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雅站在顧君謙面前,胸膛劇烈地起伏着。
顧君謙沉默半晌,擡起頭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是真的沒想到。
“你不用說對不起。”林梓雅搖頭飛快地打斷,看着他的眼神裡帶着求證,“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對吧。和我在一起的三年裡,你從沒對我動過心,對吧?”
明明心裡知道答案,又何必還要再苦苦求證呢?
顧君謙直視着她,道:“我不想騙你,但事實的確如此,我確實沒有真心愛過你。只是請你相信我,我本沒想過有朝一日還會與她重逢。在那三年裡,我是認真地將你當做我的未來妻子,憐你護你,對你也一直問心無愧。。。。。。”
她眯起眼睛,豔麗的容顏在光影下顯得貓一般妖媚——當然,顧君謙本就從沒有否認過她的美貌。
她面無表情地道:“所以那我該感恩咯?顧君謙,你不愛我,又何必還要對我那麼好?那三年來,你處處容忍我,讓我覺得自己被你寵愛。我任性發脾氣就伏低做小地哄我,無論我提什麼要求你都肯答應。要不是這樣,我又怎麼會。。。。。。”說到這,她哽咽般地停了下來,卻又忽然擡睫笑了笑:“多麼可悲!我們這些所謂富人家的孩子,從小到大,生活、教育甚至婚姻,註定全要受到逼迫。你更可憐,居然兩次被逼着和不認識的女人結婚。可是第二次。。。。。。這第二次,你爲什麼就不試着愛我
呢?”說到這,她頓了頓,道,“你無法愛上我,是爲了祁琪,對嗎?”
顧君謙保持沉默,在她看來便是默認——當然事實也就是如此。
意料之中的答案。她看着他良久良久,輕輕道:“只是時間先後問題,對不對?只要她消失——”
“不要說蠢話,林梓雅!”顧君謙皺眉打斷道,“事實已經如此,你到底還想怎麼樣?她現在人呢?”
“你急什麼?”林梓雅收斂起方纔還有些悽傷的面容,又恢復了冷漠和尖刻。她冷嗤一聲,隨即又像想起了什麼一樣掩脣嬌呼,“哦,是了,你是該着急的。”
她看了看腕上的手錶,擡頭笑得詭異:“ 早在見面時,我便給她注射了精神性藥物。美國走私來的,品質好着呢。藥物會隨血液循環發揮作用,影響大腦中樞神經。20分鐘之後再不注射相應的解藥的話——她會失憶,甚至精神失常。”
他聞言大驚,強烈遏制住要衝上前攥住她的肩膀質問的衝動,緊握在身側的拳頭幾乎捏碎。他一字一頓地問:“你究竟還想得到什麼?一併告訴我,我保證會答應,嗯?”
似是很滿意他的反應,林梓雅笑嘻嘻地道:“沒什麼其他的,我只是想看到你痛苦罷了。我要你眼睜睜看着她失憶,將你忘得一乾二淨。。。。。。。”說到這裡,她漸漸停了下來。因爲她發現顧君謙聽到後面,忽然漸漸鎮定下來。
不
僅如此,他甚至慢慢地笑了。薄脣翕動,卻是一句:“你說讓她失憶?呵,求之不得,我倒要多謝你了。”
這句話大出她意料之外,林梓雅愣了一愣,臉色倏然變得慘白:“你,你說什麼?你是什麼意思?你不是很愛她嗎?”
他點點頭,道:“我是愛她,比愛任何人都愛。也正是如此,我或許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失憶——畢竟我們之間痛苦的回憶實在太多了。若是那樣的話,我們就可以從頭來過、重新開始。我會告訴她,我是她最愛的丈夫顧君謙,而她是我此生最愛的妻子祁琪。然後我們好好相愛,我會好好照顧她,一直到老——”
“你——”他簡直瘋了!林梓雅手指着他,滿臉不可置信。他竟愛她,愛到這種瘋魔的地步!末了,她似是不甘心地加上一句:
“那我若是殺了她呢?”
他的面容忽然變得猙獰:“你大可試試看——聽說你父親還打算再次上訴?我不建議再爲政府效力一次,爭取判個死刑,讓你們父女倆在九泉下團聚。不僅如此,你真正想要的東西,也永遠都不可能得到了。”
說到這,看着她慘白着臉步步倒退,他冷冷一笑:“林梓雅,你總不至於以爲我真會天真到相信,你這次這麼大張旗鼓地要挾我,會沒有其他的企圖?畢竟也相處過三年。憑我對你的瞭解,你這點心思,我還是猜得出的。你真正想要的,我可以給——如果我願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