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少奶奶知道我的,拜託告訴她一聲,我有要緊的事情要跟她商議。”蘇秦站在門口說道。
張姐轉頭看了小幸一眼,小幸低笑着搖了搖頭。
“就說我說不認識她。”小幸對張姐低聲道。
她是真沒想到蘇秦能說出這樣的話,要好的同事嗎?
要好的同事幾次三番的陷害她?
要好的同事跟她前男友在一起了還來質問她?
深深地知道了什麼是人言可畏。
從現在開始,她想,她走的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再也不給任何人一把柄。
有些時候,不是光有關係背景就行的,因爲總有人看你不順眼纔不管你是什麼人也會想辦法報道關於你的不實的新聞。
她想從這一刻開始,她該好好清理下自己的人際關係。
那要好的同事便是她首先要斬斷的關係。
蘇秦要是進的了大門,想必要來說的第一句話肯定就是讓她不舒服的。
讓自己不舒服的,自己統統沒有必要去見,去聽。
小小幸跑到媽媽懷裡衝着媽媽傻笑着,小幸摸了摸她的小辮子對她溫柔的笑着。
“我們大少奶奶說她不認識你,你快走吧。”張姐說。
門外的女人聽到那樣的話更是驚的皺起眉心,卻是轉瞬就眼露兇光:“你不認識我?哼,裝的還真像是大戶人家的大少奶奶。”
一邊嘟囔着一邊走人。
待到蘇秦走後張姐回過頭:“少奶奶您總算想通了,以後這樣的人咱們可不能再見。”
“在外面要是遇上了也不是我想躲就能躲得開的,但是我會盡量避免。”小幸柔聲道。
小小幸便是拿了個聖女果給小幸放到脣邊:媽媽吃!
小幸感動的張嘴吃掉,在女兒臉上用力的親了一口:“乖。”
小小幸又傻笑起來,滿臉上洋溢着的都是幸福的光芒。
弟弟在旁邊看着便把玩具丟在地上,然後又拿起來:“媽媽!”
低低的一聲跑到媽媽身邊去跟姐姐對立,把自己壞了的玩具給媽媽看,然後繃着小臉裝難過,還酷酷的樣子。
小幸看着玩具的形狀變了便是給他重新扭好,還教他怎麼弄,小小幸在旁邊看着卻是要奪走玩具,姐弟倆的戰爭纔剛剛開始。
下午傅執往家裡又打了一個電話,張姐看着沙發裡坐着看稿子的女人不自禁的多看了一眼:“少奶奶在看稿。”
“她今天沒出去?”他好奇的問。
“沒有啊,上午華小姐跟周小姐來吃過午飯才走,下午她休息了會兒就一直在沙發裡抱着電腦看稿子。”張姐解釋道。
傅執微微挑眉:“我知道了!”
放下手機後卻是深呼吸一口氣,昨天夜裡她突然說要去看蕭遊,他——竟然以爲她真的會去。
她是愛賭氣,但是好似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真的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的人。
究竟哪裡來的這樣不安心的情緒?
他不自禁的一笑,搖搖頭看着窗外的風景。
而張姐打完電話回頭找小幸:“剛剛總裁打電話回來。”
小幸好奇的擡頭:“打給你嗎?”
她點點頭:“問我你今天出門沒有?”
小幸淡笑不語,又低頭望着電視機,自然是想到他在擔心什麼。
昨晚那話原本也只是氣氣他嘛!
傅總竟然還當真。
今天天氣不錯,那蔚藍的天空更是讓人不自覺地心情愉悅。
只是晚上幸美給小幸打電話:“聽說你公公把老爺子的壽宴交給你了?”
“是交給傅執,我就是傅執的一個小兵。”小幸只好說的儘量的跟自己沒什麼關係。
“瞧你這話說的,你哥可都跟我說了,這件事傅執打算交給你親自去辦。”
“什麼?”
