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雁卿淞住到這山洞的第三天總算起了西北風,雁卿淞只帶着絕鈞劍和天朗走出洞去,天朗問:
“咱們拿着那顆夜明珠吧!那可是個寶貝。”
雁卿淞哈哈大笑的說:
“沒想到你小子還挺貪心,咱們那沒有這樣的山洞,用不着這東西,東西帶多了墜手,只有命纔是真正的寶貝!”
雁天朗又問:
“那《玄空大法》呢?”
雁卿淞說:
“我已經記在心裡了,這本書就留在這吧!”
說完拉着天朗迎着風向走去,天朗興高采烈走在前面帶路,走一段便就繞過一兩棵樹,又走了一段他又繞過兩棵樹,雁卿淞問他爲什麼要改道,小天朗笑着說:
“你沒看見地下的骨頭嗎?別人沒走過去的路那肯定是死路!”
雁卿淞點頭一笑心中暗想:皇甫犇還真沒少教了他東西!
兩個人在陣中左轉右轉的不斷改道,但總是迎着西北風一直往前走,就這樣走了兩三個時辰左前面出現了一條小河,雁卿淞停住腳步喘了口長氣說:
“終於走出來了。”
天朗點點頭也停下腳步擦擦額頭上的汗,兩個人來到河邊喝了點水,雁卿淞抱起天朗,踩踏着河水飛了過去。再往前走就可以看到了人跡和村莊,雁卿淞一路打聽着往秦州的方向而去。
師徒二人又奔波了半日就來到了秦州城,雁卿淞在城裡找到宣和錢莊,從囊中取出那個十六兩的金錠遞給錢莊的掌櫃,那掌櫃拿過金錠一看上面寫着四個宣和永昌四個大字,他知道這是白家的令牌,而且這金令只有三枚象徵着白家的最高權威。平日裡那些管家拿的都是這般模樣的銀錠,到了各地他們就要作威作福,今日見到金令這掌櫃的哪敢怠慢?噓寒問暖過後低三下四的問:
“爺,您找小的有什麼吩咐?”
雁卿淞笑着說:
“找你當然是要錢了。”
“您要多少?”掌櫃的爽快的問。
雁卿淞說:
“二百兩就夠了,多了帶着也麻煩。”
掌櫃的略感爲難的說:
“馬上就給您拿,不過盟主有令,任何人取錢都得親手簽字畫押。”
雁卿淞笑着說:
“看來白秀的差事幹的還不錯!”說完在賬房的賬本上籤了一個雁字然後又按了一個手印。
夥計捧過二十個銀錠遞給雁卿淞,雁卿淞找一個布袋裝好放到天朗手裡,然後帶着天朗離開了錢莊,掌櫃的、賬房和夥計都殷勤的送到了大街上。
雁卿淞走出錢莊之後又帶着天朗來到一個酒樓,吩咐夥計給準備好洗澡水、再出去給買兩套合身的衣服、然後準備上好的酒菜,他帶着天朗洗過澡穿上新衣服來到前廳大搖大擺的吃喝。天朗從沒見過這陣式反倒不知該如何是好,雁卿淞坐在正坐上對天朗說:
“天朗,坐下吃飯!”
天朗站在邊上一動不動,雁卿淞笑着說:
“我乃是是西海占星宮的宮主,你是我唯一的弟子,就是占星宮的少主,咱們當主人的以後就得讓下人伺候,趕緊坐下!”
天朗靦腆的坐在雁卿淞的身邊,對着滿桌的美味佳餚也流起了口水,雁卿淞拿起筷子說:
“吃吧!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天朗聽雁卿淞如此說抱着一個肘子就狼吞虎嚥的啃了起來,旁邊的夥計還是第一次見到當主子的這樣吃飯,心中不禁覺得好笑,雁卿淞笑着對夥計說:
“這孩子是餓壞了,再給來個東坡肘子。”
夥計聽了應聲而去,雁卿淞對天朗低聲說:
“以後不許這樣吃,要用筷子慢慢的吃,否則會被人恥笑的,咱們是這江湖之中有身份的人。”
“是,師父!”天朗乾脆的回答着可是還捨不得鬆開手裡的肘子。
天朗從來沒有受到過這種待遇,自從他懂事的時候就是個孤兒,後來被皇甫犇收養,開始的時候躲躲藏藏的到處亂竄,後來來到了古陣之中的石洞不是被皇甫犇逼着練功就是漫山遍野的抓野兔充飢,過着野獸一般的生活,每天吃的也都是皇甫犇的殘渣剩飯,還經常挨打受氣。這麼多年只有雁卿淞拿他當人看,還讓他當什麼少宮主,所以他對雁卿淞的感激之情是無以言表的!
師徒二人歇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就上馬趕路,野小子雁天朗騎在馬上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磕磕巴巴的問:
“師、師父,西海還有多遠啊?”
