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擡頭就是那如豹般敏捷的眸光。
小幸嬌小的身材像是被訂在那裡,而他竟然雙手插兜,高大挺拔的身材就那麼站在那裡,彷彿在等着她走下去。
“纔回!”小幸低低的道了一聲,然後沒再打算下樓。
他便淡笑了一聲:“嚴連他們非要一起去會所玩會兒。”
像是解釋,卻是冷淡的很。
看似沒什麼不妥,但是他那滿不在乎的樣子卻是讓她的心裡不怎麼舒服。
小幸想,他到底在想什麼呢?
“你呢?什麼時候回來的?”他緩步上前,從容卻又不失霸道。
“回來一會兒。”她低聲道,抓着扶手的手不自覺的用力。
偌大的房子裡安靜的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小幸不自禁的嚥了口口水。
卻是在他漸漸走近,發現自己越來越緊張的時候才豁然想起,她到底在緊張什麼?
“那麼剛剛匆匆的上樓,是在找我?”
她的腦子裡才一下子想起她剛剛看到的新聞,他已經走上來,就那麼定定的站在她面前,轉身望着她,凌厲的眸光盯着她的長睫。
她擡眸,他那犀利的眼神究竟是爲何存在?
不自禁的提了一口氣,然後笑了出來:“是在找你。”
明明是他用卑鄙的手段讓蕭遊失去了拍戲的機會,毀了蕭遊的他竟然還可以這麼目中無她?
他到底有什麼好囂張,仗着自己有點錢就這麼爲所欲爲掌握一個人的事業。
“找我有什麼事?”他低聲道,淺笑着面對她。
但是那笑意,很刺眼。
小幸便也轉了身,與他面對着面,望着他那俯視一切的狂妄樣子:“也不是非要問,但是既然說到這裡,倒是不妨聊一聊。”
“回房再說。”傅總笑着道,然後轉身走在前面。
他竟然去了主臥,打開主臥的門人便走進去,並沒等她的答案。
小幸恨不得立即撲上去咬死他,讓他狂。
一團火突然攻心而上,她便轉身大步朝着主臥走去。
她覺得他當時給她的感覺就是,被霸佔了好久的臥室他很不爽,現在要奪回,耍的這叫一個大牌,看似低調的,卻是十分卑劣的。
她大步走去,嬌小的身子站在門口:“傅執,你——”
人突然被抱住,她還沒等回過神已經趴在冰冷的牆壁,半張臉貼着白色的牆面。
“幹什麼?”
門被用力的合上,他抵着她,喘着粗氣對她。
上好的酒的氣味卻也是讓她一聞就有些發暈,他卻不顧,對她上下其手着:“你說我要幹什麼?”
“你——”小幸氣急,臉紅脖子粗的。
這一次他沒有手下留情,她便像是一隻能輕易被掐死的小小鳥,翅膀撲騰了兩下就被折斷了。
疼的她咬着下半片嘴脣,卻是動也沒發動。
“我,在我的女人要問候我別的男人的事情之前做點讓自己爽的事情罷了。”他說着早已經不再顧及她的感受。
小幸的一雙手抓着牆壁,卻是被羞辱的無以復加。
房間裡的燈都沒有開。
也不需要開。
他對她早已經熟悉到不需要開燈的地步。
後來還是那個姿勢,他在她的耳邊低喃:“就是我做的,我就是要那個男人再也翻不了身,我就是要看看他以後還怎麼囂張。”
小幸喘着粗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早就能想象到她老公的性子能說出這樣的話。
“他不是想要拐跑你?這就是窺視我的女人的下場,他是活該!”那一字一句的,那樣的咬牙切齒,他像個野獸一樣的讓對他有威脅的人統統都去死。
小幸的心裡卻是硬生生的冷下去,他究竟有多麼心狠手辣?
