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兒並沒有啓動車子,把手中的鑑定結果揚了揚,“會不會是歐陽生?”
“不可能。”
“不可能。”
秦非言和卓浩異口同聲道。
朵兒撇撇嘴,“我頭腦太簡單了嗎?”
“歐陽生想把歐陽妍嫁給我哥是沒錯,但是如果把我哥毀了,對他們沒有意義,而且歐陽生現在在央着我爺爺挪款子,他就算想動我哥,那麼也得過了這段時間。”
秦非言如是分析。
朵兒皺着眉心吐了口氣,“我們現在去哪裡?”
秦非言又往椅子上一倒,“我們對鑽石不太瞭解,不過我認識萬隆的老闆,去找他,讓他們的鑑定師再看一下,一般品牌的鑽石都會有些特點,他們行內人,興許一眼就能看出來,找到品牌,再找售貨單,就出來了。”
“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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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代佳人的“昭君”的包間裡,莊亦辰坐在沙發上,傾着身子,慢悠悠的搖着骰子盅,悶悶的撞擊聲,一下一下,像驚夜裡不明物體油走出駭人的腳步。
室內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
出來的人赫然就是現任市長陳同。
莊亦辰一偏頭,並不起身,陳同向他走來,他也只是淡淡一笑。
陳同臉色有些難看,莊亦辰這人平時對他還算忌諱,講話也是好言好語,這時候坐在那裡穩如泰山,居然只用笑意打個招呼,分明擺出高人一等的姿態。
包廂裡空氣靜謐,氣氛凝重,只有不算明亮的燈光,空蕩蕩的,沒有其他人。
“陳市長真是好忙,好難‘請’啊。”莊亦辰說完繼續低頭搖他的骰子,“坐吧。”
陳同官居高位,莊亦辰這時候突然拉高的姿態讓他分外嗝應,無所適從,而且他今天被“請”來,也是非常不情願的。
而於莊亦辰而言,在這個官場,真正能讓他尊重並納爲朋友的只有江釗,男人做事業首先要選對合作夥伴,跟商業聯姻一樣,要考慮對方家族所經營的項目,還要了解對方家族背後的實力。江釗雖是個副市長,但背後家族實力強硬不可撼動,跨一步等於旁人跨三步,而且江釗這個人爲人自律,從不輕意沾污納垢,同這樣的官場中人成了合作伙伴,只要自己不出事,對方這條船就是一條質地優良的大艦,乘風破浪,不可陰擋。
顯然陳同的份量是夠不到他尊重的,雖是市長,也在常委,可是若上面有人搞他,估計有些平時跟他好的人都會躲得遠遠的,不像江釗若是一出事,整個家族都不可能坐視不理。
陳同一直不跟江釗同一戰線,這時候江釗出了事,陳同怕是比誰都有興趣知道內幕和原因,而且說不定是早就知道的,但他卻避而不見,簡直是給臉不要臉!
“莊總倒有閒情,大白天的跑到這樣的地方來玩骰子。”
“無妨,你也知道我閒,不玩骰子還能幹什麼?”莊亦辰擡手請了一下,方向赫然是自己對面的小凳子,雖是包廂裡光線並不明朗,但陳同臉色和情緒的變化還是依舊落進了莊亦辰的眼裡,笑得有些冷戾,“坐吧,陳市長。”。
莊亦辰若是露出冷戾的笑容,他的氣場就是駭人的,平時做生意在外,冷歸冷,頂多人家說他酷,不愛笑。可這時候陳同卻從心底裡升出了一絲怯意,但官場中人也是經歷過風浪的,倒不至於忌憚一個做生意的。
莊亦辰把身側的紙袋拿在手中,然後把裡面的香豔男女糾纏照片抽出來,灑了一桌子,語帶揶揄,“陳市長好體力,白天日理萬機,晚上的雞也理得不少啊。”
陳同一看桌面上的照片,大駭:“莊亦辰!”
“陳市長喜歡站着?可我不喜歡仰着頭跟人說話。”莊亦辰低頭把骰盅掀開,伸出修長的指節,擺弄着一粒粒的骰子子。
陳同倒吸一口涼氣,忿然坐下!
“我想知道,江市長出了什麼事。”
“我怎麼可能清楚?紀委辦案子,一向都嚴密得不透一絲風。”
“哦,那我又是從哪裡聽來的風聲?”
“我怎麼知道?”陳同對莊亦辰如今的態度大翻盤很是牴觸。
莊亦辰搖頭嘆息,“這些照片裡的女人還真是環肥燕瘦,玫瑰皎月,各有風情啊,這個叫小夢露的真實姓名叫陳露,22歲,海城景縣的人,家裡父母務農,政aa府修高速的時候家裡的房子拆遷,領了筆拆遷款,可是不夠在海城郊區買別墅,於是這個錢就只能找陳市長您……”
陳同也是自以爲在官場遊刃有餘的人,這時候也驚了一額頭的冷汗,這不單單的作風問題,陳露郊區的別墅是他出的錢,他一個市長能突然拿出那麼大筆錢買別墅?
