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挺的男子站在她的視線裡,那刀削斧劈的輪廓裡,唯有那雙幽暗的眸子裡讓人驚豔無比。
她小幸緩緩地起身:“你回來了。”
安靜的空間裡總算有了一點聲音,不似剛剛跟兒子在眼神交流時候的俏皮,更多了些溫柔以及隱忍。
“什麼時候才能改掉坐在地上的壞習慣?”
他緩步上前,靜靜地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光着的腳不自禁的沉吟。
小幸低下頭看着腳下,然後柔聲道:“地上比較踏實!”
說完後卻立即羞愧的低了頭,地上比較踏實?
其實也是啦,但是這話說出來就是感覺怪怪的。
“回房吧!”他微微垂眸看了眼熟睡的女兒還有裝睡的兒子,然後輕聲對她說。
“哦!”她覺得這個男人可能是個慢熱的男人。
“啊!”只是腿上一陣麻木,她一邁開腿就疼的呲牙咧嘴的然後用力的咬着下半片嘴脣,再也不敢動作。
“怎麼了?”他轉頭,看她彎着腰的動作不自禁的皺眉。
“腿麻了!”她痛苦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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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半分鐘:“好點?”
她點了點頭,他傾身,一手抱着她的腰上一手抱住她膝蓋下面,小幸條件反射的立即摟住他的脖子。
他便是冷冷的看她一眼,但是眼神裡又似是有着無盡的耐心。
到了臥室她竟然放開他,他站在那裡抱着她望着她,幽深的眼眸看着她垂着眸害羞的樣子不自禁的淡淡一句:“還不放開?”
小幸聽到聲音纔回神:“啊?”
完全沒聽到,但是下一刻立即鬆開他,他才彎腰把她輕輕地放在牀上:“身上的傷還疼不疼?”
他沒立即起身,只淡淡的道了一句。
小幸搖了搖頭,擡頭望他:“今晚我洗過澡了,是淋浴。”
因爲他昨天說只有傻瓜纔會在那種情況下沐浴,她想了想好像也是。
“那現在上藥?”
她的倆刷的紅了:“那個——”
“從哪裡開始?”
“那個——”
“那個什麼?”傅總配合的問了句。
看她那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他側坐在她身邊,小幸尷尬的理了理頭髮:“其實你可以先休息下,你要不要喝點水?我去幫你倒。”
她說着就要下牀卻被他摁住了柔弱的肩膀,小幸擡眼,就那麼直勾勾的望着他,竟然有些緊張。
“不用。”他淡淡的一句,然後大掌抓着她的肩膀,輕輕地把她放倒在牀上:“乖乖躺着。”
他說完起身去拿了藥膏。
她便是躺在牀上不再動了,看着他拿着藥膏回來只是靜靜地靠在牀頭。
其實早一些的時候張姐已經問過她要不要幫忙,她竟然說——不要。
她在等他,想想自己也夠不知羞的,一個女人,竟然盼着一個男人上藥。
不過又怎麼樣呢?反正是自己的老公。
只是這一次沒再困到睡着,只覺得很緊張,這感覺很微妙。
難爲某人還一本正經的樣子。
後來他抓着她的手,輕輕地給她的手上擦藥,其實他也完全可以讓她自己做的,手上自己可以夠到,其實哪裡自己都能夠到。
只是她卻願意讓他抓着手,哪怕是要擦一晚上。
看着他那專注小心的樣子小幸不由的花癡了一下:“爸媽還好嗎?”
不管怎麼樣,她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問一句,這麼久沒回來。
而且他發生的事情,難道他就不想解釋給她聽?