他輕易的提了褲子便是要走。
她還是那個動作趴在牆壁,牆壁早就冰冷了她的溫度,她已經感覺不到涼意。
只是靜靜地睜着眼,凝視着某一處。
聲音那樣輕盈:“傅執,你是對我沒有信心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說完她笑了一聲,眼裡滿是晶瑩卻是一滴淚也沒有落下來,只做出要探訪他的心的姿態。
他站在門口不由的回頭望她,那幽暗的眸子裡滿滿的殺氣。
卻已經無法震懾住她這個嬌小的女人的眼。
她的眼神裡那樣的色彩斑斕,又冷若冰霜。
臥室裡的寧靜讓他覺得透不過氣,恐怖。
他邁開步子大步離去,終是沒再對她說什麼。
要說的已經全都說了。
即使她不會跟人跑,從來不會想跟別的男人跑掉。
但是,他竟然這樣沒有自信?
不,他不是不自信,是多疑吧?
小幸走到牀邊坐下,掀開被子把自己的身子蓋好,臥房裡安靜的讓她覺得好像死過去了一樣。
她躺在牀上,好像在等待着死亡。
眼神裡的奪目光芒,是空洞。
他今晚的坦誠倒是讓她很大開眼界,但是早已經對他了解到一定地步的小幸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出別的表情。
更深露中,萬家燈火已經盡然熄滅,又有誰知道誰家的苦悶?
按理說他應該很爽,但是這一夜他卻無法入眠。
去到公寓一個人開了瓶紅酒然後坐在五人座的大沙發裡,已經許久不來這裡。
不由的想起她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那時候她還是個給過他一夜驚喜的陌生人。
然而再來這裡,她已經是他的妻子。
如今呢?
他曾逼她與他同住,同房又同睡。
想來這幾年的婚姻,是他一直在逼她嗎?
逼她放下跟李陽在一起的工作,逼她在家帶孩子寫稿。
他突然笑了一聲,覺得自己還真是禽獸不如。
明明已經坐擁天下竟然也還是會——
眸子裡的黯然在想起今晚小幸最後說的那一句話時突然變得犀利。
那眸光如刀,似是要將什麼硬生生的殺滅。
他是對她沒自信?
還是對自己沒自信?
又倒在杯子裡大半的酒,先是抿了一下,杯沿還不等離開脣邊卻又突然的昂首,一飲而盡。
公寓裡全是她的身影,他端着酒杯走到窗前,看着立在這裡已經不知道多久的畫架,畫架上畫的是一雙兒女在地毯上玩耍的情景。
倒是入木三分。
比剛開始見她畫的時候長進不少。
他想這一夜小幸也定然是睡不着,說不定早就恨足了他。
小幸當然睡不着,卻沒有心思去恨他。
恨一個人是對自己最殘忍的傷害。
至少,她是這樣認爲的。
她只是睡不着,頭疼欲裂。
早上醒來的時候家裡只有小幸,張姐跟王姐就很好奇:“總裁還沒起嗎?”
小幸正坐在沙發裡看報紙,聽到這句話只是低聲道:“回來過,又走了。”
兩個下人互相對視一眼,張姐才大着膽子問:“莫不是又吵架了?”
小幸聽到又這個字不由自主的笑了一聲:“原來我們最近經常吵架。”
張姐不由的擡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少奶奶,是我多嘴,你別聽我亂說。”
小幸把報紙放在旁邊,這一娛樂新聞上是蕭遊被師弟代替,人家鹹魚翻身他卻被斷了後路的內容。
也有筆者猜疑他是得罪了什麼人。
但是更多的人認爲是他的時候到了,畢竟娛樂圈裡迅速過氣的人也不再少數。
然而,蕭遊卻定然是得罪了某大老闆的。
“少奶奶,那要不要給總裁打電話讓他回來吃早飯。”王姐也問。
“他也不是小孩子,餓了自然會在別的地方吃,這些事情你們不用替他擔心。”小幸說完已經起身:“那姐弟倆該起牀了!”
嬌小的身子卻很敏捷,說着人已經步入臺階往樓上走去。
王姐跟張姐頗爲憂慮的看着小幸離開的背影,最終也只是無奈嘆息。
而小幸上了樓的時候一開門兩個小傢伙就從牀上爬起來,耳朵好靈敏呢,小幸不自禁的感嘆。
小小執喊着:媽媽!
