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無名的火氣涌上來,覃炙頃氣恨異常,對跪在地上的林澤是愛搭不理。
“頃少,求您放過小慕吧!她是無辜的,她不是故意得罪您的!”
林澤是蕭函慕帶回來的貼身助理,因爲上一次與蕭函慕一起去見覃炙頃,而被這個男人熟知。
不過在之後的摩擦中,覃炙頃果斷要求蕭函慕身邊不能有一個男人!
林澤於是被派往外圍公幹。
這一次他比誰都清楚,本來蕭函慕是應該被放出來的。
帕瓦羅蒂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真正有問題的是陷害帕瓦羅蒂的杜家!
可是,就在最後關門,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然出手,決定性的一役,把蕭函慕再度押進了監獄。
林澤不知道他想要什麼,可是在監獄裡面的蕭函慕肯定承受不了這樣的對待,她一定會死了的。
“哦?那小慕說什麼了?”
覃炙頃伸手捏了一塊鮮橙扔進口中,沒了剛纔酸甜的味道,只剩下一片苦澀。
他鬱悶地一臂將整桌的精緻橙塊拂棄在地,嘩啦一聲,一片碎漬染滿雪白的長毛地毯。
小慕?又有一個男人叫她小慕!
覃炙頃俊臉微凝,林澤擡頭,就看到這個俊美的男人側臉一片陰塞。
臉頰的咬肌處更是繃得死緊,彷彿要吃人一樣。
知道現在絕不能得罪他,這男人一句話,小慕在牢裡就有可能橫着出來。
“小慕說她知錯了,以後您說什麼,她就聽什麼!”
帕瓦羅蒂雖然在本國實力雄厚,可是總歸來這兒,初來乍道。
一切人際生意等都很薄弱,覃氏與帕瓦羅蒂雖然合作。
可是沒有一個警方人員去查覃氏,卻將帕瓦羅蒂掀了個底朝天。
重要的是連從總部來的晉昊霖也被關了進去,林澤十分憂心,想着只要得到頃少的照應,還能有不成事的?
“呵呵。”
覃炙頃笑了,神情放肆而幽暗,他緩緩地搖搖頭。
“這不是她說的,我知道。”
蕭函慕那種性子會說出這種話來了?
恐怕刀架在她脖子上,那個犟絕的女人,也不可能吐出這種軟話!
“林澤,你一直跟在蕭函慕,應該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覃炙頃轉頭看到林澤眼中現出的迷惑,決定點醒他。
“只要頃少說,只要我們能辦到!”
一直以來與覃氏的合作都沒有任何問題,林澤想不透。
爲什麼杜家對帕瓦羅蒂落井下石之後,覃炙頃又橫插一槓子?!
難道是因爲杜冉雅是他的未婚妻?
如果是這樣,頃少也不應該在這段時間之內,總找其他女人呀?
“蕭函慕只要肯開口求我,這種事情,又怎麼難辦呢。”
覃炙頃邪惑地淡淡笑開,俊美的臉帶着幾分邪氣,將一貫的冰寒也融化了開。
林澤聽了一愣神,接着跟道。
“頃少的意思是,只要小慕說一句求您的話,帕瓦羅蒂就沒事了?”
世界上有那麼簡單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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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澤懷疑,不過覃炙頃是誰,他不可能說話不算話的,雖然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
“嗯,你可以把話帶給蕭函慕,她只需要點點頭,即可。”
覃炙頃看起來好說話得緊,完全沒有他手下那些人的凶神惡煞!
林澤捂着渾身的傷痛,慢慢地踱了出去。
一路上覃炙頃的那一些隨從看他的眼神都透着古怪,這羣人渣!
林澤暗暗痛罵一聲,這些人還不如覃炙頃好說話。
來不及收拾自己林澤就趕往監獄,費了好大的功夫纔得到探視的機會。
因爲蕭函慕是重刑犯,而且又在調查期間。
即使是律師想要見到她,也要經過層層審批。
林澤是在清早警務人員都上了班之後,排了許久的隊,等了層層審批,才見着蕭函慕的。
“小慕,只要你去求求覃炙頃,我們帕瓦羅蒂就沒事了。”
林澤把話轉達,看着一身狼狽,已經辯識不出原樣來的蕭函慕,林澤鼻尖微酸。
“當初我們一起來中國的時候,你不是說過,一定要在這裡建立自己的功績。現在,你要毀在一句話上嗎?”
蕭函慕低着頭,一縷頭髮落下來,遮住眼簾。
她的神情忽明忽暗,看不甚清。
“只要說句軟話,小慕你又不是剛出茅盧的新人,這點還想不明白?!”
林澤上前抓住她瘦弱的肩膀,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當看到那雙靈眸犀利而果決時,林澤怔了怔,彷彿明白了什麼。
鬆開手,他嘆息着搖搖頭離開。
蕭函慕在他走後,低頭一口吐出帶着血的唾液!
這是昨天被那四個惡女人打得,她咬着牙不求饒。
最後被打得狠了,也拼命地打回去!