雁卿淞笑着說:
“快了,再走上四五天就到了。”
天朗點點頭欣喜若狂的想象着西海的景象。
走到後半晌的時候二人來到一個荒涼的草墊子上,正巧看見不遠處有七八個人在一起纏鬥,雁卿淞駐足觀看:只見其中七人手裡各持一把金刀,七把金刀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耀眼的光芒,七個人圍攻的是一個老者,老遠的看去只見那老者好像是手無寸鐵與七人對打,走到近前才發現他手中拿着一對鉤子,那銀色雙鉤也只有絲線粗細,在老者手裡或彈或挑、或攻或守,盤旋在七個人之間,這七個金刀客竟然佔不到絲毫的便宜,雁卿淞吃驚的說:
“陸崇淵!”
天朗問:
“師父,陸崇淵是什麼人啊?”
雁卿淞答道:
“三十年前,陸崇淵的雙鉤和你師爺齊名,後來揚州陸家內鬥,將此人囚禁了起來,直到前年匪王閻萬山襲擊了揚州陸家,揚州陸家滿門被滅從此陸崇淵也就不知去向,沒成想今日在此見到了此人。”
雁卿淞一邊說一邊目不轉睛的盯着陸崇淵的雙鉤對陣這七把金刀,只見七個人招招緊逼、招招奪命,陸崇淵的雙鉤就像兩條游龍穿插其中,輕而易舉的化解掉來勢兇猛的招式,雁卿淞一邊看一邊連連的點頭,心想此時若是自己與七人交戰,恐怕也不一定應付的如此妥當。
可惜陸崇淵此時已是花甲之年,打的時間長了就有些力不從心,而七個刀客都是四五十歲年紀,正是能征慣戰的年歲。
打到二百多招的時候,後面的一個長有小鬍子的刀客在陸崇淵身後專門攻其下盤,陸崇淵揮動雙鉤奮力阻擋,此人連攻數招看出破綻便從囊中取出一把飛刀嗖的一聲向陸崇淵打去,陸崇淵躲閃不及那飛刀正好打在他的右臂之上,七人一看機會來了舞動着金刀一擁而上就要將陸崇淵剁成肉泥。
雁卿淞此時離這幾人也就是十幾丈左右,情急之下一掌擊出,地上的塵土和荒草瞬間捲起一股旋風朝八個人打去。這七個刀客不知緣由略一遲疑,陸崇淵趁機一躍跳出了重圍。七個人轉頭問雁卿淞:
“哪來的不要命的東西?敢管大爺們的閒事?”
雁卿淞冷冷的說:
“以七敵一算什麼本事?來,讓爺爺**你們幾招!”
陸崇淵拔下飛刀止住血趕緊說:
“這位兄弟,多謝你出手相救,這幾個人不好對付你還是快些走吧!免得爲了老夫枉送了性命!”
雁卿淞哈哈大笑着說:
“老前輩莫急,既然遇上了就是咱們的緣分,天下還沒有我不敢管的事!別說他們的老大閻萬山沒來,就是閻萬山今天在這我也叫他有來無回。”
七個人中聽雁卿淞的口氣這麼大心中也是一驚,帶頭的大個子上前問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敢說如此大話當真是不要命了嗎!”
雁卿淞冷笑着說:
“當今世上還沒人敢說要我雁卿淞的命!”
陸崇淵幾十年不出江湖並不知道雁卿淞是何許人也,可那七個人心中都清楚的很,聽雁卿淞報出姓名七人頓時一驚各自向後退了幾步,留小鬍子的猶豫了一會說道:
“那老東西已經受傷了,雁卿淞一個人也絕不是我門七人的對手,咱們一起上先結果了他再說。”
聽他說完幾個人也不知從哪來的勇氣,一個個抄起金刀就向雁卿淞撲了過來,雁卿淞拔出絕鈞劍一抖手幻化出十幾道身影在七人之間穿梭,七個人登時慌亂起來一時之間就被打的手忙腳亂,可是這他們畢竟也是江湖中的老手,一看強攻不行立即退身固守,雁卿淞以一敵七也是很難佔到便宜,只是憑藉着敏銳的身法在七人之間來回穿梭尋找破綻,這七人乃是幾十年的結義兄弟,配合起來自然天衣無縫,所以這一交手八人都打的非常吃力,但是雁卿淞卻一直保持着強悍的攻勢。
陸崇淵在一旁觀瞧暗自佩服:沒想到我銷聲匿跡幾十年江湖之上竟出了這等人物,本以爲是自己命運不濟、身陷囹圄,現在看來我就是身在江湖又豈是他的對手?也不知此人是哪派的高手?竟能使出如此神奇而詭異的劍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這時候天朗看着那邊打的難解難分他有點坐不住了,悄悄的拔出凌妖劍走到八個人的附近,盯了一會看準機會飛身躥出兩三丈遠一劍刺中那個大個子的後心,大個子只聽到後面有些許細微的響動,所以沒有及時防備,被凌妖劍不偏不倚紮在後心上,中劍之後立即翻身倒地而亡。
當場的六個刀客連同雁卿淞和陸崇淵看到這情形都大吃一驚,誰都沒想到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在舉手投足間這樣利落的殺了一個武林之中成名的刀客!