小小幸就在對媽媽傻笑,表示早上醒來能看到媽媽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小幸微笑着上前:“小小執幸早上好哦。”
姐弟倆幸福的小爪子拍着小牀上,都期待媽媽先去抱自己。
她的臉上那麼溫暖的笑意,彷彿昨夜的憂傷只是一場噩夢。
又或者那場憂傷裡的女主人公根本不是她。
吃完飯之後他們家就迎來了蕭遊的助理這位不速之客。
風鈴見到小幸的時候很有禮貌,雖然眼睛裡像是帶着針。
小幸望着那個對她生出那麼一些些怒意的女孩:“我聽蕭遊提過你。”
“是嗎?他肯定說我性子差極了。”風鈴像是不怎麼在意,似乎蕭遊一張嘴她就知道他要說什麼。
“他是說你性子太過直率,不過他還說,這些年也多虧了你細心照顧。”
她吃驚的望着小幸,看小幸那從容的笑着對她,她本不願意相信的:是真的?他會說這樣的話?
小幸笑了笑:“嗯!不過你今天來找我是因爲——?”
終於,有個好的開頭後再聊天就不會那麼生硬。
風鈴一下子像個泄了氣的皮球,卻還是在努力地奮鬥想要再次被撐起來。
“就是蕭遊的事情啊,他經紀人聽說是你老公用錢砸的大家都不再用他,就連找以前跟蕭遊最不對付的人去拍戲故意讓蕭遊難看也是你老公做的。”
風鈴說着激動的攥住了拳頭。
小幸微微往後仰頭,似是下一刻那小妮子就要衝過來揍的她鼻青臉腫。
臉上的笑意稍微扭曲,她卻是笑着的。
“那你知不知道我老公爲什麼要這麼做?”小幸低聲問,眸子裡多的是平靜無波。
風鈴眨着她的長睫毛:“爲什麼?是因爲蕭遊喜歡你?那也不至於啊,喜歡你的人又不是隻有他一個。”
“是因爲蕭遊說要帶我走,他才惱羞成怒。”
雖然他們倆之間可能要完了。
但是小幸心裡卻也清楚自己到底該站在哪一邊。
總不能跟風鈴站在一起數落自己的丈夫,何況傅執也確實是因爲那樣。
傅執的性子本來就不好,霸道,冷漠。
人要是得罪了他,他絕對會變着法的讓那個人生不如死。
對蕭遊事業上的打擊,小幸覺得他還算心慈手軟了。
要是像對待凌越那樣把他打殘丟到海里,估計也沒人會找到證據是他所謂。
“什麼?那混蛋竟然對你說那樣的話?還被你老公聽到了嗎?”風鈴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她早就說過傅執不是好惹的人,他就是不聽。
原來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墳墓,真是——活該。
可是雖然是活該,但是最爲他的助理:“可是傅太太,不管怎麼樣,蕭遊的大好前程不能就這樣被毀了呀,您一定有辦法幫他把失去的奪回來是不是?”
風鈴那樣的着急小幸當然很感動,有這麼貼心支持他事業的助理,這也是蕭遊的福氣。
換做是別的助理,說不定轉眼就投了下家。
小幸卻只是無可奈何的垂了眸,望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我也想幫他,但是我該怎麼幫呢?我倒是認識一些媒體人,可是有什麼用?我現在就是一個家庭主婦而已。”
風鈴聽到這話也難過:“難道就不能求求傅總?他那麼愛您,您的要求——”
“可是你知道正是因爲他太愛我纔會更不喜歡蕭遊,纔會做出這種事,我要是去替蕭遊求情——你覺得他會答應?”
小幸無奈的搖頭,自己的情況不需要多說,自己難過也就罷了,如果能幫上蕭遊。
但是眼下她卻是什麼忙也幫不上。
風鈴也想的到導致他們夫妻感情不好的原因,一下子也無話可說。
只是在她沒辦法要走的時候小幸突然想起:“你們跟卓氏酒莊的合同是幾年?”
