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公子從何處得知鄙人略通九天玄鐵之冶煉方法?”鄭渾十分詫異的問道,這個世上除了師父,似乎沒人知道他會此法。
“哦,是令師兄。”尹銘本想報出管老的名字,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還不知道管老的名字。
“我師兄?”鄭渾先是一陣迷茫,隨後進入沉思,旋即又自言自語道:“難道是管同管師兄?”
“正是管老。”尹銘接着鄭渾的話茬說道。
“可是我那管師兄怎麼知道我曉得冶煉九天玄鐵之法呢?”鄭渾眼睛雖然望着尹銘,可是話卻並不是說給尹銘聽的。
“這個小子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小子此次冒昧將先生請來,只不過就是希望先生能以在下所藏之九天玄鐵,爲區區鍛造一杆兵器而已。”尹銘含蓄的說道,他現在想的就是先將鄭渾留下來,至於收爲己用,那還得慢慢想辦法。
鄭渾聽的心中怦然心動,能夠用上絕品材料打造絕品器具是所有匠人夢寐以求的事情。更何況眼前許諾的是九天玄鐵,那幾乎是傳說中才有的神品材料,雖然他鄭渾知道這九天玄鐵的冶煉之法,可是要想練出九天玄鐵卻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冶煉九天玄鐵,不但大量鑌鐵以及大量的人力,更重要的是還需特製的熔爐。不過這九天玄鐵不是光有這些就可以冶煉成功的,它需要不斷的試煉,直到真正成功爲止,所以若是沒有大量的錢財作爲堅實的後盾,那麼冶煉九天玄鐵無疑就成了天方夜譚了。他鄭渾現在就沒有這個實力,就是再過十輩子也沒有這個實力,是以九天玄鐵一直是他的一個心病。
可眼前就有一個機會,若是自己真能將其鍛造成功,那必然是一支神兵利器,那麼在自己一生的鍛造生涯中,再也不會有任何遺憾了。可是自己剛剛與他們發生了衝突,就這樣答應下來,怎麼放的下顏面。
所以,鄭渾的心裡是十萬個願意,卻又不好意思表露出來。
尹銘那裡知道鄭渾的心裡怎麼複雜,只道是鄭渾還在爲無禮將其請來而難釋其懷。
於是,尹銘又說道:“先生若是還在爲小六冒犯一事氣惱,小子願意接受先生的任何懲罰。”尹銘語氣平和,態度誠懇。
“也罷!”鄭渾內心在經過一陣激烈的爭鬥之後,終於還是禁不住九天玄鐵的誘惑,答應了下來。“不過,你必須令劉之和向我家閨女低頭認錯,賠個不是。”
“之和?”尹銘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他真的不知道那個之和是誰。
“就是你口中的小六。”鄭渾見尹銘一臉茫然,不禁覺得好笑,做主上的竟然不知道屬下的表字。
“哦、哦、哦!是小六啊!這個簡單,您還有別的要求嗎?”尹銘心想小六什麼時候取了表字,自己怎麼不知道。
“沒有了。”鄭渾負手說道。
“就這個?”尹銘沒想到鄭渾的懲罰如此簡單,只是這小子怎麼招惹了人家閨女了,不會是那個啥了吧?
“好了,現在九天玄鐵可拿來給我一觀?”鄭渾有些急不可耐的說道。
“今日時辰有些晚了,再則區區剛剛回來還有些雜事需要去處理,所以今日恐怕不行,明日一早在下過來請您一同前去,如何?”尹銘心想你也太心急了吧,那九天玄鐵還在農莊,現在過去就天黑了,自己剛回來還要召集大家開個會,做個工作總結了。
“罷了,明日就明日吧!”鄭渾不情願的說道。
“晚上區區設下宴席,爲先生及先生一家人等壓壓驚。”尹銘話已至此,準備離去了。
“隨便。”鄭渾沉默了下來。
“如此區區告辭了。”尹銘躬身告退。
“慢走。”鄭渾禮節性的說道。
尹銘退出房間,發現關羽及張飛、魏續、小六四人焦慮的等在外面,一見尹銘出來,紛紛圍了上來。
“主公,他沒爲難您吧?”
“四弟,那姓鄭的怎麼樣了?
”
“主公您沒事吧?”
