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力滾牀單
弘治十六年,老太太的精神比前些年差一些了。心裡還惦念着老四還沒生出兒子來,老五又不肯合作的選妃,還惦念着五世同堂的事。張語也覺着她挺不容易的。一輩子都在爲兒孫操心。就憑一個醫者的直覺,太皇太后,應該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了。
“老五。”老太太中氣不是太足的叫了一聲。
被點名的小五擡起頭來,“皇祖母,孫兒在這裡。”
“你真是要讓我閉不了眼,是不是?”
“皇祖母,您忘了,孫兒小時,相術大師說過了,孫兒命硬克妻。所以纔要找個命也很硬的女子。”
老太太笑了一聲,“天家子弟命能不硬麼,命硬的女子,好,哀家給你尋個命硬的。”
“娶了人家,孫兒又不喜歡,豈不是耽誤人家?”
“兩個人在一處日子長了,自然會產生相濡以沫的感情。你看你皇兄皇嫂,成親前還不是沒見過。”
被點名的兩人對視一眼,是這樣麼?如果不是眼前的這個人,會嗎?
“五弟,你就別爭了。”看老五還要還嘴,朱樘喝住他。張語暗歎,娶進門的跟自家的就是不一樣,她敢頂老太太麼?
老太太轉過來看看張語,然後又看着太后:“這個事你儘快辦了。你不是等着娶媳婦也好久了。”
“是。臣媳遵命。”
老太太看了一圈。又樂呵呵地說:“還有一事。太子也不小了。哀家可一直盼着看一眼玄孫子再走呢。”
“啊?”小豬長大嘴巴。抓抓頭。轉頭去看父母。
“皇祖母。他還是小了點。再等個一兩年吧。”
“娶太子妃當然還早。不過可以先收個房裡人了。你們斟酌着辦吧。哀家倦了。都回去吧。”
纔剛過十二。再是入鄉隨俗。張語也接受不了。
“小豬。你喜歡彤雲麼?有喜歡到想讓她做你媳婦兒麼?”
“好像沒有,她不會騎馬,不會打獵,她也不像媽媽那樣喜歡照兒。”
朱樘轉頭看她一眼,“你是想哄哄皇祖母?”
張語點點頭,“照兒,你就當演一場戲。安慰太祖
小豬擡起頭,“媽媽,太祖母是不是快不行了?”
“胡說八道什麼!”話還沒說完,被朱樘疾言厲色的打斷。
“就那個彤雲麼?”問張語
張語摸着小豬地臉。“你想要彤雲麼?”
“媽媽,反正是做戲。你就給我找個熟悉的人就好
小豬點頭。
“乖,你先回去。”
“媽媽我不能知道是誰
“媽媽先問一下女方的意思。回頭告訴你。”
看小豬走遠了,朱樘問:“爲什麼不找那個彤擦槍走火,假戲真做了怎麼辦?這件事一定得是我信得過的人才行,不然真把兒子給我拐帶壞了。”
“嗯,現在還是不要分他的心比較好。”朱樘也點頭同意。
琉璃聽了皇后說地話,有點錯愕的擡起頭。
“只要兩年,到時候我送你一筆豐厚嫁妝,讓你自己去招女婿。”
琉璃盤算了一下,反正家中後母也容不得自己,不如聽皇后安排。兩年後她才十九歲,去到一個無人認識之處,重新過日子也好過再等八年回家。那時已經是個老姑娘,只能給人填房或是做小。有了錢還可以把乳母從家裡接出來。
打定主意,磕了一個頭,“奴婢相信皇后不會虧待奴婢。只是不、不行男女之事,到時候...”
張語知道她在擔心,到時候嬤嬤是一樣要收檢她的白帕子的。
“這個你不要擔心,嬤嬤我會打點好。”張語俯身把她拉起來。
“但是有一條你記住,我讓你過去是看着太子的。”
“是,奴婢明白。只是娘娘,如、如果太子...”
“你放心,他就是有賊心賊膽,也不會挑我身邊的人下手。必要地時候,你就給我嚇嚇他。”
小豬聽張語說了是琉璃,眼珠子一轉,“哦,早知道我自己挑。”
“琉璃還不是美人啊?”
“她是美人,比彤雲還漂亮。可是...”
“殿下,奴婢出身低微,是配不上您,您要是不樂意,可以換人。”
小豬看着給他端茶上來的琉璃,擺擺手,“不是的,琉璃姐姐。我是怕你告我狀。”埋怨的看了一眼張語,也不暗示他一下,人就在後面。
“不會,奴婢去了東宮,就會向着殿下的。”琉璃端着托盤,笑嘻嘻的。
“孤纔不信呢。”
“照兒,琉璃去了東宮,那個彤雲就讓她到別處去能都在東宮麼?
“你要做這場戲,頭一個瞞不住的就是小寧子,第二個就是彤雲。”
“要讓她到母后這裡來麼?”
張語笑了,“不用。琉璃,你一會兒就跟他回去都要跟琉璃睡?”