卓幸吃驚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趴在沙發裡玩耍的倆孩子聽着媽媽突然的尖聲都睜着天真的大眼睛看着她。
“我告訴你,這件事情你可一定要辦好,這可是關乎你的未來。”幸美自然是替女兒開心,千年的媳婦熬成婆的感覺。
小幸哭笑不得,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那個,媽,那兄妹倆太淘氣,我先掛了啊。”
趕緊掛掉電話,幸美要說的話她幾乎都能猜到原樣的。
只是好奇幸美說的那句話,那傢伙該不會真的把這項大工程交給她來辦吧。
他怎麼還沒回來?
小幸着急想要見到他問清楚。
等他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洗完澡上了牀,他打開門看到屋子裡是黑的,不由的微微垂眸。
明明停車的時候還看到房子裡開着燈。
卻也不拆穿她,只是走到牀邊坐下,打開牀頭的燈後開始脫衣服:“我打過電話說晚點回來。”
她懶的理他,心裡在琢磨着點什麼。
他要每天晚上回來陪她吃個晚飯最好。
所以她只是靜靜地聽着。
他轉頭,傾身上前去看她:“真睡了?”
小幸依然不理,知道他去抱她她才一下子抓住他的手:“不準亂動。”
“你不是睡了?”
“我是睡了又被你吵醒。”她說完把他推開,然後起身坐着,長髮被她攏到耳後,犀利的眼神望着他,把自己的整個輪廓都給他看清楚。
傅執便那麼淡笑着看她,看她那執拗的樣子就覺得可愛。
“你笑什麼?這日子還過不過了?我剛死裡逃生,你就天天晚上跟我玩應酬,你真那麼忙乾脆不要回來了。”
嘴巴犀利的如一把小刀,雖然刀口是甜的。
傅執卻是擡手輕輕地摸她的臉,被她擡手打了一下:“你少來碰我。”
“不高興了?”低低的問了一聲。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高興過?你要是覺得我再也不配當你的妻子你乾脆就走了再也不要回來。”她繼續痛快的說道。
“還有呢?”他淡淡的問,像是很有耐心。
“還有?還有就是這日子你若是還要過,就別沒事找事給自己做,晚上早點回來陪我跟孩子吃晚飯,當好一個丈夫,當好一個爸爸。”
她心裡有氣,非要逼着她說出這樣的話。
他卻是笑了聲:“我去洗個澡。”
她呆住,她說了這麼多,他竟然只說他要去洗澡。
然而洗手間的門被一關上她立即雙手扶額,做出敗給自己的樣子。
她是真的服了自己,明明吃飯前還想着要問他壽宴的事情,可是一上了牀,整個人就不理智了,只考慮自己那點小心思。
“卓幸,你個白癡!”忍不住罵自己。
當他在從浴室裡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她便是沒有睡了,他看她還坐在那裡,走上前去:“等我?”
“等你告訴我壽宴的事情跟我無關。”不是等你睡覺。
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然後上了牀在她旁邊躺下:“這件事就由你來全權負責,我跟你哥哥還有嚴連已經把往年來參加壽宴的一些人物名單列出來,你從裡面挑選一下,今年不得超過十桌,是中式壽宴。”
小幸頓時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什麼?什麼意思?”
