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申方儒之外,陳芳母女見秦國富都站在一邊了,她們哪裡敢坐着,當即也立即起身站到一邊,活像一個等着老師受訓的學生。
他們沒想到申擎會這麼不給面子,就是申方儒在這裡,他都可以往他們臉上啪啪打臉,絲毫沒手軟。
見申擎似乎並不想搭理他們,而是直接將目光投向申方儒,“我的家教就是這樣了,所以爸就不要動不動就去提別人的家教怎樣,先把你自己兒子教好再說。”
申擎的話,擲地有聲,當着外人的面,都可以爲了護住夏曦羽,直接下申方儒的面子。
這一次,秦家人完全傻眼了。
他們沒想到申擎護申方儒會護到都敢跟自己的父親嗆聲的地步。
“你……你……”
申方儒覺得自己心口發緊,好像一口氣就能背過去似的。
臉色慘白到有些可怕,就連夏曦羽都有些慌了,正要過去,卻被申擎給攔住了。
拉着她,轉身往樓上走,眼睛看向管家,道:“叫醫生過來。”
他拉着夏曦羽走了幾步,目光,冷冷地掃過秦家三人,聽似平靜的語氣,卻充滿了警告——
“我爸身體不好,我不希望一些無關緊要的外人來干擾他休息。”
秦家人哪裡聽不出申擎這話的意思,要是今天申方儒真出了什麼問題,他肯定又會算到他們頭上來。
當下,連招呼都沒來得及打一聲,三人便灰頭土臉地從申家離開了。
雖然申方儒今天讓她有些惱火,可她還是不放心,想要過去給申方儒檢查一下,卻被申擎給攔住了。
“跟我上樓去。”
“可你爸他……”
“陳醫生馬上過來了。”
他的語氣很平靜,似乎完全沒有把申方儒此刻的情況放在心上。
自從做了心臟手術之後,他恢復得很好,就他剛纔那幾句話,還不足以把他氣成什麼樣子。
如果他今天不把話說得狠一點,老頭子還有其他那些外人,還不知道要怎麼欺負小羽。
在申家,現在只有他能護着小羽了。
夏曦羽還想說什麼,人已經被申擎給帶上了房間。
見樓下沒什麼情況,想來老頭是真的沒事了,夏曦羽也就放心了下來。
擡眼看着申擎不容置否的表情,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我倆都這麼大逆不道,傳出去的話,你不怕外面的人在背後戳你脊樑骨啊。”
對於她的話,申擎不以爲然地聳聳肩。
“外面的人真有那個本事,就直接把我的脊樑骨給戳斷了,否則……”
他雙手抱住夏曦羽,“誰都別想欺負我老婆。”
看着他帶着玩味的眼底,並不曾掩飾的柔情,夏曦羽的心頭,驟然一熱。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申擎的雙臂,已經纏繞過她的腰間,道:“爸都這樣對你了,你真放心我們生的孩子讓他抱嗎?”
夏曦羽嘴角的表情,在聽到他提到孩子的時候,僵了一下,有些不敢直視他帶着一絲憧憬的眼睛。
想到自己這兩天每一次事後都偷偷服下避孕藥的事,心裡開始發緊,有些自責,也有些膽怯。
他爲了她,每一次都跟他爸爸爭鋒相對,而他眼底流露出來的對孩子的期待和憧憬,又讓她心生不忍和自責。
要是他知道她每一次都揹着他偷偷吃下避孕藥,他會不會恨死她了。
想到這個,夏曦羽的心頭,緊了一些。
申擎見她沉默不語,眉頭擔憂地擰了起來,“怎麼了?這麼快就害怕了?”
他半玩笑半認真地說着,夏曦羽回過神,收起了眼底的心虛,對申擎勉強扯出了一抹笑容來。
“我是擔心,萬一孩子真給爸抱,他教唆我們孩子不認我們這對不孝順的父母怎麼辦?”
她的眼底,故意染上了一絲憂慮,看着申擎,這話也成功地引得申擎笑出聲來。
“現在開始害怕了?”
他伸手,寵溺地勾了勾她的鼻尖,道:“放心,我們生的孩子,像你,沒那麼聽話。”
夏曦羽一愣,隨後便明白過來申擎話中的取笑之意,當下便一腳踢向他的膝蓋——
“什麼叫像我,沒那麼聽話?”
“我先去洗澡了。”
見申擎鬆開她,轉身一臉無辜地走向浴室,夏曦羽站在門邊,看着他健碩的背影,輕笑出聲來。
自從那天之後,秦家的人,都沒敢再出現在申擎所在的任何地方。
或許是因爲申擎明裡暗裡在給秦氏動手腳,秦氏現在忙得焦頭爛額,也無暇去管其他了。
沒了一些外人的煽風點火,申方儒也沒有再明顯刁難夏曦羽什麼。
或許就如申擎所想的那樣,他護着她的行爲太明顯了,申方儒再多做什麼,也只會讓申擎把怒火遷到秦家身上去。
申擎的行爲雖然霸道了點,但也不是爲一個好方法。
夏曦羽明顯覺得最近的日子,清淨了許多。
再加上夏母的情況雖然到了晚期,但是,精神狀態比她想象的要好,她心裡也勉強安心一些。
附一醫——
“夏醫生,這是檢驗科的張醫生送過來給你的。”
夏曦羽一聽是檢驗科送來的,她立即接了過來,迅速翻開最後一頁看了一眼,笑容從嘴角漾開。
將那份報告放進包裡,她便開始換上衣服上班了。
因爲是週五,手術安排起來要比往常多一些,等到晚上六七點,她才結束了今天的工作。
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街上到處是霓虹燈。
接近新年的大街,霓虹燈彷彿更加豔麗了。
申擎打過電話來,她交代了幾句要晚一點回去,便驅車去了之前去了夜色。
夜色。
夏曦羽熟門熟路地走到吧檯前,那個熟悉的人影,正在吧檯前忙碌着。
清俊的面龐,因爲心裡藏着的心事而顯得有些疲憊和凝重,可在面對客人的時候,還是勉強提起笑容來。
“帥哥,來杯雞尾酒。”
夏曦羽的聲音,讓吧檯前正招呼着客人的景言回過頭來,看到她,臉上露出一絲友善的微笑。
“夏醫生,你來了。”
夏曦羽自來熟地坐在吧檯前,對景言道:“給我調杯好喝的酒,我送你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