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另一席又傳來議論聲,看來尹銘這一段日子還真是夠火的,居然也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話茬了。
“據說那無極候能開高祖之震天弓,真正是英雄也!”
“這就英雄了,世上能開震天弓的不知凡幾。”
“那倒是真的,不過能開不等於能用!”
“什麼意思?”
“爾等不知,這震天弓乃是以千年玄鐵木及蟒蛟筋製成的,開弓並不太難,可是因爲蟒蛟之筋韌性十足,加之千年玄鐵木的回震餘力,想要連續開弓射箭幾乎是不可能的。”
“哦,那照你怎麼說,還有人能使震天弓麼!”
“當然,高祖時期的英布,光武帝時的伏波將軍馬援,神武大將軍尹尊皆可使得。”
“如此說來,那無極候還真是有其祖之風啊!”
“嘿嘿,在下倒是聽說,那無極候尹銘手開震天弓,連射三箭,竟然將德陽殿屋檐之下的十二支風鈴盡數射落。”
“去,去去,你瞎說什麼呢!應該是三箭連珠,將這十二支風鈴射到對面宮殿的牆壁上去了。”
“噢,是史大哥來了,您這邊坐。”
“不了,你們慢慢聊,我到那邊去坐。”
尹銘見大廳之內多數人都十分敬畏那個史大哥,不禁仔細打量此人,但見那個二十左右,身高七尺過半,一襲短打勁裝,四肢出奇的勻稱,兩眼精光閃耀,一眼就知道此人身懷絕技。
只見那人行到尹銘側面的那一席拱手施禮道:“二位袁公子、曹公子、張公子、淳于公子,久違了。”
“噢,是史阿呀!來來來,這邊坐。”
“史兄弟來了,坐。”
“啊,史兄,這邊請。”
“多謝諸位公子。”
“客氣什麼,坐下說話。”
席間之人似乎與其非常熟絡,熱情的招呼其坐下,併爲其斟好酒。
“令師可好?”
“謝曹公子掛念,家師近來還好,在宮中教導皇上習劍了。”
“哦,如此也好!”
“好?這也好?堂堂遼東燕山王越,當世之大俠,竟然討不到一官半職,只能混跡宮中做個教習。可悲,可嘆吶!”
“哎,孟卓此話不妥,要知道時下皆是如此,非人力可以顛覆也!”
“孟德兄怎麼變的畏縮了,當年洛陽北部尉時的豪氣哪裡去了?如今竟然說出這等違心之語來了!”
“哎呀,仲簡兄今非昔比,如今的孟德已非舊時之阿瞞啊!”
“本初兄,連你也來挖苦於我!”
“算了,算了,咱們今日只敘舊,不提國事實事。”
“來來來,喝酒。”
袁公子,曹公子,張公子,淳于公子,史阿,遼東燕山王越,孟卓,孟德,本初?這些名字是放在一塊,那就是……
天啊!眼前竟然就是日後威震天下的幾大諸侯,袁紹、袁術、曹*、張邈以及帝師王越、其徒史阿、還有一個西園八校尉之一的右校尉淳于瓊!
