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衆人皆是不敢置信的震驚,好一會兒,才見中將宋城率先反應過來,快步朝她走了過去。
“寧寧,你怎麼回來了?”
看到自己久違了五年的獨生女兒,宋城狂喜的同時,更多的還是隱藏在眼底的擔憂。
這五年來,夜溟從未放棄尋找宋安寧的下落,他也清楚,只要有足夠的時間跟經歷,以夜溟的能耐,遲早會找到她。
雖然他也很希望着能見到自己的女兒,可作爲父親,他更希望能保障她的安全。
現在,她失蹤了五年突然間回來了,他的心裡卻顯得格外沉重,尤其是她剛纔進門的時候說的話,更是讓他眉頭深鎖。
宋安寧知道宋城心裡在想什麼,她拍了拍他握着她的那雙手,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一切盡在不言之中,她並沒有跟宋城多說什麼,而是走到司域面前,道:“司總統,去解救唐允上將的任務,還是交給我吧。”
“不行。”
也沒心思多做重逢時的寒暄,兩人都直接進入了正題。
夜溟有多危險,你比我們更清楚,你隱匿了這麼久,我怎麼可能再派你去救唐允?”
宋安寧似乎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答案,也不着急,只是面色從容都開口道:“在我踏進總統府開始,想必夜溟已經知道我回來了,就算我現在不去找他,他也會找機會找我,況且,因爲那件事,我已經躲了五年了,我不知道躲到什麼時候纔是個盡頭,與其躲躲藏藏提心吊膽,不如直接見面,把該了結的恩怨都了了。”
宋安寧在提到夜溟的時候,神色有些複雜。
五年了,她離開了五年,雖然活得安然無恙,可對她來說,這樣活着,讓她覺得比死還要難受。
既然遲早要面對,長痛不如短痛,早點了結不是更好?
宋安寧說的話,正切中了要點。
這五年來,夜溟從未放棄搜找宋安寧,華都隱藏着許多他們查不到的地獄門僱傭軍監視着總統府,宋安寧的出現,想必現在就已經傳到夜溟的耳中了。
可是,這並不代表要送宋安寧入虎口,明知道夜溟危險,還要讓她去見他。
宋安寧見大家都不說話,便繼續道:“我瞭解夜溟,他扣着唐允上將不讓他回來,目的就是逼我出來,只要我去見他,唐上將就能安全回來。”
“不行,夜溟會殺了你的。”
司域想也不想便一口拒絕了,而其他幾個人也沒說話,宋城作爲宋安寧的父親,自然更加不希望自己女兒去送死。
“安寧,你先回去休息,我派幾個特勤保護你,營救允的事,我再跟幾個將軍商量一下。”
司域一臉不容置否的表情,對宋安寧揮了揮手。
在司域手下當了這麼多年特勤,也跟司域參與過同一期的特勤訓練,她對司域的脾氣還是瞭解的。
他做的決定,不管她怎麼說都不會改變。
宋安寧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點頭道謝了一句,“那我先出去了。”
從辦公室出去的時候,宋安寧的眼簾垂了下來,眼底一片黯淡,“能死在他手上也好。”
美國,波士頓——
地獄門親自爲唐允安排的豪華房間內,唐允拿着手機,擰着眉,按着早已經記在腦海裡的那一串數字,按了刪,刪了又按,幾番猶豫和糾結。
他不知道沈意來了美國之後,有沒有丟掉原來的電話號碼,他甚至不敢打過去,生怕那邊傳來讓他失望的聲音。
電視上,百里啓跟夜肅在塞拉沙漠失蹤的新聞,每天都在播報。
儘管他們暫時失去了戰鬥力,可越是眼下這樣的情況,他們越會狗急跳牆,在美國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小意的安全,更加沒法保障。
他抿着薄脣,眉頭擰得很緊。
突然間,他想到了什麼,放下手機,起身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唐先生。”
守在唐允門外的幾個僱傭軍看到唐允從房間內出來,雖然態度尊敬,但是,始終忽略不了他們眼底的防備和警惕。
唐允清楚,這些人,明着說是來保護他的,其實,更確切地說,是來監視他的。
“夜褚呢,我要見他。”
“小少爺?”
