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他讓她不要說話,然後給老宅打電話:“我們今晚不過去了,有別的事情!”
小幸站在旁邊聽着,不知道里面又說了什麼,他淺淺的一笑:“放心吧,我們不會有事,就算是真的有個人不好,也是我做的不夠好讓小幸傷心了!”
那一刻,她突然站在那裡動不了。
眼眶不自禁的溼潤,他竟然對家裡人如此說道。
小幸的心一陣陣的發緊,發熱,低下長睫,轉身欲走。
他放下手機,坐在沙發裡看着她那難受的樣子:“怎麼了?”
她纔回頭:“以後不要再對我好,不要再維護我。”
他笑一聲:“傻瓜,除了維護你我還能維護誰?何況,錯的本來就是我。”
說道最後就連他都有些失意了,那幾個字越發的輕了,卻也越發的重了。
小幸木吶的望着他:“傅執,別這樣!”她眼裡的執拗越發的明顯,他對她的好她是真心想拒絕,卻又情不自禁的接受。
可是接受的越多,便會越難過。
他冷笑一聲:“依你那自負的性子,我還真是沒什麼太大把握。”
小幸的眼神裡閃過一絲質疑,他這樣神神秘秘到底是想做什麼?
剛剛對他又積累的一點點好感就這樣煙消雲散。
但是畢竟夜很深,而她也很堅定:“協議在的話拿出來看看!”
他起身,英挺高大的身材立即把她罩住:“今天還不行,明天早上。”
她看他一眼:“那今晚你睡客房還是主臥?”
他冷聲道:“我們還沒離婚,當然是你在哪裡我在哪裡,何況,我現在還受着傷,身邊不能沒人。”
小幸那漂亮的鵝蛋臉差點裂開,眼珠子溜圓:“你——”
超級無語,他一下子表現的不要緊,一下子又好像自己是什麼病重的人。
他完好的手牽住她的手:“走吧,你剛剛不是還說要幫我檢查傷勢。”
然後就拉着她去臥室。
小幸覺得他腦子肯定被門擠了,她何時說要幫他檢查傷勢?
明明是他自己說的。
然而臥室的門一打開,他就轉身:“幫我脫衣服!”
小幸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傅執!”
氣急的叫他一聲,他卻只是冷淡的一聲:“我是傷患。”
她只好無奈沉吟一聲:“我爸爸都住院了我都沒照顧。”
他更是極爲認真的提醒了一句:“那是因爲你媽媽一直在你爸爸身邊不離不棄!”
小幸只是瞪着他,他要是個雞蛋,她保證一口就吃掉讓他再也翻不了身。
明明是想堵他的話,最後卻成了被他堵,於是傅總勝者爲王的架勢:“現在可以脫了?”
小幸不甘心的瞪他一眼,然後卻伸手去輕輕地給他脫衣。
如墨的眸就那麼緊盯着她的小模樣,別人都道他老婆如何聰明伶俐,而他的眼裡,她卻也不過一個可愛執拗的妻子。
突然就笑了一聲,好看的嘴角淺莞着,眼裡也盡是溫柔。
小幸聽到一聲輕笑擡頭,看他那溫柔的眼神望着自己,就禁不住垂了眸:“笑什麼?”
他直言:“笑你可愛。”
小幸的臉蛋由紅變白:“你——”
他笑:“去幫我放洗澡水!”
她張着嘴巴再次又合上,一個字也說不出。
他要指使她的時候,就好像是理所應當,一點愧疚都沒有。
她想起他爲她服務的時候,她心裡滿滿的感動,又有點不忍。
而他——
男人啊,果真跟女人心思不同,看他那鎮靜自若,不怕累死她的樣子。
小幸卻是沒跟他再爭執,只是點着頭:“是,我親愛的老公大人!”
