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終篇49哪個男人對自己喜歡的女人不耍點小手段
一臉笑意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從窗口看到她進了家門,吳淺深才慢條斯理的坐回車裡,他一眼看到手扣裡閃着提示燈的手機。
看到那通電話,他眸底倏然一暗,急打了方向掉頭衝進夜幕。
簡然進了家就直奔陽臺,看到吳淺深猛地將車開的飛快,她覺得奇怪,想打電話問問,簡父拉着臉喊她過來。
“連上來的膽量都沒有?耘”
聽見數落吳淺深,簡然不樂意了。她踢着鞋子,吧唧吧唧的走到簡父面前。
“是我不讓他上來,你在那邊受了氣不能撒到他頭上。”
“合着我這氣是自找的,難道不是爲了你?要不是看着這小子今天主動來找我,你以爲我會坐他的車回來,別說是賓利就是勞斯萊斯、邁巴0赫我也不稀罕!”
簡父雙手環在胸前,能看出來真的生氣了,臉一瞥,看都不看簡然踝。
難道不是自找的?簡然翻着白眼,誰讓他答應王由倫兩家人見面的,她鬧過誰都不聽她的意見。
爺倆都是倔脾氣,簡母出來看到簡然鼓着臉,自家老公臉色也不好看,碰了碰簡然的胳膊,要她給簡父把茶杯端過來。
“你爸爸今天爲了你可是把臉都搭上了!”
“他不就是出頭說了一句話,又什麼好爲難的。今天早上非要要挾我晚上一定得來,我要是不露面什麼不都解決了!”
“能一樣啊!這是態度,成不成都得給人家面子,依你的話把自己將來的路都堵死算了!你爸對你還不夠真心啊!想想宋靜最近接的活有多少跟事業單位有關,你怎麼不多動動腦子!”
簡母又戳了她額角,疼的簡然幾乎想發脾氣。
她想發作的脾氣瞬間偃旗息鼓,憋着嘴巴,接過簡母手上的茶杯重重的推到簡父手裡。腦筋一轉,簡然不高興的問道。
“他什麼時候找過你?”
早上,她死活都不敢讓吳簡父見到吳淺深,雖然簡母問過她最近是不是跟吳淺深在一起過夜,當着自己爸爸的面兒她可沒膽說。
簡父喝了口茶水,覺得酒勁下去點了。想了想,都因爲這丫頭讓自己硬着頭皮喝了許多酒,禁不住去嘆氣感慨,給簡然收拾爛攤子的活兒還是扔給吳淺深的好。
“幹嘛呀!難道你們還定君子協議了不成!”
“好好跟你爸爸說話,這麼大的人還得我們給你操心!”
簡然跟簡父鬧情緒讓簡母看不慣,她來來回回的在父女兩人面前穿過,忙着將陽臺上的衣服收下來,一邊豎着耳朵提醒簡然別惹惱了簡父。
走來走去的簡母反覆在教訓她,簡然不知哪兒來的脾氣,站起來直接進房甩了門。
“出來!”
正要說說她呢,人就這麼一臉脾氣的走了。簡父吼着,感到頭痛,怎麼越來越看她不順眼。
“我要睡覺了!”
隔着門,簡然提不起精神的搪塞着。手機裡不知什麼時候又收到了王由倫的簡訊,很大方的告訴她,她只要對他坦誠,他還會考慮接受她。
切!
簡然冷笑,他到底智商有問題啊,還是對自己太自信?
撥弄着新手機,簡然想給吳淺深打電話,又擔心簡父分分鐘都會撞進來找她算賬。急躁的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她果然是瞭解她親爹,簡父真的推開門就進來。
“你怎麼不敲門啊?我都說了要睡覺!”
“你的頭還疼不疼了?撞成這樣你怎麼也不說,醫生怎麼說,做沒做ct檢查一下!”
以爲簡父進來討伐她呢,誰知張口問她額角的淤青。
簡然委屈的忍不住眼淚在眼眶裡轉悠,哼着說沒事,都檢查過了。
“你以爲你爸爸是老糊塗啊!今天晚上,就算那小子不告訴我你的頭是被王由倫撞的,我也沒打算這麼快就同意你跟王由倫結婚。一看他父母的爲人我還看不出來嗎,用的着你上趕着這個不願意、那個不願意,做什麼事給自己多留條後路。你看看那小子,他就算準了我不會草率行事,這下可好,我閨女的心早被他算計的死死的,以後啊他把你賣了替他數錢我也不管!”
簡父嘆着氣,嘮叨。牢*歸牢*,吳淺深的態度倒是得他中意,別以爲他不知道簡然最近都跟他在一起,作爲父親,兩*性之間的那點事他不好多說。哪個男人對自己喜歡的女人不耍點小手段,不能說威逼利誘,坑蒙拐騙肯定是有的。
要是今早他沒見到吳淺深,他說什麼都不會同意簡然跟他重新在一起。可是,想到早上那一幕,他猜到是簡然死活都不敢叫自己見到吳淺深,那小子居然在路上等着他,衝着這點,算他有心。
明明一句關心她的話,幹嘛非得說拉仇恨一般。
簡然可憐兮兮的反問簡父,“他拿了那90萬,爸爸你是不是很討厭他,今天晚上不是他不肯上來,我怕你不高興看到他,其實那筆錢他、
”
“行了,當着你爹的面兒處處護着他,解釋的話要聽我也是聽他怎麼親口跟我說。還有啊,要是我知道你再給我跑洗浴中心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啊!”