他微微擡眸看她一眼,她覺得他的眼眸,就如獵豹的眼,那麼睿智,凌厲。
“還好。”他淡淡的一聲,家裡的事情不想多提。
她點點頭,不知道他也已經好久沒回去。
他也不知道再怎麼面對家人,太多事,太多原因,讓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小幸便也不再多問,只看着他放下那隻手又要她另一隻,自己乖乖地把手遞給他。
深邃的黑眸望着她一眼,然後繼續給她擦藥,他也知道她自己能做。
但是夫妻之間,竟然有些心照不宣的。
或者再怎麼不高興,但是心裡,都太渴望,哪怕是一點點的觸碰彼此的肌膚。
那種想要狠狠糾纏卻不能的感覺,他想着,她現在身體也不好,便是忍着不招惹她。
而且他傅執的女人竟然給別的男人擦腳,他是真的想想就來氣。
“我可以問晚上你跟誰吃的飯?”小幸想,氣氛有點沉悶。
於是她試探着問了一句,他沒擡眼,長睫遮住眼眸裡的所有思緒。
“就是嚴連他們,大家爲了找你都很久沒好好休息,雖然是你自己逃出來,但是總要謝謝人家。”
說的還挺像是那回事。
其實,明明……
是自己吃的。
小幸點點頭:“那是應該。”她望着他,仔細端詳,他比前些日子瘦了好多。
“你今天沒收到花?”他突然問了句。
“花?收到了!”小幸想到那已經被她跟女兒玩殘了的玫瑰,不由自主的愧疚,看他的眼神也漸漸地帶着防備跟疏離,然後傻笑了一聲。
傅執微微皺眉:“放哪兒了?”找了一圈沒找到。
別問傅總找那個做什麼,他只是想確定她很喜歡。
他送的東西她大都會好好地收藏,就連花也一定會放在花瓶裡擺在家裡她認爲最重要的地方,比如樓下的玻幕前,或者是樓上的主臥。
但是這次他沒看到。
她抓了抓後腦勺:“那個——在樓下放水果的盤子裡。”
“什麼?”他以爲自己聽錯了,水果盤放鮮花?
放的下?
“那個,其實是小小幸喜歡那些花瓣,所以我——好一陣子不見她,就跟她一起玩——你不會生氣的?”
她試探着,小心翼翼,生怕讓他不開心。
可是他不生氣?
他的一片心意都被她玩掉了。
可是他真是又生氣又無奈,只好嘆了一聲:“你們玩的開心?”
小幸哭笑不得,這個說開心好像有點不尊重人家的心意,但是說不開心,好像又有點違心。
“小小幸很開心,兒子根本不玩。”
“你呢?”深邃的黑眸望着她,那麼直勾勾的。
小幸便是有些驚的望着他,那黑亮的瞳彷彿初出塵世不然塵埃的瞳,那樣美的讓人驚豔。
“我——很愧疚!抱歉!”
她道歉後低了頭,像個犯了錯的小女生。
“早點睡吧,我去洗個澡。”傅執沉了一聲,終是無奈嘆息。
他說完起身拿着藥膏離去,她還是靠在牀上,順溜的黑髮搭在胸前,她垂着眸看着自己手上的婚戒。
好在人家雖然玩綁架,卻沒有把她的婚戒搶了去,也算是很人道,不然這個婚戒要是被搶走她真的會去拼命奪回,估計還沒奪回就被斃了。
現在蕭遊的病房門口很多人在守着,關鍵是怕他在有閃失,一家人指着他吃飯呢。
蕭遊不管外面站着多少人,只是一個人躺在牀上,即使是很晚了也睡不着,拿着手機給她發信息:“你老公又爲難你了沒?”
小幸聽到手機響了一聲不自禁的挑了挑眉:“沒有!”