這話說出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
只是匆忙去給他放洗澡水,從早上到晚上,這十幾個小時裡她的腦子裡放了太多情緒,已經累的來不及思考。
而當她認命的進了浴室,他卻站在門口不由的轉頭去看她。
她剛剛那一句脫口而出,深邃的黑眸望着那個地方滯住。
臥室裡又安靜下去,他輕步上前,站在浴室門口看着她坐在旁邊放水。
就那麼一直看着她,然後突然垂眸,就這樣吧。
她放完水後轉身,看他站在那裡:“可以了!”
輕聲一句然後起身離去。
他也沒再留她。
回到沙發裡拿起手機看着裡面的微信,周大作家說這兩天大雪堵塞了她的腦袋,她已經好幾天碼不出字了。
而華大小姐說:碼不出字別找藉口了,雪該多冤啊。
小幸禁不住笑了一聲,回了句:“你們倆很無聊嘛!”
兩人一看她來了立即打開話匣子:“幸啊,你看我遇上這位大小姐是多麼的不幸。”
華大小姐說:“我遇上這位真是最大的幸運。”
小幸微微挑眉,哭笑不得,倆人竟然拿她的名字做起文章。
而傅執還在洗澡,她不由的往浴室看了一眼,然後低眉:“今晚他出了車禍。”
兩個女人連發了兩個省略號。
她繼續發:“現在我們在一起。”
兩人立即回覆:“離不了婚了!”
周園園也說:“今晚還可以滾牀單嗎?”
小幸也發了省略號:就知道滾牀單。
周大作家一邊抱着電腦在被窩裡吃東西一邊忙裡偷閒繼續回:“人生最大的幾件事裡就有滾牀單,你不信問問你老公,他肯定知道。”
小幸繼續說:“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華恩:你要是什麼都知道還能被傅總裁吃的死死地嗎?
小幸:“我們談離婚協議了!”
華大小姐的一口咖啡沒喝好嗆了一下子。
周大作家手裡的乾脆面乾脆就倒了一牀。
然後兩個女人死命往這兒發信息,她已經來不及回。
後來他洗完澡出來,她立即關了手機。
某人很喜歡翻閱她的手機信息呢。
她站起身:“你洗完了?”
他看她一眼,看她那麼緊張不由的微微冷薄:“嗯,幫我吹頭髮。”
小幸乖乖上前,跟着他又去洗手間。
給他吹頭髮的時候她其實特別認真,卻也忍不住想,他剛剛怎麼洗的頭髮?
“你在想什麼?”他一看她似乎就看出她在想別的事情。
如此不專心的老婆,很讓他傷心吶,小幸卻是笑了聲:“我在想你既然一隻手臂不敢動,怎麼洗的頭髮?”
他垂着眸:“很簡單,稍後在告訴你。”
她幫他吹好後吧吹風機放在一邊給他梳了一下,擡眼看着鏡子裡自己的傑作不由感嘆,真是帥啊。
卻在與他鏡子裡的男人對視的時候滯住。
那敏捷的眸一下子便將她的牽住,似是要把她的魂都給勾走。
“你既然能自己洗頭髮,又怎麼會不能自己吹,可見我真的是笨到家。”
她撇撇嘴,他想利用她真是不費吹灰之力。
他卻不讓她離去,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抱到腿上:“我的女人定然不會是個笨蛋,不過此刻你很笨的樣子,我很自豪。”
小幸坐在他的腿上什麼都沒想清楚,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誇她還是在扁她。
前面好像是誇,後面——
他那俊逸的臉龐,小幸看得呆了。
怪不得別的女人都惦記她老公。
不過想想自己也有很多人惦記,不自禁的擡頭看向鏡子裡,發現那一對郎才女貌裡竟然真有她。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還是把她抱在懷裡,小幸不自禁的笑了一聲。
他低聲問了句:“怎麼了?”
小幸只好實話實說:“兩個在談離婚協議的人,竟然還這麼安穩的抱在一起睡。”
他也笑,雖然黑暗中看不真切:“寶貝,只是我在抱着你呢。”
她不由的就低笑着,然後轉頭抱他:“傅執,如果有來生,我們一定要談一場戀愛,不管結局是悲是喜,最起碼,你曾經愛過我。”
這樣,我的人生纔算圓滿。
他不由的一滯,黑暗中那璀璨星眸裡閃爍着什麼:睡吧!
