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小幸回到電視臺,李陽正在等她,看到她揹着包大步走回來直起靠在牆邊的身:“回來了!”
小幸笑了一聲,早就看到他:“你怎麼在?”
他笑:“明天生日怎麼過?”
小幸一滯,沒想到他還記得:“若不然我叫上圓圓跟華恩,你帶上你同事一起去海悅?”
他笑一聲,知道她忌諱什麼,於是點點頭:“就這樣吧!”
能一起過,已經很高興。
而這夜,其實沒有那麼容易入睡。
她睡不着的時候他也睡不着。
夫妻倆雖然分開着,卻是想着彼此的。
他沒收到她的信息自然心裡一直記掛着,不知道幾點開始,反正當一擡眼,菸灰缸裡已經滿了菸蒂。
他手裡握着手機,看着上面的時間,已經十點多,她已經在摟着孩子睡覺,聽到手機在震動。
是的,因爲有心事,甚至沒有再關機了。
問她生日最願意跟誰過的話,其實,是他。
他打電話過來,她便立即拿着手機跑到洗手間,輕聲:“喂?”
他聽她的聲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在老宅?”
她:“恩!”
他便說:“兒子女兒都睡了?”
小幸:“恩!”
他微微眯着眼,她只會說那一個字的樣子:“你什麼時候過來?”
小幸想了想:“明天,有點事!”
他當然知道明天是她的生日那點事,可是她的生日,寧願跟朋友一起過嗎?
如果她今晚不回來:那什麼時候有空來?這邊有座山值得一看!
她想着:“過了明天吧!”
他把手機掛斷,她沒給出明確的時間,她很猶豫。
她其實需要他幫忙確定而已。
而且,離婚邊緣她要是立即跑過去,她知道她肯定會心軟的。
他把電話扣掉以後繼續坐在沙發裡,盯着桌上的文件卻是什麼都看不下去。
她寧願跟朋友過生日,也不想與他在一起,他們之間,一點餘地也沒了?
那三個字,竟然那麼重要?
安顧這晚也睡不着,她的生日他記起,很久不用的畫板又用上。
然後開始描那個女人的輪廓,五官,神情。
客廳不大,卻很乾淨,他獨坐在那裡,滿腦子的回憶,不自禁的就想畫出那一道曾經的風景。
蘇秦後半夜醒來找不到他的人,出了臥室看到外面的燈亮着,不自禁就走上前:“怎麼還不睡?”
他仿若未聞,蘇秦卻是走近後看到畫上的女人大受打擊,一下子火冒三丈的從畫板上把畫紙扯下用力撕掉:“安顧,你就這樣對我?”
那一大聲的吼,安顧更是皺着眉:“我怎麼對你了?你幹嘛撕掉我的畫?”
他一向重視這個作品。
蘇秦卻是恨的咬牙切齒:“安顧,我這樣對你掏心掏肺,爲你付出多少難道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爲什麼一個早就不愛你的女人你卻這樣上心,而我,一直在你身邊,你卻總是看不見?”
愛情,真是奇妙。
該愛的怎麼都愛不上,不該愛的,卻總是愛得難以自拔。
安顧看着她那面目猙獰的樣子:“我早就說過,我放不下她,是你非要跟我在一起,蘇秦,不要再逼我了,我回被你逼瘋的。”他歇斯底里的。
蘇秦被氣的連連搖頭,面目更是越來越悲憤:“原來,我對你而言,是個多餘的人,我把你逼瘋?”
