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溟這時候也是很緊張宋安寧的情況,當下也沒多說什麼,沉默了兩秒,給小七讓開了一點距離。
房間裡有備用的全套醫用箱,小七拿過來,給宋安寧細細檢查了一遍。
“怎麼樣?”
夜溟忍耐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沉着聲音,問道。
夜溟一說話,小七就害怕得要命,立即走到夜褚身邊站定,才慢慢開口道:“安寧姐姐她沒什麼大的問題,可能因爲劇烈運動加上淋了雨引起的腹部抽筋,等喝點熱的東西下去,等會兒就會好了。”
聽小七這麼說,夜溟的臉色,才稍稍好了一些。
夜褚非常有眼力勁,見宋安寧沒出什麼大問題,便立即拉着小七,道:“我衣服溼透了,我們先回房間換衣服。”
“哦,好……好。”
小七暗暗鬆了口氣,跟eden的哥哥在一個房間待着,壓力太大了。
夜褚二人出去之後,宋安寧見夜溟還沒有打算出去,眉頭便擰了起來。
見夜溟轉身走到水吧前,接了一壺水放着燒,他自己,則是安靜地走到沙發上坐下。
這樣跟夜溟單獨待在一起,宋安寧的心裡有些不難過。
這會讓她不由自主地想到從前夜溟照顧她時的樣子,她怕自己好不容易適應了這種“相忘於江湖”的陌生狀態,卻因爲夜溟的存在,而漸漸瓦解。
在被子裡躺了一會兒,稍稍暖和了一些,便起身坐起,對夜溟道:“我好些了,等熱水燒好了,我自己會喝的,剛纔……謝謝你。”
聽着宋安寧這話,夜溟的臉色,微微沉了幾分。
這就要趕他出去了?
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他竟然急匆匆地過來管她!
他明明已經打算回波士頓了,自己這一次的旅行本就是莫名其妙的,他不該繼續留下。
可就是因爲聽到門外夜褚緊張的喊聲,他整顆心都提起來了,就好像自己的心臟被人給捅了一塊似的。
可現在,這個女人竟然毫不客氣地趕他走?
目光,凌厲地掃向宋安寧,他猛地站起身來,二話不說,往外走去。
沉重的甩門聲,用力敲在了宋安寧的心上。
宋安寧坐在牀上,眼眸微微垂了下來,心情有些複雜。
她是怎麼都沒想到,竟然還能跟夜溟有所交集。
他現在的記憶裡,只有她出賣他,她利用兒子去威脅他,爲什麼他還是這麼緊張她?
宋安寧的心裡,有太多的疑問,一想起來,就心亂如麻。
目光,投向水吧,水,正在一點點地加熱。
她抿了下脣,從牀上緩緩下來,走路有些艱難。
手,捂着小腹,緩步朝水吧走去。
這個時候,水已經燒開了,她提起水壺往杯中倒去,因爲倒得有些急,熱水直接從水壺裡衝了出來。
水杯從吧檯上掉下,伴隨着那滾燙的熱水,倒在了她的腳背上。
即使宋安寧即使往邊上躲開,腳背還是被水燙得通紅。
她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轉身快步往浴室跑去。
冰涼的水,連續不斷地衝向她的腳背,足足衝了半個小時,那滾燙的感覺,才稍稍有所緩解。
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宋安寧的腳背,已經通紅一片。
她一瘸一拐地取來櫃子上的藥箱,從中取出燙傷膏,往腳背上塗了一圈。
塗好之後,她在地上坐了下來,臉上,一片頹然之色的。
半晌,又苦笑了一聲,臉上慢慢的自嘲之色:“真倒黴。”
今天讓她遇上夜溟就足夠倒黴了,結果好心幫個忙,連肚子都能幫抽筋了,現在倒個水都能被熱水給燙傷。
特勤部部長出身,現在竟然連倒杯水都怎麼難。
宋安寧想着想着,又一次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腹還在抽筋,她沒辦法,只能用手撐着邊上的沙發站起來,走到水吧前,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
喝下之後,總算是好了一些了。
酒店自助餐廳內,夜褚吃着晚餐,小心翼翼地看着對面板着臉,一副別人欠了他幾百億的樣子,半晌,牽起小七的手,挪到了另外一張桌子上。
“對着他那張臉,沒食慾吧?”
夜褚壓低了聲音,看着小七,笑道。
小七沒他這麼大的膽子敢調侃夜溟,便只是抿脣笑了一笑,“夜大哥是不是在擔心安寧姐姐啊?”
“八成是了。”
夜褚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安寧姐又說了什麼話惹他生氣了,真是可憐我們了。哎~~”
他嘆了口氣,“等會兒我們出去逛逛。”
他湊到小七耳邊,“叫上安寧姐,不把我哥帶上,他都能跟上來,信不信?”
小七看着他眼中閃爍着的玩味的光芒,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道:“你敢接近安寧姐,不怕再挨一腳啊。”
“只要你不吃醋就好。”
夜褚笑着攬過小七的肩膀,腳下狠狠被小七踢了一腳。
“我纔不吃醋,我只是擔心你要是被你哥打瘸了,我怎麼把你送回波士頓。”
“你最近也學壞了,敢這樣調侃我。”
“……”
兩人聊了一會兒,便見夜溟已經黑着臉,從餐廳裡離開了。
“你看,我就說,他絕對不會放安寧姐一個人不管的。”
夜褚指着夜溟的背影,一臉鄙視地開口道。
宋安寧坐在房間裡沒有出去,一方面是因爲腳背上還有些疼,這會兒,還起了一些水泡,另一方面,她是擔心自己出去的時候,又遇上夜溟。
斐濟的夜景也特別美,漫天的繁星,跟沙灘交相輝映,美妙絕倫。
她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跟夜溟一起看星星的時候,心頭有些發緊。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起,她陡然回神。
急促的門鈴聲,伴隨着一陣一陣連續不斷的敲門聲,讓宋安寧感覺到外面那個人極爲不耐的情緒。
不用猜,她都知道,這種煩躁的脾氣的人,除了夜溟之外,不會有別人了。
宋安寧擰了一下眉,本不想過去開門,可一想到他會打擾到邊上房間的房客,她還是咬咬牙,走過去開門。
門外,夜溟黑着臉,站在她面前,臉色陰沉得着實有些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