她用力的摸着自己的額頭,她覺得自己集中力完全不夠。
“你做過那麼多采訪都沒有出過差錯,這種事對你而言肯定也是小菜一樁。”他半靠在牀頭握着她的手到自己懷裡,開始把玩着。
小幸便轉眼看着他:“你哪裡來的自信我會辦好,這麼大的事情,我要是稍微有點差池,就會落人笑柄。”她卻是知道這樣的道理。
“你緊張我可以理解,正如我對你有信心,你會辦好這件事。”
“傅執!”她只好把自己的手從他手心裡抽出來:“你不要這麼不認真。”
“我從來都很認真!”他說的那麼誠懇。
小幸望着他幽暗的眸子裡,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似真的很認真,認真到她的腦子裡一團棉花。
“把你的腦子借給我用幾天。”她只好說了一句,說完還對他笑了笑。
兩個人就那麼在牀上聊天,像是開玩笑,又好似是很認真很認真的玩笑。
“好!”他笑,卻是立即答應下來。
小幸吃驚的望着他,他只是稍稍擡頭拉着她的肩膀便把她拉到懷裡。
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地靠在他的懷裡,聽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溫度。
那一刻,她的心好似要跳出來。
而他卻是轉個身,然後把她摁在胸膛裡,緊緊地抱着。
似是,這些日子都在等待這一刻,卻是直到現在才做出來。
就那麼緊緊地抱着她,把臉埋在她柔軟的黑髮裡。
小幸聽到他的心跳,也聽到自己的,好似要跳出來,不由自主的深呼吸了一聲,雙手緊緊地攀着他的肩膀:“怎麼了?”
聲音不自禁的沙啞。
“不要說話!”他抱着她,緊緊地抱着。
他沒有告訴她,在她死裡逃生給他打電話的那一刻他又何嘗不是好像死過一回好不容易又要活過來。
悄悄地哽咽着,他是不喜歡她給別的男人擦腳了,而且很討厭。
但是那都是因爲太在乎她,那都是因爲她自己都是小命難保,卻還在照顧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蕭遊說她很厲害,就是她的太厲害,才讓他更恨她,有時候真恨不得她是個傻瓜。
雖然家族裡總是需要一個女人聰明一些,賢惠一些。
他有時候也只是想讓她當他的小妻子。
但是她的一生註定還要做別的是,不能整天只圍着一個男人轉。
傅家交給她手上他其實很放心很放心,他只是很心疼。
她向來不喜歡這些東西,但是因爲他,她卻必須去接受,去適應。
他知道她不喜歡主母這個位置,她甚至不願意讓太多的人去知道她。
但是他們生在這樣的家庭,註定被萬衆矚目。
這一夜後來她在他的懷裡也很踏實的睡去,她不知道,昨天也是因爲在他的懷裡,她睡的很好。
回來後她便在努力的讓自己放鬆,別再緊張。
只是到了後半夜,她又夢到那樣的場景,那個男人在偷偷地摸她。
當她不知道自己是第幾回醒過來,只感覺到毛骨悚然,那粗糙的手指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他說:“太太,不要大聲說話,我會讓你舒服。”
她拼命的搖頭,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
“不要,不要——”她從噩夢中醒來,然後呆呆的坐在牀上,額上滿滿的髮絲都已經溼潤了。
他聽到聲音,凌厲的眸子掀開,立即開了檯燈,然後起身輕輕地擁着她:“怎麼了?”
眼神打量着她滿是冷汗的臉,眉頭緊緊地蹙起來。
“沒事!”她用力的搖了搖頭,卻是眼神恍惚的很。
“傅執,你抱着我!”她低低的說了一聲。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讓他做一件事。
他就那麼眯着眼望着她:“真的沒事?”
他摟着她的肩膀,她便順勢倒在他的懷裡,轉頭緊緊地抱着他。
昏暗的房間裡,她的臉緊貼着他的胸膛:“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
她不想告訴他,他比她自己都在意她。
她只是靠在他的懷裡,空洞的眸子微微合上,貼着他的胸口靜靜地,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又睡着。
傅執心裡卻覺得不舒服,總覺得她身上發生過什麼。
她那麼堅強,很多事情肯定都不願意說出來。
記起她回來那晚說的話,他的心又是一顫,他怎麼會讓她白白受了委屈?
長夜慢慢,第二天早上她早早的爬了起來,告訴自己,今晚開始,晚點睡吧。
免得再有空做噩夢。
努力的剋制着自己的內心,想要控制住自己的心思,但是竟然還是會做噩夢。
但是早飯的時候傅執還是說:“今天開始你要準備爺爺的壽宴相關事宜,有什麼不懂的可以跟我商議,但是這件事確實要你親自來做。”
小幸擡頭望着他:“你確定?”
