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幾天裡,小蘭總是在他半夢半醒之時出現,又在他昏昏沉沉酣睡後不知所蹤。他猛然想起一個老獵人講過的一個故事:說有一年一個年輕的獵人在山裡被狐狸精迷了,每夜郎情妾意的*,等人發現他的時候,已經枯槁的不成人形,精血都被吸盡,回家不到十幾天就去見了閻王。想到這裡,他如醍醐灌頂一般心智登時清明起來,入夜時在隱*塗抹上白天從一條黑狗身上採下的幾滴血,等那個時刻的到來。還是在他睡意朦朧之際,小蘭隨着一陣如夢似幻的麝香氣息飄來,剛剛一近身,他看清了身下的根本就不是小蘭,而是一條雪狐,它的前腿還有一道明顯的勒痕,他惱羞成怒摸起事先藏在褥子底下的獵刀,一刀就刺向了它的胸膛,它慘嚎一聲之後,一張利爪劃過了他的面頰,隨後蹬開他的身體連躥帶跳的逃出了嗆子。
二叔摸着臉上的傷疤說,從此以後,它就糾纏上了我,它說是爲了報答我才自毀了幾百年的修行和我*的,沒有想到我恩將仇報,差一點要了它的命,如果想補償它,就要做它的寄主,在人世間懸壺濟世讓它早成正果。那是獸類能脫去毛皮,進入仙界的唯一途徑。二叔說這一切都是那隻狐狸託夢給他的,他堅持不爲所動之後,身體就慢慢的發生了一系列的變化,先說視覺模糊,秋獵的時候,把李有財家放養在山上的兩頭牛犢當做了狍子獵殺了,那時他看到的明明就是兩隻狍子。再就是會莫名其妙的的暈倒,然後口吐白沫的抽搐成一團,手漸漸的不聽使喚,端一杯酒都會顫抖。就連和小蘭*的時候,幾次都在*的時候發現身體下的女子變成了那隻雪狐。他說有一次上山,他把槍頂在了自己的太陽穴,用大拇指扣動了扳機,槍是響了,但打中了的是身後樹上的一隻松鼠。最後,他無奈的笑着說,可能你二叔真的要頂仙出馬了,不然可能活不過這個冬天了。
志民聽得目瞪口呆,以前也聽說過一些類似的仙家附體的事情,一直半信半疑,但是從二叔嘴裡說出來的故事,他認爲是真實的。那天夜裡,他做了一個古怪的夢,夢到一隻火狐撲到他的身上,無論如何廝打,也擺脫不了。早上醒來的時候兀自怔怔的發呆。
彷彿要和夢裡的預兆要吻合一樣,冥冥之中的定數讓他遭遇到了這條火狐。他避開了那雙似乎有些邪惡的眼睛,心裡想千萬不能步二叔的後塵,一聲槍響之後,他看到有紅白之物汩汩的在那條火狐的頭顱流出,糅合在一起後,像那夜喝過的淡紅色的高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