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又在七八分鐘以後,汽車終於抵達醫院。
因爲程嵐他們所在的校區是C大新校區,是在郊區,所以進入到市內最好的醫院需要一定的時間。
等程嵐到了醫院,打了鎮定劑,靳巖又陪着她,她才沉沉睡下。
大約一個小時以後,警署裡派人來錄口供了,靳巖將之前所聽所見,還有自己手機裡保存的原始錄音版本給了警察聽了以後,警察又尋找到了醫生採集了一系列的證據。
通過醫生的講解,警察知道了程嵐的傷勢,還有她被下藥的事情。
對此,警察不但表示惋惜,還出言安慰了靳巖幾句。
走的時候,警察還忍不住拍着靳巖的肩膀笑道:“小夥子不錯啊,年紀輕輕辦事就這麼老練,在那種緊急的情況下竟然還能保持冷靜地知道錄證據,真是不錯啊,要不要畢業以後來我們警署發展啊!”
靳巖笑着搖了搖頭,道:“不用了,謝謝!”
三十多歲的年青警察看挖不到人便笑着打算離開,在離開之際又笑道:“這次得感謝小夥子你了,聽說這主犯是個慣犯,只是因爲藉着家裡有點錢,有那麼幾個人在警署裡當差,就總是將以前的事情給掩飾過去了。這次若不是小夥子你手腕強勢,動作迅速,只怕這一次又要掩蓋了過去啊!”
靳巖聽了這話,訕訕地笑了笑,道:“是嗎?我跟主犯是室友,那我再留意一下,若是再也什麼證據,到時候我會及時給你們送過去!”
這年青的警察一看就是正派級人物,只怕早就看不慣羅斌這個慣犯了,只是苦於沒有特別有力的證據。
靳巖會意,送走了警察自己就開始反思起來。
他這才知道這羅斌是慣犯,他想起了上次他跟自己在宿舍裡說的那句話:“把你不喜歡的東西讓給我”。想到這裡,他就想起了這兩年裡似乎學校裡有一些小道消息傳言,說女孩子不能追求他,追求他的非死既傷。那時候他只是覺得那些女孩子像蒼蠅一樣可惡討厭,對於這樣的小道消息,他覺得可以減少“蒼蠅”的數量,因此也就樂見這樣的消息,並對着消息的來源完全不予追求。可現在聽到這些,還有想起羅斌昨天的那句話,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回頭,陸濤還在外面等着他,於是他又立刻認真嚴肅地跟陸濤道:“陸濤,接下來可能還要再麻煩你去做點事了!”
陸濤就是一個不喜歡嚴肅的人,一看靳巖嚴肅起來,就忍不住轉換氣氛,呵呵笑道:“嘿~!有什麼事儘管說吧,咱倆誰跟誰呀!”
靳巖並沒有因爲陸濤的輕浮而變得浮誇,而是繼續嚴肅吩咐:“剛纔聽劉警官的意思,這羅斌身後似乎還有點後臺,而且聽說是個慣犯。聽說以往也發生過同樣的事情,一些被欺負的女孩子因爲沒有背景,又四處被羅斌威脅着,還可能是因爲害怕自己的名聲被毀,就不敢大張旗鼓的告發他,而警署裡面一些正直的警察又因爲苦於沒有證據,動不了他。爲了防止這樣的人渣出來繼續禍害少女,也害怕他出來影響了程嵐的名譽,你明天就去幫我查一下他以往所犯的那些案件,順便收集下證據。在此期間如果遇到財力和人力之間的困難,記得隨時打電話給我。”
陸濤一聽,馬上嘻嘻笑着應了下來:“好叻!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啦!而接下來,大哥就好好陪陪你的新小情人,哦,不對,剛剛在一起的初戀小情人,好好陪陪她,直到她完全康復,順便增進增進感情,若要發生什麼好事,小弟這一次也絕不會再做電燈泡了!”
靳巖聽他嘻嘻哈哈的樣子,狠狠剮了他一眼:“別亂說,我這兩天還有另外的事情要做。”
隨後,又轉過頭去,對着陸濤務必真誠且認真地道:“對了,今晚的事,就謝謝各位兄弟了,大家都辛苦了!這句話就麻煩你幫我轉告各位兄弟。至於謝禮,到時候等程嵐身體好點以後,我再單獨請大家吃飯!”
看着這麼煽情的老大,一向桀驁不馴的陸濤也忍不住認真起來,他擡手狠狠拍了一下靳巖的肩膀,隨後將手臂搭在靳巖的肩膀上不放下來,認真道:“既然說是兄弟,就別計較這麼多,還說什麼謝禮,真是的!嫂子好,就是大家好!只要等到時候嫂子身體恢復了,大哥帶着嫂子出來跟兄弟們一起聚聚,讓所有兄弟都認識認識就好了!再說了,這樣的事情,作爲兄弟還兩肋插刀不管,那就真的擔待不起‘兄弟’二字了!有什麼想法就儘管去做,我們做兄弟的永遠支持你!”