“是的!”他很明確的表態。
小幸垂下眸,想了想竟然點頭答應:“好,這件事我接下來。”
他倒是有些吃驚她突然的爽快。
她卻是笑了一聲:“既然你們大家一致認爲我該做這件事情,那我在推辭也顯得我矯情,索性就答應下來。”
“不過辦不好不準嫌棄我!”
她又說了一聲。
不似半夜裡的失魂落魄,到了白天,她的身上散發出滿滿的光芒。
“不嫌棄,我會從旁協助。”那深邃的眼眸裡滿含深情。
這一刻,他爲她的勇敢而感到自豪。
小幸便是也笑了一下,吃完飯後他把他們準備的名單給她,要她從那裡面挑選出一百個人來。
小幸一個上午便在想這一百個人,其實前八十根本不需要費勁,讓她費勁的是後面那些不好不壞,不親也不遠的。
平時都那麼客套,但是又沒什麼特殊關係。
不請呢可能會落人話柄,請了呢,可能又有點小題大做。
小幸便是把名單放在一旁:“你們倆有什麼想法?”
張姐跟王姐坐在她對面均是搖了搖頭:“少奶奶,這些事以前都是太太做,我們從來只是聽候吩咐。”
小幸點點頭:“我明白,我婆婆的辦事能力到底有多強,我想無數次給爺爺辦的壽宴加上她在一些慈善機構裡面的地位,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雖然人家不喜歡她,但是她倒是也不至於把別人看的一無是處。
只是她卻是不能去找何悅問答案的,這樣何悅還以爲她是去炫耀,還不得恨不得扒她的皮抽她的筋。
小幸便決定還是跟她老公商議,於是給他發信息:“晚上幾點回?”
他在看文件,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今晚想吃醋溜筍尖。”
小幸看着手機上的信息忍不住笑了一聲:“酸死你。”
“你親手!”酸死我。
她淡淡的笑着沒再給他發過去。
他卻是握着手機撐着下巴,良久都在尋思着什麼,過了會兒在百度上找花色。
下午小幸去了趟海悅,蔣倩見到她的時候還吃了一驚:“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兩天,怎麼?”好像人人都知道這件事。
“您該給我們老闆打個電話,這陣子她可是沒少掛心你的事情。”蔣倩只好說出實情。
小幸微微一滯:“你說小醉姐?”
“是啊,她聽說你被綁架之後就整天掛心着你,原本想那個月見過你就離開,卻還是多留了幾天,爲此她老公還跟她吵了一架。”
小幸立即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朝着蔣倩:“那我說的事情就拜託你,我現在去給她打電話。”
然後去了咖啡廳,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景色給何醉打了電話。
小醉當時正在酒店裡開會,聽到手機響的時候不由的微微皺眉,最近心情差極了。
但是看到號碼是小幸的卻是驚了,先是吃驚後來卻是笑出聲:“我出去一下!”
“喂?小醉姐,我是小幸。”
“你平安回去就好。”小醉心裡很激動,但是面上卻只是淺淺的笑着。
“嗯,聽蔣總說你很擔心我,所以特地打個電話過來跟你說一聲。”小幸也低了頭,感動的看着腳底。
恐怕這世界上,真正在這次事件中擔心她的,超不過十個人,於是她更加珍惜。
“好,我正在開會,結束後我在給你打過去。”
小醉說完掛掉電話繼續去開會,心情明顯的豁達了很多。
而小幸也因爲有人牽掛自己,不至於覺得這世界這麼冰冷。
回家前去附近的超市裡購物,想着他說要吃筍尖,而這個時節,筍都已經下來了。 шшш ▪тt kдn ▪C○
當然是有新鮮的就吃新鮮的。
不過真要酸死他嗎?