不再多說。
她也真的在他懷裡安穩睡着。
而微信裡再也等不到她的人卻一直聊下去,聊的睜不開眼了,還是不甘心。
她竟然就這樣拋下她們去睡覺,而這兩隻把她放在心裡恨了一萬遍。
清晨,太陽火紅了半邊天,街邊商販已經開始工作。
有的人還在睡懶覺。
而公寓裡,小幸也早已經起牀。
他是傷員她自然不能虧了他,離婚的事情可以往後拖,也可以不用拖,但是照顧他,卻是刻不容緩。
昨晚睡覺前就記起他前陣子總說想吃她做的食物了,現在正好可以做專職太太了。
他醒來的時候趴在牀上看着空了的位置,然後聽到自己的手機響。
看了看時間,已經七點多。
他昨晚睡覺前給律師發了信息,今早上要協議,卻沒想到這麼早。
於是直言讓律師送上來。
小幸聽着聲音從廚房出來,聽着門鈴聲便去開門,這麼早的時間,她心想,千萬不要是那個變態啊。
然後一打開門看到是幫報社打過一次官司的大律師,立即把門大方打開:“您怎麼來了?”
他職業化的微笑:“傅太太,傅總讓我準備的協議。”
一個文件袋交到她的手裡:“還太早我也不方便進去打擾,替我跟傅總說一聲,再會。”
小幸拿着那個文件袋一下子回不過神,等擡眸看向走廊,人家已經走了。
而她想起昨晚他說自己也有一份協議要自己籤,不由的便又看向這份。
他起了牀,站在臥室門口就聞到廚房傳出來的小米粥的味道,然後看她拿着文件袋走過來:“打開這個之前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小幸癡癡地看着他,這時候,一顆心懸着厲害。
他卻是認真的眼神望着她:“若是昨晚我不幸重傷成了殘疾,你還會想跟我離婚嗎?”
她震驚的望着他:“亂說!”
他輕笑,深邃的黑眸裡更是帶着不容置疑的認真態度:“我很認真。”
小幸的心狠狠地蕩了出去:“死都不會!”
那柔軟的脣瓣,似乎傾泄出最好聽的溫柔聲音。
她的眼裡沒有淚,卻很暖。
他苦笑一聲:“愛情是這世界上最毒的毒藥,我不說那三個字並不代表我不愛你,小幸,你有膽量跟我籤這份永世協議嗎?”
她震驚,聲音卻越發的空洞:“什麼意思?”
他把文檔袋子打開:“這便是我跟你說的協議!”
當他把那份永世協議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的心裡像是一塊大石頭突然砸下,壓的她的心臟一下子沒了動靜。
“我說跟你離婚肯定是氣話,你說要離婚自然也是因爲生氣我對你不夠真誠,現在,這份協議,能不能多多少少證明一些我的誠意。”他的一字一句,都認真的讓她難以置信。
而她自己看着那份協議,也不由得要提醒他:“你知道簽了這個你這輩子都不能跟我分開了,並且,我會以爲那是你對我的承諾,若哪天我們走不下去,你的所有財產都是我的。”
她的眼裡還是有些空洞。
他也很認真,黑深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她:“對!”
房間裡好安靜,安靜到她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只覺得自己就要暈過去,然後靠在了牆邊,看着協議上的白紙黑字不由得笑了一聲:“你肯定自己現在是清醒的嗎?”
他也靠在一旁,兩個人隔着一個門口:“協議是昨天早上我找律師商議出來的,也就是說我如今若是不清醒,就不會拿給你看這份東西。”
她轉頭看他,幽深的眸光裡閃爍着萬般的執拗:“說你愛我有多難?”
他笑:“你說,我會學!”
