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朕可是沒教你這些。你做的這些事情,,朕可是教不了你。”朱由檢冷笑一聲,道:“朕倒是無所謂,你若是回去,那些言官又可以夠你喝一壺了。”
楊帆一禮,道:“聖上您知道,在下對付那些言官還是可以的。”
“哼。”朱由檢笑道,“你以爲次次都能佔得住一個理字嗎?你屠殺九族,滅了千人,他們既不是主犯,也非異類,這樣草率地滅殺千人,十個頭都不夠砍的。”
楊帆道:“聖上若是覺得在下此事做得確實不妥,那大可要了在下的腦袋便可。”
朱由檢虛眯着眼,道:“你以爲朕不敢嗎?”
“聖上當然敢。在下敢這麼做,雖然也有宗令大人的因素在,但更重要的是在下不能保證這次可以將所有勾結建奴的商販、官員都清理乾淨。既然清理不乾淨,那就要敲山震虎,殺雞儆猴,讓他們不敢再做這樣的勾當。亂世當用重典,這一點,聖上宅心仁厚,可能無法理解。”
“行了,朕不管你是真殺雞儆猴也好,還是殺意上腦也罷。能夠從那塊土地上運來百萬石麥糧,還能安置了三萬的難民,就已經令朕很欣慰了。朕出京時已經頒佈詔令,將你的流爵改爲了世襲的爵位,還賜給了你鐵劵。現在回京,這鐵劵和世襲爵位能不能留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楊帆暗道這朱由檢算盤打得真是好。剛送出來的鐵劵就已經打算好收回去了。果然是老朱家的摳門血統,精打細算到家了。楊帆這好處還沒有撈到手,就被這麼提前告知要收回去了。這也沒誰了。不過臉上還得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笑道:“能爲聖上分擔。功勞賞賜又算得上什麼。”
朱由檢笑道:“是算不上什麼,你那奇物齋、酒莊的分紅,讓朕的腰包都鼓起來了,人不在京師,這錢還是瘋狂的賺啊。”
楊帆呵呵一笑。道:“能替聖上賺錢,是在下的榮幸。”
“咳咳。朕就是在想。那些富豪商賈賺得盆體滿鉢,爲的是置辦家業,購買田地。朕已經打算將十三山,大淩河城,總之錦州以外的地。都變相地賣給你了。”
“啥?”楊帆一愣,什麼叫賣給我了?我自己這麼不知道。
“朕本意是要將淩河城、十三驛作爲你的封地,賞賜給你的。不過朝中文臣反對。你也是知道的,大明開國以後,別說異姓。就是宗親親王,都很少封地的,更別說伯爵了。阻力你也是看得到的。”
“那陛下說的賣地一事……又是從何談起?”楊帆疑惑地問道。
“既然不能封,朕又看得出,你對於十三驛和淩河城注入的心血,就打算將這些地賣給你。這樣那些文臣也無話可說了吧。”
噗。楊帆感覺到有一種被坑了的感覺。買一座城,還是一座隨時可能被踏平的城,自己是腦子冒泡了纔回去買吧。
“聖上。在下可沒有這麼多閒錢,去買下一座城來。”
朱由檢道:“你也不必擔心。朕明白讓你買下一座城確實拿不出這麼多銀子來,但這價錢。不還是由朕說了算嗎。知道說得通,這幾百幾千萬兩銀子什麼的,都好說。”
楊帆頓時有一種要去死的感覺,感情這小皇帝挖了個坑在這裡等着他呢。幾千萬兩?真當自己是錢多到沒處花的二傻子嗎?這淩河城,可是戰地前線,這朱由檢說是賣。變相地讓楊帆替大明守住最東邊的戰線罷了,孃的。還要老子花錢,這筆買賣。若是坐實了,那真是賠到姥姥家了。
“聖上,在下財力有限,這買地一事,還是就此打住吧。”
朱由檢笑了笑,道:“你就別推脫了。這封地,朕是賣定了。就是要讓那些人明白,什麼叫做有功必賞。你也不必擔心,朕知道你現在沒那麼多錢,沒關係,等以後慢慢還就行。朕已經通知戶部草擬文書。以後這奇物齋每季度的五成利潤都充入國庫,補貼稅收。”
噗。楊帆感覺到這是一個陰謀,一個天大的陰謀。合着自己那些家底都要被朱由檢抄底了。他體會到了當初沈萬三是怎麼被朱元璋玩壞的了。這與狼共舞,果然不行。
楊帆想着,怎樣才能夠將朱由檢這個無恥的強買強賣回絕掉。說沒錢,他皇帝都說不急着要錢,自己還能夠怎麼推脫。
朱由檢看着臉色難看的楊帆,道:“這買地一事,你也別急着考慮,也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辦得成的。還是想想怎麼應對京師的那幫儒士對你的口誅筆伐吧。”
楊帆點點頭,道:“聖上這生意做的真是妙。奇物齋的利潤,如今統統都入了您的口袋,在下這是要打秋風了。”原先就被充入了國庫一半的利潤,現在又要抽去五成,那楊帆還玩個屁!
“怎麼,你不願意嗎?”朱由檢眉頭一挑。這個賺錢利器,朱由檢眼饞幾個月了,不把它全部的利潤拿下來,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了。
“在下不敢。”楊帆能說不敢嗎?他現在要想的,是怎麼樣把奇物齋的錢賺上最後一筆,然後將這個賺錢的雞送給朱由檢,說得好聽一點,就是獻給國家。
“對了,當初刺殺你的人,周延儒調查有眉目了嗎?”朱由檢問道。
楊帆一禮,道:“不清楚。那些人都是黑衣人,不過從後來的線索中得知,似乎和東瀛的倭寇有聯繫。在下也是不確定,沒有和周學士說。”
“東瀛人嗎?”朱由檢疑惑道,“萬曆年間被我大明打得落花流水,難道還不長記性嗎?”他回過神來,道:“本來泰山封禪就是來山西的藉口,這次你做的不錯,就是分寸上欠妥當了一點。剩下的事,朕自會找人辦妥。”
“那在下先回京?”
朱由檢點點頭道:“朕隨後會回京。只要朕不在京,那些人即使恨得你牙癢癢的,也拿你沒辦法。等到朕回京,倒是像看看,你能不能給朕一個驚喜了。”
“那在下便告辭了。”楊帆感覺每一次見朱由檢,總沒有什麼好事。走出密苑,他感覺到整個人都不好了。一邊等候的駱養性每次見到楊帆,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便問道:“爵爺是身體抱恙?”
“呃……舊傷復發,舊傷復發……”
你妹的,老子的錢啊!心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