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言給卓浩使了個眼色,這事情若真是袁世昌和周麗乾的,包庇周麗必然就要包庇袁世昌,主謀不出來,江釗的案子就可能洗白。這可是大事。
卓浩知道秦非言不喜歡跟女人拉扯,這時候大步過去,憑着強健的體格,一把將周麗從地上拎起來,“周阿姨,你現在應該考慮怎麼交待,而不是求嫂子,這樣跟你說白了,這件事我哥是被冤枉的,但袁世昌不是被冤枉的,如果袁世昌不揪出來,我哥就會受一輩子冤枉,且不說官位不保這種小事,那粒9克拉的鑽石就可以把他的刑期判得很重了。”
朵兒的神識終於在卓浩邊威脅邊提點的話語中清醒過來,江釗不能有事,一點也不能有事,江釗一垮,不但她的支柱沒了,整個家的支柱也沒了。
袁世昌該去坐牢,去坐牢就沒人來搶弟弟了,她纔不管那些什麼爛關係,她只知道司傑從生下來開始就是她的弟弟,跟她在一起十年了,從她第一次教他叫“姐姐”起,這個弟弟就註定是她的。
朵兒搖晃了一下身體,轉身跑開,秦非言追過去,讓卓浩制住周麗。
周麗喊叫着朵兒,朵兒在聽到周麗的喊聲後,反而跑得更快。
秦非言追到朵兒,把她拉到車邊,拿鑰匙開了車門,推進車裡副座,自己坐到駕駛室,“你總要面對的,跑什麼?”
朵兒趴在副座上的儀表臺上,哭得止不住聲,嗚嗚隱忍的悲怯讓秦非言有些動容,“有點殘忍,我不想面對。”
“嫂子,但你是我哥的老婆,你是江家秦家的孫媳婦,並不是我們要教你有了老公忘了娘,可你明明知道這件事情我哥是被誰害成這樣的?我哥並沒有做對不起你媽媽的事,你要公平點!”
朵兒依舊趴在儀表臺上,抽抽噎噎的說,“我知道,非言,可我現在心裡的感覺,你理解不了的。”這樣的心情怎麼能跟人分享,讓人理解?沒有生在其中的人,如何叫他感同身受?
秦非言點頭,“嗯,我理解不了,因爲這事情不是發生在我身上,因爲我跟我哥有深厚的感情,可跟周麗沒有,而你跟我哥和周麗都有感情,是不一樣的感情。但是爺爺說過一句話,豪門媳婦不好當,嫂子,我想給你說,我哥的女人不好當,不是要你六親不認,如果這件事是周麗去搞了別人的事,找到我們家來,要幫忙給她洗脫罪名,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一定會盡力而爲,但你知道這不一樣。”
朵兒連連泣道,“我知道,我知道。”
“痛苦是必然的,現在你要清楚,我哥的事情,要是不能反舉證,他就是真的受賄,嫂子,我不是想威脅你,也不是想拿什麼來壓你,你自己想想,我哥如果坐牢了,對整個家沒有任何好處,單說雲叔叔和司傑,周麗如果好好的在外面會對他們好嗎?她不可能像我哥一樣盡心盡力!”
良久,朵兒才坐起來,仰頭嘆了一聲,“非言,別說了,這件事你幫我處理吧,我不參與,可不可以?但如果周麗真的是從犯要量刑,是不是可以考慮……”
“我會想辦法。”
“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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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因爲莊亦辰的介入,卓浩秦非言的從旁幫助,還有秦榮方和江老爺子的暗中伸手,很快袁世昌、鄭靈均被提審調查,鄭靈供認不諱,但說這件事和劉成沒關係,她還一直騙劉成的錢還母親的賭債。
更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袁世昌也一口咬定這事情和周麗沒有關係,稱其並不知情,周麗還因爲維護朵兒捱了他幾耳光。
周麗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哭暈在地,她一直都覺得袁世昌恨她,會把她一起弄進監獄,可是他卻一個人把一切都扛了下來。
秦非言答應過朵兒,會幫周麗想辦法,如果袁世昌都扛了,正好他也懶得廢勁管了,正好大家都省了事。強麗的候。
袁世昌肋迫鄭靈誣陷,犯罪情節嚴重,有期徒刑二十年,鄭靈因爲認罪態度良好,朵兒也沒有要求上訴,按原判有期徒刑五年緩刑一年。
袁家若是惹了其他官司可能還有得翻盤的機會,可他偏偏惹的人是江家秦家的人,明明有辦法只判五年,可是關係根本走不通,愣是十年的刑,判成了二十年。
而袁家袁世昌一倒,基本就倒了,很多公司都會有貸款,袁家也不例外,周豔想要扳回一局,可步步被暗中逼死,寸步都行不通,上天入地都無路可走。。
很快銀行就找上了門,這時候沾點親帶點故的親戚股東都想插上一腳,分一杯羹,袁家很快在雞飛狗跳中隕落。
資產很快被銀行查封拍賣。
九天,這簡直是海城豪門隕落速度的一個紀錄,而這個紀錄的暗中推手正是江釗。
在江釗剛被洗脫嫌疑罪名正常上班之日,便安排了工商,稅務的人對袁氏進行大規模盤查,報紙上每天幾個版面快速報道着袁氏的可疑帳目,指出袁氏一直都有做假帳欺騙股東的嫌疑,並把袁世昌入獄的消息大肆渲染,股價很快下跌,就算大盤高開高走,袁氏的股票卻依舊死死的躺在跌停板上一動不動。
江釗覺得自己並不算卑劣,至少他用的手段都正大光明,他只是把袁氏的內裡翻出來給大家看了而已,他走的是正規渠道,沒有像袁世昌一樣下流無恥,小人作爲!