她的小臉刷的紅了,卻是立即上前,撲到他身前,如被惹急的母豹子:“傅執你給我聽清楚一點,自從你給我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我就愛上你了,你這個卑鄙無恥之徒!”
她的雙手抓着他的襯衣,恨的咬牙切齒,欲言又止好幾次:“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卑鄙,明明早就知道我的心都在你身上卻跟我玩這種幼稚的心理遊戲,還玩車禍,你個混蛋,你知道嗎?我昨晚差點就被你嚇死了!”
像是淚腺突然壞了,完全收不住,雙手用力的拍打着他的胸膛:“混蛋,你不是想聽嗎?我今天就告訴你,我愛你,我早就愛上你了!”
她說完後卻是頭也不回的跑掉,她再也沒有勇氣面對他,更不信他會真的學給她聽。
拿了這樣一份協議就要拴住她一輩子,他可真夠狠。
他就靠在門口一下下的笑的越來越壞。
他得逞了!
他贏了。
她先說了。
小幸從公寓裡出來,擡頭望一眼樓上,眼神裡帶着怒意,卻是看着對面小路走來那個變態。
是的,她現在覺得安顧肯定變態了,不然怎麼會一直出現在她面前,她已經說的那麼清楚了。
安顧看到她更是激動,他原本想做好之後給她送到樓上:“昨晚看到你這裡的燈亮着知道你住這邊,給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食物,小幸——”
小幸哭笑不得,樓上把她氣了一頓,樓下又遇到這種難纏的:“爲什麼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總是自卑,覺得自己配不上我這個千金大小姐?而現在我們分手好幾年我孩子都會喊媽媽了你又來糾纏不清?你是腦子反應太慢?如果你不是智障也該明白,我現在死也瞧不上你這種人渣的。”
她想,她是有潛力的,肯定還能說出更難聽的話。
只要他敢再靠近,她保證,她什麼都說得出。
她經過安顧身邊的時候安顧一隻手提着食盒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小幸,你一定聽說過沒有那麼深的愛就沒有那麼深的恨的故事?”
小幸氣急,掙扎了一下掙扎不開,然後轉頭退回到他眼前:“呵呵,安先生,醒醒吧!”
直接把他手裡的食盒打開,裡面熱騰騰的飯被她毫不留情的舉起來潑到他的身上。
這樣若是還不足夠,她想,他該去神經病醫院了。
而下樓的傅總很滿意老婆的這一態度,大步上前:“寶貝,今天性子這麼烈可是因爲剛剛沒把你愛夠?”
小幸原本陰沉的臉上更是扭曲,不自禁的瞪着已經走過來摟着她肩膀的男人:“你——”
他淺笑:“我們先回家把早飯吃了!”
那溫柔的,讓她簡直一口血要悶死自己。
卻是被他拉了回去。
而安顧一身黑色西裝上已經沒辦法看,他低着頭看着自己身上這套西裝,這還是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給他買的,她竟然做這樣的事情,她看不出他的誠意嗎?
他們在一起的所有東西至今他還都保留着。
早飯過後他只把那份協議書推到她面前:“我已經簽好,只等你的名字簽上去。”
紙上放着筆,他的眼神很犀利:“你果然不敢?”
比他眼神犀利的是他的薄脣,傾泄出的絕世好聽的聲音卻是震人心魄。
她不敢?
她有何不敢?
她望着他:你認真?
他淡淡一笑:自然。
她問:“你愛我嗎?”
