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釗拿着報紙,看了一眼莊亦辰轉過來的側臉,往後坐去的時候,還看着莊亦辰,他其實應該馬上看報紙的,但預料到事態的重要性,他需要分散一下注意力用來梳理。
將雙腿蹺成二郎腿,背往後一靠,看似悠閒的把報紙一抖,打開。
呼吸一窒,圖文並茂,昨天歐陽妍上了他的車,最後又是他的車送了歐陽妍回城北公寓,歐陽妍站在他的車門外,像是在等他,沒有朵兒……
最重要的是下面是二人青梅竹馬,一路同校,後來確定戀愛關係的一路感情歷程,歐陽妍回海城後,住進了他城北的公寓,結婚後也沒有搬走。
中間還有一次他像是喝醉了,是歐陽妍帶着他一起去了城北公寓。
照片,事件,都有,有些看起來事無鉅細,但關鍵地方文字就用得相當曖昧,模棱兩可,讓人不得不浮想聯翩,比如某月某日,二人同時從某飯店出來,代駕送二人回城北公寓,二人相攙一同上樓,直至小編離開,也沒有一人先行離開。
這是多麼精準卻毫無道德的描寫!直至小編離開?小編什麼時候離開的?
江釗敢肯定,敢登他這樣的政治人物新聞的記者,怕是已經辭職了,估摸着主編今天都得請辭了,畢竟他的地位比不得那些自己開公司的老闆,有些子虛烏有的事鬧大了,指不定就要雙.規,降職,革職。
這分明就是要搞垮他。
海城有誰敢這樣公然和江家還有秦家作對?
“你有沒有什麼可靠的信息?”江釗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絲毫異樣,他沒有擡頭,淡淡的問,像是在看別人的新聞,只是低垂的眉眼,瞳仁裡迸射出來的精光擰成的殺氣悉數掩在低垂的烏睫之下,寒氣外泄。
這個事情一出來幾乎毫無徵兆,晴空萬里突然打了個乾雷,驟然間颳風搜雲,天空疊羅成厚厚的黑色,有一種誓要掀起狂風暴雨的意味。
“還沒有,我也是無意中買到的報紙……”莊亦辰說了個小慌,昨天晚上他在清風苑小婭那裡過夜,小婭的車子昨夜就出了點毛病,無法啓動,所以他第一次送她去上班,畢竟要去兩個地方,方向不同,便讓司機開車早點到清風苑等他,想要出門得早些,這樣誰也不受耽誤。
路上的時候,小婭想喝個豆漿買個茶葉蛋,莊亦辰可不吃茶葉蛋那種東西,小婭自己下車去買,然後瞥見報紙,看到就氣得牙癢,買了早餐也沒吃,一直罵江釗罵到“ya”,他也一直聽,並沒有同她討論,只是在她下車的時候,問她要了報紙。
看了報紙就決定要找江釗當面談談,找江釗帶着司機不太方便,讓司機打車去公司,他開車。
他和江釗綁在一條繩上多年,江釗的利益幾乎和他的利益密不可分,這種互惠互利的合作關係一旦因爲江釗的下0臺而終止,怕是再也難尋到這樣的一個合作伙伴。
關鍵是從十幾歲就認識,再怎麼相互利用,信任總是比別人多上幾分的。
“你今天夠早的,難得啊,看來昨夜睡得很好。”江釗輕輕的玩味笑道。
莊亦辰也笑了笑,江釗這人,到了這種時候,還有心情揶揄他?自身都難保了,還一副閒看風起雲涌的姿態?不過若是表現得太急躁了,倒不像江釗了,除了次次被雲朵兒搞得暴走,其他時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江釗。
“對,我對你簡直太好了,老爺子和司令都還沒給你打電話吧?”若不是他今天太早,若不是今天小婭下車去買報刊亭搭個大電飯鍋賣的茶葉蛋,他起碼要到公司纔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是這樣的話,向江釗告知這個消息的,應該是江秦兩家的長輩。
“哈哈。”江釗將報紙一合,大笑道,“確實,還是你對我好,不過,我外公這時候在晨練,打太極的時候,誰敢去吵他?我爸今天倒是有可能在休息,估計沒人敢吵他。到七點吧,七點鐘開始我的手機就要開始爆了。”說到最後,斂了些笑意,擡腕撩開袖口,這時間看來要走得很快了,一眨眼間,電話可能就要一個接一個的來轟炸他了。
江釗的西裝沒有莊亦辰華麗,除了裁剪和麪料上等,多是以素靜沉穩爲主。
