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她,他以爲,他們之間的關係更近了一步,可是她都離婚一週了,他卻還被矇在鼓裡!
這一週的時間裡,他們見過三次面,可是卻誰都沒有主動說過一次話,比兩個陌生人還要陌生。
難不成,她那晚之所以答應了他的要求,真的只是爲了他幫“蔚氏”拿下了那塊標,根本就是他一直在自作多情了?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性的發生,池琛就忍不住產生了一種想要揍她的衝動。
……
二樓,臥室。
“收拾收拾你的東西,馬上離開這裡。”一進門,池琛就強勢的命令道。
他到底是幼稚到了什麼地步,竟然會傻的找另外一個女人演戲來刺激她!
“你大晚上的發什麼神經?”葉詩曼已經淺眠,剛要安穩的睡下,就被他低沉的聲音給吵得醒了過來。
本來坐了一天飛機,她累得疲憊不堪,心情就不好,現在更是差到了極點,忍不住低吼道:“是你讓我來陪你演出戲,我答應了,現在你他媽大半夜的又抽什麼瘋?就算趕我走也應該是明天早上吧?”
“最晚明天早上,別讓我再看到你的身影。”池琛也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些太過分了,權衡再三,選擇妥協。
葉詩曼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更別說是迴應他一句什麼,直接倒頭睡下。
池琛轉身走了出去,將臥室的門關上,朝着隔壁臥室走過去。
蔚藍連續加班了三天,也累的夠嗆,難得今晚早早的就下了班,吃完飯之後,去洗了個澡,然後換上一身睡衣,躺在牀上玩手機。
月華的光透射下來,讓整個臥室顯得格外的精密。
難得,有這麼安靜的時候。
“叩叩叩……”
有敲門的聲音傳過來。
蔚藍放下手機,看向門口的方向,下意識的問,“誰?”
“我!”池琛的語氣帶着壓抑的憤怒,像是醞釀着一場風暴。
他回答完之後,臥室內就沒了聲音,當然,裡面的人也沒有要開門的意思。
池琛又敲了幾聲,蔚藍仍然是沒有給予迴應。
她的不理不睬,讓他更是有氣發不出,心中的氣結愈發濃郁。
池琛看着緊閉着的臥室門,氣的牙根癢癢,卻也因爲蔚白風在樓下而不敢鬧出什麼大動靜,猶豫再三,還是邁步回了自己的房間,看了看與她的臥室通着的陽臺,爬了過去。
“砰——”的一聲,他從陽臺上跳下來,聲音吸引了蔚藍的注意力。
蔚藍放下手中的手機,起身,朝着陽臺那邊看過去,待看清楚那個陡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男人是誰的時候,微微一怔,站在牀邊傻了眼。
“池琛……”她指着他,語帶驚訝。
池琛一張俊顏泛青色,在這樣的深夜顯得有些詭異,就像是暗夜中出來覓食的吸血鬼一樣,他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然後一言不發的朝着她走過來。
“你……”蔚藍下意識的
想要趕他,卻還沒等把話說出口的,他就猝不及防的摟緊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都給圈在自己懷裡,不給她躲避的可能性,一隻手摟着她的腰,一隻手禁錮着她的後腦勺,下一秒,就朝着她的薄脣吻了上去,無論是力度還是速度,都沒有給她掙扎亦或者反抗的餘地。
四片脣瓣貼在一起,帶着冰涼的觸感。
漫長的吻,帶着刻骨銘心的痛。
蔚藍在迷醉中睜開眼睛,卻猛然發現,他正用柔的快要化掉的目光看着她,目光交着,十指相纏。那彷彿用生命在彼此掌間留下的印記,那彷彿鐫刻在雙螺旋DNA上的話語。
這一個夜晚,真的好靜,靜的似乎都能夠聽到心跳聲與呼吸聲。
月華皎潔,沉默卻暴烈,光線的天羅地網裡,沒有悲傷,也沒有痛。
“寶寶……”
然後,她就聽到了他的聲音,哽咽着浮蕩到她耳畔來,那一把聲線,是她聞所未聞,有點暗淡,並且溫柔。
在她的認知裡,他一直都只是因爲得不到而不甘心,但是,就是這樣一場帶有目的性的不甘心,又怎麼可以這樣詭譎魅惑,帶着情慾?