他坐在她面前,把她拉過與自己對坐着,輕輕地扶着她額前的發:“到如今你還問我這樣的話?如果我不愛你,我會弄這種東西出來?如果我不愛你,我會一直維護你?如果我不愛你,我就不會讓你拿離婚一刀刀的來刺痛我。”
她沒想到她提出離婚會刺痛他,因爲她根本就沒看到他的誠意。
即便有了這份協議。
“好吧,我想我肯定愛慘了你,將來的大半生你的生日那天,我都會把家裡放滿玫瑰花證明我的心意。”
小幸笑不出來,也哭不出來,只是很認真的看着他。
然後把協議拉到自己面前,傾身拿起筆在女方那裡簽上自己的名字:“作爲你的愛人,首先別再讓我聽到別的女人接你的電話。”
他犀利的眼神望着她,在聽到她那一聲醋意的時候忍不住笑了一聲,連眼裡都含着笑。
她簽完字:“好了,這樣我們這輩子就綁定了。”
他笑道:“將來就算你反悔,我也會死死地咬住你!”
她真覺得自己的身上疼了一下子,看着他的眼神那樣灼灼的。
“那你可要咬住,不然你這傅家的金山可就是我卓幸的了。”
他默笑,不吭聲。
她的心裡在想什麼他很清楚。
只是這份協議書籤着兩個人的名字,這樣,他們以後便是要相信彼此:“某人以後再也不許提離婚這兩個字!”
他看着協議上的兩個名字說了一句。
小幸看他,點頭:“好,只要你不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我就讓你咬到死。”
這份協議,男女是平等的。
早上她開着車載着他在路上,他才問:“去哪兒?”
她不得不說:“爸爸大概很想見你,現在既然我們已經達成一致,也該去看看你岳父的傷勢了不是?”
傅總挑眉:“傅太太安排的不錯。”
小幸卻皺眉:“爲什麼每次你叫我傅太太我都覺的自己好像很富態了?”
他笑,靠在座位里昂着頭:“只豐盈了一圈吧。”
小幸瞬間轉頭望着他,差點出車禍。
傅總只好笑着道:“肉呼呼的手感更好。”
好吧,一路有驚無險,到了醫院。
幸美看到她挽着傅執的臂彎進來,也是一驚,卻因爲看到傅執手臂上吊着的繃帶擔憂問:“這是怎麼回事?”
傅執淡笑,沉穩道:“一個小車禍,無礙。”
卓玉清戴着眼鏡,看着女兒身邊的男人:“這場大雪確實很兇,沒別的傷吧?”
小幸看他一眼,然後道:“當然沒有!”
他要是傷的太嚴重,她可就慘了。
她會很愧疚,很愧疚很愧疚。
幸美站在卓玉清病牀前看着女兒完全不把傅執當外人的樣子不由的寬慰了一些:“今天天氣不錯吧?”
傅執淺笑,沉默,老婆大人說:“是不錯!”
幸美便是瞪了自己女兒一眼,卻是放了心。
卓玉清放下報紙摘了眼鏡,聲音蒼勁:“天氣好了人也精神不少,我也打算明天出院了。”
小幸這才走上前:“明天就可以出院?”
幸美說:“回到家也一樣調理,反正有專門的大夫照顧着,在醫院總是不如自己的家裡舒服。”
小幸點點頭,傅執上前:“那明天我跟小幸來接你們出院吧!”
門突然又響了一聲:“那我們如何用得起?”
卓亮走過去,眼神非常犀利。
傅執也看了卓亮一眼:“什麼意思?”
聲音並不重,卻足以表達自己的不悅。
小幸也不明白哥哥怎麼突然冷了下來。
卓亮笑:“我的意思是有我一個人接爸爸出院就行了,咱們三個顯得太興師動衆。”
傅執這才垂下眸,小幸卻說:“那明天我來吧!”
幸美看着傅執受傷的手臂:“小執自己還是傷員,明天你就留在家好好照顧你老公,你爸爸這兒有我跟你哥,不用掛心。”
傅執沒有表情,人家不用他才正好,跟老婆在家享樂最幸福什麼噠。
卓亮把小幸叫到外面:“你們和好了?”
小幸想了想,點點頭:“是!”
卻並沒有告知哥哥他們倆簽了一份協議。
他沉吟一聲:“既然和好了就好好過。”
他轉身後小幸竟然看到他好像不是很開心,不由的叫了一聲:“卓亮,發生了什麼事嗎?”