這個世界,弱肉強食,她絕不會求饒!
之前她被拎進來,是杜氏的人乾的。現
在她被更拎向了罪惡的深淵,她的人已帶來了消息,是覃炙頃有意阻撓!
他安得什麼心,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像上次那樣拿她媽媽遺骸威脅的歷史,絕不會重演。
她也絕不會再低頭!
轟動一時的平面模特兒蕭靈兒,未來覃氏的女主人,即將頂替杜冉雅之類的傳聞,在今時今刻破滅!
杜冉雅再次揚起勝利般的笑容,看吧,她根本不用出手,炙頃自動換衣。
她這件註定不會過時的金縷玉衣,將永永遠遠穿在炙頃的身上。
“姐,蕭函慕在裡面呆得時間也夠長了,是時候把她撈出來了。”
看着比自己小很多的女孩子,無緣無故地吃牢獄之災。
即使搶過姐姐的男朋友,這個懲罰也夠了。
何況人家是從國外回來的,人生地不熟的。
杜天奇心中想着,這件事情還是這麼算了。
聽了這話的杜冉雅氣不打一處來。
“這是你的想法,還是別人的想法?!”
“頃少那兒有這方面的意思,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姐,你別太把蕭函慕放心上了,她比不上你的。”
杜天奇騷騷頭髮,他去大獄裡面看了蕭函慕,實在很慘。
與當初在會客室看見她的模樣簡直天壤之別,到底是玩過火了吧,對她都有點兒
不通人情事故了。
“天奇你在說什麼話!”
杜冉雅把手中的杯子猛地一甩,嘩啦一聲玻璃碎片和滾燙的熱水掉落在地板上,刺耳驚人。
“你是向着那個蕭函慕了?你是不是看着她漂亮,能幹,動了心了?!”
杜冉雅瞳孔因氣憤而瞬間妖媚地增大,有一股猙獰恐怖的深黑漫延。
使她全身都不住地散發着奪人的氣勢。
“哦呵呵,咱們的天奇對誰動心啦?”
兩姐弟劍拔弩張地對峙着,從樓上大步走下來一箇中年男人,保養得宜的臉難掩深縱的皺紋。
語氣輕快卻掩蓋不住渾身上下散發着的權威性的肅然和成功人士的形象。
“爸爸,我們哪有說什麼。”
杜冉雅一見父親來了,趕緊招了家裡的女僕把地上的垃圾打掃一下,瞬間恢復了溫柔款款的樣子。
親自給父親倒了杯牛奶,守禮而端莊地遞上去。
“我跟天奇是在討論公司裡面的事情呢。”
“是嗎,我怎麼聽你說什麼心動?難道天奇有喜歡的女孩子了?冉雅啊,你可不要偏心哦,自己找到炙頃這個好歸宿,卻忘了你弟弟。”
杜博誠笑眯眯地撫撫女兒的頭髮,慈愛地朝杜天奇招招手。
“跟爸爸說,你喜歡的女孩子是——”
“爸爸您別聽天奇的,他怎麼可能會喜歡……”
“爸爸您知道咱們X市來勢洶洶的帕瓦羅蒂,蕭函慕正因爲帕瓦羅蒂被逮進去了,現在還不知道是死是活!一般人都不讓探視!”
杜天奇打斷杜冉雅的話。
“上次我去看她,人在裡面受了不少苦,跟我說話的時候,身體還在微微發抖。我想,咱們不去拉她一把,恐怕她得死在裡面了!”
一口氣說完,杜天奇瞪了一眼面露兇光的杜冉雅,擡頭看着父親。
“爸爸,雖然蕭函慕似乎與頃少傳這緋聞,不過那都是空穴來風,您說,咱們是不是應該幫她一下?”
“聽說這個蕭函慕今年才二十三歲,從年紀上似乎與咱們家的天奇很配呵。”
杜博誠慈詳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緊緊繃着假意一笑,手卻徑直放開杜天奇轉而慎重地拍拍杜冉雅的肩。
“這件事情讓你姐姐把把關,不要玩得太出格。我還有事,先去公司一趟。”
杜博誠在杜天奇不解的目光中,擡步離開了家,坐上杜氏董事長的專用車後,他面色旋即陰沉下來,對前面的人道。
“繆安,查查這個蕭函慕,我要她所有的資料,記住,是全部!”
“董事長懷疑什麼?”
杜博誠臉上驀地閃過一道危險之光,兇狠至極。
“這個蕭函慕來到X市,動作太大!年紀輕輕地就當上了帕瓦羅蒂亞太區的總裁,太蹊蹺!她不但姓蕭,而且也二十三歲,如果真的是她,迅速處理掉!”
杜博誠陰狠地比了個拿刀揮頸的手式,白薇,你不要怪我!
當年如果不是你弄虛作假,現在大家都能相安無事,怪就怪你太有心機!
杜博誠露出森森白牙笑了一聲,臉上卻帶着危險的肅殺之色。
與剛纔的慈愛父親臉色,相去甚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