再加上他不這樣做,外公和爺爺也會出手。
整件事都是得到了家裡兩位老人的默許的,他也是爲了兩位老人的身心健康,免得他們動手時候累了身子,他這是盡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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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豪門傾刻間負債累累,昨日繁華不在,留下蒼寥一片。。
周豔其實一直都知道周麗和袁世昌的關係,可從不點破,袁世昌太過強勢,當初也是因爲周麗嫁給了雲世誠,才一怒之下娶了她,知道這婚姻沒什麼情愛可言,可還是忍氣吞聲的愛着那個男人。
如今什麼都沒有了,男人也沒有了,心裡所有的怨怒都累積到了周麗的身上。
家裡的財產被查封,周豔像當初朵兒一眼,租了房子在外面,可週麗的房子卻依舊在,當初是袁世昌買的,寫的是周麗的名字,周豔越想越生氣,那死男人到最後都護着周麗,一直都給周麗留着後路,心裡咽不下那口氣。
周豔找到周麗的住所後,摁了門鈴,周麗一開門,周豔就拿着剪裁衣服用的大剪刀衝進了房子。
周麗看着周豔的剪刀就嚇得直往後躲,“你幹什麼?你幹什麼?”
周豔拿着剪刀就衝向周麗的臥室,拉開衣櫃就一通亂剪,周麗衝過去要攔,周豔拿起剪刀就凶神惡煞的想去刺她,周麗手臂上割裂一條血口,看到剪刀再次朝她飛來的時候,不敢再向前。
一時間臥室裡的衣服碎片滿天飛,周麗直喊,“你別剪了!別剪了!”
“不剪?這些東西都是世昌買給你的吧?夫妻共同財產你懂不懂?我現在把這些東西都剪了,那是因爲我有這個權利,他花在你身上的錢,有一半都是我的!”周豔剪破了衣服又想起了什麼,跑到門口換鞋區,拉開鞋櫃,什麼靴子涼鞋,一雙都不放過,剪到最後,沒有一雙能穿出去的。
看到周麗膽小得不敢過來阻止,周豔站起來哈哈大笑,“你這個女人,我看你以後沒好衣服好鞋子穿了怎麼辦。”
周豔越來越詭異,竟握着剪刀慢慢走向周麗,周麗怯懦的往後退去,她們是兩姐妹,可長得一點都不像,一個端莊一些,一個美豔一些,周豔不美豔,美豔的是周麗。
而周麗的性格卻沒有周豔骨子的傲氣,甚至有些膽小,偏偏男人卻覺得這樣的性格的女人溫柔,讓人有保護欲。
周豔步步緊逼,周麗惶惶後退。
兩人的神情截然不同,周豔兇相畢露,周麗腿腳發軟跌到地上,周豔衝過去騎到周麗身上,用力摁制住她,用她手裡的剪刀往周麗臉上逼去,周麗搖晃着頭卻掙扎不開,“你放開我!放開我!”
當剪刀在周麗白晳的臉上劃出口子的時候,周麗痛聲大叫:“啊!!!我的臉,我的臉!啊啊!我的臉!”
周豔看着周麗臉上的血水直冒,哈哈大笑,“叫你拿着這張狐媚子臉去勾-引男人!哈哈,我看你以後怎麼去勾-引男人哈哈,沒有好衣服穿了,沒有好鞋子穿了,哈哈,沒男人要你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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