他擡手揮了揮,並未做出別的迴應。
傅執從旁邊出來,望着卓亮的背影眼神也是有些深邃,卻是轉身朝他老婆走去:“怎麼了?”
小幸望着那個有人離開的地方:“他好像不太開心。”
他拉住她的手:“走吧!”
小幸問:“去哪兒?”
他說:“去看兒子女兒。”
小幸高興的開着車給老公當着司機走了,路上她不由的笑了一聲:“我現在沒工作不如給你當一陣子司機吧?”
他笑了一聲:“嗯,可以。”
小幸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卻是沒笑出來:“想得美。”
夫妻倆一到老宅她纔想起一件事,何悅要是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知道會不會想要掐死她這個不孝的兒媳婦。
卻是回到老宅,何悅剛好跟姐妹去做美容了,就老爺子在家看報紙,一對小萌包在他不遠處玩着玩具,被下人哄着。
老爺子一看他們倆回來立即昂頭:“這是怎麼回事?”微微蹙眉。
小幸嚇了一下子,卻是聽某人說了句:“小事!爸媽呢?”
老爺子立即明白孫子意思:“放心,他們都不在家。”
小幸便也淘氣的笑了一聲,這爺倆還這樣玩耍呢。
卻是片刻不願意耽誤的去找兒子女兒,倆小傢伙聽到腳步聲擡起頭,兩雙大眼睛萌萌噠超級雪亮:“媽媽——爸!”
小幸立即大步上前蹲下在玩耍的毯子上:“寶貝乖!”
然後抱起女兒,兒子也伸着手:“抱——媽媽!”
小幸立即讓下人把另一個也放在自己懷裡,然後抱着一對小萌包去沙發裡,傅執雖然一支手臂受了傷卻還是可以抱着兒子:“淘氣包。”
看兒子想要玩他身上的繃帶,不由的說了一句。
小幸哄着女兒,一雙纖長的手指輕輕地抓着女兒的小胖手,然後輕輕地揮舞着:“我們就是要淘氣。”
淘氣的孩子肯定是幸福的。
她太瞭解小孩子的感受,從小大大,她可是沒這樣多幸福。
他望着她的眼神灼灼的,看着她幸福的樣子他便覺得很滿足。
原來,在她不快樂的時候自己也是不快樂的。
而老爺子忙裡偷閒把視線從報紙上移到他們倆臉上,也是禁不住笑着昂首:“看來是和好了!”
小幸垂着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爺爺,那天的話,是小幸不懂事,惹您生氣了。”
老爺子只道:“我生氣不要緊,但是你們倆要記得,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夫妻之間千萬不要輕易提離婚兩個字,最好不要有離婚的念頭,只要不是心裡真的有了別人。”
小幸點點頭,然後不由的擡頭看他,他也在看着她,她不由的望着他一眼,眼神裡透露:難道是我一個人做錯事?
傅執笑笑:“爺爺教訓的是,回頭我陪您在殺兩盤。”
老爺子高興:這話我愛聽。
小傢伙一雙手抓着爸爸受傷的手,嚇的小幸立即一隻手攬着女兒一隻手去拉兒子的手:“小心!”
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樣子他只說:“沒事的。”
她卻不敢忽視:“還是要小心點好。”
老爺子才問:“怎麼受傷的?”
他只得挑挑眉:“路太滑。”
心情也不太好。
老爺子微微點頭,卻是認真道:“以後開車千萬要小心,這小傷小鬧的還能治療,要是你真有什麼事,咱們這個家不是都要塌了?”
小幸不說話,知道他受傷肯定跟情緒有關。
晚上兩個人被韓偉跟武陵他們叫出去,沒想到周園園跟華恩竟然也在,她們倆一看到小幸來放在桌沿的手便擡了擡,揮了揮。
眼神裡滿滿的詭異。
小幸就明白這幾個人竟然串通到一塊。
武陵更是乖乖的叫了聲:“嫂子好!”
