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八十二章 談笑無還期

直到蘇小小和白澤的身影消失, 展昭胸口還是覺得沉悶,這個臭丫頭,一定要這麼氣他才高興嘛。

“喂, 你沒事吧?”追命用手肘去撞展昭, “突然就這樣了, 一點徵兆都沒有。

“內上加外傷, 展昭, 你果然命大。”白玉堂眼神寒的可以凍死人,聲音帶着冰碴。

展昭無奈,他就知道這個丫頭不安分, 可是這麼危險的事……

“現在怎麼辦?”追命看了一展昭,“跟還是不跟?還是分頭行事。”

“分……”展昭想說分頭行事, 畢竟龐煜只跟冷月在一起也不安全, 可是他話還沒出口, 龐統已經先一步朝蘇小小和白澤的方向跟了過去。

“行了,走吧。”追命聳聳肩, 讓白玉堂回去照看龐煜,還是算了吧,估計沒他在龐煜還能更安全點。

白澤不會武功,不過是個文弱的書生裝扮,蘇小小雖然是一身男裝, 不過也改變不了什麼。

倆人在林子裡走的很慢, 吃的東西有限, 就這麼撐了三天左右。

期間白澤說過回去, 不過都被蘇小小拒絕了, 按時間上來說,這個時候展昭他們應該已經到成都府了。

“小小, 別那麼固執了,”白澤已經勸了不止一次,“回去吧,這樣不止找不到小紅,連我們最後都可能會死在這裡。”

“你回去吧,我也不想拖累你,”蘇小小頭也沒回,她可以肯定的是白澤不會走。

兩個人已半飢餓狀態熬到了之前的懸崖邊,正是旁晚日落時分,蘇小小坐在臨近懸崖的一塊石頭邊休息。

“真看不出來,原來你脾氣這麼倔犟。”白澤累的不想再動,這裡也算是林子的核心地帶,到這裡小小應該也算死心了吧。

“是麼……”蘇小小扯出一抹笑意,“其實,也不是啊,不止我,你不是也一樣很堅持嘛。”

蘇小小脣邊的那個笑容似曾相識,白澤沒來由的心裡一沉,不知道爲什麼,他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走了三天,真的很累,沒的吃,又睡不好,”蘇小小的眼神沒什麼焦距,只是喃喃自語的說,“這裡挺好的,風景又好,不如,我們就在這裡歇歇吧。”

“小小……”白澤不解的看着蘇小小,“你……”

“白澤,你從哪來?”蘇小小擡眸看了他一眼,“不過,不管你從什麼地方來,總歸還只是一個人,對不對……就算能算準一切,不過總還是不能把握自己的生死吧。”

“你……你是故意的?”

“是啊,不管從哪裡來,人總還是有機會再死一次,”這次蘇小小笑的真誠多了,她看着白澤問,“你猜,再死一次,我們還有沒有那麼幸運?”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以爲,你其實早就打算讓我知道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蘇小小的手裡拿着三塊龍骨在玩,“開始,我以爲你只是因爲知道我是……後來才知道,原來,你還是襄陽王的人,世界真小。白澤,你查我的底很簡單吧,那你也應該知道,我“來”的不是全部,只有這裡而已。

蘇小小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平靜的道,“我這裡有父母家人,還有很多認識我,知道我是誰的人,其實,我真的覺得,還不錯。不過,看樣子你沒我那麼幸運,所以你才找上了襄陽王,對嗎?”

“我說了,我已經從王府辭職不幹了。”白澤從地上站在來,聲音也沉的許多。

不遠的灌木從裡,追命皺着眉頭,小聲問展昭,“喂……他們說什麼?什麼意思?”

展昭只是沉默不說話,他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蘇小小也好,柳婉兒也好……對他來說從來都好像不是全部,他總覺得小小還有很多事他都不知道。

白澤和蘇小小在懸崖邊說話,不遠的灌木叢裡,展昭追命四個人卻是已經悄悄的埋伏了很久。

他們已經跟了小小和白澤三天,只是沒想到最後跟回了懸崖這邊,小小想引開白澤他們可以理解,但爲什麼要藉口回來這裡……

“你……”白澤看着蘇小小,不是很確定她是什麼意思。

“白澤……公職……夜生活……主廚,柳小姐,”蘇小小看着白澤,伸出手指一字一句的數,“我承認我比較笨,不過再笨也聽明白了吧……你讓我知道的,我全都知道了,只是,貌似你從來就沒問過我什麼,所以,我猜,你也一定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黃昏的太陽暈出一片燦爛的晚霞,蘇小小慢慢起身,看着遠處的景緻出神,“沒人不喜歡功名利祿對不對?可惜,可惜我卻偏偏就碰到一羣怪人。原本我以爲你是幫着襄陽王,想要得到這幾塊東西,不過,這幾天我想想……啊,你說,以一個未來男人的野心,你是不是真的甘心爲一個末路的王爺辦事?”