早就聽說過他們年輕的時候,私交關係特別好,尤其是曹*與袁紹,這日後絕對的兩大霸主。
曹*,字孟德,小字阿瞞,一名吉利,沛國譙人。東漢末年著名的軍事家、政治家和詩人,三國時代魏國的奠基人和主要締造者,後爲魏王。其子曹丕稱帝后,追尊他爲魏武帝。
曹*小名阿瞞、吉利,故而有曹阿瞞之說。年輕時期的曹*機智警敏有隨機權衡應變的能力,而任性好俠、放蕩不羈,不修品行,不研究學業。
所以,社會上沒有人認爲他有什麼特別的才能,只有樑國的橋玄等人認爲他不平凡,橋玄對曹*說:‘天下將亂,非命世之才不能濟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南陽
何顒對他說:‘漢室將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許劭,字子將,以知人著稱,他也曾對曹*說過:‘君清平之能臣,亂世之英雄’曹*出生於一個顯赫的官宦家庭。曹*的祖父曹騰,是東漢末年宦官集團中的一員,據說是漢相國曹參的後人,當然這純粹是瞎扯,爲了給曹*臉上抹一點金而已,因爲其父曹嵩原姓夏侯,不過是宦官曹騰的養子。
其一生最主要的政治功績,一爲實行屯田制,其二便是統一中國的北方,爲日後三國合晉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袁紹,字本初,汝南汝陽人。出身名門望族,自曾祖父起四代有五人位居三公,自己也居三公之上,其家族也因此有‘四世三公’之稱。袁紹初爲司隸校尉,於初平元年被推舉爲反董卓聯合軍的盟主,與董卓交戰,但不久聯合軍即瓦解。
此後,在漢末羣雄割據的過程中,袁紹先佔據冀州,又先後奪青、並二州,並於建安四年擊敗了割據幽州的軍閥公孫瓚,勢力達到頂點;但在建安五年的官渡之戰中大敗於曹*。在平定冀州叛亂之後,於建安七年病死。
袁紹一生的主要戰績,一,誅宦官之戰,宦官之禍起於漢桓帝之時,至於少帝,已數十年矣,袁紹一舉誅之,結束宦官專政局面,然而殺戮着實過重;二,諸侯伐董卓之戰,基本是個無效戰例,袁紹要負一定的責任,然而關東聯軍也確實是一盤散沙;三,兄弟之戰,也就是嫡庶之爭,袁術一向鄙視袁紹是庶出,可是卻處處居於他之上,於是,袁術求援於公孫瓚,瓚使劉備屯高唐,單經屯平原,陶謙屯發乾,以*紹。袁紹則與曹*聯合,結果是皆破之;四,界橋之戰,也是確定袁紹雄霸河北的一戰,此戰麴義是首功,但袁紹表現也可圈可點,以少敵多,毫不畏懼,‘大丈夫當前鬥死,而反逃垣牆間邪?’盡顯豪傑本色;五,易京之戰,此戰也是袁紹軍事生涯的頂峰,易京之戰堪稱包圍戰的經典戰例,先四面包圍,在公孫瓚援軍到來之時,用計引出公孫瓚主力,設伏大破之,再用地道戰破了易京高樓,袁本初終於統一河北。
六,延津之戰,此戰爲袁曹之第一戰,此戰于禁之功不可沒,從而首挫袁紹銳氣;七,官渡之戰,袁紹的滑鐵盧,此戰袁紹犯了不知多少錯誤,不過把孟德*入官渡,與其展開陣地戰,消耗曹軍糧草,這個戰術不錯,而且袁紹也有分兵襲許。他的錯就錯在烏巢遭曹*進攻時,不以主力救烏巢,致使其後倉亭大敗;八,平冀州叛亂之戰,這也是袁紹的最後一戰,雄主就是雄主,袁紹此戰便顯示其一代霸主的能力,在官渡倉亭之敗後,冀州多叛的情況下,能迅速平定叛亂,使袁氏集團不至土崩瓦解,然而袁紹畢竟是心高氣傲之人,不久就吐血身亡了……
於袁紹相比,尹銘就覺得袁術像個小丑。袁術字公路,袁紹之弟。初爲虎賁中郎將。董卓進京後以袁術爲後將軍,袁術因畏禍而出奔南陽。初平元年與袁紹、曹*等同時起兵,共討董卓。後與袁紹對立,被袁紹、曹*擊敗,率餘衆奔九江,割據揚州。
此人極不得人心,而且一再毀約致使有小霸王之稱的孫策離他而去。本來你手下一無大將,本身又無才無德,就應該韜光養晦,可是他倒好,只想着當皇帝,情願成爲衆矢之的。
建安二年,袁術不顧一干大臣的勸阻,公然稱帝,建號仲氏。此後袁術奢侈荒*,橫徵暴斂,使富庶的江淮地區變得殘破不堪,民多飢死,部衆離心,先後爲呂布、曹*所破,於建安四年嘔血而死。
以官爵賞賜換取部屬的赴湯蹈火,或許出自領導的權術,但像袁術這般,出爾反爾,對部屬是何其大的侮蔑!
想到此處,尹銘突然發現這袁家哥倆好像約好了一般,兩人竟然都是吐血而死!