兩人的西裝雖然都是深色爲主,但莊亦辰的西裝小領子做了一角光綢,而且是隻有半邊領子做的光綢,這種不對稱的樣子,一下子就在沉悶單調的西裝中跳了出來,顯得時尚了些。
江釗把手裡的報紙摺好放在邊上,然後往座椅邊上坐去,這樣就半邊屁股在座椅上,身軀往前一探,長臂一伸,就拉住了莊亦辰的西裝小領子,目光裡都是笑意,輕輕拉了拉,“喲,不錯啊,我發現你經常穿的西裝都要比我的好看些,等我不當官的時候,也可以穿這樣的西裝了,哈哈。估計是邱小婭的品味,反正前幾年邱小婭這個女人沒有出現的時候,你的穿衣風格和我差不多。”
江釗隨口一扯,又提到了小婭,莊亦辰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衣領被江釗握住的位置,再捏下去,怕是要皺了,虛拍掉江釗的手,江釗的手便攤開,又坐回老位置,蹺起腿,靠着背,晃着腳尖。莊亦辰不禁好笑,“看來我這是沒事找事呢?你是一點不着急,我倒是乾着急。”
江釗輕聳了肩,輕鬆的跟莊亦辰調侃,“這就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vexn。
“不對,是太監不急,急死皇上。哈哈。”莊亦辰可不想承認自己是個太監。
江釗不以爲意,“本末倒置,你這是毀典故。”
二要但用。莊亦辰呼了口氣,看來江釗是有思路還沒有理清楚,暫時不能討論,那麼再說下去就沒有太多意義,“那算了,你不急,我就走了,下車吧,我可不想送你上班,我這車很耗油,很不划算。”
“好。那我先走了。”江釗剛剛拉到車門。
莊亦辰喊住他,“釗哥,你這是要自暴自棄,還是要想要反手製人?”他一來的確擔心江釗最近似乎心事太多,如果這事情一來,還就真啥也不管順應了天命,那可不行。
“等我查到誰在整我先吧。”江釗淡淡的說,但拉住車門扣手,已經忍不住用了用力。被人陰這麼大一樁,還真是不能掉以輕心。
“我怕等你查到的時候,你已經下=課了。”莊亦辰說的可是實話。
“下課又不是放學,放學又不是雙休,雙休又不是放暑假,就算放暑假也並不代表就畢業了,學海無崖嘛。”緊接着江釗又爽聲一笑,但莊亦辰已經聽出了江釗笑聲裡的冷意。
兩人默契合作多年,他覺得自己是瞭解江釗的,江釗的手段不如自己的狠絕,那也不過是因爲江釗的地位不允許。否則江釗這種人若不是紅門背景和自己的政治權利約束着,怕是殺人越貨,沒有他不敢做的。
“難道你不想讓我把這個事情的始作俑者查出來?”
江釗搖搖頭,“換了其他事,我一定找你來查,但這件事,這麼鋪天蓋地的寫我跟青梅竹馬的前女友之間的曖昧,既要讓我難看,也要讓名門閨秀歐陽妍難看,你說說,七點鐘後,當我外公和來慶兄看到這樣的報紙的時候,他們會不查?他們一定會查,而且正大光明的拉線查,不一定會比你慢,我只是不想浪費資源。但是……”
江釗說到這裡,放在門鎖柄上的手又放回到自己的膝蓋上,輕敲的時候,俊眉輕輕一皺,“但是這件事情查出來後,我家裡不方便動手的地方,怕是又要勞煩你。”
“哈哈。”莊亦辰等的就是這句話,江釗只要這樣一說,意味着,他又可以說兩個字,“好處?”
“好處?”江釗笑得跟莊亦辰同樣恣意,“好處就是如果我還在這個位置上,還可以去更高的位置上,你會有更多好處。但是壞處……”江釗輕輕一頓,眸光如狐狸似的狡黠一閃:“壞處就是如果我從現在這個位置上下來,再也坐不到這個位置上去的話,陳同在莊亦風這件事情上,幫不了你,即便是他跟你一條戰線也不可能,因爲我背後有秦家,有江家,而他,只是陳同。而你在這方面做的好多努力,都要宣告白辛苦了。”
莊亦辰吸了口氣,卻並沒有表現出失望,他一直側着身子跟後座左門邊坐着的江釗說話,這時候卻坐正了看着前方,“看起來,是個大好處。”
江釗手機在這時候尖銳的響起,看了一眼來電,給莊亦辰說,“有事聯繫。”
下車後,接起電話,“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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