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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夜與日的交替,有光芒緩緩而升,泛白了東方,沖淡了月色,也將原本柔和的天青色染成了一片絢麗的圖畫。
九月十六到了,正是原定該去工部員外郎府邸賀壽的日子。
一大早,柳園青就在百靈閣中反覆地踱步,也不知道多少次伸長了脖子眼巴巴地向外張望。
昨日他奉命去工部員外郎府,還算順利地見到了那位和悅的員外郎夫人,事關自己精心準備了很久的壽宴能否完美,員外郎夫人當然頗爲着急,當下就表示一定會讓員外郎去問一問。只是這一問之後卻一直沒有消息,眼看着再過一個時辰,就必須開赴員外郎府準備壽宴後的演出,偏偏東家又還沒來,只把柳園青急的心急如焚,忍不住又去問吳言之。
“吳公子,您覺得那位員外郎大人會幫我們嗎?這人到底能不能順利地放出來?”
“時辰還早,不急,不急。”吳言之老神在在地喝着茶。
皇帝昨天才聽說這件事,回去以後總需要時間調查,然後再等到今日早朝時才能明面責令開封府詳細審查……站,。下朝後那位府尹大人少不得又要再細問兩個手下,這一來二去的,自然是需要不少時間。
“哎喲,我的公子爺。小人能不急麼?員外郎家地戲臺子早就搭好了,請帖也送出去了,這該演的戲無論如何都還是要演的,可要是一下子換了好幾個準角色,少不得會遜色很多。萬一到時候那些大人夫人們看了不高興,那可怎麼辦?”
昨晚回來後,他就兩手準備,爲了以防萬一臨時調整了一下演員的結構,可是百靈閣向來十分注重表演的質量,要是新人沒表現好,那百靈閣地招牌不就砸了麼?
“你放心吧,你家東家自有分寸。再說我們已經派人在衙門口守着了,有消息會馬上知道的,還是再等等吧!”吳言之笑了笑,看着臺上的新手一遍遍地排練。
柳園青無奈,只好又開始踱步。
卯時漸漸過去,辰時開始,隨着日頭的漸漸移動,巳時又將近了。
柳園青越發內火上升,吳言之卻一直不慍不火。
就在柳園青正準備第N次去門口張望時,只見一個人風一樣地奔跑了進來。張開大嗓門猛喊:“放了,放了!”
卻是那也因留守百靈閣而僥倖未被抓的貓九。
柳園青一把抓住他:“你說什麼?”
貓九滿臉喜色,上氣不接下氣地笑:“貓四……他們……全放出來了!”
柳園青大喜:“真的?人呢?”
“在……在後頭呢!”貓九一邊喘着氣,一邊指道。
柳園青忙奔了出去。跑向瓦子口,臺上原本在排演的衆人聽說了這個喜訊,頓時都鬧哄哄地跟上前去,貓九也尾隨,卻被吳言之拉住,笑道:“大家都跑了,你要是再去,這戲班子裡頭可就沒人看守了。”
被抓去的人果然都回來了。
柳園青等人看着自己地東家帶着一羣人不慌不忙地向從街的那邊走來。貓四他們看起來雖有些疲倦,精神卻還不錯,忍不住歡呼着迎上前去,團團地把衆人簇擁在中間,紛紛七嘴八舌地詢問,幾乎把大街上的交通給堵塞了。
“你們先別急着問。今天是我們百靈閣停業數天後第一次演出。而且是外場,大傢伙先打起精神。把下午的戲兒演好,事情的經過晚上再向大家解釋。”範小魚微笑着擡了擡手,壓下衆人的詢問,然後笑盈盈地環視了一眼,“你們說,有沒有信心把下午這場戲演得完美無缺?”
“有!”大街上頓時發出震天響的齊聲保證,引得所有路人一陣側目,也令得旁邊勾欄裡的人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唉,百靈閣一旦恢復營業,他們的生意可就又要少了。
範小魚一通發話後,整個百靈閣立時動了起來,該留守的留守,該出外場地出外場,一切都井然有序。
“此間事已了,我也該回去了。”看着衆人衆志成城地出發,吳言之站在門口呵呵地笑道。
“大哥說的是哪裡話,我們現在既然已經是兄妹了,怎麼還能讓你一個人住到寺廟裡,過那種清苦的日子?”範小魚佯怒道。
“小妹此言差矣,你我雖是兄妹……”
“大哥!”範小魚嗔道,“你怎麼也這麼世俗了?總之,今天你絕對不能走,而且……”
着,壓低了聲音,“小妹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有和大哥說,等戲演完了,我還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吳言之定定地看了看她,見她明眸清澈顯然不是在客套而是真心實意,思忖了一下,想到若是那位少年天子真地能提攜他,以後他便有的是機會報答,便含笑點頭,不再拘泥俗禮,頜首道:“也罷,那就等你回來再說。”
“東家,大夥都已經去了,我們也趕緊吧!”柳園青跑了過來。
範小魚點點頭,又叮囑羅了幾句,就和柳園青一起登上了驢車,除了身後的羅,無人知道她此行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
車裡面已經坐了一個人,柳園青看了看那一位東家吩咐讓他以打雜工爲名一通帶進員外郎府邸去的面容清秀的陌生少年,很識趣的沒有問任何問題,只在心裡不住地猜測這個少年和自己東家有什麼關係?
少年也很安靜,基本上都在看着窗外,漂亮地大眼睛裡含着一絲憂慮,只有在偶爾和範小魚對視的時候,才露個笑容。
這個少年正是範白菜,不過眼下他這張臉已經被丁澈動過一些手腳,藉由改動眉毛和眼睛之間的間距以及眉寬,巧妙地使他保留幾分原樣,卻又不至於再和其父範通那麼神似。
帶範白菜進府,去親眼看一看自己的生母,是範小魚反覆仔細考慮後的結果,畢竟鼕鼕有見生母的權利,她不能剝奪這種權利,而在他們母子相認之前,能光明正大地見面,也只有這一次機會了,平時總不可能天天在百靈閣裡等着那位地光臨。
其實範小魚本來是隻打算讓範白菜無意中見一面生母,而不告訴他那個女人就是自己地母親,可是如果要見面,那和自己十分相似的容貌卻是瞞不了聰明地鼕鼕。想起自己這個弟弟本來就比其他同齡的孩子要早熟懂事,範小魚最終還是決定直說,然後讓他自己決定要不要去見。
沉默過後,範白菜給出了他內心深處一直渴望的回答。
可是決定之後,他心裡卻反而茫然了起來,充滿了忐忑和憂慮,一轉眼已經九年過去了,當初孃親離家出走時他才四歲,如今他都已十三了,孃親是否還能記得他和姐姐?她可曾想過要找回他們?如果她知道自己就是她的親生兒子,如今已經是別人妻子、堂堂員外郎夫人的她會認他們姐弟嗎?還有爹,他又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現在誰都還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