除了關羽尚保持矜持,張飛等三人,圍着尹銘問個不休。
“小六,你是怎麼得罪了鄭家小姐的?文公先生可是指明要你向鄭小姐賠禮道歉噢!”尹銘似笑非笑的望着小六說道。
“啊!這個、這個……”小六臉色突然漲紅,被尹銘問的手足無措,連說話也說不出來了。
“怎麼哪?吞吞吐吐,默默唧唧的。”張飛瞪眼說道,他最不愛看這樣的男人了,唧唧歪歪的,簡直就不是個男人。
衆人目光一齊望着小六,使得他更是無所適從。
“小六這是怎麼回事?說來聽聽。”
尹銘邊說邊走出義從們的院子,臨走的時候不忘告誡義從不要再過多的限制鄭渾的活動空間,鄭渾的家人也都放他們自由,只是不能讓他們出了尹宅就行了。
“嘿嘿,主公小六不敢瞞着您,事情是這樣的……”
接下來,小六將他與鄭家小姐的事情簡單的說了出來。
原來,小六接到尹銘傳來的命令之後,即刻親赴京城尋訪鄭渾,一到京城卻發現根本就不用他尋訪,街頭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了鄭渾的所在。
打聽到了鄭渾的所在之後,小六開始了對鄭渾的邀請,卻沒料到鄭渾對權貴十分反感,小六根本就連鄭渾的人都見不到。其後小六以錢買、色誘,均無效之後,又試過了多種方法,結果一個樣。
於是,小六就對鄭渾及其鄭家鐵鋪進行了詳細的調查,以查看鄭渾的弱點所在。經過一番調查之後,小六發現說服鄭渾,客客氣氣幾乎是不可能的,只有通過非常手段,這個非常手段就是鄭渾十六歲的獨女鄭霞。
小六憑藉其不俗的外貌,加上口齒伶俐,能言善辯,迅速將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征服了。小六通過鄭霞去說服鄭渾,可是依然不成,實在沒有辦法了之後,他就使出了他最後的絕招——迷魂香。
當然,直接要鄭霞去將其父迷昏肯定是不行的,鄭霞也不會答應,小六便將一種叫隔日迷魂香的迷香僞裝成一盒胭脂,然後將其送給了鄭霞,結果鄭家一家老少連徒弟一共十七人全被迷倒,小六也得以完成此項任務。
“呵呵,小六,看不出來啊,你還會這一招。”尹銘大笑着說道。
“嘿嘿,一般一般。”小六尷尬的說道。
“喲,小子不錯嘛,沒準是將人家閨女給拿下了吧!”張飛看着與自己年齡相差無幾的小六,竟然就有異性牽掛着,頓時大爲仰慕其才。
“嘖嘖,真有能耐!”魏續更是一臉羨慕。
尹銘與關羽望着張飛、魏續二人,對視一眼,苦笑着說道:“你們兩個要是想找媳婦了,我可以幫你們介紹介紹,保證都是大家閨秀,怎麼樣?”
“啊,不必了,過兩年再說吧。”張飛連忙擺手,訕訕說道。
“多謝主公關心,屬下還是想等以後建功立業了再娶親不遲。”魏續昂首挺胸,大有一副天下不定不以成家的慷慨之氣。
“行了,別裝了。”尹銘覺得好笑,接着正兒八經的對小六說道:“小六,我問你,你對人家閨女是不是真心的?”
小六臉色一黯,垂頭喪氣的說道:“是不是真心的有什麼用,鄭家還能將閨女嫁給我。”
尹銘略一點頭,說道:“你是真心的就好,其他的事我來爲你辦好。”尹銘有心撮合小六與鄭家的婚事,心裡打的好算盤,一可以了卻小六的終身大事,讓其更爲賣力的爲自己效命,其二可以以此關係將鄭渾牢牢的與自己捆綁在一起。可謂一石二鳥!
衆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前廳,算算時間,鍾繇、張世平、張仲景也差不多要回來了,先到前廳一邊喝茶一邊等着。
果不其然,就一盞茶的功夫,鍾繇以及張世平、張仲景三人聯袂而至。
“屬下等拜見主公!”
