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過了年,開了春,一眨眼,就到了賈珠遊學出行的日子。提前好幾天,府裡面就開始告別了。

府裡賈母捨不得大孫子,但是更捨不得眼看着遊學一場,能夠給府裡帶來的好名聲。遊學,不單單是遊玩,學習,更是這些富貴人家的子弟對於世事人情的鍛鍊。每有當世大儒帶領弟子游學,總能爲不少偏遠地區百姓申怨,主持正義的事情發生。

更別提,賈母可是有好幾個孫子呢。爲了表達她對大孫子的不捨,特意叫鴛鴦開了匣子,給賈珠拿了一萬兩銀票。

“珠哥兒也長大了,祖母不能爲你做什麼,這一萬兩銀子,是祖母的心意。出門在外,有錢好辦事。咱們榮國府的名聲也是你們這些孩子的依靠。”這是告訴他,要是好事情就打上榮國府的名聲呢。“若是路過江南,也可去金陵祖籍那邊祭拜一番。”

賈珠提前幾天辭別了賈母,又來到王夫人的院子裡。相比賈母,王夫人更加捨不得了,自己的長子,曾經有那麼4年裡,獨寵的孩子,最出息的孩子,也是她現在的驕傲。

王夫人的傷感不安比賈母要真心的多。“珠哥兒,母親不求你能得什麼好名聲,只盼着你能平平安安地回來。拿着,這是王氏的信物。你知道怎麼用。”

等賈珠真正要出遠門的這一天,王夫人一下子,就帶人收拾了三輛馬車的東西出來。

賈珠一臉無語,“母親,此次師傅帶我們遊學,一個人只能帶三個包裹,更多的要到當地買。您幫着備些必需又急用的便可。”

王夫人帶着人又把馬車上的箱子打開,這個是珠哥兒用慣了的,那個又必須用,左右無法下決定。最終還是賈珠自己挑撿了幾個包裹的東西出來,再加上王夫人的銀票和信物。

到了元春這裡,她是極度支持賈珠的遊學之旅的。元春直接拿出了一個準備好的包裹給賈珠。

早在一個月之前,元春就讓水灝幫忙找到了能做鎧甲的師傅,做了護心甲。

找作坊師傅,準備了一個小瓷瓶的高濃度酒精,雖然在她看來還是不純,但是已經是技術所能及的極限了。

找大廚房裡準備了牛肉乾,就爲了萬一到了荒郊野外,手無縛雞之力的賈珠還能撐一段時間。

找水灝和鐵匠鋪子,準備了一把萬能軍刀。就這刀,廢了元春老鼻子的勁了。圖紙畫出來,水灝心中就是一驚,專門找了軍中的老師傅。就這還不夠精細,比起預期的,要大要重很多。

準備了一個羊皮水囊,還有一根又長又結實耐用的繩索。

這個包裹前前後後花光了元春好幾年的積蓄,雖然水灝幫着不少,但是元春還是堅持要自己親手爲哥哥準備這些,不能出錯。在母親的心中,哥哥是所有孩子中最疼愛的一個。

賈珠看着元春一一解說,很是感動,“真是累着大姐兒了,爲了哥哥準備這些,費了心思了。”

“還好,很多都是灝哥哥幫忙準備的呢。灝哥哥人可好了,春兒說了想法,都是灝哥哥幫忙聯繫的人呢。”元春不遺餘力得替自己心上人說好話。

“哦,知道了。”賈珠被女生外嚮的妹妹會心一擊,自己又沒能攔得住兩人私下裡往來,但是又忍不住勸說,“以後你自己要注意,你們還沒定親,不要太過於親密。”

賈珠臨行之前再次向府中送行長輩告別,“祖母,母親,孩兒不孝,此次遊學歸來定當好好孝順。每到地方,孩兒會向府裡報平安的。”

水灝最近特別忙,爲了元春之前爲賈珠準備的那把刀。說是一把刀,其實是一個刀具組合。常年混跡京城大營的水灝,一眼就發現了這組刀具的意義重大。爲此他在與直親王商議之後,直接將匠人做出來最成功的一組呈獻給了皇帝大伯。

後續處理,水灝沒有再多做過問,只是他能夠確定,京城大營之中的探子營,配備上了。

賈珠的此次出行完美錯過了賈寶玉的出生。

他在臨走之前敲打過二房上下不少丫鬟小子,只是沒有預料到,自己的弟弟出生還帶了點神秘色彩。同時,也完全沒有想到,這麼點神秘色彩,會全府皆知,並且府中之人居然會如此大膽,將事情傳得整個京城都知道。

