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着眉，抱緊了夏曦羽微顫的身子，“小羽……”
就在這個時候，夏曦羽的手機響了起來，將兩人之間那痛苦的氣氛給瞬間打斷了。
夏曦羽從他懷中快速退了出來，跑去接電話。
“喂？小意？他醒了？太好了，我現在過去。”
電話，是沈意打過來的，炎溯在icu醒過來了，已經度過了危險期，轉去普通病房。
她隨手拿過邊上的外套套上，轉頭對申擎道：“炎溯醒了，我去醫院看看。”
她臉上的欣喜，完全沒有掩飾，也完全沒有注意到，此時申擎的眼底，有多苦澀。
“好，我陪你。”
斂去了眼中的苦澀，他提步走到夏曦羽身邊，幫她拉緊了脖子上的圍巾，道：“外面冷，多穿點衣服。”
“好。”
夏曦羽的眼底，滿是狂喜之色，對申擎說的每一句話，都言聽計從。
兩人很快便到了醫院。
“小意，炎溯呢？他現在什麼情況？
沈意看到申擎陪着夏曦羽一起過來，站在她身邊一直沉默着。
目光，停在夏曦羽雀躍的臉上，看了幾秒鐘後，回答道：“已經轉去病房了。”
“好，我去看看。”
醒了……
只要炎溯醒了，她身上揹負着的，就沒那麼重了。
她不知道自己能報答炎溯什麼，唯一的希望，只能是他快點醒過來。
她丟下了申擎，往炎溯所在的病房跑去。
沈意擡眼看着申擎，猶豫了一下，還是道：“給小羽一點時間，很多事，她要慢慢去消化才行。”
“嗯。”
申擎點點頭，斂去了眼中的苦澀，看向沈意，“小羽在這邊，麻煩你多幫忙照顧下，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就給我打電話。”
儘管，他知道，有炎溯在，或許，小羽以後都不需要他幫忙了。
想到這個，申擎的心頭，有些發緊。
沈意愣了一下，從申擎的話語中，聽出了什麼，問道：“你要回去了？”
申擎笑了一笑，沒有直接回答沈意的話，而是問道：“小羽的情況，沒問題了吧？”
“嗯，已經完全恢復了。”
“那就好。”
他低低地呢喃了一聲，隨後，繞過沈意身邊，神色黯然地離開了。
小羽這裡，應該再也不需要他了。
夏曦羽小聲地推開炎溯所在的病房，病房裡，有個人在照顧炎溯，想來應該是地獄門那邊派來的人。
看到她進來，來人訝了一下，“你是？”
因爲那次的槍擊事件，地獄門的人對誰多有一種本能的防備。
自然的，這個人看着夏曦羽的目光裡，也明顯升起了防備之色。
“我是……”
“她可能是未來的二少主夫人。”
有人搶先了夏曦羽一步，將她的話給截了過來。
那人愣了一下，隨後，意會地點了點頭，“二少主，我先出去了。”
“嗯。”
那人出去，夏曦羽走了進來，“我一直以爲像地獄門這些地方，每一個人都是冷冰冰的，沒想到炎少主還是個這麼幽默的人。”
炎溯一愣，隨後便明白了過來夏曦羽這話。
他挑了挑眉，眼底透出了幾分淺淺的笑意，“本少主救了你，你難道不該以身相許嗎？誰跟你說我在開玩笑的？”
這一次，夏曦羽的臉色僵住了，看着炎溯那張俊美無餘的臉上，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她的心裡一慌。
“我……我……”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從炎溯幫她擋那一槍開始，她都不知道，炎溯對她還存着點男女關係的心思。
炎溯一言不發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因爲他剛纔這句話而顯露出來的彷徨和慌亂，眼神暗了下來。
他知道，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放下申擎。
即使發生了這麼多事，也沒人能撼動申擎在她心裡的位子。
“喂！本少主跟你開玩笑的，看你都嚇成什麼樣了。”
他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同時，也讓夏曦羽從慌亂中回了神。
看着他眼中瞬間淌出來的笑意，她下意識地鬆了口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應該在主任救你的時候，讓他順便把你這張嘴也逢起來，每次看到你說話都這麼討厭。”
話雖這麼說，可夏曦羽眼中隱隱的笑意，證明她此刻並沒有生氣，甚至很開心。
炎溯看着她，在心裡嘆了口氣。
這丫頭是怕他死了，她欠他的，這輩子都沒辦法還了吧。
“丫頭，看到我活着，你很開心是不是？”
炎溯看着她，目光深深。
“廢話，我能不開心嗎？你可是爲了救我差點沒命了。”
炎溯心頭一澀，“你怕欠我一條命，不知道怎麼還給我？”
夏曦羽嘴角的笑容，瞬間僵了一下，隨後，尷尬地一笑，“對啊，我思來想去，炎少主你什麼都不缺，我真不知道拿什麼報答你誒。”
炎溯莞爾一笑，“剛纔不是給你提點了麼？你可以以身相許啊，我什麼都不缺，可缺個老婆呀。”
有了剛纔的經驗，夏曦羽再也沒把炎溯這話當真，聽他這麼說，只是沒好氣地一笑。
“我可是個二婚婦女，炎少主這麼不嫌棄我嗎？”
炎溯被她這話頂了一下，隨後，淡笑了一聲，“我就算不嫌棄，你也不願意以身相許啊。”
夏曦羽嘴角笑容僵了一下，沒有回答。
炎溯這話很對，不管炎溯要她怎麼報答都行，唯獨以身相許做不到。
她的心裡，除了申擎之外，再也不會讓任何人進來了。
炎溯見她的眼神有些恍惚，知道她又在想申擎，心頭微微抽了一抽。
“丫頭，你是不是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炎溯的聲音，讓夏曦羽回過神，看着炎溯瞬間認真的眼神，夏曦羽也不敢開玩笑了。
“印象？”
她的眼神中，滿是茫然之色，“我們不是在搶救宋潮的時候，第一次見面嗎？”
雖然，炎溯這話的意思，好像是在那之前，他們早就認識了似的。
可是，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看着炎溯的目光裡，除了茫然之外，什麼都看不到。
哎，果然啊，這丫頭的心裡，除了申擎之外，眼睛裡也看不到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