蘇秦的心是真的被傷透。
她回了主臥去睡覺,而他繼續在那裡畫他的感覺。
他想在天亮之前一定畫好她,這幾天一直在思考,但是總是畫不好,今晚,或者是因爲明天就是那個重要的日子纔會一下子有了靈感,畫的感覺還好。
夜深沉,萬家燈火看的太多,只會顯得更寂寞。
於是,有心事的人們,各自的靜靜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七點多鐘,天亮了一些,這樣的早晨,路上的行人都縮着肩膀,走的極快,匆忙。
這早上,她醒來的時候天陰沉沉的,她從老宅出來就接到電話,當她趕到公寓的時候,有個領頭的說:“傅太太嗎?這是您先生爲您訂製的玫瑰。”
小幸站在電梯口,看着整個走廊都被圍堵,鮮紅的玫瑰像是要在滴血,那麼豔麗。
往年他也這麼送,依舊沒有改變。
她打開門,看着大家把花送進去。
有個送花員說:“你們夫妻感情真好,每一年的今天您先生都會送您這麼多的玫瑰。”
另一個也說:“是啊,今天咱們全城的玫瑰又不夠賣了。”
她只是微笑着:“辛苦你們了!”
卻是再也說不出別的。
她現在很想問他一句,玫瑰象徵着愛情,他如果不愛她爲什麼要每年都送她這麼多?
而她還不等想清楚自己到底要跟他如何,他卻是已經打過電話來。
她接聽,聲音有些沙啞:“喂?”
他在車上,低低的聲音:“玫瑰都收到了?”
她竟然忍不住哭了也笑了:“是,公寓裡已經又滿了。”
他便說:“這還不夠,以後我們有多少處房子就有多少的玫瑰,先回別墅吧,應該快了。”
她一滯,眼淚要落下的時候被他最後幾個字打動:“什麼?”
他笑了一聲:“別墅還有。”
她驚呆,他這個瘋子,真是瘋了麼?
當她迅速下樓卻來不及立即離開,安顧站在她面前:“生日快樂!”
小幸:“謝謝!”然後就要走。
他卻追上去:“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他說,他剛剛看到很多人抱着花去他們這邊,纔想到是傅執給她送了很多花。
但是他想,她不會因爲金錢上選擇喜歡什麼。
而小幸看着他手裡的畫軸,在他面前打開,上面美麗的女人,她卻是看也沒看一眼。
纖細的手不費吹灰之力,真的很好就撕破了。
安顧傻眼的看着她的手一下下的把他花了幾夜的時間才畫好的她給撕掉,他還以爲她會驚喜他又找到感覺,但是,她竟然是如此表現。
她直言:“以後不要在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真的是無聊之極,前男友的禮物,而且他已經有了新的女友,她也是有夫之婦,她沒辦法收下這麼厚重的,可笑的禮。
即使他費勁了心思,熬了好幾個夜。
她大步離去,她現在不需要任何人的生日快樂。
她只是急着去別墅收玫瑰。
似乎,這已經成了每年的一個節目。
只是這一次,他不會在親自點上燭光,跟她燭光晚餐,二人世界,然後……
別墅門口已經滿滿的人,但是她不會再震驚,很感動卻再也不會熱淚盈眶。
這一天他雖然做了跟往年一樣的事情,但是他卻不在。
而且,他們正在談離婚的時候。
她不知道離婚後他
是不是還會這樣每年給她送花,一顆心卻是冰涼冰涼的。
唯一相同的感覺便是落寞。
從來沒什麼安全感。
這才明白,他們這場婚姻裡,她努力尋找的安全感,他從未給她。
然而她卻不願意再去問他愛不愛。
坐在玻幕前看着那些嬌豔的玫瑰,她竟然只是把自己抱得更緊。
這天她請了假,跟朋友約好晚上一起吃飯,但是整個上午她都在別墅裡。
打掃,把所有的東西都擦洗一遍,把他們的合影一遍遍的清理着,甚至好像潔癖的,不留一點髒印。
他不在,她卻不想讓家裡顯得像是廢墟一樣的存在。
下午她又拿着筆在畫板上描繪着,是他,情不自禁的就是他。
剛開始交往的時候她還在家裡畫安顧,當時他好像不太高興。
雖然他不愛她,但是卻是很喜歡吃醋的男人,對於這一點,她一邊動筆一邊忍不住笑了聲。
想起他的好,心疼裡夾雜着太多感動。
想起他的欺人太甚,緊張裡也夾雜着很多難過。
但是,終是淺淺一笑。
她要的,不過是兩心相悅。
他若是不捨得給她,那麼這場單相思便結束吧。
雖然夫妻一場,她卻也只能確定自己愛他,雖然感受到他對自己並非無情,卻是深深的明白,他的心,並不是雖然女人都能輕易得到。
而這場輕易的,她卻已經兩年。
愛上他這麼久,她突然想鬆口氣。
最後一筆把他的脣角畫好,不由的一笑,他的脣瓣很薄,薄的,就好像他冷的她的心,只還剩下薄薄的一層。
難道真如別人所說?