這事情,賈珠預料到也沒用,因爲賈母的手段與人力,完全不是還沒長成的賈珠所能比的。有了警幻的全力推動,京中流言根本壓不下來。“外面的人都說我榮國府沒落了,老身我就要讓他們知道,榮國府的希望還在呢。”

在寶玉出生之前,警幻出手了。警幻下凡之前的事情也就算了,下凡之後如果不做點什麼掰回一局,不是白白耗費了功力進入這世界麼。

神瑛侍者賈寶玉可以說是整個世界中仙靈之氣最重的氣運核心了。他孃胎中的那塊玉其實是警幻仙力幻化進去的,本身不過是用於吸取神仙氣運的一個靈器,真正的補天石哪裡是□□凡胎所能承受的了的。這次,爲了事情順利,警幻專門在前一夜給賈母託夢,示意神仙下凡有吉兆,會是榮國府的興旺之源。

賈母醒來之後就得到丫鬟通知說王夫人要生了。尚被夢境困擾的賈母一驚,仙人這就下凡了。

“快,快扶我過去。老二媳婦這就要生了。”前幾次生子均當作未知的賈母,連忙叫上丫鬟婆子們送她過去二房,她要在產房門口守着,若真是仙人下凡,她必定是要把孩子當場抱走的。

王夫人痛了一天一夜,原以爲,已經生了三胎三子一女,其中還有一胎是雙子,王夫人這第四胎自然會很快。誰知道,竟然像是難產之兆。

“保孩子!”賈母不等產婆開口,便催促着鴛鴦將她的意思傳了進去。守在外面的元春急得團團轉,她還是姑娘家,不能進產房的。

聽到賈母的命令,元春手心捏了一把汗,牙根一咬,轉身進了小佛堂,裝作祈禱的樣子,將精神力伸進產房。她不能眼看着母親去世。

也是命,元春用精神力猛推了王夫人腹中胎兒一把,將這個孩子推了出來。可是王夫人卻大出血了。因着時間久,大夫一直守在外面。產婆和大夫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王夫人的血止住了,但是王夫人卻失了生育能力。

賈母對於王夫人失去生育能力的話就當沒聽到,抱着剛出生的寶玉就開始逗弄。寶玉剛剛開口大哭,便掉了一塊玉珏出來。賈母大喜過望,直接便將孩子抱回主院裡面。

元春沒有預料到賈母這次的動作這麼快,都不等寶玉滿月,就急吼吼得抱走了,這是劇情的推動麼。元春想了想,依然對於劇情中的寶玉無感,所以她決定看看母親的想法。

對於王夫人失去生育能力的事情,產後醒來的王夫人和元春都不是很在乎,加上寶玉,她已經生了四子一女,對得起她榮國府當家主母的身份了。

“夫人,這四哥兒可是銜玉而生,將來必定是有大作爲的。可不能隨意就讓老太太抱走了啊。”王嬤嬤急得不行,向王夫人勸說。

而在此次孕期遭的罪,比前面四個孩子加起來都多,王夫人並不是那麼喜歡寶玉。而且看賈母這次舉動這麼堅決迅速,那想抱回來,可能沒那麼容易。王夫人自己心裡有了打算,並沒有理會王嬤嬤的話,只讓她日日打聽賈母那邊消息即可。

幾次想要抱養孩子都被王夫人懟了回來,賈母把寶玉抱回了院子之後,又讓人將二房的四哥兒銜玉而生的消息散了出去,說這是個要有大出息的哥兒,得要最爲有經驗的老太太撫養才能振興府裡。

這種藉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剛剛回到府裡的賈政聽小廝說了之後,對這個還沒見過的兒子,簡直不能更厭惡。

“你是說,老太太在夫人生完孩子之後就直接抱走了?這消息是剛剛傳出來的?”這是什麼意思,說自己是廢物不能振興榮國府麼。但是,讓他去跟賈母辯解,他又不願意,因此就只做未知。

巧的是,寶玉出生沒幾天,大房那邊又有受寵的姨娘鬧出消息來說懷了身孕。年紀已經不小,卻還只有一個獨子的賈赦,現在也時常注意後院的動靜。好不容易又有妾室有了消息,賈赦立馬就把自己身邊的老嬤嬤給派過去,把她保護起來了。

沒幾天,賈政後院的趙姨娘也鬧出來說是有孕。這下子賈母認定了,自己這小孫子可是個有大福氣的仙童,更是要時時抱在身邊才行。“那沒福分的人,哪裡養得起小仙童哦。”鴛鴦珍珠等人只當作自己沒聽到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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