兩界關值守常洛,歡迎各位的到來!”
“常將軍有禮了!”殷在野先前還有幾分不快,不過這常將軍很熱情,倒讓他心裡舒服了幾許。
“常將軍,現在情況如何?”殷在野與他並肩同行,問道。
“情況不大好!不過幸虧各派修士逐漸趕來,局勢已經大有好轉了!殷長老這邊請!”常洛笑着道。
前方是值守府大廳,裡面已經坐了數十人。看見兩人進來,紛紛招呼着。
“吆!這次殷長老來了啊!”赤陽派鍾淮長老笑着說道。
“鍾兄好!”殷在野抱拳拱手道。
雲崢等人自有值守府人員安排落腳之處,待安頓好後,雲鎮嶽便向着外面走去。
“五,……”雲崢差點叫出來,趕緊掐住,哈哈一笑道:“雲老弟,你這是上哪去啊?”雲崢壓着嗓子說道。
雲鎮嶽自然認得這是煉丹院的周執事,對於派裡把一位煉丹大師派出來助戰,心道多半是高層腦子壞了吧!
“我去城上看看!周長老有事嗎?”
“正好我也想去瞧瞧,咱們一起吧!”雲崢擡步走來。
雲鎮嶽眉頭一皺,心道:“你一個丹師,上去也不濟什麼事,還不如在值守府呆着呢!”。想了想便道:“想來也沒什麼好看的,周長老還是不用去了吧!”
雲崢道:“既來之則安之,先去看看,回頭心裡也好有些底!”
“那好吧!”雲鎮嶽對這位周長老的印象倒是好了許多,於是笑着說道:“那我們一起過去吧!”
兩界關原是一座兵城,可隨着兩族關係的緩解,漸漸多了許多普通百姓,城裡足有數萬人。在兩界關一線比較寬闊的谷地裡,還有着大大小小的集鎮,現在前兩關之間的百姓大半聚集在關城之中。
看着街上一羣羣的流民臉上驚恐的神情,有的還在四處尋找失散的親人。前方兩關幾乎在兩天之內便崩潰,能逃進關城來的,其實十不足一。
“這也太不像話了!”雲鎮嶽氣道:“前方兩關也潰敗的太快了!若是他們稍微多堅持一些,也好多些時間讓流民多逃出一些來!”
這些流民逃出來時,幾乎全部都空着雙手,可說是孑然一身。關城裡也沒有做好安撫措施,沒有吃的,這些人已經把身上僅有的一些財務都換成了糧食。眼看的再過兩日,就要捱餓了!
“這樣也不是辦法!不能任由這些人在這裡逗留!”雲鎮嶽道:“周長老,你得跟殷長老他們說說,把這些流民好好安頓,或者派粥,或者潛入關內去安置。”
“對,你說的沒錯!”雲崢沉聲說道。不過讓他現在去找殷在野,雲崢卻是不怎麼想去,估計一說話,他這個假周執事便要露餡了!
“我們還是先去城上吧!”
城牆上每一步都駐守着一位軍士,還都是身俱修爲的修士。雖然修爲不高,但這一眼看去,起碼也有千名以上。
“居然有這麼多修士當兵!”雲崢驚訝不已。
“這不稀罕!”雲鎮嶽道:“許多散修沒有去處,便投入王國軍中,像這些有點修爲的,在軍中的待遇還不錯。對於那些沒有門路的人來說,這也是一條路子。”
看到他們身上流雲派標識的法衣,倒沒有人敢來阻攔他們。一路走到城牆之上,放眼望去,前方五里之外,數萬軍馬黑沉沉的紮成一個個方陣。黑旗飄揚,遠處黑煙飄散,是猶在燃燒着的村莊與小鎮。
“這些畜牲!”雲鎮嶽一掌重重的拍在牆磚上,恨聲說道。
城下倒斃的屍首遍地都是,大半還是人族裝扮,想必是被沙族軍隊驅趕而來的普通百姓。城牆上煙熏火燎,城上也染着一片一片的血跡,可以想見前兩日戰況的慘烈!
遠處軍營中,一人御劍升至與關牆等高處,大聲喊道:“常將軍,穆上人,你們想好了嗎?可願意交人?”
“老子都說了多少遍了!”常洛匆匆忙忙的御劍趕來,破口大罵道:“沒有,沒有,就是沒有!你他孃的就是個屠夫,儈子手!”
“常將軍!你們若是執迷不悟,那就休怪我不客氣!”郎雄冷冷地說道:“你們不交人,我就找你們景國陛下談談吧!”說罷,手裡黑旗一搖,頓時下方的軍陣又開始緩步壓上。
“衆人聽令,準備戰鬥!”常洛大聲喝道。
牆上的軍士放下面甲,端起手裡的弩箭,對着下方逐漸逼上來的沙族軍隊。
常洛對雲崢二人道:“兩位且在一旁押陣,莫讓敵人的修士摸上牆來!”
各派修士也紛紛趕到,按部署每人防守一段城牆。築基修士在這裡的作用,便是要防止對方築基修士偷城。
“嗚嗚嗚嗚!”城上斜陽畫角哀!
靖侯軍又一次攻城。
雲崢雖然也曾殺過人,自詡也算是歷練過了,可是看着這萬軍徐徐而來的陣勢,也不覺心驚。
“周執事,一會當心!你靠我近一些,咱們也好相互照應!”雲鎮嶽提醒道 。
“嗯,好的,謝謝雲師弟!”雲崢暗地裡吐了吐舌頭,心道:“自己喊五叔師弟,怎麼着也覺得怪怪的。不過沒事,誰讓他修爲比自己低,叫師弟也不爲錯。”
城下軍陣走到五百步外便停下腳步,張弓搭箭,看着黑旗一搖,便咻地射了出來。
頓時無數黑箭遮天蔽日,如冰雹驟雨般撲上城來。雲崢心念一動,一道青木盾施出,不但罩住自己,更護住周圍數丈方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