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老存叔(漢明大黃袍348章)。看到我很驚訝吧?”狐眼兒冷笑道。
“大公子能回來,老僕確實挺驚訝的。”那柄砍刀緩緩放下。他平靜下來,緩緩道:“不過大公子一來,就對老奴出手,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嶽靈甫反問道,“你說什麼意思?到底這岳家,是誰說了算!”他的腳踏在石階上,直接朝着老者砍過來。兩柄彎刀在空中劃過完美的弧線,如同兩彎勾月一般。
老者則是很從容的拿起手中的砍柴刀,道:“大公子,你的刀法,都是老僕教的,所以,別費力氣了。好好的進去,和夫人去請個安,別做傻事了。”砍柴刀很慢,很老者一樣,都如同生鏽了一般,但卻很穩健的打在那彎刀上。
“唔。大公子進入後天上境了。很好,這樣老僕也安心了。有大公子您來輔佐小老爺,岳家一定可以整整日上。”
“閉嘴!我會替一個爲了自己上位,狠心殺了自己親生父親的人賣命?你要死,他也要死!”彎刀劃過砍柴刀的刀背,刮下一些鐵鏽來。老頭抿了抿嘴,嘆道:“你還是知道了嗎?”
“那個小畜生的狗,一路追殺我,以爲我要死了,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我,呵呵,這就是所謂的好家僕,所謂的好兒子啊!”
老者刀面一拍,直接打在了彎刀的刃上,拉出了很刺耳的聲音。他退了一步,道:“大公子在後天境的水準,已經很優秀了。這些事情,老僕勸你還是和夫人講清楚。”
”
雨肅殺,狐眼兒手握着彎刀。水霧掛在他修長的眉毛上,低落在那白皙的臉上,嶽靈甫的眼神變得更加凌厲了,薄脣抿動了一下,道:那個賤婦也和害死我爹有關係嗎!”一滴雨從他削尖的下巴滴落。
“住嘴!”
柴刀瞬間變得凌厲起來,這一次。老頭似乎生氣了。狐眼兒可以跨入後天上境,那麼他自然底蘊深厚了。
柴刀的側面很寬,狐眼兒瞳孔一縮,彎刀從上掛下來。鉤住了柴刀,卻連那如此鈍的柴刀都接不住。
柴刀拍在了嶽靈甫的胸口,一口血從他嘴角溢出來。老頭站穩,喝道:“你可以對我不敬,但不可以對夫人不敬!”柴刀上沾着些嶽靈甫的鮮血。老者臉色稍緩,道:“你和夫人講清楚,我可以當剛纔什麼都沒有聽到。開甫做的確實不對,不過你放心,這一次,你回來,絕對沒有人敢動你。”
“你說的什麼屁話?呵。她是我娘嗎?那個賤女人配嗎?”聲音嘶吼在雨聲中,屋內點起了幾盞燈火。
老者臉色一變,虛眯着眼,道:“快點。給你的決定的時間不多了。”
雨紛紛地下着,嶽靈甫擡頭望了望天,嘴中呢喃道:“呵。多麼可笑的活法。你的意思,就是讓我忘了殺父之仇,忘了那個賤女人是如何勾搭上自己的繼子和自家的老僕人,然後殺死自己的丈夫,逼走自己的大兒子的嗎!”
“看樣子,是沒得談了。”
屋內漸漸有了人影的攢動,老者的柴刀,在雨中划過來。在夜空中斬斷了珠簾。老者面如沉水,道:“你的刀,我教了你所有的招式,唯獨沒有教你最後一招。原本以爲用不着。現在,看好了。”
……
……
大戶人家,選得宅地大抵門前路寬,這樣纔能有福氣進來,不然一輩子就窩在犄角旮旯裡,按照老人家的話。祖宗都不回來保佑你。岳家雖然沒有人在朝廷爲官,但也算是一方大戶,而且似乎還是岳飛的後人,雖然不是嫡系,但也多少沾點邊,不然一般的商戶,也不敢住這樣的大宅子。
但是,街再怎麼寬,宅子再怎麼深,那它有千米深?頂破天了兩三百米的樣子。所以,在某處制高點的楊帆,對於不管是宅第前的戰鬥,還是宅子裡的“戰鬥”,都看得一清二楚。
對於宅第前的戰鬥,似乎宅子二樓,拿出已經點亮的燈光下,那場“戰鬥”更加的精彩。楊帆透過那窗縫,看見的兩具赤條條的身影,在牀上“戰鬥”正酣。那身材好得連女人見了都心生嫉妒的赤條男子,不正是嶽靈甫嗎?
不過楊帆知道,這人可不是狐眼兒,雖然也長着雙迷死人不償命的媚眼。他看了一眼,便轉到下邊的宅邸前,看到老者的那柄已然蓄勢待發的柴刀,他的嘴角劃過一絲弧度。他的頭緩緩低下來,原本只能模糊地看到那個黑漆漆的人影,在他開啓瞳焰,以及那焦距的一剎那。
世界變得清明而緩慢起來。
楊帆之前便試驗過,那瞳焰,即使在瞄準鏡的放大下,都能夠產生效果,讓他的視線變得無比清晰。那柄柴刀匯聚了老頭的精氣神,所以從楊帆那緩慢的視覺效果看到的,並不是一把生了鏽,連砍柴都費力的爛鐵柴刀,而是暗含精光,已然凝聚刀勢的大殺器。
摘葉飛花,並不是葉子或者花變得鋒利了,而是在高速有力的運動下,任何的物體都可以變得鋒利起來。楊帆有些小興奮起來,他還從來沒有用狙擊槍,對準過一個所謂的江湖高手。他不知道老者是什麼層面上的水平,但是從剛纔他和狐眼兒的交手來看,估計最少也是一個接近先天境的高手了。
他與那個德陽老道交過手,自然清楚那先天境,若是真的要用內力來比拼,他就算是有法相護身,都是被轟成渣一樣。楊帆低估了什麼叫做先天境,老道窮其一生,才攀升到的某種境界,是對自身的探索以及感悟,積累下來的內力,當然不是他這種剛剛學會走路的出入後天境的人可以比擬的。楊帆二龍山那晚,算是幸運的,若是沒有兩尊法相,估計這個時候的楊帆,最輕的也是癱瘓在牀了。
他的手,按在冰冷的扳機上,口中呢喃道:“人情債,還是得還啊。”
然而,二樓上的那對尋歡作樂的男女,已經站在了窗前。女子躲在赤着上身的嶽開甫的身後,指着那對樓上幽藍的“鬼火”顫抖着身子。不知道是因爲天冷,穿了個肚兜凍的,還是因爲那團幽藍的鬼火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