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溟在金錢方面,沒有虧待她,她甚至可以猜到,這張卡里,有她一輩子可能都花不完的錢。
她在商場裡每一家店都買了不少東西,甚至毫不客氣地直接扔給後面那幾個保鏢提着。
那幾人心裡雖然很不情願,可也不敢多說什麼。
少主愛她恨她都好,都輪不到他們這些做屬下的對他的女人有什麼不滿。
有些衣服,根本不是宋安寧的穿衣風格,可她還是買了一大堆,這些人知道,宋安寧是故意要差遣他們。
最後,宋安寧在一傢俬人訂製的衣服品牌店停了下來。
這家店的衣服,是根據顧客的喜好和穿衣風格私人訂製,每件衣服都是獨一無二的私款。
宋安寧在這家店待了好久,選了不同的款式風格,都讓店員給她量好了尺寸,等得那幾個保鏢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小姐,請在這邊付定金。”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宋安寧來到收銀臺,將銀行卡給了店員。
等待的中間,她的神色,看上去有些隨意,指尖,有意無意地敲打着收銀臺的檯面。
“好了,小姐,請收好您的卡。”
店員將銀行卡還給宋安寧,給了她一張票據之後,從那家店出來。
整個商場的女裝店,幾乎被宋安寧逛了個遍。
“宋小姐,你逛累了嗎?”
爲首的保鏢總算是忍不下去了,在宋安寧從店裡出來的時候,直接上前開口問道。
“不累。”
宋安寧搖了搖頭,擡眼看着這幾名面露慍色的保鏢,笑道:“幾位可是夜少主手下的得力悍將,跟我逛這麼一會兒就累了?”
保鏢的臉色,往下一沉,明知道宋安寧是故意刁難他們,可他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行了,走吧,該回去跟夜溟報告我今天做了什麼了。”
宋安寧譏諷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收了回來,垂下的眸子,斂去了心底的晦暗。
那幾個人沒說話,在宋安寧轉身出去之後,也緊隨其後。
“少主。”
書房內,夜溟背對着身後的人坐在辦公椅上,眸光半眯地看着窗外迷濛的景色,若有所思。
靜謐的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菸草香,白色的煙霧,將夜溟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讓人看不清他的思緒。
“她今天出去了?”
“是的,少主。”
身後的人,點點頭,繼續道:“宋小姐在商場買了一堆的衣服。”
“除了這個呢?”
“沒有了,就是買衣服。”
身後的人回答完之後,整個書房內,陷入了一片令人壓抑的沉默。。
半晌過去了,夜溟才擺了擺手,“出去吧。”
“是,少主。”
手下剛轉身走向門口,又被夜溟給叫住了,“等等。”
“少主您還有什麼吩咐?”
“把她停留過的每一個地方的監控,全部調過來。”
手下一愣,隨後,點頭,“是,少主。”
手下出去了,身後響起了低沉的關門聲。
夜溟的眸光,依然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隨後,冰涼的薄脣,漾開了一抹如刀片一般銳利的冷笑。
“宋安寧,我知道,你絕對不會安分地待在我身邊。”
手中還冒着星火的菸蒂,被他揉在了掌心之中,滾燙的菸頭,在他的掌心中,燙出了水泡,可他似乎沒有半點察覺。
一個小時後,一個裝着各個監控視頻錄像的u盤,擺在了夜溟面前。
“少主,這是宋小姐去過的每一個地方的所有的監控錄像。”
“嗯,放着吧。”
“是。”
手下站在一旁,沒等夜溟開口,也不敢擅自離開。
見夜溟將u盤插入電腦,身子懶懶地陷在沙發上,眸光慵懶地在電腦上掃過一段又一段視頻。
最後,定格在了最後一個視頻上。
黑暗的眸瞳,閃了一閃,雙眼裡,透出了幾分凌厲,隨後,化作了滲透骨髓的冰冷,將他周身的空氣都凍結住了一般。
手下站在一邊沒有出聲,但也察覺到了夜溟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眸光,帶着幾分疑惑地投向他。
見他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宋安寧在最後那傢俬人訂製品牌店的收銀臺前的畫面。
難道少主看出什麼來了?
他的目光也順着夜溟的目光在電腦屏幕上看了許久,也沒看出什麼來。
最後,見夜溟一腳將茶几上的筆記本電腦踹到了地上,那模樣,彷彿要殺人。
“宋安寧,我果真不能低估了你。”
他黑着臉,起身從書房裡走出去,那背影上淌出來的戾氣太重,讓人不敢靠他太近。
房間內,宋安寧盯着面前一堆她從商場裡隨便挑過來的衣服,怔怔地發呆着,眉宇間夾着幾分愁容。
希望夜溟的手下沒發現吧。
宋安寧倒是沒什麼底氣。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被推開了,夜溟還是一身慣常的暗色衣着,襯得他周身的溫度都更冷了幾分。
看到夜溟,宋安寧本能地心生起了幾分懼意。
夜溟的目光,淡淡地掃過面前堆滿了整個房間的購物袋,隨後,目光轉向她。
“聽說,你今天買了不少的東西。”
面對夜溟看似平淡卻暗潮洶涌的眼睛,宋安寧的手,下意識地抓緊了身上的衣物,道:“夜少主給了我那張銀行卡,難道不是給我花的嗎?花這點錢就心疼了?”
夜溟勾着冰冷涼薄的脣,款步朝她走來,深色的衣物,讓他給人一種肅殺之氣,這樣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那種壓迫感,讓宋安寧覺得有些透不過氣。
隨後,夜溟在她面前緩緩蹲下,凌厲的目光,跟她強裝平靜的雙眼對視,指尖,輕輕拂過她尖尖的下巴,眼底染上了一絲嘲弄。
“本少爺給女人花錢,從來不心疼,尤其還是一個以前把我迷得暈頭轉向的女人。”
夜溟說的每一個字,都讓宋安寧膽顫心驚,他的手指,撫着她的臉時,她的身子都是僵硬的。
當特勤這麼多年,她爲她的國家出生入死多少次,她是在拼殺中打滾出來的,可也從未像在面對如今的夜溟這樣,讓她覺得如履薄冰。
彷彿隨時會掉落冰冷的海里,再也上不來。
上一秒,夜溟還溫柔得像白馬王子,下一秒,他就像是從黑暗裡出來的惡魔,停在她下巴上的手指,突然收緊。
“可我一點都不喜歡你拿着我的錢,還要在背後耍手段。”
話音落下,手指上的力量,又緊了幾分。
宋安寧的身子,狠狠地顫了一顫,目光,平視着夜溟那雙狠厲的冰眸,道:“什麼意思?夜少主覺得,我現在都成你的階下囚了,還有本事在你面前耍手段?”
夜溟的脣角,勾了勾,下一秒,一把將宋安寧推到了身後的大牀,手,扼住她兩邊的下頜骨,用力地彷彿能隨時將她的下頜給卸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