靳岩心底一陣溫暖,伸出右手反手一扣,與左邊肩膀上陸濤的手緊緊握住,然後相視一笑。
而真正的朋友就是這樣,永遠在背後毫無計較毫不計較報酬的幫助你,支持你,給你鼓勵,而人生,也因爲總有幾個這樣的鐵友而特別溫暖。
陸濤離開以後,靳巖當晚就宿在了醫院。
整個晚上,他怕程嵐因爲吃了那種藥,又沒有解藥,只有鎮定劑,怕有什麼其他的不良反應,整晚都不敢睡覺。
當然,在晚上十點多的時候,他還忍不住給他爸爸的秘書唐叔打了個電話,至於電話的內容,自然是吩咐唐叔去查羅斌家裡的資料。
於是,在第二天上午,程嵐緩緩從沉睡中醒過來的時候,她就看到,VIP病房裡,前方窗臺下的辦公桌旁,靳巖正低聲跟一個五十來歲的中老年男子正在商談着什麼。
中老年男子年齡雖然看起來不小了,但是他有一雙精神奕奕的眼睛,而他那筆挺的背脊,不屈不饒的氣質,還有身上那極具高檔的西裝,一絲不苟地打扮,讓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這人並非普通人士。
而這樣一名非凡的人士,此刻站在靳巖的面前,卻是靳巖坐着,而他恭敬地站在一旁,拿着資料給靳巖一一報備着。
程嵐雖然此刻有點兒暈暈乎乎的,但是仔細一聽,還是聽出了他們在說些什麼。
原來他們是在談論羅斌家族裡的財產與勢力。
討論到最後的時候,靳巖輕輕問道:“如果按照你這種說話,他們家的財力,不過區區如此,以你的能力,應該能在我父親不知情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收購下來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明明很輕很平緩,也明明是一個疑問句,但是就連程嵐這樣的局外人都能夠清楚地聽出他話裡的意思。這句話,他根本就不是在詢問,而是在吩咐,他想用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辦法將羅氏手裡的那點財力完全收購了下來。
而這名衣着精爽的男士,聽了這話也立刻點頭恭敬道:“是!”
隨後,在這麼男士起身離去以後,那名男士忍不住悄悄擡頭看了一眼牀上的女子,微微慈祥地詢問道:“少爺從不這樣保護一名女子,這一次這般小心翼翼的保護着她,請問她是?”
靳巖這時候纔回頭看了一眼病牀上依舊裝睡的程嵐,瞬間,他那原本平靜地好比死水的眼波,就暗暗流動閃爍了起來。
這一刻,他的周身悄悄散發着溫暖。
隨後,他回頭,眼瞼含笑,輕聲答道:“她是我女朋友。”
簡潔而又直白,卻讓牀上一直裝睡中的程嵐心底無限溫暖。
男士恭敬地點了點頭,然後笑着離開。
等男士恭敬離開以後,靳巖這才轉身朝病牀走來。
走到牀邊,他輕輕握住程嵐的小手,取笑道:“怎麼,還打算裝睡到什麼時候?”
程嵐微囧,不得不睜開眼睛。
程嵐拿眼睛餘光悄悄瞥着身邊的靳巖,發現此刻的他,嘴角雖然與平時一樣輕輕緊抿着,但是眼瞼微微帶着的笑容,卻出賣了他的心情。
他此刻看起來似乎心情還不錯。
而這樣的他,看起來也比平時那個高高在上的王子要可親近得多。
她想起了昨晚兩人之間在車上所發生的那件事,微微窘態,然後不要意思低頭,呈小女子狀態,輕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早就醒來了?”
靳巖笑了笑,隨口答道:“聽呼吸。”
程嵐微囧,並小聲嘀咕:“屬狗的麼?這也能聽出來!”
靳巖聽到了程嵐的嘀咕,卻沒有生氣,反而寵溺地朝她笑了笑,輕輕撥了撥她頭頂上的髮絲。
程嵐閉上眼睛打算繼續裝睡,又想起昨晚她和他的擁吻,現在她還有點兒不好意思面對這樣的靳巖。
靳巖也不惱,直接伸出手將散落在她臉上的髮絲輕輕撥弄開,然後關切問道:“現在頭還疼嗎?臉頰的浮腫昨晚擦了藥水好一點了,但是現在還有點印子,也還疼嗎?然後全身感覺如何,那藥效有沒有什麼後勁?”
靳巖一連問了她好幾個問題,程嵐一一搖頭否定。
面對第一次跟自己說話這麼溫柔,又說這麼多,還這麼關心自己的靳巖,程嵐有點兒不太適應,可心底卻是從未有過的甜蜜。
在這樣的窘迫中,她又想起剛纔離開的男士,便好奇問道:“你要借用家裡的勢力收購羅斌他們家族的事業?”
靳巖理所當然地點頭。
程嵐皺了皺眉頭,表示不解:“他雖然過分,但是不至於讓他們家也跟着破產吧?”
靳巖將手隨意插入口袋,站在那裡,身材是那般的高挑,而這一刻,他彷彿又回到了那個王者的狀態。
“一個家族能慣養出這樣的敗類,只怕企業也做不到好到那裡去,不如由我來給他們結束,也免得他再利用手裡的那點錢和權來危害社會,危害其他少女。”談笑中,他竟然能將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