小幸的心情好的不得了,因爲來選購的食材是他喜歡吃的。
挑了一斤拿去給售貨員稱,卻是正好遇上華欣的母親在買菜:“這不是傅太太嘛,聽說您被綁架,可算是回來了。”
小幸看着這位夫人,只是淡淡的微笑:“華太太。”
這時候華恩的母親正好也過來,看到小幸也是微微一驚,下一刻卻只是點頭,小幸自然要打招呼:“華伯母。”
因爲華恩的關係,她必須要這樣稱呼一句纔算禮物。
華恩的母親點點頭:“聽小恩說你經歷了很多,你很堅強,回來就好。”
小幸便是也點了點頭:“是!”
然後華恩的母親就拉着華欣的母親走了。
“咱們小欣看上的男人的女人,哎,想想就讓人不痛快,她要是不回來該多好。”
華恩的母親立即瞪了她一眼:“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趕緊把你的嘴巴閉上,你要是知道詛咒她傷害她的人都死的很慘,你就不會再說這種話。”
“你這是什麼話?”
“我只聽說傅執把他自己的親媽跟親生妹妹都給關了起來,其餘跟他沒關係的人全都被他治的生不如死。”
“所以我說你要是想活,以後別再有這種念頭。”
華欣的媽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女人這麼厲害?”
華恩的媽媽不多說,看慣了這些男人寵着女人的時候有多寵,也看慣了男人不喜歡女人的時候有多狠。
小幸只買自己需要的東西,買完之後便是去付錢,開車回家。
好久沒有逛超市,感覺還不錯,外面的陽光已經不是很毒,卻是更讓她喜歡。
這種日子,像是很愜意。
回到家後張姐看着她買着東西回來立即去接:“怎麼還去了超市?”
“傅執說晚上要吃醋溜筍尖!”她淡淡的笑着說。
張姐立即笑着說:“你們倆啊,總愛鬥氣,但是一遇上事情從來沒人怠慢過對方。”
小幸聽着這話也覺得心裡暖暖的:“這點要求我還是能滿足他的,晚上還要麻煩人家幫忙呢不是?”
“刀子嘴豆腐心說的就是你。”王姐說。
“刀子嘴?”小幸摸了摸自己的小嘴脣:“我是嗎?”
突然記起無數個晚上,某人吻着她的脣瓣一遍遍的說,只有這張嘴最柔軟。
兩個女人互相對視着笑了一聲,然後齊齊的對她說:“是!”
“好吧!”小幸只好聳肩認同。
其實是什麼嘴什麼心都不要緊,雖然傅總說她的心是石頭做的。
她依然覺得自己的心好柔軟好柔軟,當然了,嘴巴也是。
但是想到他們倆說那些話的時候的樣子,小臉不自禁的紅了起來。
“怪不得總裁喜歡吃少奶奶做的筍尖,原來真的還不錯。”
小幸在翻炒筍尖的時候兩個大姐在後面站着說。
“哪有,他就是愛使喚我伺候他罷了。”小幸一副很專業的樣子。
張姐卻說:“他只是喜歡吃你做的東西,你不在的這段日子每次做飯他都吃不了幾口,倒是把兩個小傢伙喂的飽飽的。”
小幸聽着他自虐便是難過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索性只有微笑伴隨着,這個盤子裡的菜盛出來的時候也是格外的好看。
晚上吃飯的時候他看了桌上的美味一眼,然後微微挑眉,臉上的表情非常愉悅:“哪個是你做的?”
她便是坐在他對面看着他,一副故意試探的樣子淡淡地說:“你吃過那麼多次,難道還感覺不到嗎?”
搞的傅總微微皺了下眉頭,卻是淡笑着說:“我還真是感覺不到,莫不是你的手藝不如從前?”
