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慕,如果你註定要屬於某個男人的話,那麼就屬於我吧。
今晚,我要你陪我!
蕭函慕接過晉昊霖親自遞過來的酒,沒有任何懷疑地就往脣邊送去,還沒有喝進嘴裡,就聽到酒吧深處的暗影裡面傳來一陣打鬥的聲音。
她一愣看向晉昊霖,“好像打架了?”
正在愣神間,那聲音越擴越大,之後蔓延到整個酒吧,蕭函慕拎起杯酒,被帶與晉昊霖一齊退出去,小手被他的大掌緊緊握住,她擡頭就看到晉昊霖急切的眼,“小慕,我們走吧。去我那裡聊。”
他淡淡地解釋着,拉着她朝外走時,將自己手中的杯子示意地碰了下她的酒杯,自己率先吞了一口。
他喝了,蕭函慕怎麼能不喝,她也仰着雪白的頸子,放嘴裡灌了一口……
“蕭小姐!”
正在這裡,蕭函慕耳尖,聽到從混亂中傳來一個有些熟悉的男人的聲音,她回頭,看到似乎是個男人朝自己走來,暗影之中,他的臉漸漸地露了出來。
蕭函慕還沒的看清楚,就被晉昊霖給拽出酒吧,隨之那個男人也跟着跑了出來。
“蕭小姐,您不認識我了?”
“你是寧毅?”蕭函慕訝異地看着他一身侍者裝扮,“你怎麼跑來這兒了?”
不是一直是在Queen國際做事情麼,怎麼又跑到酒吧裡面來了,難道是上次自己連累了他?
“你認識他?”晉昊霖護在蕭函慕面前,帶着旺盛的佔有慾盯着面前的年輕男人。
蕭函慕把來攏去脈簡短地對晉昊霖說一遍,寧毅這纔回道,“我是來跟朋友幫工的,沒想要麻煩蕭小姐的,所以纔沒有給您打電話。”
原來是這樣。蕭函慕心放下來,想到當時寧毅的妹妹寧菲兒說的那番話,這個時候,他們兄妹一定已經搬離了那個擁擠的小屋了吧。
她把心放下來,兩個人閒聊了陣,寧毅告訴蕭函慕,酒吧裡面偶爾會有喝醉了的人鬧事。
這時候晉昊霖轉身去取車時,卻聽到了一陣轟地一聲玻璃被砸的聲音,他驚了下,下一刻意識到是自己的車子時,飛速追過去。
“學長!”
蕭函慕聽到聲音後,與寧毅一起跟上。
停車場的霓虹燈都滅了,黑暗下隱隱綽綽地有人在對晉昊霖的寶貝車子施暴。
蕭函慕與寧毅將憤怒着撲上前的晉昊霖拽住,直等到聲音沒有了,一行人才去車前照看,卻見到晉昊霖的車子,四面的玻璃都被毀壞了。
“到底是誰!”
晉昊霖扭頭橫了一眼寧毅,憤慨道,“不是說你朋友開的酒吧?他得罪什麼人,竟然連顧客的車子都不放過?!”
寧毅則是想了想,之後搖搖頭,“我來到這兒,沒發生過客人車子被毀的事件,不會是您、得罪人了吧?”
“得罪人?!”
晉昊霖豎起濃眉,聲色凌寒地反問,“我得罪的人,在公司裡面不毀我的車,偏偏跑到你的酒吧來弄壞我的車?!”
一番話把有些老實的寧毅給問得說不出話來了。
蕭函慕趕忙打圓聲,她拍拍晉昊霖的肩安慰道,“我們報警就好了。你先不要生氣。我們回去吧。寧毅你呢?”
“我還得留下來收拾酒吧。”
寧毅有些無奈道,蕭函慕不放心,“你還是跟我們一起回吧。要不把你送
你回家,我真覺得這個酒吧不太好,你還是找其他工作幹吧?”
寧毅則是堅決地搖搖頭,“謝謝蕭小姐,我有自己的想法。”
眼看着說不動這個木頭,蕭函慕不由地搖頭,與晉昊霖一同招了計程車,往回趕去。
“小慕,回我家吧。時間這麼晚了。”
“沒關係,我還有一些東西要去黎園取。現在這個時間還不算晚。”
“你是不是必須要跟覃炙頃見面才行?”眼看着自己的話根本打動不了她,晉昊霖突然尖銳追問。
喝了一杯酒的他,神色看起來沒有平時那般溫柔,反而有些尖利而偏執。
“你們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還是說你們每晚都會做夫妻之間的事情……”
“晉昊霖!”
蕭函慕尖利地制止他的話,臉色很不好看,她清冷的眸瞪着他,冷冷地叫司機停車,“晉昊霖,我現在不跟你說話。等明天,你酒醒後,我們再說!”
她當即下車,連給他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將車門摔上後,便讓司機師傅載着晉昊霖快點離開她的視線。
直到車子消失在了視線之中,蕭函慕才靠着馬路邊,靜靜地蹲了下來。
同窗多年,以至於到最後同事多年,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蕭函慕抱着頭,看着被月色被街燈照耀下的柏油馬路,她做錯了什麼了嗎?