薄脣的男人果然薄情?
去跟他爬山?
不過是讓自己更難受。
她突然想,不要過去了。
既然沒有結果的,她便沒什麼好再繼續去努力。
她太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生活。
在遇上他以前,她對自己的生活都看的那麼透徹。
而如今,她看不清前方。
霧茫茫的一片,她不知道那麼濃重的霧色何時纔會退開,她什麼時候才能走出來再見晴天。
晚上週大作家跟卓亮還有李陽跟華恩一起陪她過生日。
她久不碰酒,外面的夜色或者太好,她竟然突然想起他某次吃飯的時候有些難過的說,若是你能陪我喝上一杯該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突然把酒杯裡的飲料一口飲盡:“給我倒一杯!”
衆人吃驚的看着她。
周大作家拿着紅酒瓶:“天啊,你莫不是想讓我們把你駝回去?我們無冤無仇的。”
她笑了一聲:“拿來!”
並不廢話,就那麼任性的,把旁邊周大作家手裡的酒瓶拿過去給自己倒上。
李陽跟卓亮更是看着她的動作有些擔憂,卻沒有說話阻止。
只看到她那淺淺笑着的容顏上竟然稍稍的落寞。
她給自己倒滿酒。
她本想稍微倒一點,卻在倒了可以的地方突然心一狠,滿滿的一大杯。
華恩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卓幸,不管發生什麼,命第一。”
她嘲笑一聲,看向華恩的眼神卻也多的是涼薄:“我還有一雙兒女,你們以爲我會把自己喝死?”
她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今晚,正好試試自己的酒量到底如何!”
卓亮不得不說一句:“酒量如何?你確定自己有酒量?”
沒有人笑出聲,因爲她的氣場太嚇人,她的笑裡是冰,如刀尖一樣的冰。
李陽就那麼靜靜的坐在她對面看着,卻是一個字都不說。
他知道自己在這時候什麼都說不得,沒有身份,沒有地位。
而她笑了一聲,挑眉看向自己的哥哥,眼神裡的笑意越來越深,冷:“那年跟傅執第一次見面,在我們家,我還喝了三杯才倒下的!”那傢伙纔有機可乘。
她心裡不痛快,說話的聲音裡也是涼薄。
一聽到傅執兩個字,幾個人均是皺眉,都知道她現在就是個怨婦。
李陽更是心疼不已,卻是隻坐在那裡眼睜睜的看着。
她晃了晃杯子裡的酒:“婚禮那天后再也沒碰過,其實我很喜歡這味道。”
然後舉起杯,仰頭便是一大杯。
她的臉上多得是女王範,又像個氣急的孩子。
她任性着,這一次沒有他的生日。
只三次,卻足夠她永生不忘。
衆人看着她喝完一大杯把杯子放在桌沿,那張倔強的笑臉立即泛紅,眼眶裡也有的是晶瑩。
她卻是用力的喘了一口氣,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大杯。
想着自己出門前把門給關上的瞬間,那些鮮豔的玫瑰,在她的家裡佔着滿滿的,已經沒了她的位置。
那混蛋,竟然讓花把家裡填滿,是不想讓她在家裡住了嗎?
也好,好久不住酒店了。
她繼續喝着,很快一瓶酒就沒了。
周圓圓跟華恩都嚇壞,然後擡頭看向卓亮:“你是大哥,你說怎麼處置她?”