“傅執!”氣的傅太太不高興。
他笑一聲,拿着筷子吃飯。
兩個小萌包也一邊吃一邊笑,似乎是感覺到他們的日子越來越美好了。
而小幸最爲不高興,吃什麼都消化不良,直到他把菜夾到她的碗裡:“你自己嚐嚐有沒有退步。”
說着把每一樣菜都放在她的碗裡一點。
小幸的心一蕩,隨後擡眸望着他。
幽暗的眸光也是直勾勾的望着她,淡淡的一笑而已。
小幸便乖乖的低頭嚐了嚐,很細心地。
嘗完之後也吃飽了。
張姐收拾碗筷的時候還說:“總裁這一招少奶奶就算沒胃口也吃的舒服了。”
小幸使勁的憋着讓自己別笑出來。
傅執只是趕着兒子女兒去客廳。
“去客廳?”淡淡的一聲,深邃的眸光卻是緊緊地擒着她的眼。
她便陪他去客廳。
過了會兒小傢伙困了便被張姐跟王姐抱到樓上去睡覺,他們倆獨留在客廳裡。
電視機裡是體育頻道,正是一場球賽的重播,小幸突然想起她第一次陪他看球,不由的轉頭望着他:“好久沒見你半夜起牀看球。”
他不由的也轉頭望着她,修長的手臂都搭在沙發背上,深眸望着電視機裡的節目。
是啊,原本很喜歡的節目,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看的少了?
有時候哪怕是在本市的比賽,也很少再去看。
即便是有人提醒,甚至相邀。
記起來了,是從跟她睡在一張牀上之後。
不自禁的想,難道當年那麼狂迷球賽,只是因爲身邊沒有可以抱着睡覺的女人?
然後轉眸看着她雙手手肘搭在膝蓋上,很認真的望着球賽,那認真的模樣真讓他大爲吃驚。
“你確定你看得懂?”
小幸轉頭看他:“小瞧我,在國外上學的時候也接觸過的。”只是不喜歡罷了。
感覺像是上不喜歡的課——很容易就睡着了。
“是嗎?跟那個外國男人一起接觸過?”他突然酸溜溜的一句。
小幸眼珠子瞪的特別圓溜溜的,只是轉瞬便跟他說:“你到底是鑽石大王還是陳醋大王啊?”
“你說什麼?”傅總立即不悅。
竟然被質疑,她的意思好像是說他是個大醋缸。
“——我說名單上還有幾個人我確定不了,你幫我確定一下唄?”
她微微傾身上前,討好的笑着說。
“哦?需要我幫忙?”那幽暗的眸光裡突然閃過複雜的情緒。
眯着眼望着她,一副在思量她身上哪塊肉好吃的樣子。
“我一定陪你看完這場球賽!”小幸立即很確定的跟他下保證。
她想,反正現在時間還早,一場球賽也不過到半夜,然後他們還可以睡下半夜。
但是——
顯然她想的太簡單了。
傅執更是很快看出她那點小聰明:“我對這場球賽不敢興趣。”
小幸一滯,看着他那深不見底的眼神:“那你對什麼感興趣?”
“你!”他準確的一個字。
“我?我早就是你的!”小幸雖然吃驚,但是卻也覺得他這樣的要求沒有意義。
他們夫妻多少年,她也早就被他吃的孩子都生了兩隻。
這話說出來自然也是讓男人心裡很驕傲,有種勝得天下的感覺,但是他卻是得天下太久,於是聽到這種話很快就又狡黠目光望着她。
客廳裡安靜的能聽到一個針尖掉在地上的聲音。
電視裡評論員的聲音顯得那麼的蒼白。
小幸也是越發的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什麼意思?
