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喬?”江釗笑了笑,“妍妍,這件事情既然歐陽家也有份,幹嘛非要我一個人管??”
歐陽妍怔忡一下,“你什麼意思,你是說不想管?”
“這個事情秉公處理會比較好,我的位置擺在這裡,不要說是丈人了,就算是我父親,我也不能徇私枉法,對吧?我們都是法學院畢業的,難道這各中道理,妍妍還不明白嗎?”
“雲世誠進去了,雲朵兒就會怪你全文閱讀!”
“重要麼?她是我太太,她父親若是清清白白的,自然不會進去,但若是走了旁門左道,被弄進去了,難道這筆帳要算到我頭上?這是什麼邏輯?”
“你鐵了心不想管?”
“法律自有他公正的地方,人爲的去破壞這種公平,就是對百姓的不公平,不是嗎?”
歐陽妍扶了下額,她的端莊與矜持快要被耗盡,包裡的錄音筆還在運轉,怎麼都沒想到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錄進去,她一直以爲江釗對她是沒有防備的。至少只要不提及他的婚姻和雲朵兒之間的感情,他對她還是有一種特殊的情意在的。
“二哥,現在這件事,有人想要卷大,你幫了雲世誠,也是幫了我。”歐陽妍親言細語,“二哥”這個稱謂一直是屬於她的,就算他們是親密的戀人的時候她也是這叫他的。她每見他一次,都試圖想用這樣的稱呼告訴他,他們有過去,有曾經,有輕緩和風的燦爛過往。
江釗睨了一眼桌下放着的電子感應器,搖搖頭,“妍妍,這事情清者自清,誰也幫不了誰。早點回去吧。”
歐陽妍離開了好一陣,江釗都一直處於沉默狀態,這事態到底是有多嚴重?纔會讓歐陽妍妄圖錄下他的一些話來威脅他出手。
最近到底是誰在搞事?
回江州辦婚宴的事情,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那個心情。
江釗昨夜就給雲世誠打過電話,說朵兒醒了。
雲世誠原本說好一大早過去看看的,後來江釗又打電話說朵兒今天住在隔壁病房,過去的時候打電話聯繫。
接到雲世誠的電話,說是已經到了醫院,昨天忘了問隔壁的病房,是左邊隔壁還是右邊隔壁,江釗說是右邊。
雲世誠找到朵兒的時候,房間裡是三個人,朵兒,輕絮,還有恩佑。
父秉麼位。朵兒覺得自己輸了兩把給輕絮,主要原因是自己比輕絮睡的時間長了點,腦子還沒有鍛鍊好。
恩佑見朵兒有些不服,當着輕絮的面,對朵兒說話的口氣沒有寵溺,只有像朋友一樣的輕侃,“那你等腦子好用了再玩。”
輕絮得意的晃我了晃腦袋,“恩佑,要不然咱們殺幾盤,怎麼樣?”
“好啊,但是我技藝不精,你要讓着我點。”
輕絮撲哧一笑,“你好意思呢,男人家家的,讓女人讓着點,你也有臉說,害不害臊啊。”
恩佑瞄了一眼朵兒,對着正笑着的輕絮聳聳肩,“有什麼關係?你們這麼彪悍,我只能不彪悍了,而且我沒玩過,你不讓着我,就算贏了我,你也沒什麼面子吧。”
恩佑的話對17歲的輕絮果然有用,“玩就玩啊,讓你,建組去吧。”
恩佑在玩遊戲的過程中,朵兒跟他離得很近,以爲自己可以指導,但沒有想到男人對遊戲的敏銳度是這樣的高,或許恩佑根本就不是不會玩?
雲世誠敲過門,只聽到裡面的女孩急躁不耐的喊了聲,“進來。”
進門一看,這三人遊戲玩得十分忘我。
恩佑和朵兒坐在同一張牀上,桌面不大,兩人便靠得有些近,朵兒看得入迷,已經跪在了恩佑的身邊,手肘曲起來,毫不介意的撐在恩佑的肩膀上,這樣便比恩佑的頭所在的位置高了很多,“恩佑,你怎麼這麼厲害啊?是不是在爲我報仇啊?哈哈。”
恩佑的鼠標鍵盤配合得很好,感覺到美人相依,心情分外舒暢,他不是有意要再重新跨進她的生活,是江釗不懂照顧她,是她突然對他開始親近,好象他們從不曾出過梧桐街一樣,很想快點到初夏,弄一輛自行車,他騎着車,她坐在後面,一起去喝十塊錢十五塊錢一杯且可以無限續杯的茶。
恩佑笑起來,“恩,幫你報仇,誰動你,都不可以!”
恩佑自己都沒有感覺到,他說這話的時候明明是帶着笑意,輕絮和剛一進來的雲世誠的都被這話裡的霸道語氣驚了一跳,朵兒沒有發現異樣,因爲她和恩佑認識太久了,他可以從落魄畫師華麗變身成富家公子,還有什麼話說不得?
