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上章開頭有兩處筆誤,又是截順手寫闡,檢查幾遍也沒注意到,特此說明下。
‘在下王魔,截教九龍島F4天團團長,拜謝諸位道友捧場。’)
……
待王魔沒了影蹤,楊戩方纔轉身朝着仙舟飛去,無尖槍卻並未收起來,一團鮮血在那看不見的尖端凝聚,被楊戩甩到了空中。
“師兄好本事!那王魔也是老一輩的人物,沒想到被你這般輕易打發了!”
靈珠子笑吟吟的湊了上來,不着痕跡的扶住楊戩的身形,就像是被楊戩帶着一同飛回了仙蚌中。
回到仙蚌,靈珠子立刻佈置了一層陣法,將仙蚌之中的情形隔絕開來。
敖心珂帶着楊小嬋匆匆趕了回來,唯獨楚倩不緊不慢的飛回,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仙蚌內,楊戩緊緊閉着眼,額頭滿是冷汗,靠在蚌壁上一陣急促的呼吸。
“哥你受傷了!”楊小嬋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沒事,師兄只是神魂耗損過巨,”靈珠子緩聲解釋了句,“並未受傷,現在只是有些頭痛,稍作休息就可。我師父提到過,師兄有個鬼神莫測的神通,今日似乎便是得見了。”
敖心珂跌坐在一旁,爲楊戩梳理了下長髮,低聲道:“很、很……很強。”
她應該是說那稍縱即逝的神眼。
楊戩左右都被人佔了,楊小嬋一時間也沒辦法靠近哥哥身旁,但聽未來嫂子的話語,哥哥應該是真的沒事。
她心底嘆了聲,坐在了敖心珂旁邊。
楊戩緩緩睜開眼,雖然中氣十足,卻能聽出有些深深的疲倦:“去尋一處人間大城,免得王魔來襲。師弟……將此事傳達給太乙師伯,我先睡一會兒……”
“師兄放心,我明白的。”
靈珠子眼中有些殺氣,他雖然很少在外面走動,又生的清秀,但他可不是吃虧就算了的脾性。
那王魔明目張膽截殺楊戩,無異於對闡教直接宣戰!
闡教二代門人若是再待着不動,怕就要被洪荒修道之人恥笑了吧!
等楊戩靠着敖心珂昏沉睡去,靈珠子立刻拿出了兩枚符信,一枚符信中,將此事的前因後果,從那樓船上的油麪公子說起,提到了楊戩所說的那些‘算計’,又稟告了王魔一事。
這枚符信先發出去,霎時間穿入雲中,消失不見。
這是給太乙真人的。
而後靈珠子又在另一枚符信中寫下這樣幾句話語:
‘太乙真人門下弟子靈珠子稟告,今與玉鼎師叔門下楊戩師兄外出歷練。’
‘九龍島王魔突然來襲,言說爲其徒兒報仇,不由我等分說便將楊戩師兄打至重傷。我等僥倖逃脫,現於南贍部洲之中暫避王魔。’
‘弟子常聽人道道門三教一體,王魔也是那聖人門下,爲何如此針對我等?不期爲師承蒙羞,特此稟明玉虛宮諸多師長。’
‘弟子靈珠子,拜上。’
寫完這番言語,靈珠子也忍不住撇嘴,隨後施展神通,在身前劃出了一片雲霧。
雲霧中,竟是王魔和楊戩大戰的畫面,盡是王魔凝聚天地之力攻向楊戩,楊戩持槍‘苦苦支撐’。
將這雲霧攢成一團,附在了那符信玉牌後方,隨後催動符信,擲向西方。
一前一後兩道符信,其中內容大致相同,但說辭卻是天差地別。
楊戩若是清醒着,或許也不會阻攔靈珠子,畢竟王魔來襲他不只是他自己的事,牽一髮而動全身,必須早日稟明玉虛宮纔是。
靈珠子冷笑了聲,道:“我看那王魔這次死還是不死!”
那清秀的面容竟然有些許狠勁。
“靈珠子實師兄,你做了什麼?”楊小嬋在旁詢問。
靈珠子面容緩和了下來,笑道:“告狀,喊人。看着吧,那王魔蹦躂不了幾天。對了,楊戩師兄睡前囑咐,讓我們找個大城躲避,這是爲何?”
楚倩輕聲道:“人族秉承天地氣運,但人族的氣運,有九成都匯聚在俗世之中。凡人不可殺,殺則業障纏身,妖族之中也有這般說辭,只是很少有人聽信。”
“原來如此,”靈珠子點點頭,道:“那咱們先去找個地方落腳,等師兄醒過來。我有障眼法可用,那些凡人應當看不出我等。”
幾人便這麼一合計,就將仙蚌駛向了最近的凡俗大城。
進城的時候,靈珠子面色有些難看,化作一書生模樣後,更是忍不住捂着口鼻。
凡俗多俗子,濁氣亂清明。
楊小嬋和楚倩都還好些,楊小嬋本就是人族,楚倩還是妖族,也經常來俗世走動。
靈珠子誕生自瑤池,化形自乾元山,本就是一塊靈石,乃是真正餐霞飲露的神仙人物,初次前來俗世,如何能受得了這般濁氣。
很快,靈珠子那俊俏的面容就變成了一臉病容,進了一處客棧,將楊戩安頓在牀榻之上,便忍不住遁去了大城上空。
“這師兄怎麼了?”楊小嬋眨眨眼,“中毒了嗎?”