此刻她已經趴在桌上,杯子倒在桌上,她癡癡傻傻的,偶爾還笑笑。
卓亮笑了聲,微微挑眉,剛要說話一擡眼卻看到那熟悉的人。
終究__
還是回來了!
幾個人吃驚的看着那高大的男人把女人抱着離開,服務生剛推着蛋糕過來,主角卻已經離去。
李陽依舊坐在那裡,看着蛋糕上寫着:祝福小幸二十五歲生日快樂!
不由的心裡一疼,卓亮回頭看了李陽一眼,然後拍了拍李陽的肩膀以示安慰。
其實卓亮也知道李陽對他妹妹的感情有多麼深,就像是他的心裡藏着一個人藏了那麼多年。
都是癡情種,所以,可以抱頭痛哭。
但是他真正希望的是,他的妹妹,可以和愛的人在一起。
圓圓跟華恩互相看了一眼:“這蛋糕,不吃就糟踐了!”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一笑:“好久沒吃了!”
而別墅裡他抱着她進了房間,緩步上樓。
長腿緩緩地邁着,他並不需要多看那些花一眼,他只想看她。
臥室的大牀上他輕輕地把她放好,看着她的眼角還含着淚,擡手,性感的拇指輕輕地給她擦拭。
一個吻落在她的額頭。
想着她那會兒說她那次還喝了幾杯不由的淺笑一下,然後性感的手指輕輕地拂過她的臉龐。
輕輕地把她的衣服都脫掉,然後自己去洗澡。
這一夜這樣回來,也不過是不想在她的生日裡缺失自己這一次。
看到她美妙的肌膚,他就忍不住苦笑,他那個到底有多強纔會每次見她都想要她。
但是今晚不會,因爲她醉了。
因爲她傷心了。
呼吸有些亂了,那柔軟的觸感,就連他的心跳也不自覺的亂了。
這次的生日禮物並不特別,因爲,他想到往後很多年,他能送的,或許她都已經習慣。
臥室裡很溫暖,他翻身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的盒子,這是他來之前就準備好的。
輕輕地打開盒子,然後如墨的眸子又看向她,這個完全不知道他存在着的女人。
一枚超級大的鑽石戒指緩緩地套在她的中指上,她還在睡,而他,輕吻她的額頭後:“生日快樂!老婆!”
深黑的夜,他輕輕地躺在她的身邊,不由的心裡一動。
她睡的有點不好,皺着眉,偶爾還哼一聲,直到他把她拉到懷裡,她抗拒了幾下子,然後哭了兩聲。
他以爲她要醒來,低頭看着,如墨的眸子裡卻只有她後來踏實躺在他懷裡抱着他睡着的情景。
清晨,他早早的起牀,因爲下午還要趕過去一個會議。
卻在下了樓後停住。
客廳的窗前他大步走去,看到畫板上的男人,不由的淺莞。
只是因着時間關係,雖然瞥了一眼兩個花瓶裡滿滿的畫軸卻是匆忙離去。
他高挺的身材越走越遠,上車後便是迅速到飛機場。
外面的天有些冷的讓人不願意起牀。
長睫緩緩地掀開,那好看的眼簾讓人着迷。
而她透亮的眼睛波瀾不驚的,只是感覺着好像哪裡不對勁。
不由的慢吞吞的爬起來,想起昨晚他們在喝酒,她喝醉了。
是誰把她送回家?
低頭看着自己身上只穿着吊帶不由的皺眉,心想,肯定不是那兩位大哥,但是周大作家跟華大小姐什麼時候這麼細心了?
覺得後背有些僵硬,不由的便想伸個懶腰,卻一擡手,實在是那枚鑽戒太大,她便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手上平白多出來的戒指。
不對,不是周大作家或者華恩。
是他!
她的心裡突然有個聲音,然後下牀,披上睡衣就往外跑。
拖鞋都來不及穿,她光着腳站在臺階上,樓道里沒人,客廳沒人。
那麼他?
廚房?