小幸對這句嫂子好還有些羞澀,這塊小鮮肉可愛的讓她受不住。
傅執拉着她的手坐下:“乖!”
他替老婆打了一句,立即有人不滿的要哭:“哥,我們可是專門一起來慶賀你們和好的。”
周大作家卻有別的看法:“我們只想知道你們離婚的事情談的怎麼樣了?”
小幸立即嚇一跳,這丫頭又要出賣她?
傅執也是看小幸一眼,想到昨晚她匆忙關機的情形:“離不了了。”
淡淡的一句,周大作家眼珠子差點掉下來:“爲什麼?”
小幸不由的說一句:“怎麼?你還盼着我當棄婦啊?”
華恩立即說了句:“放心,以你的年紀,離婚了也是個經驗豐富的小少婦,倒是某人,成了被拋棄的男人才對。”
傅執今天心情不錯,看華恩一點也不饒他:“男人不是年齡越大,你們女人越是喜歡?”
華恩的小臉刷的白了,卓幸看向他:“怎麼着?你還想讓誰喜歡?”
傅執立即笑着道:“你一個人喜歡就好。”多了都是麻煩。
韓偉立即來了句:“我還當你們倆真的要離了,畢竟這年紀上有一定的懸殊,這個很容易有代溝所以就算離了我們也能理解。”
周園園立即笑噴,這麼好的兄弟好難找哦:“偉哥你覺得他們倆要是離婚了,我們小幸會嫁給誰呢?”
韓偉立即警惕的皺着眉:“首先不要再叫我偉哥。”
兩個女人噗笑一聲,小幸也是要忍不住:“我誰都不嫁,我有兩個孩子,當然要忙着照顧他們。”
那時候纔沒工夫再去談什麼個人感情。
他笑一聲,就知道她只想跟孩子在一起。
“我覺得是誰都不會是李主持,我倒是覺得那個明星不錯。”
小幸立即想起蕭游上次對她表白,不由的心裡發虛。
她當時很震驚,現在想想,卻因爲自己又傷了一個人而感到難過,其實她只想跟一個人在一起。
自從跟他在一起,便再也沒了二心。
華恩立即不高興的替李陽打抱不平:“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自己就算不願意,我跟圓圓也一定把她塞到李陽的婚車裡。”
小幸嚇一跳的望着她:“華恩!”
傅執也有點不高興,老婆大人的朋友都很喜歡那個男人啊。
他便冷聲說了句:“與其忙着關心別人的事情,不如先想想怎麼把自己塞進別人的婚車。”
一句話堵得倆女人啞然。
武陵說:“哥,剛剛你們沒來之前我們真的在猜測你們倆的未來。”
他瞪了武陵一眼:“所以你們都在猜測我們離婚後,卻沒想過我們根本就不會離婚。”
華恩說:“那是你聰明,要是你們真離婚了那肯定是你的損失。”
華恩心裡想着,或許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像是小幸那麼矜持的,又毫無保留的愛着這個男人。
小幸覺得,這話題要是在繼續下去,真的就不好玩了:“那個,你們有沒有猜到傅總要是離婚了會再娶哪一個?”
周園園立即擡手握拳:“他敢娶哪一個,我們姐妹就替你把哪一個捏死。”
傅執眯着眼,心想,夠狠。
其實,不管是兄弟還是姐妹,都是希望他們倆好的吧。
他抓住小幸的手:“你放心,只要她在我身邊,你們就沒有犯罪的機會。”
周園園大跌眼鏡,絕的這男人跟小說裡差距太大了。
一點都不知趣。
他們這飯才吃到一半,突然殺出一個小女孩:“總裁,姐姐哥哥們都在呢?”
傅總皺眉,並不回頭。
這個惹禍精可是要害死他?
韓偉跟武陵看華欣一來也是皺起眉:“你自己來的?”
華欣笑笑已經坐在傅執另一邊:“我去找姐姐聽說她在這兒吃飯就追來了,只是沒想到這麼多人。”
說完一轉頭,看到傅執的一隻手臂被吊着:“天啊,這是怎麼回事?總裁你怎麼受傷了?”