楚倩笑道:“許是仙體太過通透,多聞一聞這凡俗的濁氣變好了。”
敖心珂守在楊戩牀邊,不知在哪拿了本書簡,開始慢慢品讀。
楊小嬋看着自己未來嫂嫂對兄長這般關切,心中本該高興纔是,但心底不知怎麼,卻覺得有些酸澀。
“倩姐姐,我們出去走走吧,我看那邊街上有很多好玩的事物。”
“也好,但記得藏起身形,”楚倩輕聲說了幾句,又取了幾塊玉石,手指輕點變成了金銀之物。
楊小嬋去和敖心珂打個招呼,敖心珂囑咐她不要走遠,眼中的關切自不是假的。
小嬋兒出了客棧,走在了人來人往的俗世街路上,眉目間的抑鬱越發明顯。
一旁的楚倩將她的異樣看在眼中,只是莞爾,並未多說。
楊戩雖是太過疲累而沉睡,卻也留下了一絲感知在體外,若有危險臨近,他也能及時醒來。
但他一睡就是一日一夜,睡到後來,那絲感知也悄然迴歸體內,卻是周圍太過安詳平和,讓他漸漸的徹底放鬆心神……
未曾想到,他睜眼便被牀邊的玉人驚豔了一番。
她倚着牀欄,輕輕坐在那,仙衣凝素,將她窈窕誘人的曲線完美呈現,卻又讓人興不起半分污念。
柔順的青絲滑落在牀榻上,順着青絲向上看去,能見那細長的脖頸和略微揚起的光潔下巴上,肌膚白皙,宛若天地間最爲溫潤的寶玉。
楊戩心中滑過這般詩句: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
她真的是這般。
“心珂?”
楊戩輕聲喊了聲,總不能如此直愣愣的看,哪怕是未過門的妻子,也未免有些失禮。
敖心珂看向楊戩,輕輕眨了下眼,嘴角露出些溫柔的輕笑,又應了那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適才覺得,你竟如此貌美,”楊戩溫聲說了句,直說的敖心珂臉蛋微紅,輕輕的答應了聲。
楊戩雖然還有些無力感,但狀態比睡前好了許多,氣色也已經恢復如常。
敖心珂想要扶着他坐起來,楊戩泰然受之,也沒有半點扭捏。
她輕聲問:“你哪、哪裡……不舒舒服?”
“沒什麼大礙,”楊戩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發現自己的豎眼這次沒提前出世,稍微鬆了口氣。
敖心珂眨眨眼,卻很懂事的並不多問,走去一旁拿出龍宮的仙泉,爲楊戩衝了一壺茶水。
她正端着茶杯走回牀邊,卻聽方外有咚咚的跑動聲,而後房門便被人一腳踹開,男裝打扮的楊小嬋拉着楚倩就跑了進來。
楚倩面帶輕笑,楊小嬋卻是臉蛋通紅,還是仙術僞裝都遮掩不住的面紅耳赤。
“小嬋?你又闖什麼禍了?”楊戩冷着臉訓了句。
楊小嬋卻根本不敢看楊戩,跑到角落中縮在了圈椅中,雙手抱着膝蓋,整個人都不太對勁了起來。
楚倩對楊戩傳聲說了兩句,楊戩瞪了眼楚倩,後者有些惶恐的低頭。
楊戩哭笑不得的罵了句:“知道她什麼事都不懂,你還不攔着她展開神識!”
“奴婢有罪,請二爺責罰。”楚倩柔弱的說了句,滿是委屈。
修者是否用神識查探,旁人如何得知?
“罷了,”楊戩擺擺手,看向那邊的楊小嬋,自己這個兄長卻也不能在這些事上多說什麼。
楊戩看了眼敖心珂,後者對他眨眨眼,面色也有些羞意,抿着嘴連連搖頭。
她是懂這些事的,畢竟讀書破了何止萬卷,而且修爲高深、活了快一元會。但她也是懵懂的,尚是待字閨中,這些事讓她一個嘴本來就笨的女子如何開口。
楊戩無奈,也只能站起身,整理好衣冠,走到楊小嬋身旁。
擡手想拍楊小嬋一下,楊小嬋卻緊張到身子輕顫,擡頭看了眼楊戩,咬着嘴脣趕緊低頭,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哥……道侶也是,道侶……就是要那樣嗎?我當真是被污了眼睛,會不會長癤子……”
楊戩正色道:“道侶乃是結道伴侶,與凡俗夫妻不可一概而論,咳,咱們孃親不在身旁,今日爲兄便爲你講解一番這……天地陰陽,道德綱常。”
“哥……”
“你不必太過羞怯,這是應知道的道理,你也需明白,此事對於修者來說也是事關重大,今後切不可太過輕慢了自己,當自愛才是。”
楊戩嘆了口氣,決定給楊小嬋灌輸一些相對‘成熟’的理論,免得他日看她不緊,讓她不自知而犯下錯事。
常言道,長兄如父。
可到了楊戩這,如父也要如母,還要爲自己妹妹啓蒙,當真……
妙不……咳,有苦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