“一定是廚房!”
她顯得有些心神不寧,但是當她跑到廚房_什麼都沒有。
心裡莫名的失落,然後臉上的表情也漸漸地失落,眼眸裡多的是失魂落魄,緩緩地轉身,靠在門框。
不管腳上的冰涼,低着頭,擡起手,看着手指上那枚戒指。
他可真是來去匆匆啊。
自己昨晚卻醉的死過去一樣。
已經來不及在乎自己的容貌,想去給他打個電話。
哪怕是謝他的禮物。
於是上了樓找到自己的手機,然後撥打他的號碼。
他在飛機上,手機自然是關機,她聽到那邊熟悉的女聲,只好留言:“謝謝你的生日禮物!”
想了想又說:“夠大,夠炫!”
其實,她對這些根本就不在意。
可是她卻有那樣的錯覺,這是他用盡心思去選的,並且可能沒有那麼容易找到這麼好的鑽石。
他下了飛機一開機就聽到她的留言。
那時候她正在跟同事商議稿件問題,手機響起便拿起:“你好,我是卓幸!”
他不由的微微皺眉,卻突然想到他們起初通話,她也是那樣,沒心沒肺的。
就笑了一聲:“我是卓幸的丈夫,不知道見面需不需要預約?”
她一愣,隨後立即看了看手機:“對不起,我在看稿件,太專注了!”纔沒在意到鈴聲。
越是解釋越覺得自己像是狡辯。
他卻不是很在意的樣子:“你什麼時候過來?”
還是那句話。
她不由的就愣住,昨晚他已經見過她,她還有過去的必要?
那句話衝口而出卻只是太緊張:“你不是一個月就要回來?”
一個月,其實很漫長。
但是她那性子,卻就說出那樣讓人心涼的話。
他便說:我怕你等不及!
小幸只好直起身往外面走去:“我沒有等。”
他笑了一聲:“畫畫的不錯,不過我比畫上應該更好看。”
一下子把她那點心事給抖了出來,小幸不由的小臉通紅,眼神往周圍看去,好在沒別人。
想了想又說:“我最近沒空過去!”
他不得不說:“你最好快點過來,我的性子快要磨沒了!”
說完後掛了電話,聲音裡沒什麼起伏,雖然聽着好似不怎麼開心的樣子,但是好像也沒別的了。
小幸不由的看着手機發呆,他那話?
怎麼一下子好像很不在意?
卻又要她立即過去?
戴嬌找她:“我終於找到你了,有事跟你商議!”
小幸回頭,收起手機:“什麼事?”
戴嬌笑笑:“既然你老公也不在,不如下午出差一起吧?”
小幸的心一動,微微咬脣,在猶豫怎麼辦纔好。
戴嬌不得不說一聲:“是去r市哦!”
小幸的眸子一亮。
就那樣,下午的飛機,她跟戴嬌一起到了r市。
晚上抵達,她跟戴嬌被幾個當地的同行接待在最好的酒店。
接待她們的兩個男同士不得不說:“換班的同事非要嫉妒死,我們來接待的竟然是兩位如此美女。”
戴嬌笑着說:“我啊,都能當你們大姐了。”
小幸只笑,並不說話。
那男子立即說:“誰說的,明明就是神仙姐姐下凡。”
把戴嬌誇的合不攏嘴。
另一個男同行看着小幸:“這位同行好像不太愛說話?”
眼神裡濃濃的情誼,小幸微笑着:“我是話比較少。”
實話實說。
戴嬌挑挑眉:“這位美女可是已做他人婦,你們倆別打她主意哦!”
“結婚了?看上去也不過二十二三歲!”那男子顯然很失望。
而她依然那麼溫軟的笑着:“兩年了!”
那三個字很淡,卻又很深刻。
酒店的氣氛還不錯,但是她的心裡卻想着別的。
“天啊,怪不得人家說宜早不宜晚,哎,我們真是認識怎麼這麼遲?”
