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兒被輕絮推得一陣一陣的不舒服,昨天晚上太累,後來又吃了些藥,這藥吃下去倒是不要緊,一身都乏得不堪,沾牀就想睡,想起牀腿跟灌了鉛似的,硬是不想從牀上醒來。
原本一直迷迷糊糊的應着輕絮,但是她說什麼?老公偷人了?
朵兒霍地從牀上坐起來,甫一坐起時,腦袋一陣旋暈,她是知道的,起牀後不能馬上坐起,否則大腦供血會不足引起發暈,可是這一下硬是沒有控制住,頭暈得想要立即再倒下去揉揉腦袋,可她卻一把拽過輕絮手中的報紙。
報紙“咵嚓嚓”的發出聲音,朵兒找得有些急,輕絮在一旁伸手給她翻,“羅,你看看,你自己看看。”
輕絮小時候就是個混江湖的,偶有禮貌,那是她覺得這個人她喜歡,適當的給點甜頭,熟起來便會把在豪門裡學的那些假客氣給扔掉,此時她數落朵兒的話,就像是正在教育恨鐵不成鋼的孩子,“你瞧瞧你,嫁的是什麼人啊?他這還是當着官呢,他要是個做生意的,還不得天天整些花邊新聞啊?我說你也真是,你就這麼由着他?才結婚了幾個月?要是我,廢了他!”
輕絮年紀尚小,不懂情愛,更不懂朵兒此時心裡的酸澀和銳痛,不是因爲記者描寫江釗的背叛,因爲上次的時間她記得清楚,她打電話給江釗,歐陽妍接的電話,她找到江釗的時候,一身酒氣,衣服都沒有脫。
昨天她受了傷,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他時間,怕他和歐陽妍在一起過。
如果只是這兩次,她覺得記者有些加油添醋的嫌疑。
但是看到下面那些他和歐陽妍的過去的時候,朵兒忍不住邊看邊哭了。
一對十五六歲就在一起的小戀人,一路初中,高中,大學的不離不棄,彼此認定,讓多少懷春的少男少女都被他們相互的執著攔在彼此之外。
青梅竹馬是禍害,禍害紮根在海大。
別人口中的這對青梅竹馬不用海誓山盟一樣可以天崩地裂。
歐陽妍離開這幾年,江釗身邊都沒有出現過別的女人。
而她雲朵兒,成了意外的意外。記者說,這裡面的隱情,真是不得而知。
而朵兒自己知道,她是如何嫁給江釗的,她搶了歐陽妍的先機,把他逼到了風口浪尖,她做那件事情的時候就打定了主意,江釗除非想弄死她,或者把她整到身敗名裂,否則只有娶她。
江釗沒有預想中的心狠,她很慶幸所謂的一夜夫妻百日恩。
但是面對江釗對歐陽妍的感情,朵兒仰頭倒下,緊緊攥住報紙,無聲的淚如雨下,越是想着報紙的內容,越覺得自己的未來看不到希望,一點也看不到。
她在想,她還能堅持多久,任何一個人都有極限,沒有人願意忍受自己老公在外面有女人。
可她偏偏能忍,而且不得不忍,因爲她賭不起失去這段婚姻失去他。她用盡力氣去消磨他的時間,想盡一切辦法讓他多些時間跟她在一起,以前照顧司傑,爲了讓司傑多吃些東西,她學會做了很多菜,結婚後,她學了更多,她每天跟他說今天晚上有什麼好吃的,做法有多麼的獨特,希望他可以回家吃飯。
他如期而至,她便心懷希望。
只是有人說,男人永遠忘不了的,就是初戀。
而歐陽妍這個初戀根居然扎得這樣深,連她這個局外人看着他們曾經的風雨同行,共同進取都不由得潸然,更何況這對身在其中的舊情人?
她一直不願意去打聽他們的過往,就算曾婷婷主動說,她也不願意去聽去記,不知道就可以不在乎一些。
朵兒扶着額,看着天花板,只是她是江太太啊,歐陽妍現在是小三,可是萬一這件事情把他們給逼急了呢?萬一他們之間承認了呢?她該怎麼辦?
不行!
她絕不可能給他們這樣的機會。
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跟江釗都做了多少日的夫妻了?那剩下的日子的恩情數都數不過來了。
她憑什麼要這樣成全他們?
江釗是她的!
她的隱忍和痛苦青絮看不懂,但是輕絮討厭腳踏兩條船的男人,這邊溫香軟玉,那邊美人入懷,什麼齊人之福都想要,簡直是畜生!
朵兒慢慢冷靜,從牀上坐起來,拿紙擦了擦臉上的水漬,“柳柳,你看到這個報紙什麼反應?”
輕絮說,“我氣死了!”
“你在哪裡看到報紙的?”
“我爸爸給的。”
“你爸爸看到什麼反應?”