看完信息立即回過去,然後把手機關機。
既然他已經安全,千萬的謝意,她大概也無法謝回去,因爲她可不願意也挨兩槍,知道他現在有人照顧着,她便是不再擔心他了。
只是想來他大概需要休息很久。
蕭遊也沒再多給她發過去,知道她肯定不希望他在打擾,便是又雙手抱頭躺在牀上望着屋頂。
想着他們被綁架那天,若不是自己說錯話,也許她也不會經歷這一場。
於是,既然自己已經連累她那麼多,再也不捨的連累她了。
只要她幸福,他便是乖乖的過好自己的小日子,想來也許哪一天還會在找個小妞談一場不算轟轟烈烈,平平凡凡的戀愛。
小幸躺在牀上也望着自己的手發呆,藥膏沒有味道,但是那涼涼的感覺很是讓人越發的精神。
他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她便合上眸假寐。
靜靜地感受着他的步子越來越靠近,然後自己的身後陷下去一塊。
記憶猶新的是他第二次跟她在她家裡的同牀共枕,那是他們第二次躺在一張牀上,不過是第一次清醒着躺在一起,那時候她還懷着孕,他可是壞的很。
說什麼合法合理的把她嚇的半個晚上睡不着。
但是現在,他竟然跟她裝——
好吧,人家今天還送了花,證明人家心裡其實還是很想哄她。
再過一會兒她不敢再想下去,因爲突然感覺獨屬於他的男性氣息在自己的臉上環繞着。
不用說呼吸,就連心跳她都不敢用力,努力壓制。
但是他卻只是給她蓋上被子,然後躺在她一側望着屋頂發呆。
紅彤彤的臉蛋上沒有一點變化,只是心裡有些失望,她還以爲他要吻他。
好吧,算他是個正人君子,對自己的老婆。
半夜裡睡着前還是把她擁住,彷彿只有做了這件事才能睡的踏實。
小幸轉個身在他的懷裡靠着。
那一刻他無意識的低下頭,看着她的臉貼着他的胸口,不自禁的淺莞。
就那麼輕輕地,悄悄地,偷偷地在她的額上親了一下,然後微微圈着腰把自己壓低,看到她紅撲撲的小臉上。
她的眼睫非常的漂亮,很長卻並不亂,反而,有種特有的溫柔感。
她的肌膚特別的嫩,像是剛出生的嬰兒般的紅嫩,性感的手指不自禁的就那麼輕輕地撫着。
睡夢中被摸的不舒服,她便微微的蹭了蹭:嗯!
發出來那樣輕柔嬌媚的聲音,只讓某人聽的心神亂顫。
這天一早卓家就很忙碌,幸美早早的煲好了湯:“今天傅執要是再不讓我見小幸,也別怪我這個當岳母的沒有岳母的樣子。”
思念了將近兩個月的女兒,昨天想去見卻被人家攔住,哪怕只是站在房門口看一眼她也好放心啊。
卓亮站在旁邊:“傅執說沒什麼大礙您就儘管放心,他別的事情敢騙您,這種事情他還是不會的。”
“那最好了,我管有沒有大礙,女兒是我肚子裡出來的,反正我是肯定要見的這一趟。”
卓亮無奈挑眉,不過他也擔心的很,要不是傅執一再的保證他肯定不會就此罷休。
陽光很明媚,現在已經可以露露胳膊了,中午的時候陽光更是很足,她有點喜歡,又有點討厭,因爲會讓整個人懶洋洋的。
但是一睜開眼發現自己在他的懷裡,竟然有些緊張,悄悄地摁着自己的胸口緩緩地掀開那好看的眼簾,映入眼前的那張俊美不凡的臉不自禁的感嘆着。
然後就那麼仰着頭,像個精緻的小女人那樣望着自己的丈夫。
他是個藝術品的話,肯定很多女人願意花大價錢買來的。
直到後來,聽到樓下有些動靜,她才起了牀。
當她穿着睡裙下樓,看到媽媽跟卓亮站進來,然後站在樓梯上激動了一下子,剛要跑下去。
“少奶奶,您還沒換衣服。”
因爲卓亮在,張姐趕緊一句提醒,她才慌張的立即轉了身,卓亮正望着她那瘦小的身板哭笑不得。
小幸尷尬的回房,門一關立即聽到一聲低沉:“怎麼了?”
她才記起房間裡還有他:“我媽跟卓亮來了!”立即解釋。
傅執擡眸看她,看她的性感睡衣不自禁的皺眉:“那你——”
“我先換衣服!”
她說完立即找衣服換上。
傅執站起來在她身後:“幫我也拿一套。”
他已經很久沒讓她幫忙了。
小幸很認真的立即先找他的,然後再找自己的,感覺着他就貼着自己的背後,幾乎沒有距離感了。
心跳砰砰砰的那個嚇人,好像要跳出來,她卻是忍着一顆忐忑的心情找好衣服。
轉身頭也不擡一下直接把衣服塞進他的懷裡然後抱着自己的去了浴室。
他抓着自己的衣服望着她離去的匆忙背影想,他剛剛如果沒看錯,那女人耳際的紅暈是因爲害羞?