再說張邈,其人少時以俠義著稱,家中富裕,疏財仗義,廣交朋友,與曹*、袁紹都有交往,關係甚密。在東漢末年黨錮之禍中敢於
挺身抨擊宦官集團,被天下士人評爲“八廚”之一。如今應該還只是一個騎都尉,還沒有升爲陳留太守,不然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三國志·魏書七》及裴松之注,張邈少以俠聞,振窮救急,傾家無愛,士多歸之。
曹*對其更是信任有加,在其第一次東征陶謙,就曾對家人說:‘我若回不來,你們就去依靠張孟卓。’最終二個自小就關係密切的朋友還是反目成仇,張邈聽從其弟張超與陳宮的建議,與弟超及宮等迎布爲兗州牧,據濮陽,曹*聞而引軍擊布,破之,邈詣袁術求救,留超將家屬屯雍丘。*圍超數月,屠之,滅其三族。邈未至壽春,爲其兵所害。
淳于瓊字仲簡,潁川人。本爲東漢末年西園八校尉之一的右軍校尉,後爲袁紹部將。在官渡之戰時宿營烏巢糧倉,遭叛賊許攸泄密,曹*親率精兵假扮袁紹兵馬偷襲,袁軍大敗,糧谷被燒,淳于瓊被俘。曹*因是舊僚,本有意赦之,後許攸進言而殺之。
王越,遼東燕山人,當世大俠。據說其18歲匹馬入賀蘭山,隻身取羌族首領首級而歸,無人敢當其鋒;30歲周遊各州,幾乎打遍天下無敵手。他力大無窮,豪氣蓋世。但是此人熱衷出仕,最後在洛陽開武館謀生,整日周旋在皇帝周圍,希望討個一官半職,但其時皇帝沒有什麼權威,漢末門閥觀念又根深蒂固,出身平民的王越,終生不得出仕,後不知所終。
史阿,魏帝曹丕的擊劍師傅,爲王越的徒弟,此事曹丕在其《典論論文》中提及過。
正當尹銘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袁紹、曹*他們再一次的提到了他,不過這次說的不是其武藝如何,而是大讚其闕詞及歌賦。
“人間最苦,最苦是分離,……衷腸在,一雙飛。”袁紹搖頭晃腦的低吟着那首相思闕詞。
“唉,我聽說尹銘還有一首詞賦特別振奮心懷!”史阿嘆道。
“哦,可是那首在聖駕之前所作之怒髮衝冠?”張邈激切的問道。
“正是!張公子你也知道?”史阿道。
“哈哈,如此激盪人心之傑作,吾等豈有不知之理!”淳于瓊放聲大笑道。
這時,黑瘦短小的曹*突然擊案而起,狂聲吼叫道:“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擡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多少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鮮卑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彈汗山缺。壯志飢餐鮮卑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望着曹*矮小的身材,平凡甚至有些粗陋的面孔,可是卻迸發出無限豪情,慷慨激昂有若王者駕臨。
而與其同座之袁紹、袁術、張邈又或淳于瓊、史阿,那個不是高大魁偉,俊朗英偉,相貌堂堂,儀表非凡之人,可是他們與此時的曹*相比,卻顯得暗淡無光,猶如陪襯一般。
這就是所謂的王者之氣?尹銘看的不由心中暗歎。漢末三國中的三雄霸主他已經見到兩位,先是劉備,那個令人處處感動的雄主,其纔不在胸懷韜略,在於細微之處,可謂仁德之主,卻不失梟雄之姿;現在再見曹*,卻又是另一番感受,其人感慨豪邁,充滿激情,更且才華出衆,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令人折服,真不愧爲絕代之雄主也!
“好,慷慨激昂,將其詩詞之意盡數唱出,吟的好!”尹銘擊掌爲曹*的吟唱叫好道。
曹*聞聲回首望去,只見一個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俊逸超絕的美少年遙遙對自己施禮。
“嗯,這位公子是?”曹*趕緊還禮問道。
“哈哈,不才尹銘!”尹銘邁步來到曹*跟前,抱拳對袁紹等衆人一一施禮後說道。
“啊,無極候尹銘!”張邈拍案而起,望着尹銘叫道。
“正是區區在下,不知道可有打擾幾位消閒?”尹銘彬彬有禮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