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靈其實對朵兒的感情一直很深,也很信任,她信任兩人之間的友誼,但萬萬沒料到朵兒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她以爲朵兒會念記過往,就算心裡委屈些,也絕不會把她供出去。
就像以前,不再讓她插手雲世誠的事,其實是朵兒怕她受到傷害和威脅。
不要影樓的股份,是因爲怕媽媽和自己的關係處不好。
朵兒幾乎是處處爲她考慮的。
但方纔說的話,那麼重,那麼狠,那麼絕。誠友但再。
她說,你不仁,我不義!。
鄭靈望着劉成求助,劉成看着朵兒,“朵兒,老闆的事,不用這麼早蓋棺定論,你冷靜些,總有辦法。”
朵兒這一刻看到劉成說話的口氣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人是可以把一切都分得清楚的,什麼感情不感情?
鄭靈有託付一生的人。
而她雲朵兒一生託付的人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情況。
朵兒呵呵一笑,“劉成,人在做,天在看,那句電影裡的臺詞怎麼說的?步子邁大了,會扯着蛋,你想搏出位,首先想想你惹的是誰!”
劉成臉色一沉,鄭靈忙忙解釋,“朵兒,你誤會劉成了,你誤會了。”
“那是爲什麼?因爲你嗎?難不成是因爲我現在可以吃頓安生飯了,你就嗝應了?”朵兒的話是惡毒的,鄭靈曾經希望她幸福的心情,她是清楚的。
可是除了這樣,她想不出其他。
朵兒看着鄭靈的臉色發白落淚,輕蔑一笑,“我只是奇怪,以你影樓的收入,以劉成的工資,十萬美金和六塊金磚我倒是覺得可以理解,那9克拉的裸鑽我是想都想不出來,你們二人是去搶劫了珠寶拍賣商了嗎?!”
劉成突然意識到話題不對,看鄭靈還要開口解釋的時候,立刻制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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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兒在劉成的住所想要探得些什麼,九號公館她和江釗住的房子卻一直亮着燈。
一屋子人依舊還在。
秦非言把咖啡豆拿到咖啡機處閒得沒事的煮咖啡,一邊磨豆子一邊聞着咖啡香,心想着哥又不喝咖啡,買個咖啡機看起來也不像沒用過,給嫂子買的吧?
秦榮方,江老爺子,秦珍,江來慶四人則已經拉了張方桌在大廳裡打起了雙扣。
秦榮方和江老爺子是對家,秦珍和江來慶是對家,人家說上陣父子兵,秦非言看了一下,那兩老頭偏要站一個對伍,美其名曰,絕不比年輕人差。
秦榮方看着江來慶丟下來的3個2,江來慶手中牌已經不多,秦榮方看了看江老爺子,“老-江,你說你兒子這是個什麼路數?你出3個a,他可以拿三個小2出來壓你,意味着什麼?”
江來慶倒也不說話,任着兩個老人說牌。
江老爺子哈哈一笑,“牌走到現在,炸彈都拆得差不多了,他現在這樣走,是逼急了,要不然就是想試探一下,大小鬼在不在你手上,還有一個可能,他下一把牌會是可以一拖到底的牌,他想脫手。”
秦榮方“噝”的一聲,雪發白眉的仙人之姿,這時候笑起來卻是老謀深算的樣子看着江來慶,“你說,要是大小鬼不在我手上,在秦珍手上,你這牌打出來是不是浪費了?再者,萬一兩對大小鬼都在我手上,或者一對在我手上,一對在老0江手上,你怎麼辦?”
江來慶故意挑了挑眉,笑道,“怕什麼?我還不信秦珍手上一個大牌都沒有。”
秦珍對江來慶說,“玩牌跟下棋一樣,瞧你走得這樣急,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四人哈哈大笑,繼續走牌。
秦非言聽那四個長輩在那裡說牌指事就覺得好笑,把家裡的孫媳婦逼出去想辦法,幾個有權有勢的老傢伙坐在這裡氣定神閒的玩撲克,要是哥回來了知道,非跟他們鬧一番不可。
咖啡的味道很濃,飄得一屋子都是,秦榮方皺了皺眉,“把你那洋玩意兒給我收起來,煩死了,一聞到這味兒,我就覺得胃疼。”
秦非言的咖啡已經裝進了杯子裡,悠哉哉的喝了一口,“那是您老人家不懂欣賞。哥和嫂子都愛喝。”
秦榮方哼了一聲,手裡的牌“啪”一聲拍出去,覺得自己打得特別好,樂得眉毛都飛了起來,“江釗纔不跟你一樣崇洋媚外!”
“爺爺,打個電話給嫂子吧,這深更半夜的,你也不怕她出個啥事?出了事怎麼跟哥交待啊?”