像是某個電視劇裡的臺詞。
戴嬌笑了笑:“你們啊,還是趁早收起那份心思。”
小幸的大鑽戒被放在包裡,不然嚇死他們,他們也沒膽量問她是不是單身。
但是她天生就不喜歡炫耀。
傅執跟工作人員一邊交流着一邊往上走。
在玻幕前的那個位子,一眼便看到熟悉的身影。
甚至以爲是錯覺,要不是聽到她溫吞的聲音:“我們還是不要談我的事情了吧。”
如墨的眸子不由的就移不開,她來了。
傅執跟身邊的人說了句什麼朝着她走去。
“卓小姐,你這麼年輕就嫁人真是可惜了,像是你這麼漂亮的女孩,應該多挑一挑的。”
傅執走近,忍不住冷聲道:“她沒的挑了!”
戴嬌跟那兩位同事都擡頭看着小幸身後,小幸也不由的要轉頭,他卻是已經走到她面前。
一手扶着桌沿一手在她的椅背:“怎麼沒提前打電話?”
她根本已經來不及管自己的表情,臉蛋上緊張地,通紅通紅:“哦,我跟頭來出差,剛到。”
他看了看桌上的吃食:“剛下飛機就吃這些對胃不好!”
兩個男同士都看傻了眼,忍不住問一句:“這位是?”
雖然他很帥,但是小幸也很漂亮,忍不住想這位酷哥是小幸在這個城市裡的小白白。
傅執看了小幸一眼,小幸只得笑笑:“我先生。”
一句話,兩個男人立即呆住。
戴嬌站了起來:“傅總,我帶你老婆來見你,是不是該有什麼獎賞?”
他拉起小幸的手,然後對着戴嬌:“珠寶城的珠寶隨你挑!”
小幸沒想到他又這麼大方。
而戴嬌已經心花怒放。
其餘兩個男同士也開始猜測這位男士,長得好像……
畢竟是在電視臺工作,雖然他們城報道他不多,但是細想一下,卻立即都要暈過去。
鑽石大王傅執,小幸竟然就是他那小五歲的老婆。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他說着拉着小幸站起來轉身,身後站着幾個高矮不齊的男子:“這幾位是這次我來考察項目的負責人。”
小幸微微一笑,點點頭並不說話。
幾個男子卻都是寒暄着:“早就久仰傅太太的大名,今日一見卻是比新聞裡說的還要好上千百倍,真是傾城傾國。”
剩下的幾個也附和,她卻只能低聲道:“過獎了。”
畢竟見識多,又不是灰姑娘,各方面都表現的很大方。
最後他便推辭掉酒席帶她直接去了自己住的套房。
管家送上晚飯,他們倆獨坐在餐廳吃飯。
安靜的讓她有些透不過氣,實在是太緊張。
跟他在一起,就是不自禁的就緊張。
並且,好似無論怎樣,都無法改變。
面對着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她註定要消化不良,卻是擡了頭看着他:“謝謝你的生日禮物。”
他看她一眼:“你上午已經說過了!”
她一滯,隨後一笑:“昨晚回去的麼?”
“嗯!”
小幸點點頭,又吃了一口菜,還是緊張:“什麼時候走的?”
如墨的眸子盯着她泛紅的臉:“你醒來之前!”
她一下子就無言,她當然知道是她醒來之前。
他又看她一眼:“醒來後找我了?”
小幸立即眼珠子都要瞪出來:“沒有啊!”
聲音卻吞吐。
他低頭又繼續吃東西,表情卻比剛剛好了一些。
不過對她而言,還是那個會笑的男子更讓他喜歡。
鑽戒都送那麼大一顆,不知道他爲什麼還要吝嗇一點笑。
其實,她真的有些傻乎乎。
有時候,真的很不會掩飾自己。
他並不好奇她爲什麼沒戴那個大鑽戒。
因爲太大了戴着真的不舒服。
而且她又不是很喜歡那些首飾。
他們剛吃完飯戴嬌給她打電話:“你要留我一個人獨守空房?”