選個衣服有什麼好害羞?
她卻是在洗手間裡迅速的把衣服換好,但是看着自己選的連衣裙,卻又覺得不妥,雖然是長袖,但是腳踝上的傷——
然後又站了出來,他已經換好衣服:“我先下去招呼一下。”
小幸點了點頭:嗯,你先去!
正想他趕緊走。
然後看他一出門立即在櫥子裡找衣服,脫,換,然後——
他突然又把門打開,倒回來側身站在門口看着裡面的景象。
小幸懷裡抱着牛仔褲跟襯衣,只因爲他那要吃人的眼神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尷尬:“關門!”
他回過神不冷不熱的又看她一眼才關了門,卻不是因爲她不讓他看,而是怕別人看到他的寶貝。
不自禁的淺莞,然後緩步下樓。
她也是拍着胸脯,逼的她惱羞成怒,想想都羞死了。
“這籃子裡怎麼這麼多花瓣?”幸美好奇的捏了幾片又灑在上面。
張姐端着茶水出來:“昨天總裁送給少奶奶的玫瑰被小小姐撕扯着玩,看着還算新鮮就打算留到中午在扔掉。”
幸美便是沒再說話,只覺得傅執還算是個有心的人。
卓亮站在旁邊看着傅執下來:“阿姨給小幸煲了湯,你該不會不讓她下來喝吧。”
傅執淡淡一笑:“怎麼會?她在樓上換衣服。”
淡淡的一句,臉上的表情還算溫和,走下來來便對幸美道:“小幸很快下來!”
幸美這才高興,張姐跟王姐給那一對小萌包換好衣服帶着他們下樓來:“見了外婆要打招呼哦。”
小小幸一看到外婆就嘿嘿的笑着:“外婆。”
“外婆!”小小執倒是淡淡的,但是也怪怪的到外婆身邊去了。
傅執坐在旁邊看着,這倆小萌包倒是很懂事。
但是小小幸看了桌子上的花瓣一眼後不由的伸出小手抓着小嘴然後緩緩地看向坐在旁邊的爸爸,那眼睛裡似是在擔憂什麼。
傅執只是默默地看了女兒一眼什麼也沒說。
小幸換了長褲襯衫出來,脖子上還繫着一條紅色的小絲巾,長髮垂在胸口:“媽,您怎麼這麼早過來?”
他們剛做了一會兒,幸美正看着孩子開心,聽到女兒的聲音擡頭望去,小幸消瘦了一些,但是看上去還是好好地。
至少好好地站在她面前,立即擡了手:“到媽這裡來。”
讓孩子經受痛苦是父母最不捨得的。
大多數父母都是寧願自己受苦,寧願自己把所有的罪都受完,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兒女去受委屈。
兩個小傢伙到了爸爸的身邊,小幸坐在媽媽身邊:“您看您,這話還沒說兩句就要落淚不成?”
小幸看着媽媽眼圈紅紅的忍不住說了一句。
幸美瞪她一眼,抓着她的手卻是不捨的鬆開:“臭丫頭,這時候還不順順我?”
小幸便是笑了一聲:“好,我順着您!”
她也抓着幸美的手,幸美這才稍微滿意:“瘦了這麼多。”輕輕地捧着女兒的臉,確認着。
小幸努力微笑着,老媽太煽情,她卻不願意這樣的相見。
傅執便是也擡眼望她,他心裡有打算,已經儘快給她補回來。
卓亮打量了傅執一眼然後又看小幸:“現在回來了好好調養一下很快就胖回來了!”
小幸這才轉頭看他:“卓亮,好久不見!”
卓亮淡淡的一聲,這打招呼的方式,是她的性子。
“是好久不見,你的性子倒是一點都沒變!”