風鈴好像看到了一絲希望,又坐下去:“籤的是三年,您孃家總不至於也要跟我們解約。”
“不會,我保證不會。”
風鈴當然相信她,不然也不會問。
唯獨讓各大衛視多播一點他們紅酒的廣告,可是又能頂什麼用。
蕭遊並沒有什麼不良記錄,想要翻身應該不難。
只是眼下沒人敢用他纔是大問題。
風鈴無功而返,小幸也是在家呆不下去,只是想到些什麼便是趕到卓亮的辦公室去。
卓亮見到她有些吃驚,卻是笑了笑:“你怎麼過來了?”
可是大稀客。
“傅執有沒有找過你?”
“沒有啊,剛吵完架怎麼會找?”
“怎麼不會?你們不是經常打完了立即一起喝酒?”
卓亮被小妹抓住小辮子不由的微微挑眉,忍俊不已。
小幸卻不是來跟他對峙這些:“我來是想跟你說,如果傅執想讓你跟蕭遊解約,你不能答應。”
卓亮好奇的看着她:“新聞我看了,不過還沒有去考證到底是不是你老公所爲。”
“他已經親口向我承認。”小幸無奈沉吟。
卓亮站了老半天才想起來坐下在小幸面前:“可是我跟傅執的關係,要是這麼點面子都不賣給他——”
“蕭遊救了你妹妹的命,他吃醋分不清是非就算了你是我哥,對救了你妹妹命的人難道也不知道該怎麼對待?”
小幸立即把立場擺明。
卓亮笑了一聲:“你放心,我卓家的恩人,我自然不會那麼忘恩負義,你老公要是來找我我便說我不是那般狼心狗肺的人。”
狼心狗肺?
夠狠。
“如果有誰救了我老婆我肯定會感激不盡送座金山給他,所以,雖然不是老婆是妹妹,但是人家對我們卓家的人有恩,我身爲卓家長子自當感激不盡,不能幫你傅執這個齷齪的忙。”
小幸竟然在聽到這樣的話的時候忍不住笑出聲來:“你真討厭死了,你要是這麼去跟傅執說,他肯定會被氣的吐血。”
“那不是正好替你出氣?”卓亮看妹妹笑了才安慰了一些。
“他要是生病了,要操心的還不是我?”要是他真病了,她如何能真的做到漠不關心?
“你這麼在意他纔會讓他變得那麼囂張。”卓亮只好提醒她別對他太好。
“你沒聽別人說傅總寵妻如命?我纔是那個佔便宜的人。”小幸只好解釋。
何況,他之所以那樣做,完全不是因爲自身的囂張,他那多疑的性子啊,恐怕難以改變。
“傅執最近實在過分,我倒是有個主意,過幾天爸爸的生日你何不借此機會回家去住段日子,分開後他也好冷靜冷靜。”
“他昨晚根本就沒在家睡!”在外面冷靜。
她不知道他昨晚在哪裡睡的,也懶的管了。
反正他肯定還活着好好地,她便是沒什麼好擔心的。
但是也不知道爲什麼,一想起他到現在可能還沒好好吃飯,她竟然不由自主的擔心。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刀子嘴豆腐心?
可是她是真的要被他氣的死掉。
他說的那些話不就是硬生生的傷她的心?
他故意對付蕭遊,故意那麼對她說,故意讓她跟蕭遊都不好過。
他是因爲自己不高興,所以就要所有跟事情有關的人都不好過。
越想下去就越是繞的頭疼。
“反正你只要記得不要落井下石我就謝天謝地了,對了,你跟華恩訂日子了嗎?”
“還沒,不急,爸爸過生日的時候會當衆宣佈。”
小幸點點頭,聽卓亮的口氣是已經確定了。
不過她突然也想八卦一下:“你真的愛上華恩了?”
畢竟爲了一個女人受了十年的寡。
“我說味道還不錯,你會怎麼想?”卓亮的眼神有些邪魅。
“禽獸!”小幸立即回他。
他笑了一聲:“可是真的很不錯。”
不由的挑眉,那晚與她,也算是*了。
以前他只是認定了她,今天他突然想,或者認定,便是愛了吧。
小幸從卓氏出來竟然碰到傅執的車剛剛停下。
那一瞬間她站在辦公大樓門口沒有離開,眼睜睜的看着他從裡面出來。
高大英挺的身材站出來後立即成了此時此地最爲美妙的,那顛倒衆生的臉更是讓來往的人都癡迷。
也好在這裡沒有那麼多人。
他關上車門,霸氣側漏。
只是稍微擡眸,望着站在辦公樓門口的女人,不自禁的微微咪了眯眼,卻是大步上前:“你怎麼在這兒?”