只是放在她背後在沙發背上的手漸漸往前,輕輕地搭在她外側肩膀,然後擡起手摸着她柔軟的髮絲輕輕地揉捏:“讓我滿意。”
“——你能不能痛快幫我一次?”她想,他們都老夫老妻了,他還總是這樣爲難她。
“不可以。”他收回手,一派正經。
卻是再也不看她一眼,嚴肅的表情望着電視屏幕上。
小幸瞬間覺得自己的頭皮都要麻了,被氣死。
卻是想到這麼大的工程不能出錯:“我答應你。”所以立即答應。
傅總曉有幸致的又看她,那深邃的眼神似是要望進她心底最深處。
她咧了咧嘴:“我們先確定名單上去留的人物。”
她說着便把茶几上的人物名單報給他,傾身在他身邊一本正經的開始講。
他就原來的姿勢坐在裡面,身子微微靠在沙發背,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低着頭在認真看人物名單的女人,她的一頭長髮散落在他的結實的手臂。
那清新的味道很快滲入心脾,讓他如沐春風。
“這位蔣總呢,雖然不是每次都到場,卻是每一年咱們家的喜事都送過來很有分量的禮。”
她說咱們家的時候,好似她已經在這個家裡呆了很多年。
好像生來就是這個家的人,就如他們第一次喊着對方的名字,大家都說他們像很多年的老相好了。
他不由的心裡笑了一聲,面上卻還是那麼淡漠如初。
“這位趙總呢,不僅會送禮過來,而且還會帶家眷來。”
“帶什麼家眷?”他淡淡的問了句,眼神依然盯着她那俏麗的模樣。
她此時認真思考絞盡腦汁,在他眼前託着下巴望着名單下神的樣子,傅執感覺自己的心,竟然一下子軟下去。
“是女兒!”小幸好不容易想起,一副很得意的樣子對他大聲說。
好似一個終於把錯了一百次的題作對的小傻瓜。
“嗯,那就給他下帖子吧。”他便做出選擇。
“爲什麼是他呢?”小幸好奇的問。
傅執淡笑,幽深的目光望着她那傻乎乎的樣子:“因爲我記得他女兒長的很漂亮。”
小幸原本還有些癡呆的表情立即嚴肅起來:“姓傅的!”咬牙切齒的三個字。
他便是笑的更爲得意:“你讓我選的。”
“我讓你選的是男人,不是女人啊。”
“我對男人沒有愛好!”
“你……”
“那你如何想的?”他只好拿過她手裡的名單,認真的看起來。
小幸便是窩在他身邊:“我本來是想請這位趙總,現在突然不想了。”突然小氣的說了句。
漆黑的眸光緩緩地掀起,就那麼溫柔的望着面前的女人,然後好看的脣角緩緩地越來越溫暖。
那笑意,似是直達心底。
“原還以爲我們家就我一個人會吃醋。”
小幸一擡眼他早已經垂眸,拿着筆勾勾畫畫的。
小幸卻是白了他一眼,然後也望着那個名冊。
他突然擡眼:“去房間裡在商議。”
她還不等反應過來已經看到他離開沙發,轉瞬把她從沙發裡打橫抱起。
她摟着他的脖子,小臉通紅:“幹嘛?”
“在牀上舒服一些。”他說。
很認真的說。
小幸的臉刷的紅到底,卻是直勾勾的望着他不再說話。
當然知道那話乍聽好像很曖昧,實際上沙發裡真的不太舒服。
牀多大啊,當然舒服很多。
軟軟的,香香的,只有他們倆的味道。
到了臥室她開門,他抱她進去,大牀上他輕輕地把她放下,小幸雙手撐着牀上正想坐好,卻是剛一低頭就吻上他湊過來的脣。
他正想吻她,只是沒想到這麼巧。
不由的心裡一陣悸動。
雙手撐在她兩側,就那麼一下下的吻下去。
直到小幸脖子痠痛的突然倒在牀上,整個的頭昏眼花之後,他還是保持着那個姿勢,就那麼靜靜地望着她紅到耳根的羞燥模樣。
小幸羞愧的差點哭出來,最後卻只是皺着好看的眉:“笑什麼笑?”