小幸聽着浴室裡的流水聲:“那個_”
“哎呀,你就別那個這個的了,吞吞吐吐的一點都不像是我手裡強將的樣子,而且夫妻倆好幾天不見,當然是要好好溫存一下。”
小幸被說的臉通紅:“那個,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不過他在洗澡,我等他出來後跟他打個招呼再下去。”
畢竟她們住的不是總統套房。
戴嬌更是笑起來:“你可真有意思,行了,今晚上就好好伺候你老公吧,回城後我還要去挑鑽石呢。”
鑽石跟屬下之間,當然鑽石比較帥。
浴室裡的水龍頭關掉,他擦着頭髮出來,看着她靠在窗邊的桌沿上打電話,好像在猶豫什麼。
“誰的電話?”他走上前。
她轉眼,看到他那小麥色的肌膚露出一些,那精緻的輪廓更是讓她一下子移不開眼:“哦,戴嬌!”
他沒說話,轉身往臥室走。
她掛了電話,轉頭:“那個,我…。”
她今天確實是吞吞吐吐。
他轉頭:“不早了,還不睡?”
那儼然一副理所當然要她跟他一起睡的樣子,小幸張着嘴巴說不出話。
但是他真的忘記前不久他們倆纔開始鬧離婚。
“我還是去跟戴嬌作伴吧!”
她抿脣,說出這樣的話,卻還是覺得曖昧。
“你沒鑽石重要!”他笑一聲,話卻很真。
小幸受到打擊:“她只是表面上那麼說。”
他便擡眸看她,那如墨的眼眸裡有的是冰:“你要走,我便不爛你!”
小幸滯住,什麼也說不出,隔了四五秒他才又說:“但是你想清楚了要走還是要留,我不喜歡反覆。”
他進了臥室,她坐在客廳裡發呆。
來了又怎樣?
他還是那樣,她也沒辦法讓自己貼着他身上。
終究是缺了點默契。
但是他後來還是出來:“我們交流一下!”
她擡頭,然後轉身看着站在臥室門前的男子。
他貌似很認真:“你過來,我們交流!”
小幸起身走過去,卻是什麼也沒多想。
但是,狼是多狡猾呀。
她還沒等走進去,他一伸手把她拽進去,門被用力的關上,發出‘啪’的巨響,然後他便抓着她兩條胳膊,堵住她的嘴巴,堵的嚴嚴實實。
小幸嚇壞,用力的掙扎,卻怎麼都掙扎不開。
他霸道的親吻,甚至有些折磨的她的脣瓣發疼。
無論她的粉拳如何用力的對他,他卻是緊抓着她,當她好不容易擡手想要扇他,卻被他有力的大掌立即抓住然後困在背後。
疼的她發出唔的一聲,他卻不管,硬是把她摁在了身下。
她大喘着氣,感覺着他在做的事情。
很快,就是一場。
她累的動不了,他的額頭抵着她的額頭:“告訴你,這件事上你如何反抗都沒用。”
她氣急,張口就咬他。
他不動,任由她咬住手臂。
她恨的眼淚模糊,他卻是格外的認真:“明天帶你去爬山。”
她氣的轉頭:“我不去!”她是來幹正事的。
他笑了一聲:“這可由不得你!”
小幸又回頭,恨恨的瞪他一眼:“腿長在我自己身上。”
他說:“那我們找一條繩子!”
她立即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做什麼,氣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卻是說不出話。
他便輕輕地撫着她的肌膚:“你今晚生氣的樣子也很可愛。”
她的小臉又是一陣紅,腦子裡嗡嗡的。
他那話,怎麼都聽着不對勁,曖昧。
深邃的黑眸望着她那執拗的眼神:“傅執,卓幸,想來你的性子跟我們倆的名字就是一模一樣,所以,我們的緣分或許是在我們出生的時候就註定了。”
她卻突然不服氣:“傅總,我跟你可不是一起出生,我比你小很多!”