富有磁性的嗓音卻並沒有讓這裡唯一看到他的人士迷惑。
“你呢?你又是怎麼會在這裡?”小幸平靜地問,眼裡倒是認真的很。
他淡淡一笑,雙手插兜。
明明是夫妻倆,倆人互相對視的樣子卻像是已經對立許多年的敵人。
“就是你想的那樣!”他走過去,與她的肩膀並着,只是一個往裡一個往外。
他不冷不熱的一句卻好似是肯定她,又是挑釁她。
小幸氣的回了頭,他卻是邁着堅定的步子要往裡走。
小幸只好轉身追他:“傅執!”
他停下步子,望着已經跑到他面前的女人:“老婆,這雖然是卓家的辦公大樓,但是你這樣粘着我不怕你哥哥的下屬看了會說你管不住自己的老公嗎?”
“什麼?你——”
“因爲我要上樓,你擋不了!”他提醒,低聲提醒,在她的耳邊。
小幸的耳根刷的滾燙,小臉也紅的要命:“傅執你到底想要怎樣?蕭遊已經短時間內不能翻身。”
“你要是敢替他求情,我就讓他這輩子都翻不了身,我可以讓別人生不如死,憑空消失,我就有本事讓他也神不知鬼不覺——”
“你敢?”小幸不等他說完立即出言。
她還真是挺怕他說這樣的話。
他微微垂眸,看着她那倔強的小嘴,一隻手從口袋裡掏了出來,淺淺的笑着,長臂往前一伸,勾着她的小蠻腰便把她摁在自己的眼前。
小幸還不等反應嘴巴已經被他給堵住。
小幸驚呆的望着他,然而周圍的人也是驚呆的移不開視線,就那麼直勾勾的望着不遠處大廳中央的夫妻倆。
這夫妻倆就這樣大方的在衆人面前秀恩愛,真的是不怕大家妒忌死嗎?
可是,真是秀恩愛嗎?
當小幸一雙手用力的抓着他布料,甚至抓到他的肉裡,他卻是更強硬的,直到嚐到血腥的滋味,他才突然鬆開她。
小幸瞬間覺得身子要漂移往後,倒地。
他卻是又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腕:“這麼多人看着,你應該注意下你此刻的表情。”
小幸條件反射的看向周圍,然後纔是更加惱羞成怒:“傅執,你要再做過分的事情,別怪我要跟你翻臉。”
她決絕的聲音並不高,她自然知道人太多,於是竟然還能擠出一點微笑來送給他,說完後卻是大步離去。
她想她跟卓亮已經商議過,卓亮應該不會落井下石,至於傅執爽不爽,或者他們兄弟在打上一架,她都不想在乎了。
反正他們打架就像是喝酒一樣尋常的事情。
傅執上樓後卓亮笑了一聲:“在門口碰上了?”
“是碰上了,你很開心我們碰上?”傅執看卓亮笑的那麼陰險真想暴揍他一頓。
“你也真夠狠的,蕭遊好歹也是救她的恩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個多麼重情重義的人,而且她也不是隻對男人好啊,華恩,周園園,她哪個不是當親姐妹待?”卓亮替妹妹說話。
辦公室裡沒有女人,兩個男人坐在沙發裡就像是一場抽菸比賽,兩人你一根我一根,很快就滿屋子烏煙瘴氣。
“那要是有個人要把華恩帶走,你會怎麼做?”傅執問了一句。
卓亮用力的抽了一根菸:“我會當場把他揍個半死然後斷了他的後路讓他永無出頭之日。”
這就對啦,是男人都會這樣做。
傅執冷笑一聲:“那我做錯了什麼?”