“看來你真的很聰明,”白澤認真的看着蘇小小,想從的臉上看出他希望看到的東西,“你知道一個人在這見鬼的世界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蘇小小,你難道就真的甘心一輩子待在這個鬼地方?”

“我……”

“你以爲,你真的能跟展昭在一起嘛?”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白澤繼續道,“他如果知道你是誰,知道了你是從哪裡來的,你以爲他還會這樣護着你嘛。”

是啊,展昭如果知道了她只是一縷魂魄,一個佔用了別人身體的“小偷”,他應該會退避三舍敬而遠之吧。

白澤看着蘇小小繼續說道,“他不會明白,也不會接受!蘇小小,你這麼做值得嘛?”不管怎麼樣也要拖延時間,襄陽王一直都有派人跟着,這些人也許就在這附近。

其實也沒那麼心甘情願吧,不管是爲了展昭還是爲了開封府,她都還是帶着私心的吧,只是她不會用傷害別人的方式去滿足自己,而且就算是傷害,也未必就能達到她自己的目的。

她想回家,想回二十一世紀,那裡纔是屬於她的世界,可她已經死了,她不可能,也回不去了。

有那麼一瞬間,蘇小小真的有些茫然,白澤慢慢的起身,想要接近蘇小小。

時間上,蘇小小隻是愣了一下,不過白澤原本離她也不是很遠。

展昭和追命他們衝出來的時候,白澤已經先一步到了蘇小小身後。

“小小,小心!”展昭還是慢了半步,他眼睜睜看着白澤的手裡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你們……”見展昭出現,蘇小小回神的傻笑出聲,“你們這羣笨蛋,我猜你們也不會這麼放我走,何必吶……”

“蘇小小,你纔是笨蛋!”展昭不罵,追命替他罵,這個臭丫頭知道讓他們擔心。

“我和她的事,不關你們的事,你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別多管閒事!”白澤看着眼前的幾個人,眼神變的冷酷。

“誰說不關我們的事,我們認識她多久,你才認識她多久,”追命沒好氣的道,“識相的就放下刀,我們還考慮留你一個活口。”

“你們認識她?”白澤大笑,“你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誰,你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從哪裡來的……”

“什麼……什麼她是誰……什麼意思……”

“白澤,”蘇小小一點都沒覺得自己是在被威脅生命,她慢慢的舉起右手,一點一點伸向懸崖外面,“你想要的,你猜,最後會不會得到?”

“蘇小小,我不管那些破骨頭到底有什麼用,只要你跟我離開這裡,我不要也沒關係。”白澤以爲她是在威脅自己,現在他根本顧不上那麼多。

“是麼……”蘇小小將手指慢慢打開,她手裡的龍骨因爲這樣而一塊塊落進了深淵,“展昭,有一件事他說對了,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誰。所以不用難過的,我只是回來我來的地方而已。”

“蘇小小,你不可以做傻事!”展昭覺得小小的口氣不對,急忙大叫。

不過沒用,蘇小小是打定了主意的,這次沒機會回頭。

展昭、追命、龐統和白玉堂眼睜睜的看着她轉身,白澤的匕首劃破了她的頸項,不過也只是眨眼的功夫,隨即,兩人的身影便雙雙落進了懸崖。

變故來的太快,白澤未及反應過來,他只覺得很大的一股力道把他撞向懸崖,風聲起的很快,眼前的一切都在快速的下落中變的模糊不清。

“小小!”展昭驚詫無比的衝了出去,不過他還是慢了。

幾個人看着蘇小小和白澤墜崖,展昭想要追下去卻被追命拉住了,不過也就在追命拉住展昭的同時,他們身邊一個白色的身影卻是縱身一躍跟着跳下了懸崖。

“白玉堂,”追命意識到發生什麼事的時候已經晚了,他有機會拉住一個,卻沒機會拉住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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