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當日t國國宴上的情景,他們手挽手的樣子,真是相配得令人嫉妒。
深吸了一口氣,她更加不敢在這裡等下去,可是,額頭上的傷口疼得厲害,她也不能又跑到雨中再淋一次。
就在這個時候,一人拿着傘從她身邊經過,她二話不說,便走了上起,“您好,我出門忘了帶傘,能不能共用一下您的傘?”
那人先是愣了一下,見宋安寧額頭上包了厚厚的紗布,那張稍顯蒼白的臉卻美得驚豔,美得令人心動,當下,便立即應了下來,“當然沒問題。”
“謝謝。”
宋安寧揚起脣角道謝,跟着,隨同那男人一併走進雨中。
因爲雨傘並不大,宋安寧只能跟那個男人捱得很近,另一隻手還有些放肆地搭在宋安寧的腰上。
宋安寧的眸光,不動聲色地往下一凜,因急於擺脫夜溟,她硬生生地忍下了纏在自己腰間的那隻鹹豬手。
板着臉,走向路邊,正欲從傘下跑出,往出租車站牌邊上的多雨棚爬去,手腕卻被那個男人給抓住了。
“這個時候很難攔到車,不如我送小姐回去吧。”
“不……”
宋安寧的話音未落,便聽到一聲悽慘的叫聲響起,那個男人停在宋安寧手腕上的手,直接被人給掰斷了。
他痛得扶着手腕,面部猙獰地蹲在地上哀嚎,邊上的人,紛紛側目,卻沒人敢上前,只因擰斷他手的那個人,臉色看上去着實有些恐怖和狠辣。
宋安寧看了看面前面色鐵青的夜溟,又看了看蹲在地上痛苦哀嚎的男人,雖然對夜溟這樣乾脆利索的舉動有些無語,卻不得不說,看到這隻鹹豬手被擰斷,心裡還是有些暗爽的。
“坐在這麼高的位子上,品味倒是差了不少,什麼樣的貨色你都要去勾引。”
夜溟冰冷的嗓音,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在宋安寧面前響起。
宋安寧的太陽穴微微一跳,擡眼看向夜溟,卻也懶得爲自己辯解什麼,只是淡淡地道:“職業習慣,誰知道以後是要派去誰身邊當臥底呢,也不是每次都那麼好運,碰到的對象都是像夜先生這樣風姿卓越的男人,是吧?”
她坦然一笑,完全無視了夜溟臉上那凸起的青筋,和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的怒意。
夜溟聽着她這番話,臉色非常難看。
該死的女人,臥底在他身邊還不夠,還想臥底去別人身邊?
一想起以後還有個男人值得她去逢場作戲,甚至貼上自己的身子,夜溟的體內就有一股控制不住的怒火,在不斷地向上竄。
宋安寧的目光,對上了醫院大樓那邊站着的一言不發的女人,眼神隨之又暗淡了幾分。
“藍小姐在等着您,夜先生就不要跟着耗時間了,或許下次見面,我們就是刀槍相見了。”
宋安寧的心,一點一點地收緊,眼看着這會兒還攔不到的車,她看了看外面依然傾盆的大雨,轉身衝入雨中,朝着前方的公交站跑去。
公交站那邊也有很多人等着,宋安寧也不管下面那輛車是到哪裡,便只能上去再說。
車上的人很多,沒有可以坐的位子。
她被人擠到角落,傷口好幾次都被人碰到,她沒辦法,只能背過身去,一手拽着扶手,一邊將臉對着外面,避開了跟其他人的碰觸。
車子停了一站又一站,突然間,她覺得自己好似被隔開在了一個單獨的空間裡,她的睫毛顫了一顫,有些茫然地轉過身來,瞬間對上了那雙深邃的黑瞳。
宋安寧整個身子都抖了一下,正巧此時,似乎突然間一個急剎車,她抓着扶手的掌心一滑,整個人直接往前撲倒了夜溟的懷裡。
在這個原本就擁擠的空間裡,兩人的距離貼的很近很近,卻因爲夜溟這格格不入的身高,硬生生地給她隔開了一個空間。
他們兩人的外形,都是十足十地吸引人,尤其是夜溟,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在這個矮小的公交車上,顯得十分突兀。
再加上他俊朗挺拔的外形,盛氣凌人的俊美五官,無不吸引車上人的目光,即使他此時身上散發着殺氣騰騰的氣息,還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偷看他。
“投懷送抱的本事,你倒是做得越來越嫺熟。”
夜溟帶着諷刺的低冷嗓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宋安寧擰了擰眉,下意識地擡眼看他。
脣,順勢擦做夜溟的下巴,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她的睫毛,狠狠一顫,隨即,她又趕忙將視線別開到了。
身子,跟夜溟拉開了一段距離,可偏偏,這空間已經擠滿了人,她就算想拉開距離,也沒有多大的用處。
車上上來的人越來越多,宋安寧跟夜溟二人被擠得貼得越來越近,隔着單薄的陳尚,都能感覺到彼此身上的體溫。
司機在此時又狠狠地來了一個急剎車,縱使宋安寧多麼不想往夜溟的懷裡撲,也還是被身後的人給撞了上去。
額頭上的傷口,直接撞到夜溟結實的胸口上,疼得她瞬間面目猙獰。
夜溟的目光,冷眼在她吃痛皺成一團的臉上掃過,隨後,長臂一伸,將她整個身子都圈在了自己懷裡,沒有讓任何人碰到她,給她營造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小空間。
連帶着,跟夜溟貼得也就更加近了。
宋安寧站着的位子,正好貼着夜溟的心口,他結實的心跳,正一聲又一聲地闖入宋安寧的耳中,卻聽得她的心臟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這段公交的路,總是要走完的,宋安寧心裡很清楚,卻還是有些不由自主地想要多停留一會兒。
越是感受着夜溟的心跳,就越是讓她的鼻尖酸澀得厲害。
此時,她甚至連頭都不敢擡,不敢看夜溟那雙深邃黑暗的眸瞳。
這輛車,其實並沒有到她住的那個地方,先前,她是急於擺脫夜溟,才隨便上了一輛車。
理智,讓她不敢再繼續沉溺於夜溟的溫柔和懷抱。
“你沒事來擠公交做什麼?”
“我樂意。”
夜溟沉冷的嗓音,從她頭頂上方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