他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做錯。
“做錯了什麼?或許卓幸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他走呢?”卓亮轉頭望着傅執說出自己心裡的疑惑。
幽暗的眸也擡起,兩個男人就那麼互相對視着,許久都沒人再說話。
如果她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跟蕭遊走,那麼蕭遊的一切想法也不過是想法啊。
傅執頭疼的又狠狠地抽了兩口煙,然後擡手用力的揉着額頭,煩的是她還護着那個男人。
竟然一聽說他要對蕭遊做什麼就立即要對他翻臉。
小幸本想回家,但是聽風鈴說蕭遊差點被打殘,只好去醫院探望。
蕭遊看着她拿着花藍進來就吃驚,然後是不高興,一看那樣子就是慰問。
她的性子,慰問肯定也是替她老公。
別人都以爲他們會夫妻不和的時候,她做什麼事也從來都是以他爲中心。
不過有件事他是要跟她說道說道:“你老公那天說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去給老爺子祝壽雖然是因爲你,但是他說什麼他被綁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可以對天發誓。”
小幸看他那憋屈的樣子不自禁的低了頭:“真的不是就真的不是吧,不用發誓。”
已經不重要了。
“可是你不信任我。”蕭遊氣的說。
小幸看他臉色很差:“我信任你不信任你又如何?蕭遊你不是一定要在乎我的感受的,在你跟傅執之間我會相信的肯定是傅執,這是不需要爭議的。”
“好,你要是來對我說你信任他不信任我,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他坐在牀頭雙手環胸,氣的直咳嗽。
小幸才意識到自己又太直白,心裡把自己罵了幾遍之後才又跟他說:“對不起!”
風鈴藉口打電話出去了,小幸坐在他旁邊給他道歉。
蕭遊看着她那傷心地樣子知道她是真心,才嘆氣:“算了,我知道你很爲難,也是我不好,幹嘛自以爲是自己可以帶你走,以爲自己能給你後半輩子。”
她苦笑了一聲:“我這輩子註定要留在豐榮,不會去別的地方了。”
無論跟傅執怎麼樣,對她而言在豐榮或者在別的地方都是一樣的,而且豐榮有她的家,會好一些。
蘇秦好不容易混進來,唯一便是想要跟蕭遊聯合破壞小幸跟傅執的名聲,她是料定蕭遊得罪了傅執。
傅執的霸道她是知道的,跟小幸在一起之初他就要借她除掉安顧這個眼中釘。
小幸正在跟蕭遊談心,兩個人經歷這麼多,她想,這是她最後對他的尊重了。
她不能一直總那樣對他冷冰冰的,不能一直想着跟他撇清關係,他的性子終究是吃軟不吃硬。
她是感激他的,也想把他當朋友。
可還是作爲一個家庭主婦,她卻是不能隨便跟男性做朋友的。
蕭遊也低着頭不再說話,她都那麼說了他還能說什麼?
難道死皮賴臉的把她綁走?
將來若是自己不能再東山再起,難道要讓她跟着受苦?
他卻是萬萬不會讓她跟着受苦的。
“那他現在這樣對你,你覺得你們倆還能回到最初嗎?”他低聲問。
“我們最初的時候根本沒有感情。”她笑了一聲,最初,最初不過是權宜之計。
如今,卻是愛恨交加。
他看着她在笑,卻看着她的眼裡的苦澀。
“如果愛一個人就是要爲他受盡委屈,我也不希望那個受盡委屈的人是你,等身體好一些我打算離開這裡。”
他終於做出決定。
小幸震驚的擡頭,他卻是苦笑一聲:“不能再繼續讓你受到傷害。”
她的心咯噔一聲,當時李陽離開,便也是因爲怕她因爲他受到委屈。
蘇秦輕輕地敲門,裡面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不由的笑了一聲,蕭遊說:“這丫頭!”