那幾個僱傭軍都有些吃驚,像唐允這樣身份的人,該見的人,不是應該是大少爺嗎,他什麼時候跟不諳世事的小少爺攀上交情了。
他們的心裡雖然詫異,但是,對於唐允的想法,他們並沒有多問,只是讓其中一個人去找夜褚,“唐先生稍等,我們馬上去找小少爺。”
唐允離開房間,去了佈滿了高智能設備的會客廳內坐下,等着夜褚。
很快,夜褚便隨着那幾名僱=僱傭軍從外面跑進來了,他的眼底,帶着不容忽視的興奮,快步來到唐允面前,道:“唐允大哥,你是不是改變主意打算把小意姐的信息告訴我了?”
唐允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確定你能叫的動她?”
“這個我自有辦法,反正只要能找到她就行。”
事實上,以地獄門的勢力,想要找到沈意,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是,地獄門的每一個部門都只聽從他哥夜溟的命令。
再加上夜溟明令禁止他再去飆車,自然也不會允許手下的人幫他去查沈意的下落了。
現在,他正巴不得唐允告訴他有關沈意的行蹤,自然把話說得很滿。
唐允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只是收起了所有的表情,神情嚴肅地看着他,道:“我可以告訴你關於喜小意的行蹤,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夜褚見唐允的模樣有些嚴肅,他也不敢怠慢,收起了剛纔的玩世不恭,表情認真地看着唐允。
唐允眸子中的眼神加深了幾許,“保護好她,不要讓任何人有機會威脅到她。”
夜褚看着唐允的眼神,深不見底的眼底,讓他讀不懂他此時的情緒,只是,唐允特地跟他提出這個條件,想必是另有深意。
他口中威脅到沈意的“任何人”,恐怕不是普通人。
夜褚沒有多問,能讓唐允這般緊張的對手,絕對是個只有地獄門才能抵擋得住的對手。
這就是爲什麼唐允在拒絕他之後,又突然改變主意找上她吧。
夜褚若有所思地看着唐允,這一次,他沒誇下海口,只是沉默了幾秒鐘後,道:“地獄門我不能做主,就算我想保護她,也做不到。”
唐允幾乎是不給她反對的餘地,在他面前站起身來,道:“既然你想讓她教你,我相信你有辦法保護好她,至於用什麼方法,那就看你自己了。”
他把沈意的住址以及學校都告訴了夜褚,這個對於唐允來說並不難。
一直以來,阿南都會隨時向他報告沈意的所有情況,包括她來了美國,上了哈佛醫學院等等。
哈佛醫學院——
剛下了課出了教室,沈意遠遠地便看到夜褚在她的正前方,嘴角帶着張揚又熱情的笑,朝她快步走來。
沈意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對於這個惹眼又令人印象深刻的小黃毛,她並沒有忘記。
眉頭一蹙,她換了方向準備離開,卻見夜褚加快了腳步,小跑到她面前,“小意姐,小意姐,是我啊,是我。”
他像是見到了老朋友一般,熱情地在沈意麪前指着自己,自我介紹道:“我叫夜褚,前幾天跟你在巨鱷之尾賽車的那個小黃毛。”
他毫不吝嗇用這樣的小綽號來稱呼自己,只是爲了讓沈意記起他。
沈意當然沒有忘記,只是眼前這個熱情又謙遜的小黃毛可跟那天晚上那個目中無人囂張狂妄的富二代截然不同。
沈意不知道夜褚來找她做什麼,她眼中的防備並沒有因爲夜褚突然改變的態度而有所緩解。
“你來找我做什麼?”
她警惕地看着夜褚這張好看又無害的臉,問道。
“我就是想問問,你那天晚上在最後衝刺的時候,那個動作是怎麼操控的,教教我唄。”
沈意防備的眼底多了幾分詫異,完全沒想到夜褚來找她是爲了問這個,眼底有些吃驚。
她盯着夜褚沉吟了片刻之後,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怎麼知道我這裡?”
“是唐允大哥跟我說的。”
夜褚並沒有做任何的隱瞞,直接回答道,“你跟他是朋友,那我們也是朋友,你就把你那飛車的本事教教我吧。”
他像個孩子一般,跟沈意套關係。
夜褚的回答,讓沈意猛然一驚,有些驚訝唐允怎麼知道她的事?
他們分開了這麼久,她以爲,她跟唐允之間,不會再有任何的關聯了。
那天在富蘭克林大道看到唐允出現,她也是驚了不小,只是,她並沒有將唐允的出現跟她自己聯繫在一起。
更不想讓自己再自作多情到將唐允的一切行爲跟自己聯繫在一起。
她看着夜褚沉吟了片刻之後,婉言拒絕了,“那天贏了只是運氣而已,我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操作的,你還是別指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