“當然,我這輩子,什麼都變就是性子不變。”
她對自己的性子,還很驕傲。
傅執便是看着她那驕傲的樣子直勾勾的望着她,小幸感覺到灼灼的目光望着自己,擡眸望去便是撞進他那漆黑的眸子裡。
“跟媽說說那些日子都是怎麼過的?那些人有沒有欺負你?”
小幸這纔回過神:“沒有,人家要抓的對象根本不是我,只是怕我報警才把我給抓了,你看我現在好好地坐在您身邊就明白了。”
傅執對她的說法以及表現的狀態都只是靜靜地看着。
卓亮也只是低頭笑了笑,小幸不想讓幸美擔心的心情他們都是可以立即的。
但是她表現的這麼好,真想給她搬一個表演成就獎。
“你啊,從來都不跟我講心事。”
幸美此時不怎麼難過,但是小幸從小到大沒跟她苦鬧過也讓她很心疼,今天她當然知道女兒只是爲了讓自己安心。
“有什麼好講,您就別爲我操心了,要是真無聊多操心操心您的寶貝兒子吧。”
說道兒子,人家可是一直叫她阿姨。
幸美看了卓亮一眼更是嘆息:“現在你回來了,等身體養好了,跟華恩好好聊聊,差不多我就讓你爸爸上門去提親了。”
小幸聽到這話倒是很驚喜:“提親?華恩答應了嗎?”
卓亮看了傅執一眼,這陣子小幸不在,他的事情傅執卻是知道一些的:“我當然希望她答應下來,不過我也可以直接上門提親,反正那個女人我是要定了。”
“要定?你要定華恩就要跟你呀?你必須讓她同意。”
傅執坐在邊上不說話,看着兒子女兒已經無聊的又往媽媽身邊飄去也只是看着。
他當然只能要定,因爲華恩一直在相親。
傅執也擡了擡眼,看了看卓亮,只見卓亮的表情很不好。
小幸看兩個男人眉來眼去的忍不住皺眉:“有什麼隱情?”
“什麼什麼隱情?就是華恩現在還在跟不同的男人相親。”
小幸很吃驚,但是彷彿又明白,華家還是不想讓華恩跟卓家接親。
其實跟卓家結親華家並不吃虧的呀。
“我抽空找她談談。”
“你還是先照顧好自己。”
直到她說要找華恩談談,傅執才說了一句。
卓亮瞪了傅執一眼然後看着小幸說:“我的事情你別管了,總有辦法解決,目前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身體養好。”
幸美仔細地端詳着她,看着她這種季節還戴了條絲巾,雖然很薄,但是總覺得會熱:“大熱天你戴着這個幹什麼?”
“啊,您不是給我煲的湯?再不喝該涼了吧?”
小幸說完立即起身,一家人都吃驚的看着她。
傅執也是,幽暗的眸光直勾勾的盯着她,小幸看了他一眼立即笑了一聲:“要不大家一起來喝啊。”
說完牽着兒子女兒的手:“寶貝們跟媽媽一起去喝外婆煲的湯。”
“湯湯——”小小幸好不容易說了倆字。
果真一家人都很愛喝,傅執只吃了簡單的早餐就跟卓亮走了,幸美留下陪小幸。
兩個人往外走的時候談:“她真沒事?”
“身上沒重傷,可能是心理上有點問題。”他低低的說了句,也是自己尋思着。
因爲她說道那件事的時候太不正常,不過大多是因爲他的態度。
卓亮便安了心:“那就好,皮外傷好養,心傷可不好痊癒,這種時候你做丈夫的要好好地陪着她,該寵就寵。”
“你這麼懂還是先把你自己的事情解決了。”傅執只好淡淡的回了他一句。
倆男人互不福氣,於是各自上了各自的車。
當孩子們把湯喝完,幸美滿足的給他們擦嘴,小小幸開心的在外面臉上親了一下,小小執立即也補了一個。
似是怎麼都不能輸給姐姐的事情。
雖然他的眼神明明是覺得很無趣的事情。
小小幸不滿意的嘟着嘴,一雙幽怨的眼神望着他。
這麼小小的年紀,姐弟倆就已經會爭風吃醋了。
哎,果然養兩個孩子還是需要很大的耐心的,小幸想,一定要想好怎麼對付這姐弟倆,讓他們不至於在將來成仇家。
幸美看着倆小傢伙去客廳裡不由的笑了聲:“一眨眼他們都這麼大了。”
回憶曾經,她怎麼敢想自己的女兒會有今天。
“是啊,他們已經走的很好了,除了下臺階的時候。”
因爲她話還沒說完小小幸就要摔倒,還好張姐跟着提前拉住。
也嚇的她的心差點跳出來。
不過還好,還好沒摔壞。
幸美又轉頭望着她:“真的沒事?”