驚詫中她擡眸,宿命裡是要有這一場對視——驚鴻一瞥,至死方休。
他的吻,是那樣突然,兇悍,迫近。
他的動作迅速,讓她躲避不及,暗影如同魔魅作勢撲下。於她而言,驚心動魄,像一個幻覺。
她在那一瞬間,彷彿中了邪一般,擡起頭,仰至最高,她看到,他的身影就近在咫尺,光線的天羅地網裡,他的容顏在她的視線中模糊,全然不見眉目。
這個吻,帶着侵略,帶着佔有,帶着心動,也帶着心痛。
池琛手中的力度極大,讓她連躲避的可能性都沒有,長舌霸道的長驅直入,直接抵達了她的口腔最深處。
她恍若窒息,卻無法躲避。
“嗯……”她不自覺的呢喃出聲來,也終於清醒,然後,她擡起手,開始反抗,用力推着他,試圖將他推離自己身邊。
她幾乎都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最後,卻還是螳臂當車。
直到,她的口腔之內充斥滿了他的氣息,他心中的氣,才終於消退了下去。
池琛鬆開了對她的鉗制,卻依然步步逼近,直到她退無可退,他冷漠的眸子凝視着她,陰冷的質問:“爲什麼要瞞着我?”
“池琛!”蔚藍自動忽略了他的話,只覺得看着他就來氣,氣憤的斥道:“你瘋了麼?你大半夜的到我房間裡來做什麼?”
“剛剛爲什麼不給我開門?”池琛不休的繼續追問,語氣也沒好到哪裡去,帶着煩躁與惱怒。
蔚藍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惱怒的問:“那我又爲什麼要給你開?我不想開,不願意看到你,這個理由成麼?”
池琛看着她倔強的樣子,愈發的咬牙切齒,雙手抵在她的雙肩之上,牆的兩邊,一字一頓的警告:“你、再、說、一、遍!”
他狹長的鳳眸中涌現
出血絲,蔚藍看了看,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大晚上的,她可不想在這裡就跟他打起來。
不能動手,又不能吵架,便只能用憤懣的目光瞪他,他的目光同樣陰鷙,兩個人就像是兩頭倔強的野獸一樣,誰都不肯放低姿態,誰都不肯認輸。
“你一週前就離婚了,爲什麼不告訴我?”池琛將話題繞回原點,鳳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眼角斜飛入鬢,眉宇之間,盡顯放肆的妖嬈。
今晚,他勢必要從她的口中得出一個答案,沒有聽到她的解釋,他絕對絕對不會罷休。
池琛繼續追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麼前幾天你還告訴過我,你說你愛的人是鄭亦寒,跟我在一起只是爲了賭氣,爲了讓他後悔,可是現在,你卻瞞着我離婚了!”
“我隨口一說的,你也相信?”蔚藍不屑的笑,“池琛,你都能騙我,我爲什麼就不能騙騙你?我只是討厭你,不想看到你,不想和你有糾纏,所以才隨便扯出了那麼一個藉口而已,沒想到你居然當然了,什麼時候你竟然也變得這麼天真了?”
她說話的時候,不管是語氣還是態度,都是一副淡漠到不能再淡漠的樣子,和他的態度相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你……”池琛被她堵的說不出話來,心中的滋味越發酸澀起來,不斷的發酵,洶涌成傷。
蔚藍則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不知是否她疑心生暗魅,擡眸間她竟瞥見他望着她時目光何其溫柔,驚得她一身冷汗。
她暗自納悶,這男人該是有多麼妖冶,明明不愛,一個眼神竟可以如此纏綿。
池琛的眼神漸漸暗淡了下去,被星月的光輝給掩蓋住,透出無力與受傷,“蔚藍,當初是你先提出的一輩子!”
明明,當初是她先開口說出的一輩子。
明明,當初是她說過會嫁給他。
明明,當初是她說過永遠都不要分開。
是,是他先放開了她的手,這沒錯,可是他沒有辦法,那個時候的他,根本就給不起她一個地老天荒的未來,他只能選擇讓自己變得強大,只有這樣,他纔有資格承諾她,一輩子。
這麼多年,即便是在美國,他也不敢忘記她的承諾,不敢忘記當初的那些誓言,將它們牢牢的鐫刻在自己的心底深處,他記着,他一直都清清楚楚的記着,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她竟然忘的一乾二淨?
蔚藍看着他瞳眸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脆弱,只覺得心緊了又緊,情不自禁的握緊了雙拳,她逼着自己僞裝成涼薄的樣子,不敢在他面前泄露自己的一絲情緒,無力的扯了扯脣角,冷笑道:“我說過,你又何曾沒有承諾過?可是池琛,你在質問我之前,能不能先好好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兌現自己當初的事情?”
“……”他默默無語,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無數次,他想跟她解釋清楚當年的真相,可是在看到她決絕的樣子之後,到了脣邊的話,又無力的嚥了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