雲世誠看朵兒毫不忌諱的靠在一個男人的肩上,咳了一聲,朵兒這才擡頭,一看到雲世誠,呵呵的笑,“爸爸,怎麼是你啊,我以爲是護士。”
恩佑這時候又不能停下來,朵兒是如此想要他贏,可是出於禮貌,他得給雲世誠打個招呼,便很快擡起頭,很溫暖的一個笑意,“雲叔叔好。”
雲世誠看到恩佑如此溫暖乾淨的笑容,一下子覺得自己想得太多,可是朵兒怎麼對他的態度這樣?就跟二十幾天以前在家裡一樣,她不知道爸爸有多想她嗎?若不是想着她醒了後又要好好休息,昨天晚上就過來了,又怕江釗說他瞎擔心,他其實很怕給江釗帶去壓力。
“朵兒,你過來,這樣欺着恩佑,多不好?”
“沒事的,雲叔叔,朵兒就是想過過癮,輸了太多次,希望寄託在我的身上,希望我能贏一把而已,沒有欺着我。”恩佑自然不想朵兒因爲雲世誠一句話就離開他,這樣的快樂簡直是偷來的。
輕絮卻不高興了,一邊操縱着鼠標鍵盤,一邊口氣不耐叛逆的說道,“雲叔叔,別煩啊,年輕人玩把遊戲而已,我爸爸從來不管我玩幾把遊戲,朵兒都嫁人了,總不要管得這麼嚴的嘛。又不是小學生沒有自控能力怕沾上網癮,對吧?我們玩得正開心呢。”
輕絮說這話的時候,頭也沒擡,但直接把雲世誠弄得不好意思了,他以前也是不管朵兒的,年輕人嘛,玩一玩該的。
只是朵兒是結了婚的人,嫁的人還不是一般的男人,是江釗,是有着政治=背景的男人,怎麼可以這樣沒模沒樣的和另外一個男性朋友勾肩搭背?
“朵兒,好些了嗎?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雲世誠這個向來發不來什麼火,特別是對子女,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走到朵兒身邊,拉過她的手,捏在自己的手心裡,以前他白天也在,除了雙休在家陪司傑,也會這樣拉着她,但是現在她的手明顯暖和多了,沒有輸那些冰-冰涼涼的液體,的確是好很多。
朵兒跪得直了些,一轉身摟住雲世誠的脖子,“爸爸,我好多了,你別擔心,別老一天到晚的惦記着我啊,不就是睡了幾天嗎?”在朵兒自己的意識裡,睡得並不久,只不過是睡覺前發生了些事,醒了後老公在身邊,第二天爸爸過來了而已。
恩佑感覺到肩膀上的壓力突然失去,心裡突然一陣空落落的,什麼心思也沒有了。
雲世誠看朵兒摟住了他,趕緊順勢把朵兒抱了起來不讓她繼續去親近恩佑,朵兒一陣開懷的笑聲竄得滿屋子都是,輕絮轉頭過去,正好看到父女間溫暖的互動,眉色忽轉直下,黯幽無光。
房子的格局和裝潢和朵兒的病房一樣,雲世誠把朵兒抱到了窗戶邊的桌子上,問一些東東西西的瑣事,朵兒便把昨天吃肉的事情告訴了雲世誠。
朵兒很遺憾,恩佑今天沒有給她帶肉,帶了素雞,哎,素雞明明是豆腐,非要叫素雞。
可是恩佑那又清澈的眼睛告訴她,他是第一次去買外帶,根本不知道素雞是豆腐,不是真的雞。
其實恩佑爲了這個事情也糾結了很久,剛剛能夠進食的病人是不能大葷的,至少得等到今天晚上吧,可又不想讓朵兒失望,便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輕絮已經完全被朵兒和雲世誠的互動吸引住了,朵兒的笑在告訴所有人她的幸福。
遊戲是玩不下去了,不管是輕絮還是恩佑都像達成了默契一樣息戰收兵。
恩佑是個討人喜歡的男孩,特別是他脫去一身西裝,穿上便裝的時候,乾乾淨淨,文氣又漂亮,他只要願意對你笑,就肯定能收買你。
輕絮覺得有恩佑朵兒在這裡,熱鬧了很多。
但是雲世誠是長輩,如果是自己爸爸也罷了,偏偏是朵兒的爸爸,如果她對雲世誠像對閔宏生一樣,朵兒一定會覺得她沒教養。其實她什麼都懂。
最後問護士要了兩副撲克,建議四個人一起玩雙q。
恩佑說,抽籤分組,由他發牌,最後的結果,他和朵兒是對家,雲世誠和輕絮是對家。vexn。
由於在醫院實在太無聊,幾人又建議要賭錢,雖然並不是很大的賭注,但一樣可以激起人的熱情,恩佑總是能控制着讓風水輪流轉,不讓任何一方感到老輸而無趣。
江釗下班就往醫院趕,敲門進房間後,便看到了朵兒手裡捏住撲克氣得伸手去打恩佑的畫面,這種打鬧,太過親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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