秦珍搖了搖頭,說,“pass”。
江老爺子也說,“過,不要。”看着江來慶快出牌了,便把牌往自己面前壓了壓,“非言啊,出不了事,那丫頭該鍛鍊一下。”
江來慶皺着眉看着桌上的牌,猶豫不決。
秦榮方眉毛一揚,目光只落在桌上的牌上,算計着還有些什麼牌沒出來,想了一下,對秦非言道,“這次的事,還是小事,這丫頭懂的東西太少了,光一股子衝勁是不行的,就瞧剛纔你大姨叫他們離婚的時候一樣,哭倒是哭得傷心欲絕,我們還不知道她傷心啊?自己也不想想,這時候離婚來得及嗎?哼,你哥給他選錯了專業,應該去學法律。我看那個什麼財會就別學了,重新報個專業吧。跟着江釗,不懂法律還是不行的。”
“那你們也太狠了啊,人家一個小姑娘,被你們嚇得哭成那樣,半夜三更的跑出去說想辦法,要我說哥要是回來知道了,肯定跟你們置氣。”秦非言就坐在秦榮方的椅子的扶手上,喝了一口咖啡,伸着腦袋去看自己爺爺手中的牌,心裡鄙視了一下,一手爛牌。
“你哥得感激我,哼,朵丫頭就是得磨上一磨,她要知道,江釗身邊呆着,就不可能風平浪靜,這些事不管是跟她有關,還是跟江釗有關,那影響的都是很大的,一個家裡的女人,必須要有持掌一個家庭內事的能力,她經歷這事情,就應該知道,做人做事要爲自己留幾分後路,爲家留幾分後路。她今天爲什麼會出這個事?”
秦榮方把手裡的牌扣在桌面上,擡手在桌上一壓,大家都停下來,秦非言想跑已經來不及了,因爲這個爺爺又要開始聒噪的講大道理了,而這些道理他還知道,還必須得裝作很懂事的在聽。
“她沒有防備,這不怪她,沒經歷過嘛,但如果下次再有人上門來呢?萬一是我們江秦兩家的遠房親戚,送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她該怎麼辦?怎麼處理?這是水果,還可以拆開,洗洗大家分着吃,如果當即發現,還可以退。你說要是鄰居烤了個蛋糕,說是讓她嚐嚐,但裡面放了個鑽石呢?她怎麼辦?”
“不是我狠心要這樣折騰她,經過這件事她應該知道自己在這個家裡的位置是什麼,她做任何一個動作,一個決定對江釗意味着什麼,影響了什麼,她要清楚,她是這個家裡的一份子,出事了罰沒有用,只有補救,有時候補救都沒有用,所以她要學會防範,防人之心不可無!她應該知道豪門媳婦不比豪門千金,豪門千金可以惹是生非等人來擦屁股,但豪門媳婦應該做一個能爲別人擦屁股的人,因爲他們的家,以後她得管!”
秦非言心想,哎呀,總算說完了。
秦榮方一把拉住想要逃離的秦非言,秦非言又只能坐在椅子扶手上,尷尬的咳了一聲,“臭小子,我跟你說,你哥出來的時候,不準多嘴,你要是敢把今天晚上的事告訴你哥,我會收拾你的!”
秦非言“咦?”了一聲,那音調轉來轉去,不可思議似,看着秦榮方淡定的神情,撲哧一笑,“爺爺,敢做要敢當啊,哈哈,這時候就怕打擊報復了?”
“我怕什麼?江釗是我孫子,我罰一下孫媳婦的跪還不行了?哼!”秦榮方看了一眼桌對面的江老爺子,“老0江,你有份的!”
“我是從犯。”江老爺子哈哈一笑,“你是主犯!剛纔都是你在說,那丫頭是被你嚇哭的,我基本上沒說話的。”
秦榮方瞪了江老爺子一眼,“老不死的,你太狡猾了!”
秦非言很無語的看着江來慶和秦珍很認真研究手裡牌的表情,嘆了一聲,“你們真不怕哥出事嗎?”
江老爺子搖頭說,“怕什麼?他們還敢餓他的飯?對他用刑?這事情擺明就是陷害,現在這事情就像你大姨父剛纔出的那把牌一樣,三個小2都下來了這麼大的手段都用上來了,他若是逼不下來大小鬼,這牌,他就是輸!這幕後的人的底牌,很快就會被我們看到了。”
“那若如您剛纔說的,這大小鬼若是在他對家的手裡呢?”
秦榮方哈哈一笑,“那就是浪費!因爲我手裡還有一個小2.”
秦非言甩了甩頭,對的,2,這幫長輩手裡全都有2,沒一個不2的,腦子裡都2滿了,有這麼玩人的麼?這時候不想着辦法去救孫子,跑這裡來磨練孫媳婦,這不是2循環嗎?
..........第二更,哎喲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