小幸也笑了一聲,聽蕭遊說了句:快滾進來。
誰知道當兩個人都以爲是風鈴的時候卻聽不到風鈴的聲音,於是好奇的轉頭,當看到朝裡走進來的人兩個人均是一滯。
“你來幹什麼?”蕭遊立即不高興的問道。
小幸卻是垂了眸,在思索她來幹什麼,記者找過了氣的明星肯定是爲了拿新聞啦。
趁着這兩天大家都在關注的時候,如果拿到重要的新聞肯定會大賺一筆。
“我是有些事情想要採訪你,不過看上去好像不太方便。”蘇秦看了小幸一眼,那眼神裡帶着嘲笑。
小幸卻是對那一聲輕笑非常不悅,便是起了身:“你好好養着,走的時候說一聲,我就先回去了。”
他知道小幸不喜歡蘇秦便是讓她路上慢點。
蘇秦看着小幸離去的背影卻只是笑的更讓人不喜歡。
“你還站在這兒幹什麼?滾出我的視線。”蕭遊立即說。
“蕭遊你現在還這麼神氣?你不知道你的事業就要因爲剛剛那個女人完了嗎?”
“我的事業跟小幸沒有關係,馬上滾出去,我沒心情跟你這種下賤的人說話。”
他說完轉了頭,蘇秦卻是吃驚。
風鈴跑進來看到蘇秦在更是吃驚,她怎麼能放記者進來:“蘇小姐請趕快離開這裡,我們蕭遊現在不接受任何人採訪。”
“你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傅執是多麼狠絕的男人,想必我們都已經見識過,他連跟了他將近十年的女人都能毀屍滅跡——”
“我讓你滾!”蕭遊咬牙切齒。
凌越那是咎由自取。
蘇秦提着一口氣,一而再的被人家轟着讓她滾。
“難道你就不想也扳倒傅執一局?他不就是憑着自己有點錢才那麼囂張?你救了他老婆的命他卻要毀了你,這樣的仇如果你都不報,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男人了。”
蘇秦認真的說着,說道最後還笑了一聲。
蕭遊大喊一句:“還不讓她滾?”
風鈴這才從這些話裡回過神來:“蘇小姐請不要在亂說,如果您要是再不離開,我可要叫保安了。”
小幸剛上了車要走,蘇秦已經追過來,就站在她的車頭。
小幸逼不得已只好停在那裡,蘇秦像是贏了她一回,然後轉頭上了她的車子裡,坐在她旁邊的位子:“你倒是很有本事,讓這麼多人甘願爲你犧牲自己的事業。”
小幸沒看她,只是靜靜地直視着窗外的風景:“有什麼話快說吧。”
從那次她剛回來蘇秦就想找她,現在好不容易找上了,肯定有話要說。
“你倒是很瞭解我!”蘇秦望了她一眼,然後從包包裡掏出一個金屬煙盒,自顧的點燃了一根。
她又把盒子放到小幸面前給小幸,小幸只是看她一眼:“我不抽菸。”
蘇秦抽菸的時候倒是有些姿色。
只可惜,是要香消玉殞的姿色。
小幸不喜歡這樣的人,好像在自甘墮落。
“我跟安顧分手了,現在安顧是報社的主要編輯,他在做一些樸實的新聞,我現在是喪家之犬,也就是無證記者。”她說着又笑了一聲,想着自己這麼久付出那麼多,那麼努力往上爬,最後竟然成了這般。
小幸靜靜地聽着,什麼也沒說,蘇秦有很多話想要對她這個無關緊要的人說。
“那時候你突然消失,我就一直在詛咒你,希望你死掉,希望你再也不要出現,這樣,這世界上就沒人讓我妒忌的發狂了。”
蘇秦笑着說,又用力的抽了一口煙。
“可是結果你又回來了,安顧總是想找機會見你,我看到他面對你的時候那卑微的樣子,你知道我有多麼恨嗎?我恨他不爭氣一直忘不了你,我恨我跟他睡了那麼久他竟然還不能愛上我,我恨,我這麼努力,豁出臉面去拼命,結果,卻成了喪家之犬。”
小幸低了頭,蘇秦的命運,好像很可憐。
但是當她仔細回憶,想到蘇秦對她做的那些事,又覺得她不可憐了。
人這一生過什麼樣的生活其實都是自己作的。
她又用力的抽菸:“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多虧了這玩意。”
她覺得她愛死了手指間的菸蒂,就激動的告訴了小幸,因爲就是剛剛那一霎那,她就差點完蛋,還好有它在。