一提年齡,傅總雖然不服老,但是被小妻子提醒這個,還是覺得有點不爽:“你在說一遍試試?”
聲音裡不自禁的多了些威嚴,她看着他:“傅總,我比您小了五歲,您這個年紀就不要再強取豪奪對我這個小女孩。”
他笑一聲:“你也算小女孩?”
說完後又低頭堵住她的嘴:“你也算小女孩的話,比你小二十多歲的我們的女兒該怎麼自居?”
她不由的腦子就動了動:“小小幸是寶貝!”
他含糊不清的聲音:“你纔是我的寶貝!”
然後臥室裡安靜下去,她也沒了氣,只是盯着他,連他的吻都不會迴應,也不拒絕。
但是一個人的親吻有什麼意思?
傅總終於戀戀不捨的離開她:“怎麼了?”
她再也不想忍:“傅執,你總在牀上說我是你的寶貝,叫的也很動聽,但是我現在想問一句,你對我,到底什麼想法?”
這下輪到傅執滯住,星眸眯起,看着她的眼神裡也認真了許多。
她笑一聲,然後轉了頭不在與他對視:“我不在意多給你一次或者幾次,但是我想知道,你昨天送玫瑰的時候知不知道玫瑰象徵着什麼樣的含義?你送那麼多,你知不知道我也會亂想?你剛剛叫我寶貝,你知不知道我也會難過?前幾天我們還在提離婚的事情,你卻轉眼就跑到這裡,然後又做這些_”
她的話還沒說完,嘴巴又被堵住。
他是一個字也不願意再聽下去,只是用力的親吻她,讓她沒時間,也沒精力再去想那些東西。
很複雜。
或許是昨晚的酒到現在還沒醒好,後半夜她很頭疼的壓根睡不着。
而他躺在她的身邊摟着她卻睡的很安穩。
她多想自己真的沒心沒肺的,如他說的一樣是個傻瓜。
就可以不管他愛不愛,自己掏出心給他,然後任他去哪怕是踐踏也好,只要在一起,能有多久就多久。
可是,她卻偏偏是傻瓜中不怎麼傻的那一個。
於是這夜她竟然情不自禁的就失眠了。
這天早上的天氣着實不怎麼好,半空中飄着的雪花雖然很細碎,但是卻冷的驚人。
但是他卻醒的很早,在她剛剛淺睡的沒多久的時候他就睜開了眼,看着身邊睡着的女人不由的淺莞,但是看了看時間,想着她昨晚大概沒睡好,於是便一直躺在她身邊陪着她。‘
戴嬌給她打電話的時候他接了:“你自己把事情處理好後回城,她這一個月都會留在這裡。”
戴嬌呆住,她只以爲他們夫妻見了面溫存一下,然後小幸該怎麼工作還怎麼工作。
但是傅總卻出了這樣的指示。
小幸畢竟是要工作的人,這樣翹班真的合適?
但是她卻無法說讓他把手機轉交給小幸。
而小幸也睡着,完全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
快中午的時候他起牀洗漱,然後點了餐。
看着玻幕外的雪色然後轉頭看向牀上還在睡着的女人,黑睫垂下然後朝她走過去,他已經穿戴整齊,半靠在牀頭,看着她還睡着的樣子:“寶貝,該起牀了!”
她不想動,還有些頭疼,被擾的轉了頭,趴在牀上繼續睡。
他笑的更迷人了:“老婆大人,太陽都要落山了,再不起牀,我不抗議我的胃也要抗議了。”
小幸煩躁的動了動,好看的眉心皺着,真的很煩,有個聲音一直在吵。
還一口一個寶貝,一個老婆的,叫的那麼親熱。
等等,這個世上,還有誰這麼叫她?
好看的眼簾緩緩地掀開,看着牀上空蕩蕩的,不由的皺起眉,然後轉身。
那刀削斧劈的輪廓,精緻的五官,如墨的黑眸更是緊緊地鎖着她的眼,她蹭的從牀上爬起來:“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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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小幸呀,多麼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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