她答應過晉昊霖,只要完成X市的事務,就會再次回到原點,過他們想要的生活。
那個時候,她的心裡是至純的,她以爲自己可以回到原點。她以爲擺平杜家之後,她還能回到原來那個最初的自己。
可是,她錯了,不但杜家難以想象地難搞;而她,也沒有辦法回到從前了。
她的年紀不再年輕,她的身子也不再健康,她甚至體會到了男女之愛,還曾經一味沉迷其中。甚至就在今天晚上,她腦袋裡面還飄浮着覃炙頃的身影。
那男人就像罌粟一樣,讓她戒不掉。
這樣子的她,怎麼可能回到原點呢?
可當初的那一腔熱血又該怎麼辦?她又該怎麼面對過去?
蒼海桑田,她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再回頭了。
哪怕回頭再瞥一眼,都能讓她痛苦地想要死去。
晉昊霖,我不能再回到原點了。
蕭函慕站起身來,身子有些眩暈,應該是腦缺血的緣故吧,她靜靜地看着那早已經不知道消失了多久的車影。
如今能不能搞定杜家都是個問題,她哪裡還有經歷去顧及從前?待搞定了杜家後,她還會活着嗎?
蕭函慕搖搖腦袋,吃吃地笑了起來。
拜覃炙頃所賜,她添了個嘔血的小毛病;不過也多虧了那個男人,她的身子至今還能好好使用。
“晉昊霖,我再不是從前那個蕭函慕了,還是忘記從前吧。”是啊,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她晃動着身子,朝那個自認爲是黎園的方面邁步而去。
“她在哪?”
覃炙頃撥通手機,聽到裡面清楚地傳來傅陽的聲音,“剛與晉昊霖分開,在馬路上走着。看起來,她並沒有坐的士的意思,那麼我們派人去接她?如果她這時候的步行的速度來算的話,恐怕她得跑大半夜,才能回到黎園。”
覃炙頃聽了不禁皺眉,還是咬咬牙,重重一哼,“就讓她走着!”
下了班不回家,連下人送到帕瓦羅蒂的飯都沒吃,藥更沒喝!竟然瞞着他,偷偷摸摸地跑去跟晉昊霖相會。要不是他那老情兒的車子被砸,這個可惡的死女人,是不是打算把酒言歡到天亮……
啪地掐了線,覃炙頃氣得呼呼直喘,站在黎園別墅的頂層,望着頭頂上的夜空,今天晚上星星很少,月亮倒是出奇的大!
這輪月亮簡直是又大又圓!
覃炙頃氣憤地瞪了眼頭頂的月亮,又大又圓,那不是象徵着團圓麼!今天晚上,蕭函慕可不就是與晉昊霖一起團圓了麼!
他吞了口杯,彷彿想到什麼般,重重地將酒杯摔下樓,寒氣森然地冷笑,“‘黑夜妖姬’?哼,那就讓你吹吹冷風,好好清醒清醒!”
在別墅中來回踱了幾步後,男人回到自己的臥室,倒下休息。翻來覆去半天,煩躁不已,終是忍受不住了,踹開門出去,駕車出了黎園。
“在哪個位置!”
他撥通電話,衝傅陽語氣不善地質問。
傅陽報了個地名,覃炙頃呼地一把將手機摔出車窗外面,踩下油門,飛馳一般衝了出去。
蕭函慕走得腿都酸了,還沒有到覃炙頃的黎園,她扔下手中的包包,直接坐到了馬路邊的路牙子上,哼着不知名的調子,望着夜空。
看到瑩白的月亮,她模糊地笑了,叫了一聲“媽媽”,心裡面莫名地改變了主意,“去看看媽媽,想媽媽了。”
她伸出手,想擺個車,去放媽媽遺骸的地方。
“哧——”
車輪與地面劇烈摩擦的聲音傳來,蕭函慕受驚地渾身冒出層冷汗,身子本能地朝馬路邊上更躲了下,刺眼的車大燈照着她,她捂着眼睛回頭,五指間只露出一條縫,看到停在自己身後那輛精緻豪奢的跑車,好像很面熟啊!
“上車。”
有低沉磁性的嗓音傳過來,蕭函慕一聽那聲音,幾乎連大腦都沒用就識了出來,“覃炙頃?”
她呢喃着,擋着眼睛踉踉蹌蹌地朝車子走去,直到真正看清看車的男人後,她幾乎本能地笑了,歡快地把軟軟的手臂伸向男人,充滿酒氣的叫嚷着,“覃炙頃,你來了,太好了……”
“少廢話,上車!”
男人把車門打開,把她讓進來。
蕭函慕真摯地笑了,發出傻兮兮地呵呵聲,“去、去看媽媽。”她呢喃着命令道,手還不安份地去戳駕駛座上的男人。
男人沒理她,待她坐定後,車子剎那間像彈雷一樣,倏地就飄移了出去。
蕭函慕驚了一下,酒醒了大半,轉頭看着覃炙頃,“我剛剛下班回來!你呢,你怎麼在這裡?”
“我也是,剛下班。”
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要冷淡得多,正在專心致志地奮鬥着車速,話罷後,便抿緊了脣,並沒有再想理她的意思。
“我、我還沒喝藥呢。我打算待會回去……額,喝藥!”她討好似地主動向他說話。
“你喝不喝藥,不關我的事。”
男人似乎很不高興,即使蕭函慕覺得自己此刻被酒迷魂了一絲神志,但是理智尚存幾分,“對不起,你說過不讓我喝酒的。可是今天,因爲有點應酬——”
她沒意識到與晉昊霖的喝酒,被她當成了“應酬”。
“你放心。即使你喝死,我也不會傷害你手下的職工,我沒那閒功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