張語理理他地衣帶,“也不用每天,琉璃會教你的。去吧。”
晚上回到東宮。小豬覺得很奇怪。
琉璃也有點不好意思,力持鎮定。坦然地走過來,拉開錦被:“來,殿下睡裡面
小豬背過身去脫衣服,然後快速鑽進被窩。閉上眼睛,聽到琉璃也睡上來。牀很大。兩個人中間有着兩尺寬的距離。薰香薰着,小豬很快就入睡了。
四更地樣子,琉璃就起來瓶紅藥水倒在白布上,好奇的問,“你在做什麼?”
琉璃臉紅紅地。“殿下以後就會明白了。”皇后把關把得嚴,太子什麼都還不懂。說給誰聽,都不會信的。
“哦。”
琉璃看小豬要跟着起來,“殿下先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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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做什麼?”小豬抱着被子,坐在牀上。張語昨天跟他說了,讓他今天都聽琉璃地就好,要在心裡把琉璃當做姐姐看。
“呃。殿下,你抱着被子在牀上打幾個滾,滾得越亂越好。”
小豬不明所以,但還是依言在牀上翻滾了好幾圈。“可以了麼?”
琉璃點頭,拿過一邊地衣服服伺他穿衣。
收拾好後。才叫人進來。
領頭地嬤嬤拿走了白布,“恭喜殿下了。”
小寧子給了幾位嬤嬤賞錢。幾個人拿了賞錢退下
去乾清宮請安。張語問,“沒露餡吧?”
“沒有。”小豬得意的說。
張語捂着嘴笑:“你知道什麼?”讓玲瓏曲拿了一套首飾出來。
“琉璃。委屈你了。不要推辭,這個你收着。”
“媽媽,我沒有嗎?我也很賣力的。”
朱樘正在喝茶,差點嗆到。
琉璃的臉一下紅了,“不是的,沒、沒有。”玲瓏站在張語背後,使勁憋着笑。餘嘉直接跑了出去。
朱樘用茶蓋指着小豬,“別在父皇喝茶地時候說這種話。今日不用去上課,也不用跟父皇去批摺子,讓你鬆快一天。”把茶碗放下,“琉璃,真的是辛苦你了。”起身走出去。
琉璃無言低下頭去,連皇上也...
張語轉身拿出個盒子,遞到小豬面前,“這個給你。”
“咦,是我哎,琉璃,你看,像不像?”小豬高興的拿着麪人,遞給琉璃看。其實是上次張語忘了給他的。
皇帝不在,玲瓏再憋不住的笑了出來。
餘嘉跟着朱樘往前殿去,聽到後頭還有笑聲。
“殿下還真是天真可愛。”
“他當是在做遊戲呢,過個兩年肯定自己想起都要發笑。”
餘嘉壓低聲音,“皇上,娘娘說的那個事,您考慮得怎麼樣了?”
“你不覺得太匪夷所思了麼?”
“奴才從小就跟着您,旁的奴才也不理會,只要您好就行了。”雖然他不明白爲什麼不能退位做太上皇,要詐死出宮去。朱樘當然沒告訴他有關張語地來歷,但其它的倒也沒瞞着。
“你也看到了,照兒雖然聰明,但心性還跟個小孩兒似的,我怎麼放心。何況皇祖母還病着。”
琉璃跟着小豬回東宮去,“殿下,有些話不能亂講,更不能當着那麼多人講。”
方纔被笑的莫名其妙地的小豬看着琉璃:“琉璃,哪句話那麼好笑,連父皇都...?”
琉璃紅着臉說:“就那句你也很賣力地話。”
小豬低聲說:“孤是很賣力嘛,你叫孤滾牀單,孤就滾
琉璃黑線,知道現在跟這個主說不清。娘娘,您是不是把太子也管得太好了點?一點男女之事都不讓他知曉。皇宮這麼醃的地方,居然還能有在男女事上純如白紙地太直害怕小豬成爲歷史上那個正德皇帝。所以千方百計在他身邊安人,不但把傳說中地八虎消滅在未萌芽狀態,而且關閉了小豬瞭解男女情事的所有窗口,連縫都沒留下一線。(正德皇帝曾在宮中模仿妓院,讓許多宮女扮做粉頭,他自己挨家進去聽曲、淫樂。把皇宮明目張膽做成妓院,他是古今第一人。)
接下來小豬問了句讓琉璃更加絕倒的話:“琉璃,媽媽說不用每天睡在一處。那孤鶴你幾天睡一次?”看琉璃頭冒冷汗,還很體貼的安慰她:“你放心,媽媽說兩個人光是睡在一張牀上是不會有小娃娃的,要有身體接觸纔會。孤和你睡的那麼開”用手比劃了個兩尺左右的距離,“不會的。”
“殿下,您不要再說
兩個人經過商量,訂下了第一個月,琉璃就睡到小豬房裡,第二個月開始就減半。琉璃就這樣開始了她東宮通房大丫頭,兼代行管家職責的生活,其實說白了就是個大保姆。自我安慰:幸好做過這兩年就天寬海闊了。小寧子覺得輕鬆了不少,而且琉璃的身份也不會分他的權,兩人合作得很好。,如欲知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