隨手抓起一個物品就往他臉上丟去,是個軟綿綿的枕頭。
他便是把枕頭放回去,然後又抓着她的手然後緩緩地靠上去,這次,很認真的望着她:“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想立即愛你。”
“可是你知道大姨媽已經提前駕到。”
於是他又笑了笑,真是敗給大姨媽。
而她逃過一劫的感覺:“所以我們現在是不是要討論正事。”
“大姨媽在怎麼討論?”他略微不滿。
“我不是答應過你了麼,等大姨媽走了就給你。”反正又沒說明是哪次大姨媽。
他會信?那睿智的眼眸裡,滿滿的不信任。
小幸卻是越發的認真:“我們都老夫老妻了,我還推辭什麼?”
反正,直到他把心掏出來跟她交流,否則她是不會讓他得逞的。
反正心裡有個疙瘩解不開,非常難受。
他只好起身:“我給你記着。”
小幸便送他一句:“我也給你記着。”
就她這一句,他便是望着她許久。
心裡某處似是要發覺什麼,但是她突然擡頭:“看什麼呢?快幫我選。”
然後拿着名單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不過他選擇的速度啊……半個小時全部搞定。
她考慮了一天都沒考慮出答案,而他,竟然只是隨意的自問自答,然後就把人員名單給弄的整整齊齊。
小幸不得不佩服的望着他:“老公,佩服!”
然後把東西都收起來就下了牀:“我去洗澡,你去看看寶寶們有沒有蹬被子。”
傅總任勞任怨的只好下牀去看那一雙兒女。
張姐跟王姐纔剛離開不久,他們都睡的很安穩。
他只是輕輕地打開一條縫,看到寶寶們睡的好,眼神裡也是滿滿的溫柔,然後輕輕地把門關好。
這兩天回來後總算把身上給洗乾淨了,感覺自己簡直太清爽了。
那些個日子,被那麼捆着,感覺自己隨時都會臭掉。
想到那些臭掉被螞蟻跟蒼蠅之類給……她就噁心的要吐。
但是她竟然就那樣過了那麼多久。
死裡逃生的感覺是什麼?
當在迴歸現實生活,她只會更加的珍惜。
洗完澡後出來他竟然還沒回來,小幸不自禁的好奇了一下子,難道孩子在鬧?
然後便是穿着拖鞋去了寶寶房間,只是門還沒等打開她便被人從背後用力抱住,嚇的她雙手撫着胸口,回頭看到他,恨的小聲道:“你要嚇死我!”
“你亂跑什麼?”他低低的一句,就那麼從她背後抱着她把她又抱回房間。
絲質的裙子很舒服,至少他的手感還不錯。
躺在牀上的時候她在笑,他低頭,鼻尖抵着她的:“笑什麼?”
他有點氣喘吁吁,因爲剛剛抱着她的時候她一直在踢他,所以抱她這麼個骨瘦如柴的竟然也這麼費勁。
“笑你搞突襲。”她笑着說。
“是我突襲還是你突襲?明明剛剛還在洗澡。”
“誰說剛剛,我洗了二十分鐘,吹完頭髮弄完臉剛好半個小時,你卻還沒回來,我是去確定你還在不在而已。”
她立即反駁,而且很有道理的樣子。
“強詞奪理。”他低頭咬了她的脣瓣一下。
那略帶霸道的懲罰讓她禁不住悶哼了一聲:“疼。”
“你還有什麼樣的疼痛沒有經歷過?這點疼算什麼呢?”
他突然又擡眼望着她,那麼認真,那麼心疼,又那麼極致的,像是在努力的隱忍着什麼。
小幸不自禁的也認真起來:“怎麼突然說這麼奇怪的話?”
他卻是淺淺一笑,性感的手指撫摸着她的臉:“沒事,只是在想那些天你到底經歷過些什麼?爲什麼會做噩夢?爲什麼會一直喊着不要?”
她的心狠狠地一蕩,差點擋不回來。
“傅執!”低聲叫他,他的神情,他的口氣,都讓她覺得他在懷疑什麼,還是他知道了什麼?
他卻是淺笑:“無論你發生過什麼,你都是我傅執的妻子。”
她的心像是突然被丟了出去,再也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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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會猜到即將發生什麼?也或者什麼都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