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半邊帶着醜陋的傷疤,看上去有些作嘔,同時,也看得人心慌。
“沈昕?”
沈意看着電視上通緝犯的照片,眼底一驚。
被沈意這麼一提醒,夏曦羽也認出了那張過於醜陋的臉,眼底也是毫不掩飾的驚訝,“真的是沈昕,她怎麼有本事越獄,還能殺了兩個獄警!”
這一點,沈意也想不通,自從一年前沈昕綁架她們母女,因爲唐家施壓,沈昕被判了終生監禁。
之後,她也就沒把沈昕當回事,加上那段時間跟唐允分開,自己也是心煩意亂,更加沒關注沈昕的事。
沒想到,她不但敢越獄,竟然還敢殺人。
“你這個妹妹可真有能耐,綁架殺人的勾當,她全做了,這要是被抓回去,這條命恐怕留不住了。”
夏曦羽看着沈意玩笑道,語氣中,絲毫不掩飾其中的幸災樂禍。
沈意淡淡地扯了一下嘴角,不想議論沈昕。
一提到她,她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當日小念在她手中差點被她割斷動脈的事,想起來,手心就禁不住冒冷汗。
“她這張臉也不知道是誰毀了她。”
夏曦羽看着電視,不禁感慨道。
沈意聽她提起這個,眼底也是閃過一絲疑慮。
當時,她是有懷疑過,有人毀了沈昕的容貌來嫁禍給她,從而借沈昕之手對付她。
只不過,當時沈昕伏法了之後,她並沒有時間和精力深究,只是有懷疑過孟家雨,可孟家雨死了之後,她也就沒多想了。
現在,沈昕逃獄,她已經沒有退路了,被逼急了狗急跳牆,萬一又找上小念就麻煩了。
想到這個,沈意的心裡驀地一顫,一股說不清楚的不安,開始從她的心頭涌上來。
如as所料的那樣,z國的難民政策很快就下來了,這就造成了一種幾家歡樂幾家愁的局勢。
民衆擔心的是,在歐洲各國發生的事,也會在z國發生,大家都變得人心惶惶。
而難民政策的頒佈,對有些人來說,卻有極大的利益。
比如地產商。
被接受在難民營的難民,在不被允許的情況下不能出去,所以,接受難民的地產商就可以在租金方面和生活用品方面坐地起價。
還有一些非營利性的救助機構,例如紅十字會,各檢疫站等等。
這些預算是由政府撥款,加上難民流動性很大,政府無法在人數上監督,他們完全可以用過報高政府預算從中牟利。
再加上一些不符合接收條件的難民偷渡進來,爲了不被遣返,都會躲在打工的餐館裡做事,工資少,幹活多,這對一些不正規的餐館來說,也是非常好的政策。
這就是爲什麼當初z國國會這邊,在接不接受難民這一塊,分歧大,卻又旗鼓相當,這其中的一些官員,肯定是能從難民政策中牟利的。
唐宅——
書房內,唐允看着面前這一份陸夜勤之前發給他的關於唐御身上提取出來的藥物研究報告,這一份數據,他已經連續看了好幾天了。
可因爲一直纏繞在自己心頭的疑慮,讓他一直沒任何動作。
合上那份文件,他從書房裡出來,正巧看到沈意從外面進來。
唐允的腳步,倏然一滯,目光鎖住那張消瘦的笑臉,瞳孔縮了一縮。
突然間,他想到了什麼,眼底,掠過一道光,他走向樓梯口,低沉地喚了一聲,“沈意。”
因爲不用值班,沈意今天回來得比較早,剛進門,便聽到唐允叫她。
這是自從唐允回來之後,第一次他主動叫她,沈意有些意外,擡眼的瞬間,眼底掩飾不住的詫異。
“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說完,他轉身便重新往書房走去。
沈意不知道他叫她做什麼,只是想到這段時間他的態度,心下不免一凜。
可猶豫了一番,她還是往樓上走了過去。
在書房外敲了好幾聲,都不見裡頭的人答應,沈意的心,往下沉了下來,也顧不上許多,直接推門進去。
見唐允坐在沙發上,手裡拿着一份文件翻看着,察覺到她的到來,才懶懶地擡了一下眼皮。
看了一眼手錶,又看了看沈意,“下次動作快一點,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等你的身上。”
沈意看着他臉上淡漠的表情,秀眉輕輕一蹙,反脣相譏道:“如果你不想浪費時間,在我敲門的時候,你應該馬上讓我進來,而不是在我敲門的時候一聲不吭,這難道不是在浪費時間?還是你聽不見?”
沈意冷哼了一聲,這段時間被他冷嘲熱諷,她也是憋着一口氣。
剛纔在門口敲了多少次的門,他在裡面一聲不吭,現在她進來,他卻說她浪費時間?
唐允被她最後那句話給問得足足愣了好幾秒鐘,最後,不悅地蹙起了眉,卻沒有在剛纔那個問題上多糾纏上什麼,用眼神示意她過來坐下。
沈意也沒跟他客氣,直接走到他面前坐下,“找我做什麼?”
唐允看着她拉長的臉,眼底閃過一絲淡漠。
“看看這個。”
他將手中的文件,遞到沈意麪前,目光,盯着沈意的臉,道:“知道這是什麼嗎?”
沈意低眉,看了一眼那數據,那熟悉的幾頁的數據,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只是,唐允突然間問她這個做什麼?
擡眼看向唐允,見唐允也在盯着她看着,那目光,寒厲又犀利,看得她蹙起了眉,。
“陸夜勤給你的關於致你哥哥死亡的藥物數據報告,跟魏林最近研究的一份藥物報告一模一樣……”
說到這,她蹙了一下眉,看向唐允,道:“這份報告你之前不是看過嗎?問我做什麼?”
下一秒,她又是一副恍然的樣子,自嘲地笑了一笑,倒是有些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差點忘了,有關我的一切,你都不記得了。”
唐允看着她漫不經心的模樣,完全沒有之前他不記得她時那樣的絕望和悲傷,彷彿對他這樣的態度,已經漸漸習慣了似的。
又或者,不是習慣,而是無所謂了,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