簡父順勢揚起手,簡然嚇的縮頭用胳膊去擋。
不過裝裝樣子,簡父嚇唬簡然罷了。簡然朝他撅嘴,不由得心裡鬆了口氣,倏地又納悶起來,她去會所的事情到底是吳淺深說的、還是宋靜給簡父說的。
洗完澡,簡然一身輕鬆,躺在牀上給吳淺深打電話,她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想跟他說,比如她爸爸鬆口了,想着,她笑眯眯的等着聽筒裡吳淺深的聲音。
五十五秒以後自己掛斷了,簡然愣了一下下,沒想到會打不通。她又撥了一遍,結果還是沒人接。
聯想到吳淺深一小時前飛速離開,簡然心裡誕生了不好的預感,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
男人一臉陰鬱的推開病房門,目光冷寂地盯着起搏器上跳動的脈搏,人還活着。
吳淺深伸出手指不確定的放在面罩上終於感覺到一絲喘息,眸底是無法遮掩的緊張,鬆弛下來,一貫英俊漠然的臉頰還透着焦急慌亂的神情。
他目光倏然轉暗,扭頭問身後的看護怎麼回事。
凝眉聽看護的敘述,吳淺深鷹一般的利眸掃着病房中的狀態,他敏感的嗅到來蘇水味道的病房裡似乎殘留了什麼香味。
“今天有人來過?”
看護搖頭,說沒有。
這時,護士過來,醫生請吳淺深過去。
他眸光一蹙,出了病房給jessie打電話,就在他不肯定哪裡出了紕漏時,一眼看到護士站擺了一大束香水百合,頓時明白過來。
醫生說淺墨恢復的自主呼吸出了問題,很可能是器官衰竭的先兆,要他做好心裡準備。
吳淺深冷笑,問他連小小的哮喘過敏都檢查不出來,怎麼當的醫生,有什麼資格坐在這裡浪費他的時間,耗費他的金錢來跟他說病人的身體如何不樂觀?
“你是什麼態度?這裡是醫院,我們所出具的診斷都是權威、”
“你有沒有看過這個?別跟我說權威兩個字,要是他出了問題,信不信我把你們這裡平了!”
冷聲打斷醫生的話,吳淺深狠狠的將病歷砸在他面前,眸光倏然變得鋒利狠絕,下一刻徒手掀翻了他面前的桌子。
醫生嚇的變了臉色,連忙伸手按鈴。
卻在看清了吳淺深冒火的眼睛後着實嚇了一跳,驀地後退了兩步,原本擔憂的眼神充滿了明顯的恐懼。
吳淺深在值班室停留了幾秒鐘,人接着返回護士站。他敲着護士站的桌子,眸光已經變得不耐煩,語氣稍有不悅地命令了句。
“花哪兒來的?”
“你、你們不要的,說送給我們了!”
深眸帶着暗沉、犀利,吳淺深周身冰冷的氣息似乎連站在桌前幾米開外的護士都能感受到,她結結巴巴的說着,很害怕眼前這個男人隨時竄出怒火來。據說,他前後處理了數十名醫生、護士。
“馬上扔了!”
他沉冷的嗓音帶着顯而易見的權威,說完,鋒利的身影再次返回淺墨的病房。
“花、誰送來的?”
看守不由得怔住,對面的一雙冰眸令她害怕,臉上很自然多了惶惶不安。
“我沒有收,護士帶走了!”
“我問你誰送的?”
吳淺深耐着性子重複道,眸光陡然變得犀利。
“是什麼湖山別墅,花店的人就說了這麼一句,我知道他會過敏我真的沒有帶到房間裡來!”
瞭然,吳淺深頓了頓身影,要人加倍用心照顧淺墨。他在不停的打電話,遙控調度人員查百合的來源,他要馬上確認送花的人是否與他猜想的是同一人。
接着,他青着臉色去護士站,當着護士的面兒直接打電話到院辦,投訴醫生、護士失職,要求院方立即對今晚的當事人停職。
直到坐進車裡,他才換下那副蕭索的情緒給簡然回電話。
聽筒傳來簡然懶洋洋的語調,人已經睡着了,吳淺深一直暗沉的黒眸終於泛起了一抹柔情,在聽到簡然叮囑的那句話之後,那邊靜謐而溫馨的只剩下她恬淡的喘息。
掐斷了通話,前一刻還含笑的神情倏然發生了轉變,沉靜的眼眸也變得沒由來地陰冷,吳淺深眉心蹙了蹙,眼底卻飛快閃過一抹冷鶩。
他踩下油門,賓利像黑色的幽靈,全速駛往湖山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