小幸忘了她的手指一眼,或者是因爲近來抽菸太多,手指間竟然帶着一點點的古銅色。
明明該是個精緻的女人,卻是活成了這樣。
“其實你只需要過好自己的生活,完全不必在意我。”小幸便是提醒她這樣一句,希望還能管用。
“可是你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這下輪到小幸笑了。
一連好幾天他都沒再回家,只是這天她去電視臺一趟,回來的時候家裡並不只是兒子女兒,還有她親愛的老公呢。
那姐弟倆手裡都抱着新玩具,玩的非常盡興。
他在旁邊坐着看他們玩,也是滿臉的慈愛。
小幸往裡走,他聽到腳步聲擡眸往外看去,就看到她一身淺色碎花連衣裙包裹着玲瓏有致的身體,一頭長髮被束在腦後顯得非常簡潔,腳上是黑色的高跟鞋,無一不顯示她低調的品位。
他看她,小幸便也淡淡的忘了他一眼,然後坐到兒子女兒身邊去,看他們倆手裡都抱着玩具也只是對他們笑笑。
兩個小傢伙抱着玩具給她看,然後回頭指着爸爸:“爸爸!”
小幸便知道他們說的是他買的。
“好了,媽媽知道是爸爸買的,你們喜歡就好好玩,媽媽上樓一趟,乖!”
輕輕地摸了摸兒子女兒的大耳朵,然後起身就走。
他依然靠在那張大沙發裡,微微眯眼,她走的毫不留情。
小小執突然抓了抓腦袋,然後對着爸爸不停的叫:“爸爸,爸爸!”
他一時沒有回過神,等他回過神,就感覺到自己的手已經溼了。
小小幸在笑:“弟弟丟丟。”
傅執躺着的身體一下子坐直:“你——”
小幸已經走到樓上,聽到聲音好奇的回頭,然後就看到那樣的一幕。
她兒子把尿灑在他爸爸的身上了。
就連她也要忍不住笑。
張姐跟王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出來,小小執尿了褲子,兩個人趕緊抱着孩子上樓換衣服,王姐說:“總裁您也趕緊上樓換件衣服吧。”
小小幸站在茶几前一個人玩兩個玩具,完全處於活在一個人的竊喜世界裡。
而傅執已經懊惱壞了,這雖然不是第一次,但是他出門前特意選的衣服。
某人還不等看一眼就被尿了。
他在擡眼的時候小幸已經回了主臥。
他便是立即垂下眸,望着女兒的背影突然想到什麼一下子傾身到女兒面前:“你先玩着,爸爸上樓去換衣服。”
小小幸看他一眼,一雙大眼睛裡滿滿的期待的樣子,卻是又轉頭去玩小玩具了。
傅執看女兒暫時根本沒心思理他,就起身往樓上走去。
小幸坐在沙發裡翻了翻雜誌,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長睫微微一滯,隨後卻是又靜默以待。
“咳咳!”他扯了扯嗓子,雙手剛要插兜又覺得手上不對勁:“我用下洗手間。”
小幸差點笑出來,卻只是擡手摸了摸鼻子,然後繼續認真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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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大家新年快樂哦!(這一章結尾希望親們還喜歡?)
爲期三天的假日,飄雪還要繼續碼字,大家還會來看嗎?
推薦飄渺舞兒完結文《獨愛小胖妻》人家失戀,她也失戀,她卻將自己在婚禮前吃了了個小胖豬。
好在這個婚禮也不在她的期待之中
婚禮上
他卻當着衆人霸道又寵溺極致的對她說:
“親愛的,我要你做全天下最幸福的‘豐滿小貴婦’,以後不許減肥!”
一段豪門盛寵的佳話就此傳開,
南宮凌不愛骨感寵豐滿,而她喬歡從此就被冠上了k市第一豐滿小貴婦的大印。
新婚夜
*一刻值千金,
原本應該恩愛纏綿的兩個人,卻拖着行李各奔東西……
半年後
一次酒醉,一次錯誤的強上
她一退再退,他卻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