這裡面就會有貪腐!
“負責查江釗這個案子的是紀委的張書記,我得到的消息是有人舉報江釗受賄。”
莊亦辰打斷,“這個我都知道,我想知道細節,比如幕後。”
“……江釗這次得罪的人不是同僚中的政敵,而是海城的豪門,因爲……”陳同不肯再說。
“說吧,因爲的事就別掖着了,你的前途比其他豪門的前途重要很多,畢竟我把這些照片一散出去,再把證人給你找出來,你會死得更快,而如果你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了,別人想動你,我還可以幫上一把,以作答謝。”
陳同要是這時候還不知道莊亦辰跟江釗是一夥的,他就是太蠢了,有時候陣營的不明朗看來是非常不理智的,現在如此大的威脅擺在面前,不會比江釗的事情小,他不得不考慮改變方向,兩害取其輕,只能順着莊亦辰的意思,道,“那人找過我,想讓我在這件事情上出一把力,最好讓江釗起不來,而江釗起不來對我是有好處的……”
莊亦辰笑了一下,擡起臉睨着對面的陳同,“我對你打算怎麼對付江釗沒什麼興趣,我只想知道,背後這家豪門是哪家?”
“這!”陳同咽一口唾沫,“我不能說!”
“你收了好處?”
“沒有!”
莊亦辰朗聲一笑,“哈哈,收好處多正常啊?人在經濟社會,收點好處也是爲了讓事情辦得更妥貼,我就從來都不排斥收好處和送好處……”話鋒在此頓住,眸有深意的笑睨着陳同,陳同舔舔脣,若他此時還敢收莊亦辰的好處,他就是蠢上加蠢,這人一看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那類,沒有勢在必得的把握,他肯定不會這樣自信從容的來威脅他。
莊亦辰道,“陳市長,其實咱們這個社會,沒有永遠的朋友,更沒有永遠的敵人,那座豪門的人昨天是你的朋友,可是過段時間就會成爲你的敵人,你以爲江秦兩家吃素的嗎?真相挖不到還好,可是這個真相不可能挖不到,給江太太送禮的女孩叫鄭靈,那是江太太的同學,江太太對她幫助很大。人在一時糊塗的時候,容易做傻事,可是萬一哪天她後悔,出了供詞,這一根繩上的蚱蜢可怎麼辦?如果陳市長不早點從這根繩子上逃脫,到時候江秦兩家一發了怒,把這個根繩子扔進火裡一燒,全都屍骨不存,那可怎麼辦纔好?”
陳同的心理線一陣陣被莊亦辰攻破,卻依舊堅守,爲官之人,若是遇威脅就妥協,怎麼可以做大事?而且那家人被扯出來,他一樣會被扯出來。“牽扯太大……”
莊亦辰似是認同的點頭,“陳市長說得有理,只是海城這第一把交椅的位置秦家坐得這麼穩穩的,也不知道是哪家這麼大的膽子。誰還不知道秦老爺子疼他這個外孫跟嫡孫似的?曾公開表示過,他家除嫡孫,兩個外孫同樣享受他的遺產,絕不偏心,試問一下,海城哪家豪門會把外孫當自家直孫一樣對待?江釗和卓浩可是個例外,江釗這次怕是受了苦了,不過受苦倒是不怕,江家家教一向嚴苛,苦是從小就受着的,可偏偏這冤枉怕是江家秦家都是不可能願意受的。”
“哈哈,我現在倒是很有興趣看到陳市長靠着的那家豪門,到時候怎麼跟江秦兩家鬥,一座那麼大的豪門,一座那麼大的紅門,整個東部的聯姻,江秦兩家,江溫兩家,怕是最強悍的了,在江州,沒人敢動江睿,江鋒和江智,你以爲在海城,就有人可以動江釗?”
陳同心理防線全數擊破,沉聲問,“你要如何保我?”
莊亦辰恍然笑道,“你並沒有參與,不是嗎?”
“對,我沒有參與!”
“那不就好了,一個什麼都沒有參與的市長,又怎麼可能受到牽連?”
陳同雖是不敢再信任莊亦辰,但是莊亦辰的話如同利刀一寸寸將腐尸解剖,刮出整副精骨,赫赫在目的都是血腥和殘忍的後果,他輸不起,以前還想壓一壓江釗,在莊亦辰的提醒下,才把那場夢給滅掉,嘆氣出聲,“袁世昌!”
而歐生毀。.............第二更結束,第三更開始碼,今天好多更,求紅包,求紅包!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