說着就要哭出來:“一定很疼?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不會照顧自己——”
這話說起來就有點卡不住,直到發覺大家都在用不高興的眼神看着她,她卻是看向傅執身邊的卓幸,看小幸垂着眸自始至終沒有任何眼神傳遞給她:“姐姐你不要覺得我一驚一乍,實在是我在公司這段日子總裁一直很照顧我,我纔有點情難自控。”
小幸這才擡眼,卻是不動聲色,只淡淡一笑:“你是華恩的妹妹,自然就是我們大家的妹妹,關心妹妹是哥哥姐姐們應該做的。”
周圓圓立即補充:“可是妹妹若是對哥哥有非分之想,可就是亂了鋼輪哦。”
華恩看了周園園一眼,忍不住沉吟一聲:“你找我什麼事?我們單獨去說?”
華欣立即笑開:“哦,也沒別的事情,就是找你吃吃飯,既然大家遇上了就一起啦。”
傅執看了眼小幸,發現她很低調的坐在自己身邊,然後稍微擡了擡腿,皮鞋輕輕碰到她的褲腳。
小幸這才擡眸看他一眼,卻並不說話。
自己惹得風流債,自己解決。
韓偉看氣氛不好立即說:“一起吃就一起吧,多個人不過多雙筷子嘛,小欣,來跟韓哥哥坐在一起。”
華欣立即笑着說:“我還是坐在這兒吧,也好照顧一下總裁。”
傅執不說話,小幸也不說,武陵說:“咱們總裁不是有嫂子照顧呢麼!”
華欣還是有點不高興,但是一擡眼看到斜對面的姐姐用警告的眼神望着自己,只好乖乖地坐過去。
跟華偉還有華恩坐在一起。
沒過多久華恩把她拽到洗手間:“你來搗什麼亂?”
華欣抓着自己的手腕:“你幹嘛這麼兇?我不是來搗亂的,你也看到我乖乖坐到你身邊了。”
華恩卻是眼裡殺氣很重:“我告訴你華欣,你要是再敢給我出幺蛾子,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華欣幽怨的嘟着嘴:“那你想怎樣?殺了我嗎?我是喜歡總裁,我喜歡他我有錯嗎?愛一個人是沒有錯的。”
從小就知道的名言。
華恩卻是一字一句真真切切:“愛一個人是沒有錯,但是愛錯了一個人就是你的錯,天下那麼多單身男人你不可以去愛?偏偏愛上一個已婚男人,還是小幸的丈夫,你想讓我羞辱死麼?”
她看着華恩那要吃了她的樣子:“真不知道你是我姐姐還是卓幸那個裝模作樣的女人的姐姐,她到底哪裡好值得你這麼爲她說話?”
華恩只好說:“她就算哪裡都不好她也是傅執的妻子,名正言順合法的妻子。”
“妻子有什麼了不起?妻子也可以變成前妻,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他們就要離婚了。”華欣的小道消息兇狠着呢。
華恩氣的差點暈過去:“可惜你要失望了,人家夫妻現在好的很。”
花心的笑臉立即蒼白:“什麼?他們和好了?他們肯定是在你們面前裝出來的,總裁昨天早上還找律師了呢,肯定是談離婚的事情。”
華恩笑了一聲:“靈頑不靈,你就等着作死吧。”
小幸就站在外面,本來是想找找華恩別跟那個小女孩說太多,反正他們和好了,但是當聽到華欣那段話,她的心不由得就涼涼的。
這世界上太多的假象,總是一口一個小幸姐姐的叫着她,可是背地裡卻說她是如此女人。
華恩一出門就愣住,華欣也跟出去,卻是沒由來的笑了一聲:“原來小幸姐姐還有偷聽別人講話的壞習!”
小幸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悅,擡眸看向那個說她偷聽的女孩時候眼神裡也多了幾分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