小幸點點頭,王姐出來收拾桌子,小幸便跟幸美也去了客廳,沙發裡坐下後孃倆便是聊起了家常。
“你公公曾經答應過我要讓你坐上傅家主母的位置,過陣子老爺子大壽到時候肯定會請很多人,這件事也該提醒提醒他。”
小幸聽着幸美的話不由的驚了一下子:“媽,您在說什麼?”
“何悅的行爲早就不配做傅家的主母,只有你纔有資格做。”
幸美是希望女兒在傅家不再受委屈,有什麼事都可以自己拿捏。
小幸卻是不想:“您可千萬別再提這件事,傅家的事情我們不要參與,那個位置您真以爲我會喜歡?”
“那你喜歡什麼?你倒是告訴你媽,你喜歡什麼?”幸美有點不高興,小幸從來都不喜歡爭。
在卓家不跟哥哥爭產業,在傅家不跟婆婆爭位子。
“我喜歡家人都健健康康長命百歲,快快樂樂的在我身邊。”
“我卻喜歡我的女兒能在傅家說了算,不再受人欺負。”
“可是別人要欺負我,就算我做了主母人家也會欺負啊,是您說暗箭難防您忘了?”
幸美知道自己說不過女兒,卻是不甘心的瞪着他:“你就知道氣我。”
小幸無辜的笑了笑,然後拉着星美的手:“答應我,這件事除非爺爺或者我公公提,否則您一個字也別提。”
“就因爲你不喜歡?”
“是因爲不想讓人以爲我們卓家的人攀附權利。”
幸美皺着眉望着女兒:“你懂的真多,你難道不知道,就是你從來不攀附權利,不把權勢放在眼裡,纔會讓那些人以爲你是軟柿子隨便捏你?”
“誰敢隨便捏我啊?我有手有腳的大活人,這次不是意外嘛。”她只好好心跟媽媽解釋。
別的事情幸美要說什麼她可以裝作沒聽到,但是這件事她卻是萬萬不能讓幸美出頭的。
“是你公公親自提出來的,又不是我要求的,他既然提了就該辦啊,一個大男人總不能說話跟喝涼白開一樣喝完就忘了。”
小幸有點着急,擡手抓了抓後腦勺:“那個——媽,這個事情我想好了再跟您商議,爺爺的壽辰也還有一段日子呢。”
只好先搪塞過去,等過陣子在跟卓亮商議怎麼勸。
只是希望卓亮也不要因爲站在媽這邊纔好。
等幸美好不容易走了她也舒了口氣,張姐卻站在身邊說:“我看親家母這話說的也沒什麼錯,您的性子太溫潤,對一些事情都不在意才讓人更以爲您好欺負,您手上有了權力,也多參加點什麼活動,別人見了你的權位跟能力自然就不敢再隨便在你身上點火。”
小幸擡頭看着張姐:“張姐,難道別人打我一巴掌我不會還手不想閃開嗎?只是敵在暗我在明,根本沒辦法防備我纔會受害。”
如果別人真有心要害死她,她再怎麼有能力恐怕也是要死的。
張姐聽着她的話並不是覺得她說的沒道理:“但是現在太太根本不管家裡的事情了,整天在家養病,老爺跟老爺子也不怎麼回家,現在一直住在城東的別墅。”
她卻是不知道傅家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
他當真也沒再回去看過何悅跟傅柔嗎?
