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可聽說一件事情?”江釗沒有直接回答莊亦辰,更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
莊亦辰和江釗之間的默契是建立在十五年的交往上,相互利用,卻又肝膽相照。
聽似矛盾,卻又無可厚非,“哪件事?”
“海城平空起一個新家族的事情,你不會不知道。”
莊亦辰突然有了興趣,“你是說南邊席家?”
“嗯,兩年前進的海城,最開始是做進出口貿易,後來是酒店,房地產,今年在收購有潛力的遊戲軟件公司,是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在發展。”
莊亦辰並不吃驚,他早就知道,“一個新家族兩年時間能在海城立足,又能把攤子扯這麼大,看來資金實力很雄厚,要不然也是紅門的人。”
江釗搖頭,“不是太。子黨,但資料又查不到。”
“你想讓我幫你查?”
江釗道,“這些有實力的家族的底,我都要摸清楚,有些事情不太方便讓我爸用軍區的資源查,這個底線你一直都是知道的。海城這塊蛋糕必須做大,我的政績纔會出來得快。”
莊亦辰哈哈的笑出聲,“你還好意思說我急功近利,咱們是半斤八兩而已。再說了,你這是想拉人進來跟我搶蛋糕吃呢,我幹嘛要幫你查?”
江釗淡淡一笑,“沒有永遠的敵人,敵人也是可以合作的!而且,就我看來,指不定最後是你把人家給吃了,你向來有這樣的本事。”
莊亦辰挑眉道,“說得這麼有把握,就不怕我哪天把你吃掉?”
江釗雖是不以爲意的表情,語氣又胸有成竹,“吃東西讓自己腸穿肚爛的事情,你向來不會幹。”
莊亦辰再次大笑出聲。
朵兒快下班的時候,便收到江釗的短信,最近不要見面。
朵兒是巴不得不要見面,一見到那bt的鐵板就得裝孫子,裝淑女,裝楚楚可憐,奧斯卡、金馬獎、金雞獎、金鷹獎連個提名都沒有,她還得賣力的演。
下次去參加一個什麼“中國好演技”,“我是演員”,肯定能一演成名。
朵兒回到家裡,第二天一大早,周豔便找上了門,吵了一大架,這一鬧,非但沒讓朵兒心情不好,反而讓她有說不出的暢意,終於領略到了權利美好。
之前感受到的只是權利的黑暗和骯髒。
權利讓她處處碰壁,不得不低三下四的求人,不得不學會看人臉色生活,不得不處處警小慎微。
以往一年多,她只感覺到權力像一隻惡魔的手,卡住她的脖子,不至於死,卻不能好好呼吸。
在權利面前,她知道了這世界還有比金錢更不公平更齷齪的東西。金錢可以買到很多東西,但有時候付出再多金錢也買不到權利制衡下的一個潛規則。
比如父親……
周豔越是面如豬肝,她越是覺得天如碧洗。
周豔滿臉鄙夷,“雲朵兒,你這次到底是爬了誰的**?”
朵兒纔不會傻到把江釗說出來,“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司機的**也隨便爬?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下次你再來鬧這些事,我的嘴巴再也不會因爲血緣關係閉牢了。小杰歸我,那是正義使然!”
周豔心虛,卻不願佔下風,“放屁!是那法院院長是我大學同學,臨時反口!雲朵兒,沒想到你現在也這般下賤了!”她知道這事情絕沒有這麼簡單,林院長不僅是她同學,袁家也給了不少好處,現在錢是一分不少的退了回來,如果不是雲朵兒上頭有人,怎麼會出這麼大的變故?
朵兒酸酸的笑,“喲,袁太太好歹也是豪門太太,說話還是要注意點素質,我這平門小戶的罵點髒話倒無所謂,像袁太太這樣身份的人,說出去了袁氏的股價可都要跌了。”
朵兒說完粗魯的將周豔一扔,差點摔個狗啃屎,“嘭”的一聲,門用力的摔上了,周豔被關在了外面,無論她怎麼拍門叫罵,朵兒也不理。
自從朵兒瞭解到弟弟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之後,整個人都鬆了口氣。
她明白在江釗面前提不得父親,既然弟弟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那麼她也不用再理他。
所以週三還在被窩裡睡懶覺的朵兒在接到江釗的電話後,直接就掛掉了。
晚上上班的時候收到江釗發來的一個短信。內容是讓她下班後過去城北公寓。
直接刪除。
呸!下流胚!
她現在可沒事求他,完全可以翻臉不認人了,下了班回到家凌晨兩點半,洗澡。
江釗這人,一生都走得順風順水,想跟他鬥也不敢明着來,從來都只有別人巴結他。官場因爲家庭背景和自己政績自然是風聲水起,如此順當的人生,又怎能容忍朵兒這般惡意輕怠?
所以當朵兒洗好澡出來,接起一個陌生來電的時候,聽到的只有男人裹霜含冰的聲音:“立刻給我滾下來!四十秒!否則,兩天之內,雲司傑就改姓袁!”
朵兒是從頭冷到了腳。她怎麼能這麼傻?這事情是江釗一手操作的,他要變卦那是輕而易舉,當時她是怎麼被喜悅衝昏了頭的?
這一次,朵兒是裹着浴巾拉開江釗的車門竄進去的。
江釗擡腕看了看錶,俊臉的線條在一股蠢蠢欲動的怒氣氤氳下,顯得尤爲生硬,他冷聲譏諷道,“有進步,三十七秒,看來你比上次還瘋狂的想要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