三人一進來按下喜悅的
心情,先給尹銘行禮,隨後又在尹銘的介紹下與關羽、張飛一一見了禮,就在這時呂布也過來了。
隨後,衆人各自坐好,分別一個多月,衆人這一見面寒暄一陣子,自然是少不了的。
“謝謝大家了!這一個多月來,諸位都辛苦了。”尹銘見僅一個來月沒有見面,鍾繇、張世平、張仲景三人竟然都瘦了一圈,對三人抱拳施禮,衷心的感謝三人道。
“爲主公效力乃是屬下的本分。”三人連忙還禮道。
“元常先生,這一個多月來,我等籌劃之事可有什麼眉目了嗎?”寒暄過後,尹銘直切主題。
“元常正要向主公稟告。”鍾繇收回心情,輕撫額下鬍鬚,說道:“屬下已經按照主公之意將一百二十萬抵金全部對出入庫,這裡是賬冊,請主公過目。”說着鍾繇拿出一沓蔡侯紙的線裝書冊遞給尹銘。
“不必了,我信得過元常先生,你只需要告訴我這些錢用在了什麼地方,花這些錢是不是合理。”尹銘有力一擺手,這個他看了就煩,還是用人不疑吧,說道:“不過以後咱們做大了就不能這樣了,必須要嚴管起來,這錢是絕對不能亂花的,更不得有私挪自用。”
“呵呵,主公請放寬心,這個元常已經與子栩兄合計過了,現如今這錢由我與子栩兄一同掌管,我負責賬本,子栩兄負責管錢,如此一來就不會有大的差錯了。”鍾繇似乎已經將尹銘的顧慮打消了。
“嗯,你們做的很好。”尹銘滿意的點頭道。
“剛剛跟主公說的是進賬,現在元常來說說咱們的出賬。”鍾繇將賬本收回身邊,緩緩說道:“如今咱們的出賬比較少,元常從庫裡提出百萬金,作爲初始金。主要分爲三大塊,比例爲2:3:5:其一爲對外災濟,按主公的說法就是對外的活動經費以及災荒之期扶助平民百姓的救濟金,佔兩成的比例。”
“好,四弟真是有心人。”張飛聽到此處打斷鍾繇的話,忍不住高聲讚揚道。
“主公的確是仁德之明主也!”張世平誇讚道。
衆人亦是一齊點頭,紛紛稱讚尹銘起來。
“好了、好了,先不要誇我,聽元常先生把話說下去。”尹銘現在已經習慣被人稱讚表揚了,揮手示意衆人先聽鍾繇把話說完。
“呵呵!這第二嘛,便是農莊、銀行、醫學館等設施的開發、建設及發展投資,佔比例的三成;最後佔比例最大的,也是主公一直將其視爲如今發展的重中之重,那便是軍隊的建設。如今主公之三營義從共六百五十六人,另外小六從各地收養的孤兒三千六百餘,其中十四歲以上的一千九百七十人,按五百人一營,將其編爲四個營。依主公的意思稱其爲後備營,服裝、配置都是按三大營的標準來定的。當然,這其中還包括了,請教習爲三大營及後備營普及識字以及軍中醫療。其他各部門具體的*作,還得由各部負責人來爲主公細述。”鍾繇一口氣將其工作報告完畢。
“很好,元常先生辛苦了。”尹銘聽後大爲滿意鍾繇的工作成果。
“主公,關於農莊之內的各作坊的改造建設,都已經在動工之中。尤其是鍛鐵作坊,世平已購得鐵礦數十萬斤,鑌鐵萬斤,現在就差熟練的匠師了。還有就是主公能否在對農莊加多一成資金的投入,實在是不夠用啊!”
張世平對着尹銘叫苦連天,說到這裡他似乎又想到什麼,接着又說道:“對了,主公所說的烈酒已經釀製出來了,只是這成本太高了,目前沒有大量釀製。還有就是主公您要求的紙張已經可以製作出來了,不過比之主公的描述恐怕還是有一定的差距。這是樣本,請主公過目。”
說着張世平從懷裡掏出一摞淡黃色的紙張,交給一直侍奉在衆人席案之間的小廝,上呈給尹銘觀看。
“哦,不錯、不錯,粗是粗糙了些,但是還能湊合着用。”尹銘接過小廝手中比草紙還粗糙的紙張,非常高興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