他都是爲她做的那一切,小幸不由的有些低落卻只是淡淡一笑:“我們今天先不說這些了,剛剛喝湯太多好膩,現在可不可以吃點水果?”
張姐點頭:“馬上端過來。”
小小幸拿着手裡的芭比娃娃到媽媽懷裡:“媽媽!”
然後把娃娃放在她的眼睛上,一雙小手用力的摁着電池的地方,直到開始唱歌,然後得意的看着媽媽。
小幸低着頭不由的笑開:“我們小小幸好厲害了呢?好有力氣。”
小小執手裡拿着玩具槍,然後指着小小幸:“別——動!”
小小幸轉頭看着弟弟那嚴肅的樣子,轉瞬就淚汪汪:媽媽,媽媽——
一滴眼淚也沒掉下來。
小幸看女兒那委屈的樣子不由的看向兒子,他嚴肅起來,還真像個爲人除害的——不對,她兒子長大了難道要當警察?
不要吧?
雖然人民公僕都很威武,但是她還是覺得有一定的危險性,他還是去繼承父業,或者去揹着畫板到山上畫畫山水好了。
小小執看着姐姐躲進媽媽的懷裡:“羞羞。”
“你——壞蛋!”小小幸立即爭執起來。
“你羞羞。”小小執擡起小爪子摸了摸自己的臉,意思是你不知羞啊,一點小事找媽媽哭。
“哼!”小小幸氣的掐着腰,然後從媽媽的懷裡離開。
小幸坐在那裡看着姐弟倆置氣,兩個小萌包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這是——什麼功夫?”小幸忍不住問了句,因爲張姐已經站在沙發後面。
張姐笑了聲:“只有你在的時候他們纔會這樣鬥氣,您不在的時候啊,他們倆乖巧的很,有陣子幾乎整天跟着總裁去辦公大樓。”
小幸轉頭看着張姐:“去他的辦公大樓?”
“對啊,後來總裁一出門他們倆就跟着,也不哭也不惱,就是有個小委屈樣,總裁看着不忍心就帶着一起去上班了。”
她不由的笑出聲,卻是慶幸。
想來這麼小的孩子也懂事了,因爲見不到媽媽而格外的懂事,也怕爸爸再走了才一直跟着爸爸。
眼眶不自禁的紅潤:“真乖。”
這樣一聲之後小小幸立即笑了起來,小小執眨了眨眼轉身去別處玩了。
這樣多好,一對兒女都這麼懂事,她的心很容易就能被填滿。
她已經好久沒有在摸摸自己的畫板,站在窗前半坐在椅子上,柔荑輕輕地撫摸着自己的畫板,竟然那樣想念。
“您不在的時候,總裁也常常坐在這裡,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
小幸不自禁的哽咽,她知道,他肯定很擔心她。
如果她真的出事,這世上最擔心她,最受不住那個打擊的,其實肯定是他。
不是她不相信父母,但是她從小在外,跟家裡的情分始終是那麼短。
而傅執……
她知道,自從他承認他愛上她的那天,他的人跟心都在她身上了。
雖然他不太擅長傾訴心事。
於是她拿起畫筆:“我給他畫幅畫。”
張姐點點頭便退下了,她便拿着筆在畫板上輕輕地描繪着,她想着他抱着書在沙發裡看書的樣子不由的有了那樣的念頭。
她還沒畫過他的全身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畫好,反正自己素描輪廓比較——在行。
自己認爲。
傅執在辦公樓開會,一開就是一上午,等到快中午了,吃飯也沒什麼胃口。
倒是看着桌上的手機,不管嚴連跟武陵在吃就拿着電話離場。
兩個男人一邊吃,一邊拿着酒杯碰了碰:“他幹嘛去?”
“還能幹嘛?給他老婆打電話。”嚴連似乎非常瞭解他的動作。
也果然,是在給她打電話。
小幸在作畫,所以樓上的手機她沒及時聽到,誰知道當她爬上去接起來的時候某人非常不開心的來了句:“怎麼才接電話?”