輕絮想了想,“我爸爸說,江釗這次完蛋了。”
朵兒腦子裡一直崩的着的預感炸彈“轟”的一聲炸開,對,現在不是歐陽妍和江釗的情史的問題了,是江釗完蛋了的問題,副市長不是副鎮長,這樣的作風問題簡直是致命的。
而且江釗因爲年輕英俊,女人看到他跟明星似的,這些年又沒有緋聞,簡直是海城女人心目中最理想的結婚對象,這樣就在不知不覺中形成了一種偶像的力量,而如今這個偶像卻出了作風問題。
朵兒拿起牀頭櫃上的手起,開機,跟輕絮說先回去休息,輕絮不肯,死活不走,保證自己在朵兒打電話的時候不出任何聲音,也替她保密。朵兒一直知道輕絮跟閔家人不和,而且救過自己一命,信任的尺度就會拉得比旁人大很多,便由着輕絮,讓她坐在她的牀上。
等待開機的這個過程中,她將手機捏得很緊,指甲蓋上青白的顏色分解着她此時的艱難。
等信號顯示滿格,撥出了江釗的電話。
江釗看着朵兒來電,坐直,接起,“喂,雲朵。”
“老公~”
朵兒還是這樣,讓自己的聲音正常些。
“不睡啦?”
“我看到報紙了,嗯……”
江釗背上突然一挺,不知道爲什麼,他莫名的開始激動,這種不正常的激動讓他對朵兒的反應有了些期盼。“嗯,我也看到了。”
“你打算怎麼辦?”
“我?”江釗一愣,她還不該發火嗎?
朵兒不明白爲什麼事情鬧成這樣了,江釗還是這樣,他一點也不擔心嗎?還是說這樣的動靜真的成了他和歐陽妍的一個契機?“阿釗……”。
“嗯。”
“這件事情我覺得對你不好,不管怎麼說,我們應該一起站出來把這件事情解釋一下,你說對不對?”
“你想怎麼解釋?”江釗眉稍帶笑。
這話把朵兒給問住了,怎麼解釋?按實了說,是她把他從城北公寓歐陽妍的牀上拖回家的?他們還沒來得及幹什麼就拖回家了?昨天是因爲她想去壞他們的好事,所以才受了傷?
“我覺得這件事情應該給歐陽妍也商量一下,她對你這麼有感情,也不想害了你,對不對?只要我們三個人都否認這報紙上寫的東西子虛烏有,也應該翻不起什麼風浪,你說對吧?”
什吃些糊。“小小年紀,說出來的話還像那麼回事,那你說,我們三個人應該怎麼解釋?”江釗一步步的引誘着朵兒,希望從她的口裡得到一些他想要的答案。
“你跟歐陽妍商量一下,讓說她和你之間是清白的。然後我再說你們是清白,行麼?”朵兒其實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她覺得這件事情只要三個都這樣咬定,一定不會有事,只是歐陽妍那邊自己是說不動的,只有靠江釗出馬了。
江釗嘆了一聲,“爲什麼要我去和她說?外界現在一定會一口咬定是我們三個商量好的這樣做的,你不覺得嗎?怎麼解釋都是掩飾,公衆會覺得我們把他們當白癡。而且在這個風口浪尖,他們一定會覺得我是副市長,她又任職於檢察院,這樣的兩個人如果承認了關係,就是腦子有問題,不承認那是情理之中。你覺得和公衆解釋有用嗎?”
江釗說的是實話,而且有人如果想要搞他,就算這件事情看似要平息下去了,幕後的黑手一定會再次把浪掀高,讓這件事情再次推向高嘲,而且他現在已經不單是這一件,如果朵兒站出來,一定會慢慢有人把矛頭指向朵兒和雲世誠,保外就醫時間實在太長。
朵兒聽着江釗的實話,異常不舒服,解釋就是掩飾?他還了不得了!他還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了?還真是想借着這個風頭想跟她離婚嗎?
朵兒一生氣,掛了江釗的電話,她就不該打這個電話給自己找氣受,一想這口氣實在難平,馬上打了電話給夏淺,接通後就委屈的抽噎,“淺淺,淺淺,這次你要幫我,你不是混媒體的嗎?可不可以幫我聯繫一下有用的人,我想開個發佈會。”
夏淺像是在跑步,聲音呼哧呼哧的在聽筒裡喘氣,“你這個沒出息的,我姐一大早給我打電話說這事,說叫我晚點找你免得影響你休息。你等着,我馬上去找人,本姑娘還不信了,收拾不了這對狗男女。”
。。。。書要改回成《強入豪門,小妻亂點火》了哦,我明天開始還是一更六千這樣吧,想着先更三千字不急,一不急就拖到快夜裡十一點纔開始碼字,結果寫三千字拖得比寫六千字還晚,我就是欠抽的。我等到28號開始要月票才分章吧,淚。辜負了給9支招的妹紙了,瞧9這點出息吧,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