“我在樓下——手機在樓上。”立即解釋,怕他聽不明白又補充道。
他一顆懸着的心才緩緩地放下,原來是在樓下。
“一直在樓下不累嗎?現在身體差多在在牀上躺着。”
她點點頭,坐在牀沿低着頭跟他打電話,聽着他的聲音不自禁的緊張。
他好像是在關心她?
但是又冷冰冰的聲音。
“哦!”她答了一聲,表情上顯得有些無奈。
“我剛開完會在跟嚴連還有武陵吃飯,先掛了。”搞的好像很忙。
小幸點了點頭,還不等在哦一聲他已經掛斷。
不由的微微皺眉,卻是無奈嘆息:“你這性子也就本少奶奶能容忍你。”
對着手機說了一聲後拿着手機下了樓,免得某人打電話來找不到自己又要生氣。
他回到飯桌的時候看着嚴連跟武陵吃的津津有味不自禁的皺眉:“幾天沒吃了?”
“兩個月。”武陵淡淡的說了聲。
“有兩個月嗎?”嚴連問了一聲。
倆男人一唱一和卻不理他。
直到傅執皺着眉冷冷的掃了他們兩眼,兩個男人才扯了扯嗓子。
武陵打哈哈說:“俗話說小別勝新婚嘛,打個電話有什麼,我們都明白。”
嚴連只笑不說話了,想來再說下去肯定要捱揍。
傅執冷冷的望着武陵:“你懂的倒是真不少。”
拿他的家事尋開心,這倆人,真是兄弟?
張姐看着小幸畫的畫:“那天總裁在樓上看書的樣子,還真像是這樣子呢。”
小幸笑了一聲,被誇當然開心:“是嗎?”
她點點頭:“您不在的時候啊,您做過的事情總裁都會去做幾遍,有些晚上看他坐在您的電腦前,半夜醒來他還在。”
小幸又笑了笑,卻沒再說話。
他們的感情,不必多說。
她見不到他的時候也是一直在想他。
下午他打電話回家說待會兒回家吃,小幸便是彎起長袖進了廚房。
“少奶奶您的身體暫時還是先不要下廚。”
“他好久不吃我做的食物都瘦了,等我做好他回來肯定要全部吃完的。”她想着他很愛吃她做的食物,於是她便是想給他做點。
“那倒是,但是您現在的身體狀況——”
“我沒那麼嬌貴了,人家都沒有打過我。”
只是有天有個男人進去摸她的臉,然後那個小女孩正好從蕭遊的房間出來吧,聽到聲音便是推門進去,還把那個男人訓斥了一頓。
想來,那次,還好那個女孩及時趕到。
要是自己在那種情況下被人玷污了,而且她還不知道那人是誰,連報仇都沒辦法。
但是幸好那次沒事,不然她想,她肯定是不會委屈傅執跟傅執分開的。
她要是不再幹淨,她絕不留在他身邊。
因爲那樣的自己怎麼配得上他?
心裡滿滿的,眼眶也滿滿的,沉甸甸的,但是她卻是很認真的在切菜,張姐站在旁邊看着,不由的感動。
長輩都喜歡看到夫妻和睦的畫面,總覺得那樣纔是真正幸福的家庭。
她覺得小幸跟傅執便是那樣吧,兩個人都把對方當成最重要的,互相尊重,互相愛護,兩個人誰也離不開誰。
傅執晚上回家的時候又買了花,這次拿着花往家裡走,心想,這次有他在,那丫頭肯定不敢再毀壞他的心意。
這可是他買來送老婆開心的,想着小幸抱着花感動的樣子他的心情就大好。
最大的成就感就是他老婆被他感動,車子進了家門緩緩地慢下來。
客廳裡銀色的燈光那麼溫暖,他停下車便看到玻幕裡兩個小傢伙在追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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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要過平安夜,大家都要開開心心的哦,要啃個很大的蘋果,哈哈!
推薦完結文《偷生一個萌寶寶》父子相認那天萌寶憂心的問:“媽咪說爸比會唱小星星哦!”
某男額上果然兩條黑線,又聽萌寶說:“那不會唱的就不是爸比啦!”
某男緊蹙眉毛:“一定要現在?”
商場門口全是……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